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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

      骨折说去年打的那个结,是指去年他中枪伤,李灿给他包扎伤口后,给他系了个心型的结,当时他说,不要她扯太快,慢了才好玩。

    【注】聂鲁达《一百首爱的十四行诗》

    我要在你身上去做,春天在樱桃树上的做的事情。——聂鲁达。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那啥啦→_→骨折的弗里几亚

    ☆、我爱你

    李灿伸手去扯他的衬衫,实在不想看见明礼的衣服:“顾教授, 来验收作业吧。”

    顾哲先她一步一把扯掉自己身上的衬衫丢在地上, 按住她的手放在皮带上, 声音暗哑急迫, 不容抗拒:“你来解这个。”

    ……

    第二天早上,顾哲从窸窸窣窣的声音里醒来, 他睁开眼, 闭上再睁开, 床边立着一个长发女人,正背对着他在穿衬衫。

    他的白衬衫被她穿得很撩拨,她抬手拢头发, 堪堪遮住大腿根的衣摆被她往上拉伸,露出半截……没穿底裤。

    顾哲迅速掀开被子看了眼自己的身体。

    血往上涌。

    他一个翻身下床,右手握住她女人后脖颈把她猛地掀翻在床上。

    顾哲右手在她脖颈上转了半圈, 卡住她的咽喉, 看向她的眼眸里尽是戾气和杀气。

    稍稍用力一折,就能把她的脖子拧断。

    “……顾……哲。”李灿咽喉干涩痒痛, 几近窒息, 脸憋得通红, “是我。”

    顾哲一怔, 意识蓦地回笼, 看清是李灿后,他松开手身体向后躺,重重砸回床上。睁着眼呆滞地看着天花板, 不说话。

    李灿大口喘着气,猛咳了一通。

    顾哲抬手把拢进怀里,指肚轻轻摩挲着她的脖子,内疚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你以为是谁?”李灿拧他的胳膊。

    “不知道。”顾哲抿了下唇,“因为每天都有女人想爬我的床。”

    一点儿也听不出来是在炫耀和装逼,就是真真切切的烦恼和委屈。

    李灿想起他在医院那夜,用手死死拽着裤子的样子就觉得好萌,忍了好久才憋住不笑:“如果发现不是我,你会怎样?杀了她?”

    “我会让她下辈子都过不成性生活。”顾哲一副被强了的表情道。

    “你知不知道你很萌?”李灿在他喉结上舔了下。

    “你偷偷起来做什么?要走?”顾哲扯开她身上的衬衫,双眼一眯,“拔掉无情?”

    两人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早晨精神抖擞的那啥硬邦邦地戳到她腿间。

    李灿笑:“我记得你上午有课,昨晚累了一夜肯定会饿,想起床给你做早餐。”

    “今天周几?”

    “周一。”

    顾哲蹙了下眉,环视了一圈屋内环境,眉心越来越皱:“昨晚……不是在你家吗?”

    “起床气还没消?”李灿红着脸笑,“前两次是在我家,第三次的时候你说要回来,就边抱着我边……走了过来。”

    “你说走廊里只有我们两家,没监控,没人会看到。”李灿害羞地把脸埋在他脖颈补充道。

    在她的提示下,顾哲想起来昨夜的疯狂,耳朵有点儿热。

    昨夜他缠着她要了一遍又一遍,势要把小白鹅、傻大妞、李大胆、李女王和海妖都上一个遍。

    昨夜的顾教授非常的忙!

    “我爱你。”李灿嘴唇沿着脖颈一路向下,“顾哲,小顾哲,顾教授。”

    “我晚上再爱你。”顾哲看了眼床头的闹钟,再不起床上课就迟到了。

    “我等不及。”李灿张嘴含住那啥。

    顾哲发出一声闷声,快|感冲破理智,他一手盖在她脑袋上揉搓,一手去床头柜摸手机请教师生涯第一假。

    其实李灿早在一个小时前就醒了过来,她是从梦里惊醒的。

    她梦见明礼带着一队警察把顾哲从家里带走,她追出去和明礼争吵,说她相信顾哲,他绝对不会做任何违法犯罪的事情。

    明礼呵斥着她,把她挡在电梯外,还吼着说他们警察织了个很大网,终于掌握了关键性的证据,找到了顾哲诸多犯罪事实……

    最后明礼说他和简意结婚乃至于他支持自己追顾哲,都是他布的一个局,为的就是打入内部以此来找到顾哲的破绽……

    “他是一起连环杀人案的幕后主持,他就是个十足的变态。”明礼沉着脸,按着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多谢你这一年多以来的配合,演技不错,回头我让队里给你颁个锦旗。”

    “啊啊啊啊我没有,你血口喷人冤枉我!”李灿被气哭,跳脚急着去向顾哲辩白解释,“顾哲,我没有!我完完全全不知道!我相信你!”

