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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316节

      柳长青问:“除了他,还有人对您五哥特别好哩没有,不是,不是您曾大伯跟咱家这种关系哩?”

    柳侠不解:“那是哪种关系?朋友?”

    柳长青点点头:“对,就是朋友那种,对您五哥特别好,或者您五哥对他特别好。”

    柳侠想了好一会儿,摇摇头:“没,俺五哥接触哩人就那几个,对他都不赖,他对人家也都可好。不过,那些人对五哥再好,也没原来震北哥对五哥好,我觉得,震北哥对五哥,比咱家哩人也不差啥。”

    柳长青眯起眼睛看着夕阳:“你搁京都这大半年,陈震北一次也没去找过您五哥?”

    柳侠摇头:“没,他调到集团军司令部了,离京都好几百公里。”柳侠十分苦恼地转向父亲:“伯,你说,五哥原来跟震北个恁好,咋说翻脸就翻脸了咧?五哥说,震北哥搁他跟前摆高干哩架子,我觉得震北哥不像那种人呀!他早就来过咱家,知咱家啥样,他要摆早摆了,咋跟五哥当了恁多年好哥儿们,现在才忽然想起来摆咧?”

    柳长青不易觉察地叹了口气:“你不是也学过嘛,时位之移人,何况这世上,能叫人变哩,可不只是时间、地位。”

    两个人起来继续走,走到老歪梨树那,柳长青对柳侠说:“幺儿,将咱俩说哩话,跟谁都不要说。”

    柳侠连连点头:“嗯,我知了。”

    柳长青说:“包括您五哥。”

    柳侠惊讶地看着柳长青。

    柳长青说:“孩儿,以后,你越来越大了,自己搁外头哩时间也越来越多,认识哩人也越来越多了,记着,交浅不可言深,自己家哩事,轻易别跟外人说,听见没?”

    柳侠说:“听见了。”

    两个人快走到家了,柳侠忍不住问:“伯,将你那话啥意思?你说自己家哩事,都是指啥?”

    柳长青说:“一句半句说不清,小侠,以后你会自己就知了,现在,你先记着我哩话,碰到啥有些不能轻易说哩事,再难受,要是身边没最信得过哩人,先放心里,别随便跟人说,知不知?”

    柳侠揣着满心满脑子的糨糊,却还是非常认真地说:“我知了。”

    他这句话说的没有一点勉强,因为是父亲说的,他就是不明白,也会心甘情愿地先照着做。

    第270章 心情

    柳侠是星期二在家吃过早饭离开柳家岭的,到单位的时候三点多,迎接他的是焦福通已经在全体大会上宣布他被移交总局处理的消息。

    柳侠感叹:“多么高的工作效率啊,堪比深圳速度。”

    付东说:“给马队长打个电话吧,问你到总局后找谁,你这是挨处分,不是受表彰,到那儿后谁接待你都不自在。”

    柳侠马上拿起电话。

    马千里口气轻松:“这两天总局有个活动,王书记恐怕没有时间和你谈,你星期四过来吧,这两天在家把停薪留职申请和评职称的材料准备一下,评职称的事有不懂的去问楚远,职称跟工资挂钩,他原来一直管这块。”

    放下电话,柳侠心里又失落又轻松,失落他以后不再是三大队的人了,轻松他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假期,可以放心地陪着猫儿了。

    付东说:“你现在都已经不算三大队的人了,可以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了,你不知道吧?焦福通宣布对你的处理决定时,下面多少人羡慕嫉妒呢。”

    柳侠问:“这怎么说呢?”

    付东说:“没有具体的处分决定,只是说交总局处理,你完全可以停薪留职个一年半载,然后就在总局任职呀。

    你打听一下,这么多年除了你,不管因为什么原因进入咱们单位的,哪个不想留在总局?

    虽然咱们队奖金高,可总局毕竟是在原城,省会城市,而且咱们队奖金特别高的是一线人员,后勤和总局机关差不多。”

    柳侠说:“这么说,我是因祸得福,应该扬眉吐气才对哈!”

    付东离开后,柳侠给柳川打了个电话简单说了下情况,就出来找楚远。

    在走廊上,他碰到了拿着购物发票到财务室报销的丁红亮,丁红亮看他的目光活像在看杀父仇人。

    这次轮到柳侠使用讥讽的微笑了,他运用的相当到位,所以,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财务室的时候,一个是满脸和煦的笑容,一个是咬牙切齿脸色狰狞。

    财务室里,一个看着有点瘦弱的男人埋头在一大堆材料中写写算算。

    冯红秀在懒洋洋地按着计算器,计算器发出平板机械的女声,而冯红秀面前没有任何东西。

    楚远以一个十分舒服的姿势靠在椅子上看报纸,面前放着一杯蒸汽袅娜的茶水。

    柳侠走到楚远身后,猛地把他手里的报纸抽走:“哈!”

    丁红亮走到贾明军身边:“贾科长,我们今天早上买的东西,您给报一下。”

    楚远回头,看见是柳侠,笑了起来:“这位公子,你我素不相识,你无端掳去小老儿之物,所为何来?”

