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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6节

      第7章 忽悠

    许诚毅和许修鹏花了一个半小时,才从他们所在的洵水村,走到了樊教授被下放的闫家岭,途中还要翻越一座小山屯,吃力得很,得亏他们两个互相帮忙,这竹筐里的土豆,才没掉下去。

    他们也做到向许添海保证的那样,没有在别人问起他们时,说漏嘴。

    都是两三分钟都不到的功夫,就被许诚毅给忽悠了过去。

    让那些村民一点疑虑都不曾生起。

    还夸两个孩子聪明又懂事,虽说是客套话,但他们知道许诚毅一家都是从城里来的大户人家,这日子再怎么苦,也苦不过他们这些天生就要下地干活的农民。

    没想到,两个孩子跟村里孩子一样,这么晚了,还要背着竹筐去挖野菜。

    不禁开始可怜起许诚毅他们,见一个就说许诚毅他们家穷得要吃野菜。

    可李二麻子他们听了,不屑地嗤笑一声。

    这许添海一家做给谁看呢!

    才刚把土豆领回去,便让自家的两个男娃跑出去挖野菜,莫不是故意做给村里人看,好让他们生起同情之心。

    这么一来,就更能让村里人站在许添海他们这一边,害他说什么,大家都不会相信。

    他才不干呢!

    他得想个办法,尽快抓到许添海一家的把柄,使他们在洵水村毫无任何立足之地。

    许诚毅却是想着回来的时候,得避开村民。

    不过许添海显然也考虑到了这一点,才让两个孩子趁着这个时间,去送土豆。

    等他们办完这件事,回家时,这地里干活的村民,早就收工,准备开饭。

    哪里还有那么多来来往往的村民能注意到他们,都是吃饭要紧。

    尤其这一天三顿,不是稀粥就是烤红薯和窝窝头,根本就吃不饱,甚至越吃越饿。

    谁让他们肚子里半点油水都没有,当然就不怎么顶饿。

    许诚毅刚开始也不习惯,毕竟他从俭入奢,又从奢入俭,这其中的差距和跨度太大了,好在他是吃过苦,挨过饿的人,知道怎么催眠自己,才能让自己有饱腹感。

    话又说回来,他们家都是把好东西紧着孩子。

    比如:家里只有三个鸡蛋,那么这三个鸡蛋,一定都是他和许修鹏,以及许曼曼,还有许健聪和他妹妹许丽娟的加餐。

    他爷爷,他奶奶,他父亲,他母亲,别说一口不尝,那就是多看一眼,他们也并不乐意。

    反倒时常抱歉和愧疚,认为是他们让孩子受苦了,既吃不到好的,穿不到暖的,还要小小年纪,帮家里干活。

    许诚毅理解,至少他爷爷和他奶奶早年间的家产,确实丰厚,这点,他肯定比不上他们。

    他上辈子创业的那个时间,正好赶上互联网盛行时代,本身,他又是学金融管理出身,在创业期间,遇到了不少困难和冷钉子,很多人都没办法相信,他这个毕业没几年的青年,能把一个投资公司给做大?

    事实上,他做到了,而资产近亿,不多,但在省市来说,已经算得上是赫赫有名。

    而他所得到的利益,很可能才是他爷爷,他奶奶家产的一小半。

    他听自己母亲提起过,他曾外祖父不止开了一家当铺,像当时的天津,北平等地,都有他们家的当铺字号,所以能不惹人眼红,那才叫有鬼。

    他们享受过什么是大富大贵的生活,这打心眼里,才会觉得自己对不起家里的小辈。

    他爷爷许添海虽是这么想,可不怎么爱提起以前的事情,认为过去就是过去了。

    他奶奶柳珮琴却时常在他们跟前回忆和提起,有时候还卯足劲,让夏美月拿出一张粮票,给家里孩子买些糕点和饼干,在柜子里存放着,等他们哪天饿得肚子受不了就吃一块,免得把胃给弄坏了。

