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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22节

      陆寒霜没再争辩,颔首同意了宋老的提议,“便依你先前所说。”

    陆寒霜拿着几批特种兵消失前的坐标信息,带着宋老安排的领路军人回来。

    宋展飞自知没本事撬开师父的嘴,磨磨蹭蹭凑到老爷子跟前,忍着想跑的欲望,打探两人的谈话。

    得知师父要滞留沙漠寻人,哪还肯走,立刻表示陪同想法。宋展飞瞅着垂眼沉思的老爷子,等着他照常吹胡子瞪眼斥责胡闹!可左等右等,只见老爷子沉默良久,一反常态点了点头。

    宋展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声音都飙高几分,“你真同意了?不骗我?要不老头你再仔细想想,可别事临到头又反悔啊?”

    “滚!你什么你,没大没小!”

    宋展飞没滚,凑上去打量老爷子的表情,明白过来,老头似乎对他与师父的交往乐见其成,疑狐道,“……你怎么认识我师父的?”

    “你师父?”

    老爷子上下瞄着孙子紧跟“时代潮流”的伤眼打扮,满怀对糟心孙子的质疑,“仙隐宗收徒严格,怎么可能看上你这个泼猴?别是撒泼打滚死缠着人家高人不放?我倒想问问你从哪知道他的?难道是苏长明泄露……”

    “仙隐宗!”宋展飞打断老爷子,赶忙追问,“你是说——我睡前故事从小听到大的那个仙隐宗?!”

    老爷子回过味来,挑眉道,“……连你自个师父的身份都没弄清楚,你这师徒关系水分可真不小。”

    “不开玩笑,您给我说说呗。”宋展飞缠住老爷子闹。

    求着他就改口“您”了,老爷子嫌弃地喷了一声响鼻,当家绝技把宋展飞同样嫌弃得够呛,老爷子摆摆手,“行了,直升机要开了,我走了,有事回家再说。”

    崔陈刚正安排物资,宋展飞一脸咬牙切齿回来,通知崔陈刚他打算同戴帽保镖滞留沙漠。

    崔陈刚还没表态,旁边插入一个声音,“我同你们一起。”

    两人同时回头,见是齐星博。

    宋展飞纳闷,“你去干嘛?”

    齐星博瞄了眼崔陈刚,示意两人一边去谈,宋展飞一脸莫名其妙被拉到不远处,“有话说话,别拉拉扯扯!”

    “你师父被人暗算,你就不想帮他报仇?”齐星博双手抱臂,对比宋展飞的毛躁,一副胸有成竹。

    师父一词让宋展飞态度警觉,“你什么时候偷听到我们谈话?”紧接着又被暗算一词砸得眉头紧皱,“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欺负到我师父头上?”

    “路易斯让你师父探路的事,你应该知道。”

    宋展飞点头。

    “但你应该不知道,他当时的说辞纯属胡扯。”齐星博身为《异人》导演,想制造节目效果,提前做过功课研究各位选手信息。

    当路易斯与陆寒霜对峙,因激动暴露出的锱铢必较、卖惨虚伪等冰山一角,完全颠覆往日完美绅士人设。齐星博敏锐捕捉到这点,着重特写拍摄。由于路易斯的行动是个很好的卖点,齐星博虽然怀疑路易斯的目的,但出于节目利益,并没阻止事态发展。

    不过,青年的反诘还是在他心底埋下疑惑。

    昨天青年从天而降,齐星博恍悟到青年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复又思索青年的话,询问剩下两位选手。

    与其他选手自动美化路易斯的行为举止、不愿深想不同,两人并不信任路易斯。即使路易斯的状态极像被献祭,两人还是敏感察觉到,石林“能量体”破除前,路易斯明显更像遭到反噬——所谓反噬都是害人不成反伤己,“能量体”崩毁的白光在之后冒出,明显与路易斯无关。

    只是,当时没见到其他选手出手,想不出能是谁干的?

