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必须得阻止！

    顾非烟脑子飞转，很快想到一个阻止男人的理由。

    她脸红红的推拒在战墨辰的胸膛，小声又羞赧的说道，“那个……墨辰，我们没有带小雨伞啊，这样不好吧？现在是我的危险期，我，我不想……”

    “危险期？”

    “……嗯。”

    原本只是情急之中找出一个理由，可话一出口，顾非烟便有些怔住，心里涌起一股惆怅。

    她怕怀孕。

    她是真的不想再考虑孩子的事情了。

    就算这次医生说她现在身体还没有恢复好，因为这次的流产也影响到了怀孕的几率，以后很难有孕了，可万一呢？

    之前医生也说她伤了身体，说她会怀孕艰难，可她还是很快就怀上了第二个，又……世事无常，难保这次不会跟之前一样。

    可她不想了。

    不想再重复一次得到又失去的过程。

    她真觉得这辈子有小平安一个就好了，这才是对孩子最好的选择。

    她不是一个好妈妈，与其跟这一次一样不负责任的让孩子失去性命，也许以后她最好的选择就是避孕，从而彻底避免悲剧的发生。

    而她自己，也再也承受不了了。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原本心情不错的顾非烟低落起来，情绪像是在朝谷底滑落，越来越沉入……眼看着就快要滑向无底深渊。

    可是，让顾非烟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竟然会在这时候听到一个出乎意料的回答。

    “没关系，别担心，我已经结扎了。”战墨辰淡淡开口，像是做了一件很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

    “什么？”顾非烟一瞬间惊呆了。

    结扎？

    “小烟，我知道你想在什么，是不是还在自责自己没有保护好孩子？”战墨辰停下手中的动作，幽深凤眸凝视过来，眼中满是沉静而理智的光，却带着丝丝怜惜。

    顾非烟心里一动，“嗯。”

    刚才，她的确就是这么想的。

    “那并不是你的错，如果有错，那也是我们两个人一起来承担……”顿了顿，战墨辰凤眸微垂，仿佛剖白一般的说道，“之前不敢跟你说起这些，怕让你伤心，但现在既然说起了这些，那我想告诉，在这件事里做错的人其实是我。”

    “什么？”顾非烟立刻着急起来，“才不是这样！”

    “是！”

    “不……”

    “你听我说。”战墨辰开口，“当初明知道你身体不好，不能太早怀孕，我还那么不注意让你再次怀上，这本来就是我的错。后来，我又不顾你怀着孩子，让你去俞琰烽那里刺探情报，这更是我的错……发生了那件事之后，我嘴笨言拙，也不会安慰你，让你一直心情郁结，这些……都是我的问题。”

    顾非烟已经愣住了。

    她没想到战墨辰竟然会在心里藏着这么多事，从不告诉她，一个人煎熬着，可是……她从未在心里觉得这是他的问题。

    然而，战墨辰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般。

    “你不觉得这是我的问题，只责怪自己是不是？”

    “本来就是我的问题，如果我再小心一点……”

    她怎么可能舍得责怪他？

    不说他每天工作那么多，就说他的工作能避免多少人家破人亡，她就觉得自己有必要去帮助他。她从小就感受过家庭的不完整的痛苦，太明白那种寥落，既然自己有可能出力，那她也只想尽一份自己的力。

    至于安慰不安慰，她早就知道他是不善言辞的男人，不是吗？

    何况，他的陪伴和体贴就已经胜过一切。

    “可我也一样那么想，我觉得是自己的错，不是你的错。”战墨辰温淡的声音开口，“我们都一样，所以……以后无论什么问题都让我们两个人一起承担，嗯？”

    “我不舍得你这么辛苦，小烟……”

    “……好。”顾非烟轻轻咬着唇瓣，杏眸中泪光闪烁，“但是，男人结扎听说不会很好的……”

    无论如何，手术都不太好。

    不论男女。

    “为了万无一失，做些必要的准备是有用的。”他不能让她再有意外，有时候小雨衣都不保险，更别说也许会有擦枪走火的时候。

    还是从源头上阻断，这样最好。

    战墨辰轻笑一声，“至于手术……你觉得以我的身体素质，会让这点小手术影响到我？”

    顾非烟，“……”

    依偎在战墨辰怀中，她心情复杂。

    五味杂陈。

    可渐渐的，好像是甜蜜满溢出来，代替了其他的各种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