    在这件事上,夏美月倒没有很吝啬,偶尔还像变魔术似的,给他们一人递一块饼干。

    她自己都不怎么舍得吃,都是等孩子或者柳珮琴吃完了,才把最后的一点饼干渣渣,往嘴里倒。

    纯粹尝尝味道罢了。

    “你们两个小孩儿来这干嘛!赶紧回去。”许诚毅和许修鹏刚到樊教授屋前,正要边喊边敲门。

    樊教授就压低声音,站在他们背后,故作凶恶地催促了一句。

    许诚毅和许修鹏却是两个傻大胆,都被樊教授这样恐吓了,他们仍旧没产生一丝一毫地惧怕情绪,还极有眼色地推到一旁,给樊教授让路。

    更开口关心起了樊教授的身体问题。

    樊教授认识这两个孩子,他知道这两孩子都是许添海的孙子,一个比一个聪明又机灵。

    往日见了他,都是主动礼貌地向他这个长辈打招呼,从来没有像其他孩子似的,对他吐口水,或者扔石子。

    都乖得不得了。

    让他这烦躁不堪地情绪,暂时熄了火。

    “回去吧!我不要你们的土豆,我还没可怜到让你们爷爷来施舍我。”樊教授一猜,就知道是谁让两个孩子给他送东西。

    这年头,有谁日子能过得红火,大多都是紧巴巴,能拿得出一张五十斤的粮票,便已经很有面儿了。

    他怎么能白白获取他人的劳动果实,他没脸,真的没脸。

    他也曾说了很多对不起许添海的冷言冷语,现在,人家不计前嫌,让两个孩子给他送东西,他是真接受不了他们的好意,自然就各种推辞和故意毒舌。

    许诚毅看了一眼樊教授手上拎着地两包中药,笑眯眯道:“樊爷爷,我奶奶说,这人生病了,不止要喝药,还要多吃饭,才能好得快,可是,您老光喝药,不吃饭,这要什么时候才好得起来。”

    说罢,还指了指靠着灶边的大缸,里面除了一些他每天干活领得杂粮,就是一些白菜和红薯藤。

    这两样蔬菜,怎么煮都不管饱,哪有土豆淀粉多,不仅能烤着吃用来加餐,还能放到稀粥里熬煮,简直花样多多。

    樊教授冷哼一声,面色严肃道:“你个小滑头,说这话的意思,不就是嫌弃我这里没什么好东西,全是草,但是我吃什么,要你来管?”

    “樊爷爷,你别误会,我们家吃得都是这些。只是奶奶说了,人生病的时候,需要多吃点有营养的东西补一补。那爷爷让我们把我们家最有营养的东西送来,证明在我爷爷看来,您已经是他最好的老朋友,他希望你快点好起来,有什么不对吗?”许诚毅知道樊教授别扭,只好拐着弯地告诉樊教授,他爷爷真得没有把他经常耍嘴皮子的事情放在心上。

    他也不需要因为内疚和不好意思,就推脱不收。

    再说了,他讲那么多,还不是想让樊教授明白,他那点讥讽的伎俩,在他爷爷瞧来就是小儿科。

    他爷爷压根就不在乎,他还想着樊教授赶紧好起来,别整天蔫蔫儿的。

    不然他们瞧着,多悲凉,多刺眼。

    樊教授一听“朋友”二字,连忙瞪圆了双眼,难以相信地向许诚毅泼凉水:“你说你爷爷把我当成最好的老朋友,你莫不是在骗我?我和你爷爷可不是什么好朋友,我们是死对头,我们以前压根就不认识,怎么在你这个小鬼头嘴里就成了老朋友,我看你就是故意诓我这个老头子。想让我上当,做梦!”