    齐星博听完,心里便有了答案:

    保镖萧丁。

    无疑,齐星博是个有野心的。

    《异人》身为首个改革全息的综艺企划,导演人选不容轻忽,几个投资商互相角逐,各有心仪人选。争来争去,结果就是四个导演竞争上岗,根据投资比率排列前四期执导顺序,收视不足立刻下台。

    齐星博想搭上这股东风,一炮而红。遂,一番添油加醋,费尽口舌煽动宋展飞的情绪。

    总结道,“……我跟你去,帮你师父报仇。”

    宋展飞并不上套。

    齐星博再接再厉,“当时崔陈刚他们都站路易斯那边,不信你师父的话,还不是在他们眼里,你师父只是一个普通保镖,人家路易斯是才貌双全的高人冠军。”

    宋展飞皱眉。

    齐星博一喜,“当然,那些三脚猫的花架子哪能跟你师父比?你师父高风亮节,不屑与小人计较,做徒弟的总不能看着小人得志?只要你师父显露实力,大家又不是傻子,自然能辨别谁的话更有含金量,还你师父一个公道。”

    “我师父要愿意出头,谁还会记得他们。”

    宋展飞明显意动,可还没忘了齐星博偷听的事,不信这人人品,“我知道你想用我师父将路易斯一军。”

    又道,“但你要清楚,我师父跟他们可不是一路货色,珠玉在前,你们其他选手被对比成班门弄斧,后面十一期还怎么拍,怎么推销宣传?你不是鼠目寸光的人,只剩一个解释,你为了制造一时效果,不顾节目长期利益,损害选手名誉,呵呵……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鸟。”

    “他们不仁,我不义。”

    齐星博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善茬,被底下选手联手蒙蔽,这个闷亏他哪会儿甘心咽下。

    “他们不管我的死活,不管节目后续拍摄跑了,我还管他们死活干什么?我是第一期导演,只要这一期能爆,后面红不红是他们的事,要怪,也只怪其他导演没本事救不了节目,选手废柴引不来观众兴趣。”

    宋展飞道,“我要没记错,你妈可是最大的投资商。”

    “我妈投资节目可不是为了那三瓜两枣的收益分成,只要把我捧红了,她就赚了!”齐星博道。

    宋展飞啧了一声,同齐星博击掌成交。

    ……

    半个月后,第二期导演带着选手们进行紧锣密鼓的第二期拍摄。

    临时取消探秘古遗址环节,用石林遇险片段替代,宣称正秘密进行后期剪辑全息制作的齐星博,正暗搓搓跟着陆寒霜寻人。

    齐星博只带了七八个组里的心腹,他与编剧在一边讨论,旁边扛起拍摄大旗的唯一一个摄影师,小心翼翼装置全息化制作所需的特殊胶卷,其造价高昂,一帧能抵得上他一年的工资。

    再等三天,拍摄完所有画面,两方分道扬镳。

    获救的尖刀亲自送陆寒霜回山,路上怕他无聊,还买了一沓报纸解闷。

    《揭幕!官方不让报道的内幕:特种大队眨眼间置身千里之外!》

    陆寒霜一手点着杂牌小报上的宋体粗字,窗外射入的余辉撒落指尖,给玉色长指蒙上一层昏黄。

    他另一只手支头,半倚着窗,羽睫微垂。

    斜阳勾勒他清俊的侧脸,没能给他雾笼雪染的眉眼添上几分暖意,青年像隔离在另一个毫无温度的空间,冰心雪骨,清冷至极。

    端零食递矿泉水十分狗腿的宋展飞,望着自家师父的美态,痴了一瞬。他家师父怎么连一身俗套的兜帽衫,都愣是穿出一股子岁月静好、时间沉沙的古韵风华?

    “赶紧擦擦口水吧,花痴大少!这眼神都能想把人给吞了,怪吓人的。”猴子隔着距离跟宋展飞熟稔打趣,却没像往常一样靠过去。瞄见旁边的青年,猴子不由升起怯意,勾勾手招呼宋展飞。

    宋展飞坐过去,“你好像有点怕我师父。”

    “说来话长,就不说了,倒是你,跟我说说他怎么成了你师父?”猴子搭住他的肩。

    宋展飞一说起亲亲师父,满心压抑不住的仰慕之情滔滔不绝涌出,时间就在两个志趣相投的泼猴聊天间慢慢流逝……

    日头由东向西抛落。

    等车子到了绿萍镇的那片原生态森林,天已经彻底黑透。

    ……

    陆寒霜下车解开障眼法,拨开浓雾见仙山的画面再次惊了没见识的尖刀特种兵与宋展飞,后者回过神来,见陆寒霜抬步上山,屁颠屁颠跟上去。

    鞋底刚踩上仙山的土,前方头也不回的青年一抬胳膊,拂袖刮来一股风把宋展飞逼退几步,差点栽个仰倒。

    等稳住身形,再抬头,眼前仙山已经消失无踪,四下浓雾汇聚、视野模糊,只剩影影绰绰的树木。

    宋展飞并不失落,老巢都逮着了还怕师父跑了?

