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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54节

      汗水凝在雪白的脖颈上,她没点口脂的唇瓣有些苍白,一双明媚的杏眼带着微红,脸上也都是汗水,活活像是在水里淌了一圈,瞧着便十分娇气无力。

    叫稳婆看了,心里也觉得不舍得。

    这年纪,还是个小姑娘呢。

    任丰年不晓得陛下怎样了,但她知道,这个时候他肯定在外头候着她。他一定,不会舍得叫她一个人的。

    她想着他那张清冷俊朗的脸,忽然便热泪盈眶。

    她想为了他们的将来努力,再也不要自怨自艾。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我女儿生孩子,就是我的受难日!逻辑严丝合缝,鼓掌!

    任丰年怒:魂淡啊你!

    ☆、第105章 第一百零五章

    任丰年这趟生产并不算顺利,她个子娇小, 骨架子也小, 加上身子本就不算健壮,忍到开满十指, 时间早就过了很久。

    陛下不在她身旁,任丰年便不哭闹, 最最疼的时候也不过哼几声, 把剩余的痛楚都堵在喉咙间。

    稳婆瞧了倒也稀奇。

    本以为她年纪小,又是给陛下捧在手心的, 难免要娇纵哭泣。她们几个都打算好了,怎么哄人才不伤体面, 又能叫娘娘顺利生产,现下倒是用不上了。她给许多贵族夫人侍奉过生产, 但任丰年这样坚韧的还在少数。

    任丰年终于把孩子生出来, 已经是第二日黄昏。听到那声稚嫩的啼哭声,她松了口气,额间早已被汗湿, 疲乏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她没来得及想太多, 便已经昏睡了过去。

    这一睡, 便睡到隔日下午。

    她醒来时觉得又累又渴,一双眼睛干涩得不成了, 只觉得脑袋都是懵懵的,连自己将将生了个孩子的事体也忘了个七七八八。

    一旁的念珠赶紧端了温水上前服侍,给她吃了两口水润润喉。

    任丰年问道:“陛下呢?”

    念珠:“…………”不关心一下您好不容易生下来的小皇子么!大小姐!

    陛下在隔壁闻声便赶来了, 听觉可以说是非常敏锐了。

    任丰年绑着红头巾坐在床边上,一张小脸略有些苍白的样子,但看上去精神不错。

    陛下走近些便听见任丰年大大咧咧道:“男孩啊……抱来我看看呗。”

    念珠刚想说话,便看见陛下来了,忙退后几步,恭敬行礼。

    任丰年见他来了,只巴巴的看着他道:“要看孩子。”

    这孩子刚生下来,小猴儿似的一团,窝在红色的锦被里头,一张小脸皱巴巴的,呼哧呼哧睡得正香。

    任丰年拿白润的手指戳戳他的面颊,软软嫩嫩的。真不敢相信这是她生出来的,这样小小的一只,跟只小猫似的。

    任丰年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你看他,和饼饼小时候像不像!都是肉粉色的一小团!”

    陛下拧了眉,低沉道:“哪有把儿子和猫比的?”

    任丰年哼哼两声:“饼饼也是我儿子,猫儿子嘛。”她想想又不说话了,毕竟陛下这种整日一脸冷漠的,根本不懂她对猫咪的热忱。

    任丰年看他一眼,又面无表情道:“……算了,说了您也不懂。”

    然后她又开始折腾儿子,戳戳面颊,看他哼哼唧唧的蠕动两下,又埋着脸睡得香甜,不由抿嘴笑了。

    陛下看她戳了又戳,不得不无奈制止。再戳下去,儿子都要给她戳哭了。先头好容易哄睡了,他去处理些政务,若是现下两个小祖宗一道醒了,他今日也好甚么都不用做了。

    任丰年托着这么一小团温温热热的,有些不太舍得撒手。

    陛下看出她眼里难得有几分不舍,但还是道:“先把孩子给奶口抱着,你将将生产完,还是先养着。”

    任丰年有些不乐,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奶口,眼里带了些晦暗。

    几个奶口:“…………”

    宝妃娘娘这眼神,实在是太吓人了!之前她们将将进飞游宫的时候,还有些担心主子不和善。毕竟是宠妃嘛,脾气大点是完全能想象的。

    那些宫人都是怎么说的?

    “咱们娘娘最是和善了,你们不要怕她。”

    “做好分内的事体便好了,娘娘不是苛刻的主子。”

    “咱们娘娘最温柔贤淑了,你们照顾好小殿下,定然有赏赐!”

    奶口顿时觉得心理落差,非常的接受无能。

    任丰年不把她们看在眼里,只扯着尊贵的帝王,同他讲道理:“那我也能自己喂他啊,有哪个娘亲不喂自己孩子的嘛!”

    陛下把她揽在怀里,低声哄道:“那不一样啊,自己喂年年怎么休息呢?”

    任丰年大义凛然:“那就不休息了!他不吃我的奶,怎么和我亲近!”

    皇帝给她吵得脑仁疼,还是认真同她讲道理:“吃奶同用膳又没区别,你吃了御膳房大厨的饭菜,难不成还同他亲近了?”

    任丰年强词夺理:“对啊!做的菜好吃我有什么理由不赏他!”

