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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49节

      蒋华宁猛的抬起头,眼睛红肿成一条缝儿,脸也微微肿了些,上头净是些干的和未干的泪痕,她站起身来扑到了吕氏怀里,“娘——”

    声音里就带着肿胀感,小的吕氏差点儿没听见,又哑又细,跟气音似的。蒋华宁想委屈的大哭,大叫,可是她的嗓子已很难发出声音来了。

    吕氏捧起蒋华宁的脸,“快叫娘好好瞧瞧。”细细一打量却是倒抽一口冷气,那脸肿得都瞧不出了原来的模样,发髻也是乱糟糟的,吕氏眼泪顿时就掉了下来,抱住蒋华宁就是一声悲切的哭喊:“我的傻姑娘哟......”

    恨铁不成钢的在蒋华宁背上捶了两下,“你干什么这般糟践自己,这不等于就是拿刀扎娘的心吗。”

    娘俩眼泪跟不要钱似的扑簌簌往下落,蒋华宁每落一滴泪,那眼眶和脸颊都跟针扎似得疼。

    清扇和清木搁下了手中的活儿站起身行礼,“大夫人好。”

    只吕氏也顾不得理会她们,俩人行完礼尴尬的站着,心中忐忑。她们是真的累着了,这才在一旁歇歇,做做活计,此刻就怕大夫人误会,以为她们不理会三小姐,心里起嫌隙。

    可这个档口她们又不合适开口说话,只得是惴惴不安的瞧着。

    蒋华宁抹了抹面上的泪,手心带过又是一阵刺痛,她眯缝着眼,声音虽小,语气却很是急切,“娘,大嫂把婆母和承志怎么着了?是不是真将他们打了?”

    黎静水并未提过蒋华宁的态度,吕氏见蒋华宁并不知王母和王承志被打。且仍这般着紧王承志,心下不解,“你还放不下那王承志?”

    “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承志是女儿的夫君,我自然是放心不下的。”

    吕氏松开蒋华宁,撸起她的袖子,果然看见一排醒目的乌黑淤青,又撸起另一边的袖子查看,只重不轻,当下更是心疼的心肝儿直颤。

    她狠心戳了戳蒋华宁手臂上的淤青,眼中净是未落的泪水,“你这个不成器的,都这样了,你还想着他,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把你灌傻了不成?”

    第71章 失望的吕氏

    “娘——”蒋华宁使劲甩开吕氏的手, 下意识将自己的手臂藏回衣袖中,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吕氏, 眼中带着一丝丝的慌乱,她放大了声音来掩饰着自己:“大嫂不懂便罢了,你怎的也不懂?”

    只她的嗓子已哭闹到肿胀, 尽管她忍着声音划过嗓子尖利的痛,强硬大喊,喊出来的声音仍是沙哑粗噶而又微弱。

    这声音与蒋华宁平时呢喃软语的娇柔之声大相径庭,吕氏心疼不已,说出的话却又叫她气到不行, 恨不得再打蒋华宁几下, 最好打醒了才好。

    蒋华宁心中恐慌,怎么现在连她娘也说起承志不好来,她软了口气,祈求的看着吕氏, “娘,大嫂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就同你们乱说。承志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 他对我可好了, 每次婆母训斥我, 他都特别着紧我, 总是做小伏低的逗我开心。”

    “是我自己做的不好,惹得婆母不喜我, 同承志没有关系的,反倒是因了我叫他夹在中间两头为难。”

    “娘, 你去说说大嫂吧,叫她别胡闹了。哪家过日子没点儿磕磕碰碰的,不还得互相体谅互相包容着,这还是您教我的呢。”

    吕氏动了动嘴皮子,话都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竟觉得眼前这个小女儿陌生的可怕,曾经的华宁虽性子柔顺,却不是个逆来顺受受欺负的,如今才成亲一个多月,竟变成一副她完全不认识的性子。

    她是说过,过日子能忍则忍,互相包容互相体谅才能过好一辈子。可前提是互相包容互相体谅啊,光自己忍耐了有什么用?能叫过日子吗?

