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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75节

      越栐信看了两眼,摇头道:“这倒没听说过了。”

    傅清溪斜他一眼:“你自己书院的事儿不知道,倒是别人书院的事情知道得清楚。”

    越栐信道:“你同我说过那个令牌的事儿,我才在里头打听了。这东西你又没同我说起,我怎么会知道?!”

    傅清溪便把老太爷说的话告诉了越栐信,又道:“不能离身,这又是什么道理?”

    越栐信笑道:“或者是可以养颜的吧,你们女人家不是最讲究这个了?戴个什么玉就能气色好,戴个什么宝就能叫肤色白嫩匀净……”

    傅清溪一挑眉毛:“四哥哥你是不是又做什么新买卖了?”

    越栐信道:“要做什么买卖?你当我有多闲!这么多买卖,哪里做得过来?唉,真是骗不完的傻子……”

    傅清溪道:“你当心‘善泳者溺于水’。”

    这回轮到越栐信挑眉毛了:“怎么的,咒我呢?大过年的,老久不见的,就这么对你四哥?!再说了,我自然也知道我有傻的地方,但这不耽误我哄那些比我还傻的啊!我若是不哄他们,我自己却叫比我聪明的哄了去,我不是亏得慌?是这个道理不是?”

    傅清溪直接摇头:“四哥哥的道理我向来不明白的。”

    越蕊在边上帮腔:“所以傅姐姐一直是好人。”

    越栐信做的事儿,在越家人里头没掀起什么风浪,只老太太那里如今对他是绝对另眼相看了。

    等越荃一回来,越家才真炸了锅了。

    越荃到家见过老太太,领了家宴,晚上大太太就给拉进自己屋里了,只留母女两个说私房话。

    见大太太被洪家那几句话吓成这样,越荃是又不忍心又看不过去,叹道:“您想想,若是现在哥哥有同哪家附学的姑娘有来往,您会叫人给那家家里传话不会?”

    大太太想了想道:“那自然不能的,这、这哪有这样做事情的。”

    越荃一拍手道:“可不就是这样了?!那洪家什么人家,连咱们这样的人家还做不来那样的事儿,洪家的太太奶奶们反倒这般轻狂了?”

    大太太想了想也皱上了眉头,不过马上又道:“可这话真是洪家那里传到金家的,你四婶子不会哄我这样的话的……”

    越荃笑道:“我也没说这话不是洪家传出来的啊,我只是说,这话准定不是洪家的太太奶奶们的主意。谁晓得什么人借了谁的嘴胡乱说的!这是他们洪家自己的事儿了,咱们可也管不上。”

    大太太细琢磨起来,只是这一琢磨,想到的就更多了,尤其方才越荃还用越栐仁打比方说同谁家姑娘有交往的事儿,看着越荃问道:“你,荃儿,你老实同娘说,你真的同……那兰家的……兰家的……真的?”

    越荃面上微红,笑着道:“到时候您自然知道了,现在问我,我可怎么说呢!”

    大太太苦笑道:“我的闺女哎!我是你亲娘,你什么不能同我说?你不说,这样大事,我心里怎么落得了定?你晓得,这事儿我连你爹跟前都没细说过呢!”

    越荃脸上更红了,想了会儿道:“要是之前,这事儿只怕还有波折,如今嘛……祖父进了长老院了,这就不同了。娘不要着急,等两天自然知道了。”

    大太太见越荃说得含糊,大概是有那个意思,正想再细问两句,外头就听越苭的声音道:“哎呀,我晓得娘跟姐姐说话呢,我进去有什么干系?!她们说什么用得着避着我?!快让开让开!”

    大太太皱了眉头,越荃赶紧按住她的手,冲着外头道:“叫她进来吧!”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越苭满面高兴得进来,胡乱行了个礼便上去拉越荃:“姐姐,走!我有好多话要同你说呢!别听娘絮叨了,我跟你说,我这大半年过得可有多苦……”

    越苭这回联考成绩也还成,虽然不能同越荃和傅清溪比,也还算不错了。这两天大太太也略给她点好脸色看。加上知道她们姐妹两个向来亲密,便也由着她把越荃拉走了。

    大太太心里不定了两天,这日正在颐庆堂同老太太说话,忽然外面有人道:“兰家三爷来给老太太请安。”

    老太太一愣:“兰家?”

    韩嬷嬷进来了,满脸喜色道:“老太太,就是那个兰家!来了位年轻爷们,说是……说是同我们大姑娘相识……”

    老太太一把抓住了大太太的手,大太太这会儿嘴唇都有些发颤了,对老太太道:“这、这……荃儿她,这……”

    老太太笑着一拍她:“稳住咯!”