    贾明军抬起头,皱着眉说:“我这儿忙着呢,报销不都是月底一块儿算吗?你到二十五号以后再来吧。”

    柳侠嘿嘿笑:“小生久仰前辈大名,今日有一事不解,劳烦前辈指点一二。”

    丁红亮忍着气说:“我昨天来预支钱的时候,你说你太忙,没多少钱,让我先垫着,东西买回来马上就给我报销的。”

    楚远端起茶喝了一口:“小老儿岂敢。公子出身名门,文有彬蔚之美,武有安邦之术,小老儿鸡鸣狗盗之辈,指点二字,实不敢当。”

    贾明军烦躁地说:“你不都说了没多少钱,月底一块报不就行了,干嘛非得赶我最忙的时候来?我现在没空,这么多东西,我不知道得弄到什么时候呢。”

    柳侠对抱着胳膊乜斜他们的冯红秀笑笑,自己拉过把椅子在楚远跟前坐下:“我该评职称了,不知道都准备什么材料,楚远哥你跟我说说呗。”

    丁红亮气得大喘气:“你再忙,这也是你的本职工作,我已经顾全大局自己垫钱把东西先买了,你就应该马上给我报销。”

    楚远呵呵笑:“原来是晋职称啊,你的工作在那儿放着呢,随便扒拉扒拉就达到条件了,来,哥哥闲着也是闲着,帮你顺一遍。”

    楚远把晋升的条件给柳侠看了一遍之后,又用几分钟时间给柳侠列了一份清单,让柳侠照着清单准备就可以了。

    柳侠拿着清单准备离开,楚远站起来跟他一起往外走:“撒个尿去,回来接着喝,多喝多尿,清热排毒,预防结石。”

    到了走廊,柳侠悄悄问:“贾科长那儿怎么会有那么多活儿?冯大姐又没被流放,怎么不帮他一起干呢?”

    楚远说:“该核算八月份工资和奖金的时候焦天子来了,他一来就停了我的工作,然后天天开会,冯姐也没时间干,活儿就堆在那儿了。

    而且会计和出纳的职责是不同的,我以前从没要求冯姐干过我的活儿,除非她主动要求。

    我估计最近财务室还会进人,冯姐估计会被调到其他科室,反正,焦天子不会让冯姐管钱的。”

    柳侠说:“我才几个月不在家,回来好多人都不认识,咱们单位进了多少新人啊?”

    楚远脸上现出嘲讽的笑:“咱们队现在一线人员和后勤人数基本上是1:1,这样的人员分布是非常不合理的,非生产人员所占比例太大,总局直属大队和一、二队更厉害,一队后勤人员是一线人员的两倍还多。

    马队长这几年一直顶着总局的压力,尽可能不接受非测绘专业的人进入,咱们队进人最多的一年,就是你来的那年一个,进了十二个,那还是因为前一年咱们一个大学生都没进。

    焦天子上任半个月,好像已经进了二十来个了吧?大门口那位八月底进来,十一月满六十岁,在咱们这儿干三个月,以后就可以拿退休金了,据说以前在一大队,是临时工。”

    柳侠惊悚:“我靠,真有两把刷子。”

    楚远说:“据说这还只是开始,大头在后边呢。”他拍拍柳侠的肩膀,“走吧兄弟,就你这身板儿,以后恐怕得一个扛仨,累死你。”

    柳侠从办公楼出来,又看到了丁红亮,他正在花坛边慷慨激昂地跟一群人描述贾明军怎么刁难他,他怎么制服贾明军。

    那群人看到柳侠,都笑着跟他打招呼,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尴尬,其中有几个是施工队跟柳侠合作过的。

    柳侠的回应很自然,他不觉得那几个人躲避他有什么不对,趋利避害是人的天性,那几个人只是不像以前对他那么热情,又没有针对他陷害他。

    一回到家柳侠就开始写停薪留职申请,期限已经和马千里商量好了,三年。

    猫儿大约需要三年时间才能痊愈,他要保证这三年,他能够完全自由地支配自己的时间,只要猫儿需要,他就在猫儿身边。

    晋职称的资料虽然不是现成的,但准备起来很容易,焦福通在这件事上,想刁难他都不可能,他的学历,他得过的奖和参与过的工程就在那里放着,全队人都知道,任何人都没办法抹杀,他只花了一天时间就把所有材料都准备好了,到原城总局时交上去就可以了。

    星期三晚上,柳侠和柳川、晓慧、王君禹、楚凤河、楚小河、马小军、张小田以及刑警队一大帮子人一起吃了顿烤羊肉串,算是给柳川饯行。

    星期四早上,柳侠和柳川一起,坐公交车赶往原城,柳川到原城市公安局临时行动组报到,柳侠去地质总局领处分。

    ——

    庄严肃穆的审讯场面只是一种想象,柳侠在马千里的办公室等了两个小时,然后被叫到王书记的办公室。

    王书记态度严肃语气温和地对柳侠进行了十分钟的挽救式批评教育,最后说:“总局领导考虑到你以往的表现,结合你承接那个工程时的具体情况,本着对你未来负责的态度,决定对你免于处分。