    阿水虽说鲁莽了些,可每一步都是为了华宁在考虑,深怕她受一点点委屈。

    吕氏痛心疾首的看着蒋华宁,语气极度失望 “你大嫂为了你,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甚至自请受罚五十大板,就为了能让你解脱出来。你倒好,猪油蒙了心,好赖分不清,真真是对不起你大嫂的一片苦心。”

    “大嫂真的打了婆母和承志?”蒋华宁瞪着她那红肿的眼急急喊道。无缘无故的大嫂怎会自请受罚,肯定是做了什么。

    这下完了,一切都完了,不等吕氏说话,蒋华宁倒退两步,跌坐回床上,眼中没了焦距,双手失魂落魄的垂在双边,她彻底回不去王家了,她彻底不能和承志在一起了。

    她期待了那么久,好不容易嫁给自己喜欢的男子,成亲前几日她真是做梦都会乐醒,无时无刻都想开心的大喊,开心的大叫。

    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能嫁给一个喜欢的人多不容易啊,当时的她觉得自己的命真是好。

    才不过一个多月,她的梦便破灭了,那个会温柔的叫她宁宁,会因为她身上的淤青而伤心难过,会为她描眉画像的承志,以后将再也不属于她了。

    而这一切都得感谢她那个好大嫂,那个也不管她如何想的,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就打着为她好的旗号把这一切都毁了的好大嫂。

    承志那般好的人,便是为了他受点儿委屈她也愿意,有谁能把所有的好事都占尽了,她已得到了承志,这些又能算得了什么。

    “华宁,你......”吕氏真被油盐不进的蒋华宁气的不轻,抖着手指着她,半晌说不出话来,这孩子心里为了个王承志真是什么也不顾了。

    蒋华宁低下头,唇边溢出一声冷笑,她轻抬手擦了擦面上的泪,静了一瞬站起身来,面无表情的走过吕氏,挥手打开了吕氏抬着的手臂,向门外走去。

    清扇和清木不知蒋华宁要做什么,不敢让她出去,有心去拦,却因蒋华宁后面说出的话而顿住。

    “你们也不必跟着我。怎么?都这样了还怕我回去王家吗?”沙哑微弱的嗓音中却透出了一丝清冷的味道,“随了你们的意,我回我自己的院子去。”

    清扇和清木被这冷冷的话给刺到,不敢再跟,也是不想再管,反正只要不是出去闹的,便与她们没关系,这么不识趣儿让县主伤神,她们才懒得管呢。

    吕氏纵然失望心寒,心里到底还是疼的,且华宁如今情绪不稳,又满身狼狈,她放心不下华宁独自一人回去。眼看着蒋华宁走出厢房的门越行越远,还是跟了过去。

    黎静水这一觉并没有睡太久,也就稍稍眯了会儿便醒了,想着先去看看蛋蛋,一大早就开始忙,还没去瞧瞧这小东西呢。

    到了蛋蛋的屋子,却发现除了奶娘,她的四个小丫鬟都在那儿,每人手里都拿了好几个五颜六色的小玩具,又是鬼脸又是怪动作去逗蛋蛋笑。

    黎静水跨进门问道:“你们怎么都在这儿?华宁呢?睡了?”

    “三小姐回清华院去了。”清扇回说,顿了顿又补充道:“刚刚大夫人来瞧三小姐了,也跟着三小姐一起去了青华院。”抿了抿唇,终是没再多说别的。

    清木顿下逗蛋蛋的动作,神色委屈,扭头想说两句三小姐有多过分,却被清扇不起眼的撞了下,清扇不动声色摇摇头,用眼神制止了清木要说的话。

    县主才将起来,已是烦心了一上午,没必要再拿这些事去给县主添堵,有些事她们心里明白就好。

    清木心中憋屈,赌气的撅起嘴,到底没有说什么。

    黎静水自然没瞧见这一小段机锋,点点头应了一声“嗯。”后走到床边,弯腰将咯咯直乐的蛋蛋抱了起来,觉得有些不对劲,双手又颠了颠,笑道:“这小胖子,才一天没抱他,竟又重了些。”

    说着捏了捏蛋蛋脸上的肉,惊奇感叹道:“真胖啊,我看也别叫蛋蛋了,干脆叫小胖得了。”轻轻一捏就是扎实的一大坨,一张小脸儿上全是肉,五官都快瞧不见了。

    蛋蛋红艳艳的小嘴儿因脸上的肉肉被捏着而被迫张开,口水不受控制的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他的眼神好生委屈,却是就这样乖乖被黎静水骨节分明的大手捏着,吭都不敢吭一声,小手小脚也是委屈兮兮的搅在一处,扭啊扭的,好不可怜。

