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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

      说完,张老太太也不等张茜再说什么,立刻叫人抬着花走了。

    “让你见笑了!“张茜有些不好意思。

    “没什么,老太太性子真爽利,看着亲切得很!”

    张茜见孟泽并无不高兴,也就甩开这事,同孟泽谈起花的价格来。

    “这些花我都要了,你尽管报个价便是!“交道打得多了,张茜也不在乎银钱。

    孟泽依次报了价格,张茜想也没想,便答应了。

    “这几样花,具体怎么养,你可得跟我说一说。”张茜说着,吩咐罗管事去取银子。

    “这是自然,种植方法都写好在这上面了!”孟泽说着,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张茜。

    张茜正要去接,冷不丁一个声音冒出来。

    哟,这是在干嘛呢?”

    听这声音,孟泽不用回头,也知道来者是谁。

    张茜根本没理睬张敬明,接过信,又招了一个丫头过来,吩咐道:“赏花会就要开始了,带孟公子去换洗一番。

    张敬明见没人搭理他,心里恼怒得很,便有些口不择言起来。

    “怎么,做丑事被我撞到了,就想若无其事地遮掩过去?”

    孟泽瞥了他一眼,没作声,只管跟着丫头走。

    张敬明想要拦,却被张茜一句话给喝住了,“孟公子是祖父请的客人,你可别犯浑!”

    张敬明不信这话,回道:“别什么事都把祖父扯出来,分明是你俩人私下——”

    “来人,大少爷喝醉了,扶他回房去!”

    张茜一声令下,立刻有两个壮仆跑出来,一左一右架起张敬明就走。

    “放开我,你们这帮狗奴才!“张敬明叫骂着,想挣脱钳制,然而要论力气,他根本比不过整日里干粗活的壮仆,最后任由仆从拖回自己的院子。

    张敬明的妻子吴珍打扮整齐,正准备出门去宴席上招待客人,看到张敬明被架回来,忍不住埋怨道:“今天可是个重要日子,你怎么又闹事了!”

    张敬明本来就憋着火,现在又被吴珍这么一数落,立刻就炸了。

    他想也没想,甩手就给了吴珍一巴掌,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跟我这样说话!”

    吴珍没料到张敬明会动手,连躲都忘了躲。

    吴珍的陪嫁丫头宝珠见自家小姐被打,连忙指着张敬明的鼻子骂。

    “大少爷你别太过分,这么大个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把火气往别人身上撒。”

    张敬明气正不顺呢,见一个丫头也敢忤逆自己,随手抓了一只粉彩瓷瓶就要往宝珠身上砸。

    “够了!”吴珍捂着脸嚷道,“你今日敢动宝珠一个指头,我跟你没完。反正今日来的客人多,也正好让人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吴珍说着,拉着宝珠向门外走去,“咱们去见老太爷和老太太。”

    只是俩人跨出院门,就碰到正往宴席去的张老太爷。

    吴珍脚步一顿,眼泪刷刷往下流。

    张老太爷刚要问,就瞅见吴珍左脸上鲜红的巴掌印,顿时怒从心起。

    “那孽障又做了什么混账事?”

    吴珍没开口,宝珠在一旁噼里啪啦地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张老太爷越听越怒,径直走进院子,见张敬明还在屋里摔东西撒气,忍不住青筋直冒,举起手里的拐杖便往张敬明身上打。

    “我打死你这个孽障!”

    张敬明见张老太爷打他,一边躲一边叫起屈来。

    “祖父,您这心也忒偏了。张茜那个丫头片子,哪有你想得那么好。我今日撞见她同那个种地的私下传情,忍不住说了她几句,没想到她居然还倒打我一耙。”

    张敬明不说还好,一说,张老太爷气得站都站不稳了。

    第158章 意外来客

    张敬明被张老太爷没头没脑一顿胖揍,刚养好的腿又伤了,这赏花宴会便没法参加了。

    不参加也好,张老太爷还一直担心这混账小子到了宴会上,又给他惹出什么事情来,这会儿腿伤了,正好可以不出门。

    吴珍脸。上的巴掌印还没消,出去参加应酬也是给别人添口舌,因而不用张老太爷吩咐,自己带着宝珠回西屋去了,任凭张敬明东屋叫破喉咙,面都没露一个。

    宝珠拧了湿帕子,给吴珍敷脸,一边敷一边劝,“小姐,这回你可得撑住,千万别心软。”

    吴珍捂着帕子,脸上一片木然,也不知是听劝还是不听劝。

    正当宝珠犹豫着是不是要再劝劝的时候,只听吴珍冷声道:“你放心,他的事我以后都不管了,以后咱俩好好过日子。”

    宝珠会帮吴珍骂张敬明,可心里从未打算要撺掇着俩人,听见吴珍说这样的话,当即有些慌。

    “小姐,这可使不得呀!哪个夫妻过日子不吵架的,你可万不能有这个念头呀!”

    吴珍嘲讽地笑了笑,“这样的日子,还过得下去么?我倒是羡慕咱家的小姑子,婚后过得不如意,就能干脆利落地和离。可惜,我没这样的好娘家。我若是和离,依我爹娘的性子,我这后半辈子就只能在尼姑庵里过了。

    宝珠听得有些心疼,劝道:“小姐,你可千万别这么想。这日子啊,好过也是过,不好过也得过。少爷他是个混账人,咱们不理睬他就是,让他作。等他作累了,自然会安安分分过日子。这之后,小姐你再生个孩子,有了孩子,这日子再难也有盼头。

    听到宝珠提起孩子,吴珍嘲讽的神色更甚了。

    “我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

    “小姐,这话可不能乱说。”宝珠说完,慌张地看了下周围。

    “慌什么,又不是我生不了孩子,张家不敢凭此休了我!”

