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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

      .

    当天晚上,林棉陪柏佳依去了趟辰宴俱乐部。

    俱乐部是私人会员制,柏大小姐以前玩得开,也是俱乐部的会员,一路上两人畅通无阻地进了内部,上了楼。

    这里对会员的个人信息绝对保密,侍应生怎么都不肯透露沈公子的包厢,柏佳依脾气一上来,一间间包厢地毯式搜寻过去,怎么都拦不住。

    侍应生点头哈腰的,想拦又不敢拦,赔笑劝:“柏小姐,你还是别找了,再这么找下去,到时候安保要来赶人了……”

    正说着,柏佳依推开一间包厢,顿了顿神,直接进去了。

    林棉循声看了眼,从外看去,正推开的墨色玻璃门内灯色昏暗,旖旎魅惑的彩光摇曳,纷杂的音乐声随之扑面而来。

    以前她几乎不来这种风月场所,但对这种场合并不陌生,进了门以后能看到什么,她还是知道的。

    林棉犹豫一瞬,跟了进去。

    包厢里,沈公子今晚和朋友开趴,叫了几个性感妖娆的女人在酒池边跳舞,还请了位小明星作陪,怎么都想不到自己联姻的新婚妻子会找上门来闹场。

    柏佳依本来只是想捉个奸当证据,但在看到怀里搂着小明星的沈公子后,还是没忍住脾气。接下来的场景一片混乱,最后还是侍应生带着一群安保进来,强制叫了停。

    接到电话的时候,林棉刚出俱乐部。

    柏佳依去取车了,沈公子搂着哭哭啼啼的小明星出来,在门口只看见了林棉。

    “你是林棉吧?”沈公子低头对着小明星安慰了两句,走近搭话道,“我记得我和佳佳的订婚宴上,你也在场。”

    沈公子打量了眼林棉,心道,看着挺清纯无害的,刚才拉偏架的时候倒是一点也不含糊。

    林棉本来就没有理他的意思,她低头看了眼来电显示,眼眸一点点亮了起来。

    电话是阙清言打来的。

    还没等对方进一步搭话,林棉迅速抬眼瞥过沈公子,明显皱了下眉,露出个可谓是嫌弃的神情,拿着手机离他远了点。

    沈公子:“……”他有这么可怕吗?

    这是阙清言第一次给她打电话。

    听到耳畔传来低沉悦耳的一声“喂”,林棉不受控地耳热了起来,心里沉寂了几天的小跳羚开始雀跃蹦跶,小声叫他:“阙清言。”

    电话那头,阙清言合上卷宗,捏了捏眉心,起身倒咖啡,应声问:“吃过饭了吗?”

    “吃了的。”林棉攒了几天的话想跟他说,手指尖摩挲了下手机,坦白道,“你不在的时候,我……往你门缝里塞东西了。”

    阙清言把咖啡杯搁在桌上,闻言敛眸一笑:“塞什么了?”

    “情书。”顿了一瞬,林棉红着脸强调,“追求者一号的情书。”

    之前林棉塞到布偶熊里送过来的情书,阙清言还没来得及看,他这几天住在酒店里,一直没回过公寓。

    阙清言随口问:“还塞了什么吗?”

    林棉摇摇头:“没有了。”

    她没好意思说,其实还想塞的,但门缝就这么点,除了信封别的也塞不进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隔着电话的原因,阙清言的声音听起来比平时要低缓,尾音勾着些朦胧的哑。林棉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晚上近十点,他一直忙到现在,肯定很累了。

    于是林棉挣扎再挣扎,还是昧着良心憋了句:“我有点困……”

    “我想睡——”你。

    “觉了。”

    林棉还在为自己撒的谎而歉疚,就听阙清言平静问:“听我的声音,就这么困吗?”

    “……啊?”林棉反应过来,忙解释道,“不是的,我是觉得……你太累了。”她脸逐渐烧起来,不想让他误会,补了句,“你就算给我打一晚上的电话,我都不会困的。”

    阙清言微怔,他其实知道,本来也就是逗逗人,没想到她能这么直白,忍着说情话的害羞都要解释清楚。

    挂电话前,林棉踌躇片刻,戚戚然问:“可以等五秒钟再挂吗?”

    没等阙清言开口,林棉不要脸地当他默认了。

    下一秒,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很细小微软的声音。

    林棉顶着张红脸,对着手机轻轻亲了下。

    .

    翌日一早,昨晚俱乐部的事上了小报新闻。

    新闻噱头很大,一行标题异常明显:《豪门联姻不幸,沈氏集团小公子左拥右抱俱乐部买醉》。

    附图是一张偷拍照,地点在俱乐部门口,上镜人有三位。

    沈公子,小明星……以及林棉。

    此前在俱乐部里,沈公子怕柏佳依事后去跟沈家几个长辈告状,一直没还手,衬衫扣子被扯崩了几颗,头发也凌乱不堪,照片上的形象非常颓靡,还搂着一位小红的明星。

    小明星从俱乐部出来以后就哭得梨花带雨的,偷拍的时候虽然戴着墨镜,但还是被认了出来。

    而一旁的林棉……林棉那时候刚和阙清言打完电话,脸色泛红,看得惹人遐想。

    左,拥,右,抱。

    林棉攥着鼠标:“………………”

    第28章

    桌上的手机在不停震动着, 林棉窝在沙发椅里,机械地松开鼠标,缓慢伸手去拿电话。

    刚才那一瞬间, 她脑袋里没想别的,也没考虑林母到底会不会知道这则噱头十足的小道新闻,她满脑子的都是——

    要是阙清言看到了会怎么样啊啊啊啊啊!!

