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肉文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8节

      一走出卧室,一阵饭菜香扑鼻而来。她本来就饿,这样一闻就更加饿了。

    好想吃饭呢!

    霍声远正在拆打包盒。一个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里装着的都是各色精致可口的菜色。

    看到凌萌初走过来,他冲着她轻柔一笑,“初初你醒啦!外卖刚到,我正要去叫你起来吃饭。”

    这人看见她倒是格外熟稔自然,可她却老脸发热。情不自禁就会想起昨晚的事情。

    她僵硬地点点头,“我先去洗漱。”

    然后她发现她大姨妈造访了。她是不是应该庆幸,最近几天她都不用担心那件事了。

    说实话昨晚的感觉虽然不至于糟糕,可整体来说并不美妙。最开始的时候霍声远横冲直撞,有些毛头小子的莽撞,行事完全凭本能。后面的感觉倒是好了许多。可她仍旧没有感受到好闺蜜口中的“销魂蚀骨”和“灵/魂出窍”。

    不过她也能理解,毕竟霍声远是第一次,难免会控制不好。昨晚不仅她紧张,霍声远其实也非常紧张,他有所克制,可到底他们俩紧密至此,合二为一,她还是清晰地感受到了。

    一时间思绪游离,想多了。

    再回神时,赶紧翻了片姨妈巾换上。

    吃饭的过程中两人全程无交流,各自安静吃完。

    吃完饭凌萌初回房赶稿子,《星星都到了》这篇小说编辑大人规定她15号之前交稿,可她一直拖着没写,这眼看着交稿日就要到了。她要是再不写,时间可就来不及了。最近这段时间只能加班加点赶进度。

    她和沈念念合作多年,这位编辑大人一向对她宽松,平时她偷偷懒,拖拖稿,沈大人一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她去。可这次情况不同,杂志社赶着上市,沈大人碍于上头领导的压力,不得不向她下达死命令。

    霍声远收拾好残羹冷炙,再回屋,就看到他家小妻子抱着笔记本电脑忙活个不停。

    他悄无声息地走上前,视线扫向屏幕,“你的论文还没写好?”

    凌萌初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完全没注意到霍声远进来了,顿时被他吓了一大跳。赶紧手忙脚乱地把电脑合上了,笑得颇为心虚,“论文……论文我得再修修。”

    她可千万不能让霍声远知道她在写小说。马甲她也必须藏严实了。

    霍声远倒是没察觉到她的心虚,只说:“去书房写吧,床上不好写。”

    凌萌初轻轻“哦”了声。说完便抱着笔记本电脑下了床,跑去了书房。

    注目着小妻子的背影,霍大导演无声地勾了勾唇嘴角。回味了一下刚才不经意瞥到的一点东西。

    “到底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她是新手,毫无经验,女孩子的一张脸涨得通红,双目紧闭,浑身紧绷,紧张极了……”

    昨晚小妻子可不就是这个样子的么?

    ***

    两人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互不干扰,周末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晚上凌萌初下厨,烧了三菜一汤,解决了晚餐。

    只能说性这种东西千万不能开头,一旦开了头,那就像是决堤的洪水,一泻千里,收也收不住。那种食髓知味的感觉真是要命!

    到了夜间,两人又再一次躺在大床上。分睡两边,中间隔开大片空白区域。

    霍声远习惯性地伸手,将她纳入怀里。两人紧紧贴着,她清晰地感受到了男人身体的变化。

    刚尝到肉,她便来大姨妈了,她自己都有些心疼霍声远。虽然这是个残酷的事实,但她还是不得不告诉他。

    “霍声远。”黑漆漆的夜色里她出声叫他。

    “怎么了?”温香软玉在怀,霍声远被搅得心猿意马,思绪游离。

    “那个……”她难以启齿,有些犹豫,“那个我来大姨妈了。”

    霍声远:“……”

    周围一时间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凌萌初在等霍声远的反应。

    他微愣了一下,反手将她拥得更紧。一只温热的大手轻轻覆上她平坦的小腹,音色低柔,“疼吗?”

    他的语气是那么的温柔,仿佛一片薄而软的羽毛划过耳畔,轻轻的,温暖的,动听的。言语中还饱含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心疼。凌萌初听在耳里,让她本能地心尖一颤。

    在这个时候一般的男人只会觉得失望,毕竟美人在怀想吃却吃不到。而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问她疼不疼,他首先考虑到的是她。

    女人是很敏感的生物,任何一点细微的事情都能被她们放大,加以剖析,得出某个结论。

    或许,她嫁的这个男人比她想象中还要好。

    十个女人九个痛经,可凌萌初恰恰是那唯一一个不痛经的。她的大姨妈很仁慈,从来不舍得虐她,每个月姨妈拜访她都一身轻松。不像好闺蜜阮冬阳,每次都被大姨妈虐得死去活来。

    她摇了摇头,“不疼。”

    他说:“我之前听人说男人的手放在女人的腹部有助于缓解痛经,我帮你暖暖,你睡吧。”