    宝珠虽是吴珍的贴身丫头,但并不清楚吴珍和张敬明的床笫之事,陡然听到这个消息,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张家不是骗婚么?“好半天,宝珠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吴珍淡然回道:“倒也不是骗婚,我嫁进来的头两年,他身子亏得还没那么厉害,若是从那时就开始疗养,也不至于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这些年,你瞧瞧院子里那些个妾室和通房,有哪个肚皮有动静?”

    宝珠一回想,倒还真是这么回事。

    吴珍接着往下说:“我瞧着,老夫人他们已经看出来了,所以近年才没怎么为难我。就只有他自己,仗着自己那张面皮生得不错,又被窑子里的哥儿姐儿哄着,以为自己多厉害呢。”

    吴珍这话说得,简直赤裸裸在打张敬明的脸了。

    若是往日,她绝不会说这样的话,只是这么多年,身。上担的委屈多了,今日又平白无故挨了一巴掌,这才彻底死了心。

    宝珠见吴珍心意已决,也不再劝,只道:“我听小姐的,咱们以后就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他爱咋地就咋地,咱们不管。”

    孟泽并不知道张敬明被架回院子后,又闹了这么一出。

    他换了一套衣服,在丫头的引领下,来到举办宴席的园子里。

    宴席摆在花园的水榭里,水榭很大,里面摆了一张窄长的雕花长条桌,桌面摆着几盆水仙花,还有各式果盆及精美的酒器。

    从水榭望去,正好可以看见不远处那一树开得正旺的山茶花。除了山茶花之外,园子还种着四五株梅花,梅花有红又白,微风吹拂,送来一缕暗香。

    孟泽去的时候,水榭里已经有人落座了,孟泽在丫头的指引下坐在张老太爷不远的位置。

    刚一落座,孟泽就听到有人问,“怎么是你?”

    孟泽好奇地抬头,真是巧了,他对面坐着的正是许久不见的李家小姐李明珠。

    张茜就坐在李明珠的旁边,知道孟泽和李明珠不对付,便笑道:“这是我请来的客人,明珠妹妹认识么?”

    李明珠很想说,这人她岂止认识,俩人还是对头呢。但碍于这么多熟人在场,她若是扯起往日的恩怨来,不仅打了张家的脸,还会破坏自己在众人心目的美好形象。

    因此,她含糊道:“茜姐,方才是我认错人了。”

    张茜见李明珠很识趣,也就没有再盯着了。

    李明珠不挑事,孟泽也乐得轻松,自顾自喝起茶来。

    张老夫人领着一干亲友赏花回来,众人依次坐下,却依然兴奋地讨论着。

    “那两盆花可真好看,不知是从哪儿得的?“一个妇人笑道。

    “这你要问老夫人,我们都想知道呢?“有人笑道。

    那妇,人便起身离席,走到老夫人面前,假意威胁道:“老夫人,您今日若是不肯告诉我这东西哪来的,我就住你家不走了。

    “是呀是呀!“底下也有人起哄,“今日若是得不到实话,我们几个回去都睡不着觉。”

    张老夫人被众人捧得很开心,指着张茜说道:“你们也别来逼我这个老婆子,这花是茜丫头弄来的,要问你们问她去。

    于是,众人的目标又转向张茜。

    李明珠同几个年轻的女孩子就坐在张茜旁边,听见这话,就好奇问道:“茜姐,那花是从哪儿来的呀?”

    张茜笑着往孟泽那儿看了一眼,笑道:“深山里采的,养了许久才活了这么一两株。

    几个女孩见张茜这么一说,便识趣地没有再问,偏生李明珠没这个觉悟,犹自起劲地问道:“是在什么山上采的呀?”

    张茜笑而不答,李明珠正欲再问,却被斜对面的母亲瞪了一眼,立刻闭了嘴。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各位姐妹也不用担心,等我把这花养熟了,到时候送你们一些便是!”张茜笑道。

    众人一听,便又高兴起来。

    这时,一个仆从匆匆从外面进来,在张老太爷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张老太爷立刻站起身来,连声说道:“快,快请进来!”

    孟泽同桌上的其他人一同好奇地朝花园的回廊望去,没过一会儿,便看到三个男子往这边走来。

    等人走近,孟泽见张茜起身叫人,这才辨清三人的身份。

    三人年纪相仿,都是三四十岁的样子,一个是张老太爷的儿子,也就是张茜的爹,另一个也姓张,听称呼,同张家应该是亲戚关系。

    而最引人瞩目的,当属那位姓周的男子,孟泽还从未见过打扮得这么精致的人。

    只见他一身靛蓝长衫,袖口和衣领处用银丝线绣着流云纹滚边,一头黑发用白玉小冠束得齐齐整整,再配上那张保养得不错的面庞,越发衬得他丰神俊朗,贵气逼人。“路过此地,听闻有赏花宴,便不请自来,还望老爷子不要怪罪则是。”周瑾笑着,给张老太爷行了礼。

    “哪儿的话,您能来,可真令寒舍蓬荜生辉呢!”张老太爷笑道,忙叫人看座。

    周瑾却笑道,“不了,我过来的时候,瞧见院子里那棵十八学士,就已经走不动路了。这酒么,咱们待会儿喝,我先去看看那花。

    周瑾目的明确,张老太爷也不好拦着,连忙让张茜引着去看花,又扯着儿子张耀辉的袖子,悄声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