    在蒋府横行霸道、脾气暴躁的蛋蛋小爷,天不怕地不怕,谁敢碰就凶谁,而唯一能制住他的也就只有他的亲亲娘亲黎静水了。

    可能是小孩子直接要更加敏锐,小蛋蛋定是感受到了他的娘亲要是生气了,是真的会毫不犹豫揍他的。

    “哎呀,县主,您快别欺负小少爷了。”清羽着急的说,“小少爷都快哭了。”县主真是的,这么大个人了,怎么总是喜欢欺负自己的儿子玩。

    “小胖崽子,哪有那么娇气,惯的他。”说是这么说,黎静水还是讪讪的放下了自己的手,并且在蛋蛋白白胖胖的小脸蛋儿上亲了口,心说虽然是个小胖子,不过娘是不会嫌弃你的。

    “小少爷不胖,小孩子都是这样的,这样才好呢,”清宁为蛋蛋辩解道:“结结实实身体好。”

    一旁的清扇默默收拾着所有的小玩具,未曾回头问道:“县主,上午您在青松院的时候可曾受罚?”

    众人一时倒是没想到这个,这会儿听清扇问了,都很是关心,纷纷担忧的看向黎静水。是了,县主上午主动去青松院领罚来着,她们还不知道结果呢,总归回来的时候面色不怎么好。

    这么一问也提醒了黎静水,她还得抄写一百页佛经,瞬间就垮下脸一脸苦涩,也没了抱蛋蛋的心思,将蛋蛋轻轻的放回床上,众人一看,心都提了起来,让县主愁成这样,莫非罚的很重?

    黎静水愁眉苦脸的坐去一边,先重重的叹了口气才开口道:“老太爷罚我禁足,抄写佛经一百页,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解禁。”那声音里仿佛浸了黄连般苦涩。

    众人面上皆是一愣,紧接着屋里爆发出此起彼伏的大笑声,这个惩罚......不得不说正正好拿捏住了县主的七寸啊。

    清木笑的弯了腰,眼泪都快笑出来,一边笑一边断断续续的说道:“老太爷真真是厉害,竟能知道县主最怕什么。一百页佛经,还禁足,这可比要了县主的命更狠。”

    黎静水气愤的狠狠捶了下床,面目狰狞喝道:“还不赶紧的给我想想办法,就知道笑笑笑,再笑小心我不给你们饭吃。”

    清羽捂着肚子,几乎喘不过气来,一点儿不惧黎静水的威胁,幸灾乐祸的说:“这能有什么办法,抄呗。您也别犯愁,一百页而已,总有一天能抄完的,加油!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起子胆肥的小妮子,真是被她给惯坏了,竟敢看她的热闹,黎静水捂脸哀嚎,她要是真抄一百页,真的会死人的。

    第72章 卤牛肉

    因为要给蛋蛋喂奶, 黎静水不得不每天吃些她不爱吃的清淡食物。不能重油重辣, 也不能重咸, 对于重口味,无辣不欢的黎静水来说,这是一个很大的折磨, 直接导致她每顿的饭量减掉了一大半,是真心吃不下去。

    蒋云玉瞧着也心疼,一顿比一顿吃的少,还得给蛋蛋喂奶,这哪儿受得了, 就劝了黎静水把奶给停了, 好歹蛋蛋已经吃了一个来月自己娘亲的奶水,不算委屈了他。

    好在蛋蛋吃奶并不认人,倒也不能说不认,蛋蛋每次吃奶娘的奶水时都会满足到打嗝, 黎静水的奶水少,他每次都吃不饱, 所以, 蛋蛋应该是更喜欢吃奶娘的奶水的。

    前两日杨大夫便给黎静水开了回奶药, 算一算日子, 今日已经可以不用忌口了。下了值的蒋云玉想着得给阿水带些她爱吃的吃食回去,今儿怎么也得让阿水开一开胃口, 多吃些才好。

    南街有一个卖卤牛肉的小摊摊,据说那个老大爷在那儿摆摊几十年了, 非常小的一个小摊位,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生意却特别的火,来人都是直接买了就带回家去,也不用多做停留。

    他记得阿水也很是喜欢这家的卤牛肉,时不时的总要买一些过过嘴瘾,他跟着尝过一次,却是吃不大惯。牛肉卤的很是入味,一点儿腥味都没有,但是口味儿太重,香料味浓郁,又咸又辣,一小片他恨不得能配一碗饭下去。

    他和阿水的口味还是真是天南海北,完全不同。

    蒋云玉过去的时候,摊摊上只剩下两斤多牛肉,他干脆一并买了,让卖卤牛肉的老大爷又给加了些辣油,阿水每次都要再加些,她说这样才够味。

    提着切好的卤牛肉,蒋云玉心情甚好,美滋滋的想,阿水见了一定会很开心。

    走到离青竹院不远的一条绿荫掩映的小路上,却听到被郁郁葱葱的灌木丛遮住的拐角处传来说话声,因着听到了“县主”这两个字眼,蒋云玉顿住了脚步,想听听她们在谈论关于黎静水的什么事。

    “真的是县主亲口吩咐的?”