    许诚毅什么人没遇到过,像樊教授这种表面上故意找茬,故意挑刺和死鸭子嘴硬的人,他只要做到不发火,不生气,微笑面对就可以了。

    “樊爷爷,您不相信,大可以亲自去问我爷爷,我没有必要向您撒谎。”许诚毅说着,还瞄了一眼许修鹏。

    许修鹏会意,急忙点头。

    樊教授则是满眼狐疑地看向许修鹏,随即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弟弟太鬼了,我不相信他,我就问你,你爷爷真说过他把我当成老朋友这句话?”

    朋友二字固然重要,但老朋友三字却是义重情深,显然是对一个人极大的赞美和信任。

    即使他和许添海才相识了几年,可心底还是很高兴,有人把他当成朋友,还是极其高看的老朋友。

    说明在他还没口头承认许添海是他的朋友时,这许添海就主动把他列为自己的朋友,还放在心里那么久,都不肯说出来。

    他真是既欣喜又忍不住泄露几分洋洋自得地情绪。

    “嗯嗯,我弟弟说的是真的,我爷爷真把您当成他的老朋友。”许修鹏没撒谎,他爷爷许添海把他同龄的人都当成了老朋友。

    连他们大外公夏古元都不例外,每次张嘴就说:老朋友,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

    因此,他弟弟说得都是实话,没欺骗樊教授。

    许诚毅这时候趁许修鹏刚回答完,就在心底默默念道:“我不过就是借了一句爷爷的口头禅,毕竟在他看来,跟他同岁的人都是老朋友。”

    朋友嘛!老了之后,上了年纪,不就全变成老朋友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第8章 甩锅

    樊教授见许修鹏一脸憨实地回答,心里已然信了几分。

    这会儿倒真藏不住眼角眉梢的嘚瑟,连蜡黄无神地脸色陡然都变得红润起来。

    清了清有些沙哑的嗓子,然后一本正经地将双手放在身后,说道:“那你们回去吧!这东西我收了,不过你们得替我带句话,就说他把我当老朋友,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我还没同意呢!”

    “是,樊爷爷。”许诚毅和许修鹏答应地挺好,一回家,许修鹏就忘了。

    只有许诚毅把这茬告诉给了他爷爷许添海。

    许添海听完,摇头笑了笑,又夸奖许诚毅是个好孩子,见机行事的能力特别强。

    这一点跟他父亲许宝荣真是一模一样,不愧是亲父子。

    这樊教授虽说不经常跟他打交道,但是几年下来,他对樊教授是个什么性格和脾气,还真一清二楚。

    早就知道这樊教授不是轻易肯低头的人,哪怕他心有愧疚,也非得耍耍嘴皮子,长长他个人气势。

    不知道他个性的人,恐怕还真要被他这做法给气死,认为自己一片好心,全都让他当成了驴肝肺。

    正因如此,许添海才会让许修鹏去干这事。

    他再嘴硬,对孩子总是要留七分颜面和情分。

    若是换做他自己或者他儿子许宝荣,那樊教授还真就对他们不客气,说不定连他住的屋子都没进去,便让他给轰了出来。

    最重要的一点是,这樊教授颇为要面儿。

    劳动了一天,都还要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

    从不会让自己头发乱糟糟,顶着鸡窝头似的,出现在大家面前,让人挖苦。

    这衣服再破,他都要两三天洗一次。

    他妻子走得早,好多家务活他都做习惯了,长期下去,便形成了独来独往的性子,关键这交际能力也一般,好多人都受不了他那嘴炮和毒舌,才会在他被下放到农村的时候,一句公道话都没说。

    当然跟他共事的同事都是人人自危,哪里顾得上他,全都想办法解决自身危机。

    他也不喜欢陌生人去同情,去关照他,搞得他好像是全天下最可怜的人。

    尤其这许添海还被他讽刺和讥诮过,他就更不愿让他背着一筐子的土豆,跑到他所居住的由牛棚改造的屋子里去晃悠。

    生怕对方瞧着,会越来越怜悯他。

    那他还怎么接受许添海的好意?

    这不是故意戳他心窝,让他时刻都记着自己曾经是怎么嘲讽和对待许添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