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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280节

      柳凌说:“我们团长说,我在军校那次对外军事交流中表现突出,去年的三国联合军演也给我们集团军挣了脸,我的安置问题部队会安排,听他的意思可能会安排我就地转业。”

    柳川还是觉得事情有点不大对,可柳凌的目光清澈坦荡,不带一丝阴霾,他又觉得是不是自己干刑警时间长了,想的太多:“就地的意思,是京都还是……”

    “我不知道,其实三哥,我觉得都不错,以后咱家几个小的肯定会有不止一个考京都的大学,我现在离这里近点,方便照顾他们,等年纪大了,我就学二哥,早点退休回家,守着咱伯咱妈踏踏实实过日子。”

    柳茂说:“凌儿,你跟我不一样孩儿,你是大学生,得搁外头好好施展一下自己的才能,家里有我一个人守着就中了。”

    柳凌笑:“二哥,其实,如果能,我想现在就回咱家。”

    猫儿眯着眼睛看了柳凌一会儿,又闭上睡了。

    第二天中午柳侠回来的时候,他和猫儿的床前多了一张大床垫子。

    柳钰春节前肯定要来京都一趟,柳凌想把小萱留下,等柳钰来时再让他走,大家都觉得可以。

    小卧室太小太憋气,小萱肯定不喜欢住,他又太小,长时间睡地上柳川怕对他的身体不好,最后猫儿拍板决定买床垫,让柳凌和小萱跟他和柳侠一起睡在大卧室。

    ——

    晚上柳川和柳茂、小莘就要走了,大家的情绪都有点低落,柳茂尤其明显,他不但沉默,还很不安,午饭吃的都有点沉闷。

    柳侠本来想等猫儿睡觉后自己和柳茂说会儿话,没想到,猫儿一吃完饭,就当着大家的面对柳茂说,他有话要单独跟他讲。

    猫儿和柳茂说话的时间不长,也就是五六分钟,但大家都能感觉得到,和猫儿说过话的柳茂掩盖在平静外表下的波涛汹涌。

    柳侠很奇怪猫儿有什么话需要单独和柳茂说,他心里有点酸溜溜的,所以猫儿一回到大卧室他就揪着猫儿审问。

    猫儿一句话就坦白了:“我让他回去后先去咱水文队的家里住一天,帮我把一件东西收好,那件东西和我的那个秘密有关系,我不想让别人看到。”

    柳侠一下就明白了,猫儿现在这个年龄非常敏感,他越是不愿意让第三人看到的东西,大家就越是觉得好奇,越不放心他,猫儿很清楚这一点,所以让家里任何一个大人帮忙收藏那件东西他都不会放心,包括柳侠。

    柳侠自己也相信,和猫儿有关的秘密,如果有机会,他能坚持不偷看那就出鬼了,但现在的柳茂不一样,他绝对不可能辜负猫儿的信任,以柳茂现在的心情,如果猫儿早恋,说不定他还很高兴很欣慰呢。

    柳侠的醋劲马上就烟消云散了,他狠巴巴地对猫儿说:“十七岁!”

    猫儿和他击了一下掌,钻进被窝儿:“十七岁,一天都不多,什么都告诉你。”

    六点多,曾广同来了,开车送他过来的是许应山,春节很快就要到了,怀琛又定制了一批新挂件,他正在和一位玉器专家一起验货。

    八点半,准备出发,柳川叮嘱完了柳侠和猫儿又叮嘱柳凌,两个弟弟都瘦得让他心疼,猫儿的病也不知道最终会是什么结果,他的心被扯得七零八落,恨不得留下一块在这儿盯着几个人。

    柳茂坚决不让柳凌他们下楼送,小莘也说外面太冷,不让猫儿下去,他红着眼睛和猫儿告别,害得小萱大哭起来。

    柳侠发现猫儿眼神闪烁地一直看柳茂,一张小脸儿紧张又窘迫,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小家伙下午不是已经和柳茂单独说过话了吗,怎么现在还会这么不自在?

    直到柳茂最后一个走到了门口,柳侠看着猫儿忽然走到柳茂跟前,听着他慌慌张张地对柳茂说那两句话,他才知道猫儿为什么会那样。

    猫儿对柳茂说:“你回去以后别光想我的病,我肯定会好,你,你得好好哩,俺,俺妈肯定想看着你过得可好。

    我,我也想叫你过可好,等我回去,我跟着你去给俺妈上坟。”

    旁边还有外人,柳川把手盖在了柳茂的眼睛上,可还是有泪水顺着柳茂的脸颊流下。

    猫儿从理智和感情上都理解了柳茂,但十四年的相处方式却不是有理解就能改变的,猫儿已经足够勇敢,但还是没勇气面对着柳茂说出“我想你幸福”这样亲情浓浓的话,离别给人勇气,也能化解尴尬。