    偏偏新闻稿的内容还矫饰得意味深长, 什么“深夜有两位美人作陪, 沈公子衣冠不整地从俱乐部出来, 细细一看脖颈上竟有暧昧抓痕,不知道出自哪位之手”……

    林棉抿唇,心如死灰地把脑袋磕在桌沿, 边接起电话边心说,虽然那道抓痕不是她下的手,但她现在非常想……

    “棉宝,我刚看到新闻, ”电话是柏佳依打来的, 她也没想到昨晚取个车的空档,居然有记者偷拍照片博新闻, “我打过电话了,渣男今早被他家几个长辈拎到老宅去了, 到时候肯定会逼着澄清这件事的,等澄清完, 我就喊人来给你道歉。”

    沈柏两家商业联姻, 婚内出现这样的事, 沈家表面上一定会摆明态度,如果事后不对外澄清,就是在下柏家的面子。

    但澄清也至少得是明天的事了。

    林棉深吸一口气,欲哭无泪地咬住抱枕角。

    她现在只想知道阙清言住在哪个酒店,她想……想去剪断他的网线。

    阙清言这几天都在忙诉讼开庭,林棉没有给他打电话,思忖半晌,还是戳开了微信。

    林棉的手指悬在键盘上停了几秒,正斟酌语句打算解释,删删写写地打了两行字,最后还是一字不落地删掉了。

    这种事……还是当面解释清楚比较好。

    近一周没见到阙清言,林棉每天和公寓里的马蹄莲花束深情对视,各自带着点同病相怜的凄苦,都快憋出心理疾病了。

    林棉关了手机,揉着脸暗忖,她想见阙清言,面对面的。

    虽然暂时没追到人,还不能抱不能亲,但就算是当面跟他说说话也好。

    那天阙清言打电话时没有避讳林棉,她回忆了遍脑海里零星的谈话内容,关掉新闻网页,打开b市几个法院的官网,尝试着搜索近期公开庭审的开庭公告。

    十几分钟后,搜索页面停在一条公告上。

    市一中院第4法庭,下午两点,公开审理原科集团合同纠纷一案。

    庭审时间就在明天。

    .

    “棉宝,我见过别人追男生是去看人家的篮球赛的,还没见过追人是去看人家怎么庭审的。”柏佳依不可置信,重复了遍,“你去听阙清言的开庭?”

    “嗯。”

    柏佳依震惊问:“什么时候?”

    林棉边打电话,边收起换好的旁听证,软声道:“我现在在法院。”

    几年前,林父过劳脑梗去世,林母阮丽淑为公司的股权划分打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官司,那个时候林棉经常跟着林母去庭审旁听,因此对开庭的流程并不陌生。

    存包过安检后,林棉随着大厅的人流进了电梯,还没动作,身旁的人伸手过来摁了楼层,一道熟悉的声音随之响起——

    “林棉?”程泽刚进电梯,一眼就注意到了林棉。他没想到在法庭这种地方还能见到quinn的小姑娘,看到她手上的旁听证,诧异笑道,“你也是来旁听的?”想到上回吃饭的事,又补问了句,“还是quinn带你来的?”

    程泽心道,连开庭都带着,这也太宝贝了吧?

    对方神情错愕,林棉跟他打了声招呼,想了想问:“阙清言他……是不喜欢别人来旁听吗?”

    “我不是说他不喜欢你来旁听,”程泽遗憾地解释,“要是你在的话,quinn估计等下会对控方稍微温柔点吧。”

    林棉没听明白。

    程泽突然间找到了新的乐趣,趁着阙清言不在,乐津津地跟她掰扯:“小姑娘你还不知道吧,quinn在庭审上可凶可吓人了……”

    ……

    旁听席上已经有记者和媒体就位,等林棉和程泽在旁听席坐下后,隔着数排位置,她终于看到了合议庭里“可凶可吓人”的阙清言。

    阙清言换了黑色的律师袍,正坐在辩护人的席位上。

    法官还在宣读事项,他身旁坐着的中年男人看起来紧张不安,面色透出不健康的白,拧开水瓶灌了口水,时不时侧过身跟阙清言低声交谈几句,后者神色淡漠,偶尔偏头回应两句,男人这才心安一些。

    从林棉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阙清言英隽的侧脸轮廓,他低眼翻过手上的证据资料,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宽大的律师袍穿在他身上不显臃肿,反而衬出挺拔颀长的身姿来,在一众人中出挑而显眼。

    程泽怕林棉听不懂等下的庭审,低声解释:“quinn旁边坐的那位,合同诈骗,融资金额有几千万,八成要被判无期徒刑。业内很多人都在关注这个案子,今天到场的记者,都是打算拿个金融头条回去的。”

    “……”林棉还在对阙清言出神,闻言惊愕,“合同诈骗?”

    合同诈骗的是阙清言的当事人,他为什么要……

    “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quinn要接这种案子?”程泽忍笑,又来了句狠的,“以前quinn说过一句话,在法庭上没有正义的一方,大家接受自认为正确的一方……”

    再讲下去小姑娘要芳心尽碎了,程泽不骗林棉了:“放心吧,quinn他不接这种案子。”

    在接下来的庭审期间,林棉听一半过一半。

    一是因为双方你来我往得太过激烈,专业领域的内容涉及太多,她不能全听得懂,二是因为,庭审期间的阙清言,实在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