    又对外头道:“还不赶紧请进来!”

    第132章 傲

    登门来访的正是兰家嫡枝的三少爷兰叔伦,果然好人材, 只略单薄了些, 个子虽高, 看着却显纤秀。对老太太和太太执的晚辈礼,提了一句与越荃相识,余者并无再多论及。只道家中长辈问老太太和老太爷好, 又说起家里哪位族叔当年还受过老太爷许多看顾等话。

    等人去了,大太太吃不准了,对老太太道:“这、这是怎么个意思?”

    老太太看韩嬷嬷,韩嬷嬷递上去一张礼单, 织绣的面儿, 果然是兰家的手笔。见登门礼里头有一对老山参和一卷虎骨,老太太笑道:“该是家里长辈的意思。”

    大太太道:“这是?”面上已是按不住的喜意。

    老太太笑道:“还能是什么!你自己养的姑娘,自己倒不信起来了。”

    大太太这才想起前两日越荃说的“过两日娘自然知道了”的话,原来是这样!面上都渐渐红了起来,笑着对老太太道:“这、这丫头也真是的,不早点同我们说明白……”

    老太太拍她一下:“你也高兴糊涂了!这样事儿叫她一个小姑娘说什么!怎么说?!”

    这婆媳两个还没论清楚呢, 兰家三爷登门拜访的事儿就在府里传开了。

    四太太头一个知道消息,四老爷这日在家, 听了这话忙要往外头去, 四太太赶紧叫住他:“做什么去?匆匆忙忙的。”

    四老爷笑道:“总听人说什么玄赤金青蓝五大家, 到底什么样儿还没细瞧过呢。好容易来家一个,我去结交结交也好。”

    四太太恨得牙痒痒:“你脑子里都装的什么东西?!这是同荃儿相识的意思过来的,你一个长辈巴巴地跑去做什么?看人家家世在那里, 赶着跑去往上贴了?倒叫人看轻了!”

    四老爷停了脚步,抿抿嘴咽了口唾沫道:“嗐,偏是你们女人家心思多!便是晚辈又有甚干系,说两句话怕什么的。”

    四太太把他往跟前交椅上一推,道:“你给我消停会子吧!这事儿还不定是不是好事儿呢。”

    四老爷道:“什么不是好事?这一个年轻爷们,又说是认识大丫头的,跑咱们家里来,这不是最明白不过的了?还能有什么不好的事儿!往后啊,咱们也同玄赤金青蓝结上亲家喽!说不定咱们也弄个什么凤凰霓还是星地织彩什么的买卖来做做。”

    四太太冷哼一声道:“你就做梦吧!那兰家老三是什么人?之前传过兰家要同洪家结亲,说的就是这个兰三爷。结果好嚒,如今人跑我们家来了,你想想,这事儿怎么算?!”

    四老爷也含糊了一下,立时又梗起脖子道:“那又怎么了?传言如何信得?!既然他敢来自然是有他道理的。那边又没定亲又没过聘,说什么跑这跑那的话……”

    四太太气不过,便道:“有一件事儿我还没告诉过你呢!之前,洪家通过我嫂子,叫我给大嫂子带话,就一句‘别什么东西都去争’。当时大嫂子听了这话,那神情就有些犹豫,我估摸着她那会儿就知道荃儿同兰家这位有什么了。只是在我跟前是半句没漏,我也没追着问。只胡乱扯了两句就过去了。这事儿啊,我连你都没说过,更没有同旁人说起。现在瞧瞧这阵势,再想想这话,你真觉着这就是十成十的好事了?”

    四老爷“嘶”地一声倒抽了一口凉气,抿了嘴想了会子道:“嗐!咱们瞎猜管什么事儿!就、就看往后……看往后到底哪样吧!”

    四太太见他听进去了,才换了神色道:“关不关我们的事儿可说不好,得看这事儿闹得有多大了。旁的我们也管不上,你只管管你自己那张嘴吧!别当这是什么好事到处得瑟去,一个不好,灰头土脸可没法子见人!”

