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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节

      了宋清然带来的十来个保镖。

    宋清然的脚步又快又大,他没走电梯,抱着南北走楼梯间的紧急出口。

    南北挣扎着,双手握拳,锤在了宋清然的胸口上,一下又一下,宋清然像是丝毫没有感觉一样,根本没反应。

    南北声音里充满了怒意:“宋清然,我叫你松开我,听到了没有。”

    “没有。”南北还要说什么,宋清然忽然就暴怒了起来,他黑眸沉沉,额角的青筋暴起,没看南北,火气却是对着南北发:“北北,我说过,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给你一个家,你能不能像以前一样听话,不要在现在

    给我惹麻烦!”

    宋清然绕了一个楼梯的拐角,继续往下走。

    “啧,欺负女人。”下一层楼梯处,不动声色地站立着一个男人,南北看了下去。

    那个男人慵懒地靠在了墙边,头微微垂着,薄唇上松松地咬着一根烟,眉目英俊,神态懒散。

    这个男人,南北眸光定定地看了他一会,落目在他的轮廓上,这样出色的骨相,她怎么都不会忘掉的。

    是上一次,在她被宋清然和他的新婚妻子纠缠的时候,拉来救场的那个男人,薄砚。薄砚周身的气场有些神秘,他气质淡定又懒散,看似衿贵,身上穿着的衣服却又看似平常,他似乎本来想离开的,手指上已经拿出了钥匙,那个钥匙只是普通的大众车钥匙。

    正文 第282章

    宋清然从小就记忆力超群,他微微眯了眯眼眸,不过一瞬,就想起了面前这个人是谁,他眸色冷沉了几分,只看了眼,就收回了视线,打算不理会薄砚,直接带着南北离开。

    薄砚将烟夹在了修长的指尖,又漫不经心地咬在了唇齿上,在宋清然路过他身边的时候,一把拽住了宋清然的手腕。

    宋清然眼底的漩涡挟持着冷厉的寒风。

    薄砚却勾唇笑:“没看到你怀里的姑娘不愿意跟你走么?还不放下人?”

    宋清然抿着薄唇,眉头微不可见地蹙了下,霜雪覆盖,他只是淡淡地道:“松开。”

    薄砚没立马说话,而是停顿了一会,低沉的嗓音里含着笑意:“我让你松开你怀里的女人,你都不肯,你让我松开你的手,我又怎么肯呢?”南北愣怔,趁机挣扎了起来,她专门攻击宋清然的弱处,但宋清然岿然不动,只有下颔的线条越来越冷硬,浸润着湿冷的寒气,他面无表情,抱着南北的手,越来越紧,他盯着薄砚,冷淡地道:“我不想再

    说第二遍,我说松开我。”薄砚笑意越发深,不知道是哪里激怒了宋清然,宋清然眼眸沉下,忽然就将南北放下,但仍旧将南北困在了自己的胸怀之中,他单手慢慢地拽住了薄砚的衣领,乌黑的眉毛上凝结着星火怒意:“我知道你和

    南北没有什么关系,不管你想做什么,离南北远一点,才是对的。”薄砚捕捉到的却是前一句话,他勾着唇角,唇畔的笑意越发的意味深长,他垂眸去看南北,那一双眼眸,看似无情,却又充满了深情,在被他这样注视下,会让女人们产生一种错觉,她正在被他深爱着,

    一转眼,却又在他的眼睛里,看不到任何的东西。

    南北觉得,她看不透薄砚。

    薄砚菲薄的唇轻轻动:“你问南北,我和她是什么关系?至少,我和她之间的关系,足以让你松开她了。”

    宋清然的手指缓缓地收拢,攥紧了起来,骨节的苍白折射出了他的怒意和嫉妒。

    薄砚将目光移到了宋清然的脸上,他在笑:“宋先生,为难强迫女人可不是什么好男人。”

    宋清然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他冷淡地讥讽道:“我从来没说过,我是好男人。”

    薄砚又笑:“正好,我也是。”

    他的这句话刚刚落下尾音,声音低沉缓慢,可是手上的拳头却是凌厉又带着寒气的,毫不留情地落在了宋清然的颧骨上,骨骼相撞,声音刺耳。

    宋清然被打得偏了过头,一时不察,南北就被薄砚勾到了怀中,纳入了薄砚的保护范围内。

    宋清然的口腔里,泛出了血腥气,浓重的,冷冽的,他眼眸里黑沉得几乎没有了光芒,然后,鲜红的怒火燃烧了起来。

    宋清然很少和人动手,他向来身边少不了保镖,也不喜欢动手,但是现在,他的保镖都被他调走了,他眼神阴鸷了几分,气场仍旧凌人,但从第三人的角度看过去,宋清然肯定打不赢薄砚。

    薄砚挑了挑眉心,似是对宋清然的举止产生了兴趣,他唇畔的弧度越发深,分明是想再打宋清然。

    南北眉心一跳,下意识地握住了薄砚的手腕。

    薄砚被手腕上细腻的触感微微惊讶到,他眯起了眼,眸子安静,看向了南北。

    南北眼神闪了闪,移开了视线,看向了宋清然,她深呼吸:“你走吧,我在医院很好,如果你真的为我好,那你现在就走。”

    她不想在第三人的面前,多说些什么,也下意识地不想让薄砚看到她和宋清然的难堪。宋清然瞥到南北紧握着薄砚手腕的手,眼底的怒意几乎要将他燃烧,他抿紧了唇线,分明想说什么,但耳朵里的耳麦里有人说了几句什么,他拧起了英俊的眉头,神情冰冷,攥了攥拳头,最后看了南北一

    眼,什么交代都没有,转身就下了楼,他高大修长的身影,不过一会,就消失在了视野里。

    楼梯间里,就只剩下了薄砚和南北。

    薄砚的笑意有些勾人,搭配着他的五官,更是撩人,让南北的心脏有些不规则地乱跳了起来。

    他淡淡地道:“又在楼梯间见面了。”

    南北这才想起来,他们上一次最后分别的时候,也是在楼梯间。

    薄砚淡淡开口:“林北?”

    南北一怔,有些尴尬,她上次因为被他问了名字,敷衍而随便说她的名字叫做林北,幸好薄砚也不打算计较,他只是随意一提,慵懒的神情中,又透出了初见的淡漠和冰凉。

    他不知道出于什么,忽然认真地看了南北一眼,带着莫名的情绪,打量了南北的五官,眉目温和,他俯身,轻声地笑了笑:“小屁孩。”

    南北抬起眼眸,薄砚的长相年轻,却有着这样的老成的语气。

    他看完南北,就直起了背脊,掐灭了烟头,转身就往楼梯下,不急不缓地走了下去。

    走了一段,他停顿了下脚步,目光落在了南北的肚皮上,低声嘱咐:“生气归生气,如果对孩子有感情,要好好照顾肚子里的孩子。”

    他说的就好像他是过来人一样。

    南北的身体微微一颤,有些恍惚,心脏如同硫酸倒灌,充满了酸涩和疼痛,早已被腐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