    “这还能有假,那可是亲家太太和三姑爷,咱们府里,除了县主,谁敢这么对他们?”

    只听那人接着说:“那会儿我刚好出府买东西,瞧得真真儿的,动手的还是县主身边从镇国公府带来的那俩人呢。啧啧,你是没瞧见,真是一点儿情面不留,背上都见了血了,打完一刻都不耽误,当时就赶出府去了。”

    “哎哟,妈呀!咱们县主虽风风火火了些,待咱们下人却是极好的,不像是那不讲理的人,莫不是亲家太太和三姑爷做了什么下作事儿吧。”

    “那可没准儿,我也是这么想的,不然无缘无故的县主做什么跟他们过不去。就说这门不当户不对的,指定过不好,都不知道当初老太爷怎么想的,怎么就看上这样的破落户了。”

    接下来的对话的蒋云玉没有再听,他默默走开,继续向青竹院走去,手中的卤牛肉好似变得重了些,压的他没了刚刚的兴奋和期待。

    蒋云玉黑着脸来到堂屋,又去里屋看了看,都没看到黎静水,他走去院子,对扫地的刘婆子问道:“县主呢?”

    “回大少爷,县主在书房呢。”

    蒋云玉没有说话,自顾自又往书房走去,他还真没想过要去书房看看,自成亲以来,除非是去找他,否则黎静水是不会跨进书房一步的,好似书房里有洪水猛兽一般。

    只此刻的蒋云玉没心思想这么多,他砰的一下大力推开了书房的门。黎静水果然在书房,她随意挽了个男子高髻,身着墨色宽袖道袍常服,两边的宽袖用绳子高高绑在手肘上方,嘴里叼了一根小拇指粗细的狼毫笔,笔尖还滴着墨,手中还握着一只小篆狼嚎,正奋笔疾书,写着什么。

    她的神情不太好,眉头拧成一团,眼神瞧着聚精会神,仔细看能看出有一丝丝的涣散,丰厚的唇紧紧抿着,四周染上了点点墨痕,额角和鼻头甚至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明显已接近崩溃的边缘。

    蒋云玉开门的动静不小,黎静水叼着毛笔抬头,看见蒋云玉的一刹那,双眼瞬间射出两道亮晶晶的光芒,嘴里的狼毫笔啪的掉在了桌子上的宣纸上,将写了许多字的宣纸晕染出一大团的墨迹。

    她都顾不上去心疼遭了殃的心血,啪的将手中的狼毫笔恶狠狠掷在地上,嗷一嗓子,动作迅捷一跃而起,越过案几,越过书架,越过琴几,扑向了蒋云玉。

    蒋云玉惊恐的瞪大双眼,下意识后退一步,分开双腿,气沉丹田,虽然他也不知道丹田是个什么东西。

    “君山,你可回来啦,我想死你了。”扑到蒋云玉身上的黎静水熊抱住蒋云玉,哭丧着脸蹭啊蹭的哀嚎。

    蒋云玉被扑的一个趔趄,手下意识搂住挂在他身上的黎静水的屁股,庆幸自己反应够快,没有摔去地上,即便是这样,他也够吃力的。

    蒋云玉用力用到脸憋的通红,硬是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往外憋出三个字,“怎、么、了?”

    黎静水双手紧紧搂着蒋云玉的脖子,脸在蒋云玉的头发上蹭来蹭去,双腿牢牢盘在蒋云玉的腰上,扁着嘴可怜兮兮的扯着嗓子哭诉:“祖父罚我抄佛经,整整一百页。我抄了一个下午才抄两页,不抄完就不让我出院子。君山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我好歹是你娘子,你得帮我啊!”

    真是说的字字血泪,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好不凄惨。

    蒋云玉却是丝毫不为所动,不动声色挑了挑眉,故意问道:“祖父为何罚你?”差点儿就忘了眼前这人干的好事了。

    黎静水鲠住,眼珠在眼眶中滴溜溜转,心虚的说:“这个不重要,我手腕子都要断了,你帮我分担一部分好不好嘛?”

    “你先告诉我为何受罚。”蒋云玉淡定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