    四老爷不爱听这个,可也晓得轻重,便胡乱点头:“成,成,我还不知道轻重了是怎么着!你也太小瞧我了……”说着话坐下了,不提兰家绿家的茬儿了,又专心说起今年各家围炉会的长短高下来。

    香雪院也得着消息了,三太太正同越芃说话,夏嬷嬷站在一旁伺候着。听了这个话,三太太便笑道:“唉哟,这可真是大事儿了!大嫂子嘴还真紧,之前竟一点风声没听着的。”

    越芃面上恍惚了一下,也跟着笑道:“五大书院到底名不虚传。”

    三太太点头道:“这姻缘都是天定的,谁晓得红线牵着谁了。不过说起来,荃儿若是没有考上书院那也去不了西京,也就见不着这些人了。是以你这话竟也不错的。”

    这样有趣的事儿,三太太也想多说几句,可是越芃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当着她面许多话不好说的,便笑道:“你先去吧,我也歇会儿。”

    越芃便行礼退了出去。这里三太太同几个嬷嬷聊得兴起,自然她们也听说了之前兰家同洪家联姻的说法儿。那当时也算个新闻,内宅无聊很是说了一阵子的。这回好了,眼看着自家人也卷进去了,这看戏的忽然就要登台了,可真是不一样的滋味。

    又说越芃,这往外走的时候心里就乱糟糟的,也说不出什么个滋味来。越荃就比自己大了两岁,越家大姑娘和越家二姑娘怎么就差出这许多来呢?玄赤金青蓝啊,那是什么样的人家!说难听点儿,就算以越荃的人品嫁进那里去,也称得上一句“山鸡变凤凰”了!

    这么一想,又想起四太太娘家的那位嫁进洪家的姑娘来,真是了不得。上回听越芝同越苓说起这位表姐归宁时候的显赫风光,真是……大概女人一辈子最大的荣光也就这样了吧。可见这女子嫁人果然是再投胎,这好不好的,只看看越芝同越苓的那位金家表姐,和府里的那几位不是早亡就是出家的表姐,差的何止天地!

    只是啊,如今只看着旁人轻轻松松就钓了金龟婿了,自己就只在一旁站着热闹热闹的份儿。嘿,这人同人,真是比不得。

    夏嬷嬷跟着越芃到了屋里,才开口道:“姑娘,姻缘天定,且到底好不好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就说金家那位姑娘,嫁进洪家何等风光。可到底内里如何,谁能知道!”

    越芃一笑道:“嬷嬷的心意我知道的,只是以后这样的话咱们就别说了,总是……总是该替大姐姐高兴才对。”

    夏嬷嬷笑道:“姑娘说的是,老奴记下了。”

    青桑院听说这件事,二太太说了句:“了不得了,这得同真世家结上亲家了。”

    越栐信来一句:“那是人家的事儿,您管那么多呢。”

    二太太道:“我不过白说一句,管什么了?该管的想管的,我还管不着呢。”

    越栐信笑道:“您可别指着我给您找个身份多少尊贵的儿媳妇来,到时候是她伺候您还是您伺候她?是不是?再说了,我这儿可真不着急,我还小呢,我还什么事儿都不明白呢!”

    二太太叫他逗乐了:“得了得了,你还不明白事儿,我看你就是明白得太多了!我啊,如今也不指着你了,孙子抱不上,大不了我先抱外孙……”

    这下轮到越栐信不干了:“娘哎,您这也太不把我当回事儿了吧。我就算再怎么着,也不能叫蕊儿赶到前头吧?再说了,我觉着吧,蕊儿不能早嫁。这娃儿心太实在,这妹夫可得好好挑挑才成。”

    越蕊正剥小核桃,她聚精会神试图用手里的小银锤子使巧劲儿把那小核桃敲个恰到好处的裂纹,能叫她取出完整的核桃肉来。只是这事儿不好把控,眼见着也没成几个。

    这会儿听那娘俩说话关着自己了,不干了:“走,走,我才不要你管。狐狸挑出来的准定也是狐狸,我才不要呢。倒是嫂子嘛,我打算自己找……”

    之后就你嫂子我妹夫地闹将起来,二太太只在一边看着笑。

    傅清溪听陶嬷嬷说起这事儿来,只“嗯”了一下,就顾自己接着看书了。陶嬷嬷同一脸兴奋的杏儿和桃儿相互看来看去,不晓得自家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等她好容易看完一段,站起来走动的时候,杏儿又说了一回:“姑娘,今天兰家,那个玄赤金青蓝的兰家,他家的三爷过来咱们府里了!说是同咱们大姑娘认识呢!”

    傅清溪道:“五大家在旧京经营多年,大姐姐在那里读书,认识了也很正常。”

    杏儿急了:“这,这也没有认识了就上人家家里拜访的啊!何况还是一个人来的,又不是家里哪个爷领进来的……这不就是、不就是那啥嘛,哎!……”

    陶嬷嬷端了茶水进来正好听见,骂道:“小丫头又满嘴胡咧咧个啥,这是姑娘家能议论的话吗?!”

    杏儿吐吐舌头不说话了,心道方才还不是您老人家先说的这事儿!