    “好。”她窝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

    ——

    那晚凌萌初梦见了爷爷。

    梦境里老人穿着宽大的棉袄,拄着手杖,一直在对她笑,笑容满面,和蔼可亲,和过去并无二致。他亲切地喊她“初初”。可他在挥手和她道别,渐行渐远,她拼命去追,却是连衣角都触碰不到。

    爷爷最终消失在她视线里,无迹可寻。

    这是爷爷去世以来,她第一次梦到他老人家。

    难过,绝望,想要歇斯底里地大哭一场,就这样从噩梦中醒过来。

    周围的环境黑黢黢的,一点点微光闪现。醒来的那一瞬间她只觉得茫然和无措,被无尽的黑暗和孤独吞噬着,没有倚靠,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一般。

    她抬手去揉眼睛,眼角还残留着泪渍,冰凉的触感,不禁震得她指尖发颤。

    她算了算时间,爷爷的头七到了。

    她整个人都被霍声远牢牢抱在怀里,维持着昨晚睡觉的姿势。这么多个小时过去,她发现霍声远的手都始终放在她小腹上。温热宽大的掌心仿佛一团火燃烧在她腹部。

    借着一捧格外微弱的光线,她静静地望着他出神,他睡得很熟,睡相很乖巧,毫无攻击性,宛如一只懒洋洋的大猫趴在床上。

    那一刹那,凌萌初的一颗心是软的。

    “你见过凌晨两点半的太阳吗?”

    “见过。”

    “噩梦醒来身旁你熟睡的脸。”

    第9章 第9幕戏

    第9幕戏

    凌萌初扭头看向窗外,对面楼的灯火已经全部灭了。夜色格外苍莽,大城市的喧嚣也渐渐淡去。整个世界归于宁静。

    卧室里昏暗,几缕淡淡的微光若有似无,一闪而逝。她听到霍声远的微微鼾声。

    他睡得那样熟,呼吸沉稳,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美梦里。

    年少时幻想过无数次未来自己枕边人的模样。这个人有无数张面孔,他或许是儿时喜欢的明星,或许是学校里明亮耀眼的学长,亦或许是她在街上偶遇过的某个长得好看的路人。

    可不论她怎么幻想,他在她心里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始终辨不清长相。

    她更想不到这个人会是霍声远。

    他是世交之子,年长她七岁。小的时候家族聚会,很多小孩子凑在一起玩耍,她从来不敢靠近他,只会在大人的注视之下,怯生生地喊他“声远哥哥”。

    他给她的感觉从来都是那个寡言少语的大哥哥。话很少,不常笑,冷静自持。小小年纪,性子却出奇的沉静内敛。

    后来凌家举家迁到横桑,两家人一年到头难得见一次,关系越发寡淡。他留给她的印象逐渐淡去,变成了一个很模糊的存在。

    她专注读书,他则一心忙事业。以惊人的势头在娱乐圈崛起,横扫千军万马。她很少有机会见到他,却时常在网上听到他的各种消息。

    逢年过节,两家人见面,她不再喊他“声远哥哥”,而是中规中矩地喊他“霍先生”。

    两人隔得那么远,那样陌生。

    却没想到,有一天他居然会离她这么近,他们睡在同一张床上。

    爷爷病重她孤注一掷地找上他,而他几乎没做任何思量就答应了。也不知是谁亏欠了谁。

    她静悄悄地躺在他身侧,重新闭上眼睛。

    ***

    早上睡过头了,一觉醒来已经八点了。八点半上课,这眼看着就要迟到了。

    凌萌初掀开被子嗷嗷叫:“霍声远你怎么不叫我?”

    霍导很无辜,摊摊手,“我不知道你上午有课。”

    凌萌初:“……”

    好吧,是她的锅,她没告诉过霍声远她周一上午有两节课。

    霍声远躺在床上,眼睁睁地看到她家小妻子一股脑翻身而起,火急火燎地跑去洗漱。

    几分钟后又跑回来,翻箱倒柜,火急火燎地换衣服,神色焦急。

    她今天穿了件白色衬衫裙,外搭一件宝石蓝的长款开衫,装束简约,却显得很淑女。长发蓬松柔软地披在肩头,发色是栗棕色的,室内明亮的光线照在她头顶,微微发亮。

    小仙女变身地很是迅速。

    看她这么着急,霍声远觉得有些不正常,“初初你都研究生了,又不是读小学,迟到个几分钟没那么严重的吧。”

    凌萌初却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霍导,我可是正儿八经的好学生,不能迟到的。”

    霍声远:“……”

    他看她那么赶时间,套上衣服,“我开车送你去学校。”

    “会不会被人认出来啊?”凌萌初有些担忧,毕竟霍大导演声名在外,年轻一辈没几个人不认识他的。

    霍声远莞尔一笑,忍俊不禁,“霍太太你是不是对我有些误会,我还没到许影帝那个级别,走在外面暂时还是安全的。”

    凌萌初:“……”

    “那就麻烦霍先生了。”虽然从家到学校走路也才十多分钟,可为了节省时间,她还是同意了。

    上午是顾教授的课,老教授每次比谁都到得要早,虽然他很少管考勤,但迟到总归是不好的。咱们凌小姐可是个正儿八经的好学生。

    霍声远闷声一笑,“霍太太不必客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