    你们马队长说,你有停薪留职的打算,总局领导认为,根据单位目前的状况,你作为技术骨干,停薪留职的时间不宜过长,我的建议是,最好不要超过三年,一年之内最好。”

    柳侠把停薪留职申请书放在王书记面前,鞠了个躬出来,他觉得一身轻松。

    轻的没着没落的。

    回到马千里的办公室,马千里不在,褚宝贵副局长坐在他的位置上在看报纸,看到柳侠进来,褚宝贵放下报纸站了起来:“正好该下班,走吧,你们戚老师和黄老师让我给他们的高徒压压惊,咱们一起吃顿饭去。”

    柳侠都快记不清很少出现在班上的戚老师的面容了,没想到会在这时候听到了她的名字,柳侠笑着说:“我有外快,还是我请您吧,省得有一天我返校,戚老师说我不懂长幼尊卑。”

    褚宝贵指着柳侠的额头数落他:“还敢跟我说你的外快,没给处分让你飘起来了是吧?祸从口出知道不知道?”

    柳侠嘿嘿笑:“这不是得您和队长相助,遇难成祥,高兴的嘛,褚老师,我们队长呢?咱们和他一起吃吧。”

    褚宝贵往外走:“不管他,咱们自己吃去。”

    两个人出了大门没多远,一辆小轿车停在他们身边摁喇叭,马千里带着个大墨镜,一副跩得不得了的样子摆手让他们上车。

    褚宝贵身体不好,必须得午睡,所以他们吃饭的时间并不长,但柳侠后来回忆起来这次短短一个小时午饭时间的交谈,十分感慨,褚宝贵和马千里今天的谈话对他后来事业发展的影响非常之大,他一直犹豫疑惑的心,在这天之后有了明确的目标。

    从饭店出来,马千里把柳侠送到了他买商品房的小区,柳川已经在这里了。

    原城市公安局离这里很近,柳川跑步的话大概就是五分钟,房子已经交工,柳川决定在原城期间住在这里。

    原城市公安局给借调人员安排的有集体宿舍,但柳川要复习考试,四人一间的宿舍显然不合适,临时单身汉们的娱乐活动简单粗暴,并且都附带有强大的噪音扰民功能。

    从家里来的时候,秀梅已经给准备了三个简单的窗帘,客厅、主卧、卫生间,两个人也算是挂窗帘老手了,不一会儿就把三个窗帘都安置好了。

    柳川下午要集中培训,明天开始正式上岗,以后实行轮休制,一个月休息八天,柳川已经想好了,他要把八天攒一块歇。

    柳川三点钟去上班后,柳侠去附近的商场买了一大堆日常必需品,他回来把东西归置好,已经快七点了,柳川还没有回来,柳侠估计第一天,可能要举行个什么仪式。

    他背上自己随身的包出来,给柳川发了个传呼,又给猫儿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在外面有点事,可能十点钟之前赶不到家,提前给他打电话,免得他十点钟不能安心去睡。

    ——

    猫儿放下电话,兴奋的心情随即陷入低沉,看了看窗外昏黄的天空,又环视了一遍空旷安静的房间,起身把窗帘放下,然后坐在椅子上发呆。

    小叔肯定遇到大麻烦了,否则,他不可能忘记自己明天去化验血的事,可他到底遇到了什么呢?马鹏程这厚脸皮住校,想找个人打听都找不到,楚昊他爸,付东叔叔,三叔和三婶儿,没一个会对自己说实话的,怎么办?怎么办?……

    猫儿一晚上都没睡踏实,闭上眼就做噩梦,都是些妖魔鬼怪在后边追着他要打要杀的,柳凌每次摸他的头,都摸一手汗。

    一点多,柳凌把满头大汗的猫儿喊醒,端给他一碗热气腾腾的牛奶,里面有两个荷包蛋。

    猫儿不声不响把奶和荷包蛋都吃了,躺在那里睁着眼看天花板,他很失落,小叔走了八天了,他一次都没梦到小叔,他天天睡觉前都捧着胸前的护身佛祈祷很多遍“让我梦见小叔让我梦见小叔让小叔快回来”的。

    猫儿也很庆幸,他梦里的妖魔鬼怪都是在追杀他,而不是小叔。

    柳凌伸手摸摸猫儿的后背,汗已经落了,他把夏凉被给猫儿掖好:“孩儿,您小叔就是回单位见见新领导,他肯定会想办法续上假,早点回来陪你,你可别瞎想哦。”

    猫儿说:“我没,我都快好了,小叔就是回去上班我也没事。”

    柳凌轻轻叹口气,把手放在猫儿的额头上:“猫儿,没你之前,你不知您小叔多淘力,他是最小哩,您大爷爷您奶奶奶奶可娇他,俺都护着他,就那他也没少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