    傅清溪却慢条斯理地道:“大姐姐素来有抱负又有才华,从小什么都是好得出人意料,这终身大事自然也不会忽然就变寻常了。你们有什么好惊讶的。若是今天一个没听过的什么人家的什么人来家里说认识大姐姐,那才该好好说说呢。如今都是最合理不过的事情,搞不懂你们激动个什么……”

    杏儿疑惑着道:“姑娘这话倒也有理……”可怎么那么怪呢,好像总有哪里不对似的。

    傅清溪喝了茶还等了一会子,等什么?等柳彦姝啊!这样大事她怎么会错过,自然该第一时间跑来找自己一吐为快才对。

    可直到她又看了一会儿书,都洗漱歇下了,也没见柳彦姝过来。傅清溪心里反犯了嘀咕了:“她这是怎么了?难道是不好意思说?怕说着说着就说到她自己身上去了?……”

    柳彦姝还真是没心思说旁人了,只听说兰家三爷来府上登门拜访了。她就知道那意思了。她心里同傅清溪想的差不多,就越荃那从来不输人的性子,这找人自然也是往最好的找,不管是家世还是品貌,想必这位兰家三少都不差的。可她同傅清溪还不一样,傅清溪就看看热闹罢了,她自己这里还乱着呢。

    想想看也不晓得什么时候王常安能不跟着越栐仁,自己来府里拜见长辈。说来说去,还是自己比不上越荃,越荃能叫兰家的爷们登门,自己却连想都不敢想,更别说提了。从前能同王常安有此心系,总是甜的多,更有把越苭埋在鼓里的高兴和得意。如今人也一天天大了,许多东西想起来就不是那么简单了。今儿甜着高兴着,明儿呢?何况那边还有个王常英同越芝挂着,王家总不会两兄弟娶俩表姐妹吧?唉……想起来就头疼。

    这事儿最高兴的自然就是越苭了。之前傅清溪读书忽然出类拔萃起来,连老太爷都夸了。且听起来好像是说连自家姐姐都不如她似的!这下可好了,叫府里人都睁开眼睛看看吧!瞧瞧谁才是这府里真正的千金小姐,这身份气度和往后的前程,可不是考几回试就能比过去的!

    世家间联姻问什么?无非问家中人等。越芝有个嫁进洪家的表姐,自己到时候可有一个嫁进兰家的亲姐姐!这能比?王家那里,自然也会有衡量。心里越想越笃定。这越家大姑娘出息了,自己这嫡亲妹妹的声势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的,世上不向来都是如此?宰相家人七品官,不就是这个理儿!

    人有得意事,常想得意于人前,这叫炫耀,也叫显摆。为什么要炫耀?我有你没有,我叫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常炫耀之人,没有喜欢对方默默不语的。既是巴巴地叫你看了,总喜欢你或惊或羡,有点这样的意思,也不枉他费这一回劲。可若是碰上个愣的,偏是没放在眼里呢?啧,这滋味可就难受咯。

    第133章 暗针

    之后几日,众姐妹在颐庆堂相聚时, 虽越荃还是从前样子, 只余者心思不同了多半也在言行里带出来, 越苭看了心里越发得意。只有一个叫她想不明白,那傅清溪是真呆假呆,或者是读书读傻了根本不晓得兰家在这国朝中的分量?只她丁点没有因兰家少爷来访的事儿有什么不同, 还是从前一贯的样子,瞧得越苭气不打一处来。

    她在越荃回来之前,只觉傅清溪强压了众人一头,连越荃都叫她越过去了, 心里十分不悦。这回越荃同兰家眼见着要议亲, 这是多大多好多厉害的事儿?!这才是叫人看看,到底谁才是真正厉害的人物儿!

    以己度人,她心里头傅清溪之前必定为自己的成绩沾沾自喜了,如今越荃回来,偌大一好事挣回了多少面子,更比得傅清溪其实什么都不是。是以傅清溪这会儿很该强颜欢笑或者干脆笨拙地巴结逢迎, 这才是她想看到的场景,才能叫她觉着解气。

    可是, 偏没有。偏那个书呆子在听说此事的时候, 一脸自然, 不见惊不见羡不见自惭更不见强自平静。可真是傲气得很啊!真是想不明白了,一个什么都没有、不过能读两句书的人,怎么能在自家这般出类拔萃的姐姐跟前这般傲气呢?好似什么都没放在眼里似的!凭什么?你自己什么都没有, 怎么看了什么都有的人还这么一张脸呢?真叫人看着生气!

    这种自以为一个重拳打过去,偏对方毫无反应的滋味,真是叫人火大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