    顾哲戴着手铐,背靠着电梯墙面无表情看着她,待电梯门快要合上的时候,他突然勾唇笑,露出左边的那颗小小虎牙,对她唇语:“小白鹅,快快跑。”

    电梯门带着顾哲在她眼前合上,李灿满头大汗从梦里惊醒。

    顾哲安稳地躺在她身侧熟睡,呼吸绵长。

    李灿在黑暗里坐了一会儿,联想起顾哲今夜的疯狂和明礼的那身衣服。

    两人坐绿皮火车回来就为了打一架?仅仅打了一架?

    李灿拽了件衣服套在身上光脚轻轻下床,走回自己家里找到手机给明礼打电话。

    “操,谁死了?这么早打什么电话!”明礼接起电话先吼了一通,简意窝在他怀里蹙眉,明礼大掌拍着她的背轻声哄了几句,遂把声音放低,“什么事情,你吵到简意了。”

    明明是你自己吵到她。

    “你和顾哲是怎么回事?绿皮火车是怎么回事,他穿着你的衣服回来又是怎么回事?”李灿直接问。

    “他发神经,非要老子陪。”明礼啧了声,又换了种说话,“是我不放心,跟了他一路。”

    “他要坐绿皮火车?为什么?”

    “就是陆天枪……”明礼觉得一两句说不清,又怕吵醒简意,想起来去阳台接着说,刚从简意身下抽出肩膀,就被她拽住。

    “媳妇儿,醒了?”明礼拿起手机,在简意额头上啵了下。

    “嗯。”简意迷迷糊糊应了声,闭着眼睛抱着他的胳膊又往他怀里钻了钻,“是在说顾哲吗?我也要听。”

    明礼重新把她搂进怀里,手机放在耳边,大概把事情说了一遍。

    办过案要回来时,没有合适的航班,他们一行人去火车站坐高铁。

    明礼买了几张一等座,陆天枪说他以前出差从来没坐过一等座,因为一等座队里不报销,然后夸大其词卖惨说了一堆坐绿皮火车遇到的逸闻趣事……

    顾哲听他们一堆人说说笑笑,突然说了句:“我从来没有坐过绿皮火车。”

    明礼当时嘴贱回道:“谁他妈拦着你了?喏,那就有一趟,去坐呗。”

    顾哲没说话。

    明礼用胳膊捅他:“车已经开动了,快去,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没想到顾哲快走两步就跳到了对面的那辆绿皮火车上,明礼操了声,在火车关门的前一瞬,跟着他跳了上去。

    随着现在出行交通工具的发达,绿皮火车几乎成了人们出行的最后选择,因不是节假日和各种返乡潮,车厢里乘客很少。

    两个人在空荡的车厢里打了一架。

    第一局顾哲赢,第二局明礼胜,要打第三局的时候被乘警强制拉开。

    拉架的乘警也是个逗比,他说:“我已经观看了你们的前两局,实力不相上下,照你们这个打法,车到终点站你们也分不出个胜负。来,我给你们颁个奖,两人并列第一怎么样?”

    明礼和顾哲对视了眼,突然同时笑了起来。

    “莫名其妙。”明礼用四个字结束了这段傻逼过往,“哦,后来他说他羡慕老子,你猜他个神经病羡慕老子什么?”

    李灿抿唇沉默。

    明礼操了声,说:“他说他羡慕老子有人骂!”

    他们打了一架后,去厕所旁边抽烟,哐当哐当的声音中,两人抽了一包烟。

    明礼扯着皮带要去厕所放水,顾哲突然说:“其实我一直很羡慕你。”

    “what?”明礼把尿憋回去,伸手挖耳朵,“你再说一遍。”

    “就像我从来没有坐过绿皮火车,我也几乎没挨过骂。”顾哲深吸了口烟,说,“而你,不管做的对或者错,身边人都会骂你。”

    明礼:“我操?”

    “因为他们不怕你,他们知道,”顾哲笑了下,“他们知道你堂堂正正不会做坏事,知道你是直肠子没有隔夜仇,而我……”

    顾哲没说下去,只是狠狠抽着嘴里的烟。

    八岁以前他调皮捣蛋家人也会正常打他骂他,自他被绑架后,一切都变了味。父母只有他一个孩子,经此一遭后,对他格外的关爱,无论他做什么,都不会像以前一样责骂他。那时他总是赌气似地不断挑战权威底线搞各种小破坏……

    “我知道了。”明礼拍了下他的肩,“你这孙子他妈的就是想挨顿揍。”

    顾哲抽着烟没吭声。

    “天天作妖。”明礼骂了声,又说:“这不都是你自己作的。”

    顾哲摁灭烟头,望着窗外连绵起伏的山野说:“哥,我想结婚了。”

    明礼看着他,又嘴贱道:“逼王,不作了?”

    顾哲:“滚。”

    “没挨过骂没挨过揍没坐过绿皮火车,哥哥我猜你也没穿过这样的衣服。”明礼拽着裤子嬉皮笑脸道,“来,今天哥哥全部满足你,别怂啊,敢不敢穿?”

    顾哲一个字不说,解着衬衫去厕所。

    “哦豁。”明礼流氓一样,拽着皮带吹着口哨紧跟着他进了厕所。

    车厢里目睹这一幕的乘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