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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节

      他这话隐约有几分暗示的味道,我笑了笑没有回话,而是把目光放到了楼下的舞台上。

    妆容夸张的演员此刻已经登场,唱着我一句也听不懂的歌词。

    让我诧异的是,我虽然听不懂他在唱什么 , 可我却觉得他唱的很好听。

    《俄狄浦斯王》是由同名的希腊神话改编而成的舞台剧,主要讲的是主角俄狄浦斯在出生的时候被神谕预言 , 说他长大后会杀了自己的父亲,迎娶自己的母亲 , 俄狄浦斯的父亲拉伊俄斯知道这件事后,为了避免悲剧的发生便命人把俄狄浦斯杀掉。

    杀手在执行命令的时候动了恻隐之心,他没有杀死这个婴儿 , 而是把婴儿丢到了有狼群出没的荒山里,想让野狼chi掉这个诅咒的孩子。

    结果命运弄人,俄狄浦斯被牧羊人救下,并在成年后返回自己的故乡 , 阴差阳错下 , 他失手杀死了自己的父亲 , 又因当地的某种习俗,娶了变成寡妇的生母。

    拉伊俄斯派人去杀俄狄浦斯,是为了避免悲剧的发生 , 可谁能料想到 , 他这一行为 , 却恰恰推动了命运的齿轮,促使了自己儿子“杀父娶母”。

    所以说,命运这玩意,真的很难讲。

    此时 , 台上神的侍奉着正在传达神谕 , 这时 , 邹北城突然问我:“如果你是拉伊俄斯 , 你孩子出生的时候 , 预言家告诉你,你的孩子将来会杀了你,夺走你的伴侣,你会怎么做?”

    我没想到邹北城上来就给我出了这么大一个难题,更糟糕的是,这个问题谭以琛没有给我准备过。

    看来这次,我只能靠我自己了。

    沉思片刻后 , 我偏过头来看向邹北城,凝眉问他:“我爱我的伴侣吗?”

    《俄狄浦斯王》里,拉伊俄斯是不爱他的伴侣的 , 他和伴侣jiao合是因为喝醉了醉 , 本身他其实喜欢男人。

    面对我的疑问,邹北城一时有些困惑:“这和你爱不爱你伴侣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了。”我从嗓子里发出一声哼笑:“如果我不爱我的伴侣,那事情就好解决多了——我直接命人把我伴侣杀了 , 并且让他当着我的面儿杀,那命运的诅咒不就不攻自破了吗?”

    邹北城显然没料到我会给出这种答案,黑曜石般好看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

    “那如果你爱你的伴侣呢?”惊讶过后 , 邹北城将问题的难度提升了:“他就是你的真命天子,你这辈子都不会再像爱他一样爱别人。”

    这问题可真够变态的 , 你,你最爱的男人,和你刚出生的孩子,三个人里面只能活一个,你该怎么选?

    我想有很大一部分人会持有这样的观点:作为母亲和妻子,你该牺牲自己,让自己爱的人活下去。

    可我却不这么想,原因很简单:一个注定要杀了你,然后夺取所有原本属于你的一切的孩子,你还有办法爱他吗?

    反正我是没办法爱他的。

    “如果神谕从来没有出过错的话,我可能会编一个谎话来骗自己 , 告诉自己这个孩子是恶魔,并不是我和心上人的孩子 , 然后亲眼看着他安详的死去。”沉默良久后,我冷声给出了乔远黛的答案。

    我想 , 这可能也是邹北城的答案。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乔远黛,邹北城和顾凕都是一类人 , 所以他们才能互相吸引,并在接触中摩擦出常人所无法理解的火花。

    章节目录 第174章 单独会面

    我回话的时候,邹北城一直似笑非笑的凝着我 , 等听完我的答案,他唇角勾起的弧度逐渐变大了:“为什么要编个谎话来骗自己呢?这样能让自己获得心灵上的平静吗?”

    我微笑着摇了摇头:“不,是为了让自己狠下心来对被诅咒的孩子痛下杀手。”

    邹北城眼睛又是一亮。

    楼下 , 可怜的俄狄浦斯已经被抛到了荒山里,婴儿的啼哭声瞬间充盈了整个大厅。

    那啼哭声凄厉而绵长,让人莫名的觉得压抑。

    好在 , 牧羊人很快就赶了过来,软绵绵的羊叫声取代了婴儿略显恐怖的啼哭声,替观众缓解了压抑的气氛。

    我和邹北城点下的餐饮也在这个时候被端了过来,葡萄酒很甘醇 , 罗宋汤很鲜美 , 鹅肝也切的相当精致 , 可我却没心情吃了。

    邹北城却没被那婴儿的啼哭声影响,果然,男性对婴儿永远不如女性敏感。

    “乔小姐相信命运吗?”邹北城一边切着牛排 , 一边漫不经心的问我。

    我端起侍者为我斟的葡萄酒 , 轻轻的抿了一口:“也信 , 也不信。”

    “恩?”邹北城尾音上扬:“此话怎讲?”

    “怎么说呢……”我放下手里的高脚杯,凝眉跟邹北城解释道:“我不觉得命运会像《俄狄浦斯王》这样具有戏剧性,我个人认为,现实生活中 , 命运应该是一种说不清 , 道不明的力量 , 它在冥冥中左右我们的生活 , 可大多数人基本都察觉不到。”

    邹北城咽下口中的牛排 , 低声夸赞我:“你的见解很有意思。”

    “我随口瞎说的。”我抿嘴笑了。

    邹北城也跟着笑:“瞎说都这么有深度,我必须得敬你一杯。”

    这话把我逗笑了,我瞥了眼桌上的葡萄酒,幽声打趣邹北城:“用葡萄酒敬?”

    喝葡萄酒,可没有碰杯敬酒之说。

    邹北城挑眉:“怎么,不行?”

    闻言,我站起身来,亲自拿起酒瓶 , 为邹北城斟了半杯美酒:“您是东家,当然您说了算。”

    我给邹北城倒酒的时候 , 身体微倾 , 胸前的大好春色正好递到了邹北城眼前。

    邹北城的眼神明显迷离了些,目光也一直定格在我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