    柳侠从后面搂着猫儿,站在阳台的窗边看着车子越走越远。

    乖猫一直都是他的宝贝他的骄傲,今天他觉得,这样的乖猫,还是他的幸运和幸福。

    ——

    柳凌既然来了,就不会再让柳侠把生病的猫儿留在家里,他拿着柳侠的那本《本草纲目》看了半夜,第二天,他就代替柳侠去了老杨树胡同。

    小萱生性随和,平时家里人谁带着他他都不哭不闹乐呵呵的,全家都喜欢他,小家伙也喜欢全家每一个人,但他也有最喜欢的,如果让小萱自己主动找人玩的话,他肯定会优先选择大伯和三个小哥哥。

    可奇怪的是,当每年和他只有一个月左右相处时间的柳凌出现时,小萱会放弃大伯和哥哥,一直黏着柳凌。

    柳侠和猫儿最后一次回家的时候,柳侠逗着小萱问他想不想柳凌,小萱指着相框里一张柳凌刚当兵时的照片说:“想,五,爸爸,待见,我,待见,乖乖。”

    孙嫦娥当时偷偷对柳侠说过:“我看见小萱跟您五哥这么亲,我就想,这是不是老天注定的,小萱本来就该是您五哥哩孩儿,是小孬孙投胎时候跑太快了,您五哥还没结婚咧他就跑到咱家了,没办法,他只好先投到您四哥这儿了,现在老天爷只好不叫您五哥结婚生孩儿,把这个错儿给改过来。”

    柳侠当时看了看旁边正掐着柳雷的脸蛋笑的欢的柳若虹咧嘴:“妈,就小萱那天塌下来都不会着急哩样,你觉得他会跑得过厉害妮儿?”

    孙嫦娥也觉得,如果家里一定要有个连投胎都能抢跑的孩子,那只能是气人妮儿柳若虹,不过她还是不甘地争辩说:“反正,小萱这性子是一点也不随您四哥,我就觉得他该是小凌哩孩儿。”

    今天,柳侠忽然有点相信,小萱真该是五哥的儿子了。

    早上,小萱没睡醒柳凌就走了,小家伙从睁开眼就惦记五爸爸,然后不管在干什么,过一会儿就要问一声:“徐徐(哥哥),俺,五,爸爸咧?”

    等猫儿睡了,柳侠择菜准备做饭,小家伙觉得更没意思了,自己搬了个小凳子趴在阳台上往外看,一个人自言自语:“五,爸爸,去,哪儿了?咋,还不,回来,抱,乖乖咧?”

    弄得柳侠都后悔让柳凌去老杨树胡同了。

    猫儿关心的重点和柳侠不同,他对小萱说:“乖孩儿,反正你咋也喊不利索,你干脆把‘五’去掉,喊爸爸吧。”

    柳侠举手赞成:“就是,小萱,以后,你喊五叔直接喊爸爸就中了,别再加那个‘五’了。”

    柳凌中午回来,一开门,小萱就张开小胳膊颠颠儿地跑了过来:“爸爸,肥(回)来了,抱抱。”

    平时每天都在一起的那些最熟悉的家人,今天一个都不在身边,小萱本来就有点不适应,柳凌又出去了一大晌,小萱再见到他的时候,简直跟久别重逢似的,一步也不肯离开,晚上瞌睡的眼都睁不开了,他还对柳凌说:“爸爸,不走,爸爸,搂住,乖孩儿,睡。”

    第二天,柳凌决定带着小萱去老杨树胡同。

    柳侠和猫儿站在阳台上,看着下面挺拔瘦削的柳凌牵着一个小圆球慢慢地走,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小圆球好像忽然耍赖,抱住柳凌的腿不肯走了,柳凌弯腰把小圆球拎起来,高高地抛在半空又接着,然后让小圆球骑在自己的脖子上,驮着他跑了起来。

    柳侠说:“乖,我觉得,有了小萱,你五叔就算真的一辈子单身,应该也能过的可美。”

    猫儿十分干脆地回答:“是,不过我觉得,五叔如果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又有小萱,他肯定过得更美。”

    第241章 除夕

    冬日的太阳苍白萧瑟,照耀了一天,行道树的树坑里堆着的雪都没一点融化的迹象,溜溜儿的西北风刮着,街上熙熙攘攘购置年货的人全都把自己包得和手里拎着的包差不多,一样都是鼓鼓囊囊的。

    仁义路上最大的一家超市附近人头攒动,已经是阴历腊月三十的下午了,从超市出来的人还是一个个大包小包,好像他们前些天全都忘记了马上要过年,从未安置过任何年货似的。

    超市的透明防风帘再次被掀开,还被高高地撩了起来,一个圆鼓鼓的小人儿抱着个圆鼓鼓的儿童食品大礼包先出来,紧跟着,一个高挑俊逸的青年一手提着个大袋子、一手拿着个红色的绒线小帽子也出来了,他小心地拢着小人儿剃成茶壶盖的小脑袋,穿过超市前面停放的一大片自行车,来到靠近街边的地方。

    找到自己的自行车,青年把东西在自行车上放好,蹲下、身,把小人儿拉到自己跟前:“乖,今儿有风,咱戴上帽子。”

    小人儿头摇得拨浪鼓一般:“不戴不戴不戴,爸爸,戴,帽帽,不美。”