    到底还是心疼自家小姑娘,陛下只得妥协道:“那你醒的时候喂他,其余时间都给奶口喂。”

    任丰年只得勉强道:“那好吧。”

    任丰年转头看着奶口们,眼神略犀利:“照顾好小殿下,若有甚么事体,本宫把你们一并处置了。”

    奶口们忙跪下表忠心,笼在袖子里的双手都在颤抖。

    陛下见她像模像样,一副威严主子的样儿,不由轻笑一下,摸摸她的脑袋,对奶口们道:“退下罢。”

    奶口们如释重负,赶忙恭敬的退下了。

    没几天,任丰年就给挪腾到寝殿里头坐月子。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坐月子,陛下虽日日来看她,陪了她说话逗儿子,但也并不能代替她坐月子啊。

    任丰年相当怨念,某人每天都清清爽爽的,凭什么她就要戴着头巾连头发都不能洗,只能拿梳子沾水再篦?这就是身为姑娘家最不好的地方,凭什么!不公平!

    皇帝给她竖着头发,淡淡道:“哦。朕又养着你和小崽子,朕还要给你生孩子,坐月子?”

    任丰年讷讷说不上话,反应半天才接上一句:“那不是您硬要娶我的嘛!”

    他修长的指骨顺直的略过她的乌发,语声很平静:“不然,你想嫁给谁?”

    任丰年敏锐的嗅到了一丝异样,马上狗腿道:“那我可能便要常伴青灯古佛旁了嘛……”

    “除了您谁也配不上我呀!”

    陛下顿时不知怎么接话了,只希望儿子不要跟他娘亲学,天天往脸上贴金,这一层层金箔都跟城墙拐角这么厚了。

    任丰年和她家皇帝陛下黏在一起,鸡同鸭讲的说了半天情话,才想起儿子,小心翼翼问道:“您想好给他起甚么名儿了吗?”

    陛下在她耳边说了两个字,任丰年顿时不好了,这名字听着怎么像个□□十的老头子!

    “这名字……有什么寓意吗?”

    陛下道:“健康长寿。”

    任丰年:“…………”

    很快便到了深冬,宫人皆穿上了厚厚的夹袄,尽管如此,宫步依旧沉稳而优雅。

    宝妃生下了皇长子,这后宫的风向也彻底变了。

    从前还有人觉得,即便她得宠,没有家世保底,大约也算不得什么。将来总有从那个位置上掉下来的一天。然而任丰年并没有给她们遐想的机会,因为她已然先一步生下了陛下的皇长子。

    襄妃瞧着还似往常一般,该怎么优雅享受,便怎么来,仿佛一丁点的心境波动都没有。

    有心人倒是笑了:“怎么可能呢?她也不过是个苦命人罢了,只这没有宠爱再身,即便位分再高,也得谨言慎行。不然哪一天,上头瞧着碍眼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襄妃怎么会不晓得那些人背地里怎么说她呢?只是她也有自己的一份傲气罢了,想好了不会低头,那就永远不要低头。就算到老了,死掉了,她也要淡然优雅着来。

    有什么大不了的?

    襄妃娘娘摆了宫宴,特地邀请任丰年一道,只说是前些日子皇长子洗三时,她犯了头风,并没有去成,故而现下倒是想着要一道庆祝一下。

    不仅如此,襄妃娘娘还请了一些贵妇人来。

    任丰年可不晓得她要做什么,但她要是不去,瞧着也于理不合,毕竟她与襄妃不和是不和,但也不能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来。即便陛下不介意,但她也不想叫人觉得他后宫不宁。

    任丰年去归去了,但也并没有带上皇长子,一身家常宫裙,再配上皮毛大氅,眉眼间的姝丽与高贵却是掩不去。

    与她相比,坐在高处的襄妃瞧起来,却穿着的有些过于隆重了。

    任丰年就像,平日里不是一副世外仙姝的样子嘛,怎么今日脸上的粉涂那么许多,头上一整套赤金发簪,也不知脑袋重不重。

    贵妇人们都传说,宝妃生了皇长子,说不准到了年节里,陛下便要册封她了。只到底是封甚么,又谁能说的准呢?不过无论是贵妃还是更高的位置,到底也不是她们能置喙的了。

    这宝妃瞧着也不像传闻中那般绝色凌厉。

    长得美是真的,只宝妃身上倒是没什么架子,该笑的时候也不曾端着,随性里有多了两分淡然。她瞧着很年轻,起码比旁边的襄妃年轻多了,但坐在襄妃旁边,也没给养尊处优的年长妃子压了风头,一颦一笑都很有味道。

    襄妃笑道:“宝妃妹妹今儿个好容易才肯出来,本宫这还是托了你们的福分呢,不然她镇日在飞游宫里歇息,也不知何日能见上一面。”

    任丰年浅笑道:“姐姐想见我,给我递个帖子便是了,何需这么大费周章。”

    任丰年还想再戳她两句,却瞧见殿里有个人。

    非常眼熟呢,任丰年在心里冷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困困困困困困困困到不认识困这字了困困困

    ☆、第106章 第一百零六章

    任丰年把目光缓缓下移,盯住下首坐着头戴金簪的女人, 眼里流露出一丝微微的光泽。

    襄妃道:“妹妹怎么了?仿佛神思不属的。”

    任丰年笑了笑道:“仿佛看见一位故人。”

    襄妃微微笑道:“哦?那不若请上来。”

    任丰年的唇瓣微微翘起, 眉目略带清冷:“嘉和郡主,上前来让本宫瞧瞧你。”

    嘉和郡主这个名头, 早就已经不存在了。现在在殿里坐着的是礼部侍郎夫人张氏。

    她已经在两年前由她父亲做主许了人家,而礼部侍郎袁相已经年过三十了, 先前还死过妻子, 虽在朝官职虽不小,却是无法和镇国公府匹配。这门婚事怎么看都有些奇怪, 但也算合乎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