    他低头盯脚,“这双要供起来留做纪念。”踩过仙土的运动鞋,怎么能再被其他凡土污染?

    猴子坐在车里,远远望见宋展飞抱着一双鞋子赤着脚走回来,时不时低头傻笑,发出诡异的“嘿嘿”“嘿嘿”声,隔着车窗瞠目结舌,“卧槽!哪来的煞笔!”

    宋展飞脸泛晕红,满怀激情澎湃,盘算着怎么早日转正,坐实师徒名份。

    ……

    陆寒霜上山,先绕路去山泉放灵髓,很好的夜视能力发现,山泉边已开垦出田,四下不见风滚妖草。

    回程望见正殿亮着光,顺路去看了一下。

    殿前青石台阶湿漉漉还未晾干,光可鉴人。

    殿门大敞,萧衍坐着轮椅,指挥着提早报道的两名外门弟子,打扫殿内犄角旮旯的卫生。陆寒霜停在殿外,杨阳与良嘉闻声转头,吃了一惊,立刻低头以示恭敬。

    “你回来了。”萧衍抬头望见,声音无波,没有任何意外与惊喜成分,冲风尘仆仆的陆寒霜点头,见青年抬脚便要进来,还皱了下眉,“地板刚擦干净,还湿着呢。”

    陆寒霜收回脚,转身离开。

    杨阳一脸敬佩,“萧衍你胆子真大,敢这么嫌弃掌门。”

    萧衍不置可否,垂眸看了下表,突然想到什么,问道,“今天农历初几?”

    “农历十五啊,五一假放完才过没多久,你忘了?”

    萧衍点了点头,“你们把这块擦完就回去休息。”说完,控制轮椅离开,去了陆寒霜的房间。

    陆寒霜正脱下连帽衫,露出半个背。老古董的钨丝灯泡悬在梁上,铺下一片晕黄,衬得肌肤恍如玉色,晃人眼。

    萧衍偏开视线,重新合紧未关严的门缝,等在外面。

    片刻之后,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挲声终于停歇,门被从内刮来的一阵指风弹开,屋中人朗声道,“进来吧。”

    声音操控轮椅上斜45度,跨过门槛。

    萧衍抬眼。

    陆寒霜换了一袭过于宽松的旧长衫,盘坐到竹榻上,身前一方矮桌。青年铺开一张微黄的宣纸,轻沾墨水,提笔挥洒,姿态行云流水,但思绪似乎并不畅通,偶尔笔尖凝滞,删删改改。

    隐约能辨别出绘制的是个伞具。

    萧衍目光掠过青年腕部破损的袖口,滑向青年腰间层层堆叠的衣料褶皱,显然,这身衣服的前主人是个胖子。

    轮椅停在榻前三米远,萧衍收回目光。

    “我给你订了一批新衣服,古风与日常装都有,已经洗过,晾在大殿后面的院子里,应该可以穿了。”

    陆寒霜瞥了眼房间角落买回的游戏舱,“……大殿的砖瓦墙体修葺过?”

    萧衍明白他提问的意图,解释道,“风滚妖草经过萃取,可以提炼出替代飞车高价燃料的新燃料,造价十分低廉。研究员打算大量培育,找上门来,我顺便卖了一笔钱,添置了一些东西。你的游戏舱是高配版,要价十万,先前主脑转来的那笔钱垫付了大半。”

    陆寒霜对钱财来源不感兴趣,只要不是不义之财便可。

    萧衍调出电话手表里的账目投影,让陆寒霜过目,“钱还是太少,没法大规模修缮宗门,你作为一山掌门,不能坐吃山空,必须早点想些盈利产业。”

    “你看着办吧。”前世扶摇派产业,也是陆寒霜的徒子徒孙操心,萧衍作为他的便宜孙子,陆寒霜并不觉得当甩手掌柜有什么不对。

    萧衍继续汇报门内事务,“你走了一周,他们两个就来了,我不知道让他们干什么,就先打扫卫生,殿宇到处都是落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