    青年捧着小人儿的小胖脸儿:“乖,咱刚从超市出来,你的头可热,不戴帽帽,一会儿爸爸骑着车子一吹风,俺孩儿该生病了,来,俺小萱可乖,戴上帽帽。”

    小人儿虽然不大乐意,但却很乖的站着让戴帽子,只不过嘴里还是在争辩:“我,搁咱家,都,不戴,帽帽,奶奶,说,吹吹,风,跑跑,才,结实,哥哥,都,不戴,帽帽。”

    青年把小家伙的帽子戴好,又把他羽绒服的帽子给拉上,搓了搓小人儿的脸蛋儿:“骑车子的时候咱戴着帽帽,孩儿自己跑的时候不戴,中不中?”

    “嗯,我,不待见,戴,帽帽。”

    小人儿不知道怎么一转脸,看到了超市旁边已经关门的一家饭店,他指着饭店标牌,兴奋地叫了起来:“爸爸,鸡鸡,香香鸡鸡。”

    青年回头,看到了饭店标牌上那只装在盘子里的动物:“乖乖你忘了?小鸡是尖嘴巴,这个扁嘴巴的是小鸭。”

    “鸭鸭?哦——,就是,扁,嘴巴,鸭鸭,爸爸,鸭鸭,好吃,不,好吃?”

    青年笑起来:“小萱,你想吃烤鸭孩儿?明天就过年了,饭店现在都关门了,等过完年他们开门,爸爸带你来吃鸭鸭,中不中?”

    小人儿看着油光嫩黄的烤鸭图片,吧咋吧咋嘴,不让口水流出来:“中,鸭鸭,肯定,可香,我,吃,可多可多。”

    “嗯,到时候爸爸给俺孩儿买一大只鸭鸭,孩儿想吃多少吃多少?”青年说着,自己跨坐在了车上。

    车子横梁上靠近车座的地方包着一圈厚厚的海绵,青年轻轻一拎,小人儿就熟练地顺着他的力道坐在了横梁上,然后等着青年解开大衣扣子,他舒服地靠在青年怀里,青年再把大衣扣上几个扣子,小人儿就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只剩下个小脑袋露在外面。

    青年绕过停在他车子旁边的黑色轿车,左脚支地,停在轿车前面的慢车道上等红灯,超市在十字路口的东北角,他们租住的地方还要往西走好几个路口。

    小人儿看到了放在前面车筐里的大礼包:“爸爸,回家,给,哥哥吃,给,徐徐,吃,咱,都吃。”

    “嗯,这是爸爸给小萱买的,小萱想给谁吃就给谁吃。”

    “那,不给,虹虹,吃,她是,气银(人)妮儿,不是,乖乖。”

    “嗯,好东西光叫乖乖吃,不叫气人妮儿吃;那乖,要是虹虹以后不气人了,咱叫她吃不叫?”

    “她不,闹银(人),不掐,哥哥,脸,就,叫她,吃。”

    “嗯,俺小萱真是好孩儿,来,爸爸亲一下,哎,绿灯亮了,走,开路喽——,回家吃肉肉喽——”

    “哦——,爸爸,开路啦——,吃,肉肉啦——”

    黑色的轿车里,怀里抱着个睡熟的孩子,容貌平常,但气质端庄神情利落的女子收回目光,扭头看着驾驶座上好像神魂都跟着那对父子离开的人,等了好一会儿,她才说:“震北,他走了,咱们也得走了,建国哥刚才说咱们已经到望都了,就是路再堵,五点钟之前咱们也必须赶回家,要不叔叔……”

    敲击车窗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她摇下玻璃:“建国哥。”

    鲁建国眼神飘忽地看了一眼驾驶座上的人,捂着手里的大哥大说:“陈伯伯怀疑我没和你们在一起,非要让震北接电话。”

    女子伸手,鲁建国把大哥大放在她手里:“爸爸,是我,卓雅……我们这会儿在玉皇桥上呢,京都的交通真没治了,好不容易从望都那儿绕出来,没想到玉皇桥现在也开始堵了……爸您别担心,正正已经好多了,一直睡着呢……嗯,交警在分流疏通,半个小时左右应该能到吧……好,震北,爸爸问你今儿晚上跟别人有约没,建义哥和程军哥都回来了,他们想找你聚聚。”

    陈震北面无表情地说:“我和罗阳今儿晚上约好了,明天是老西儿,初七之前我都有约了。”他的假期就到初七。

    电话那头的人听到了陈震北的声音,这就够了。

    卓雅挂了电话,把它递给一直小心地觑着陈震北的脸色、努力减少自己存在感的鲁建国:“建国哥,再等几分钟,一会儿你走前边,我们跟着。”

    鲁建国答应一声就走了,卓雅把车窗关上。

    陈震北直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街道,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身影早已消失,他一只手捂着眼睛,靠在了座椅上。

    这是他无数次白日梦里的情景,这是他们在一起无数次规划过的未来,在京都或原城甚至荣泽,抑或是中国任何一个不起眼的城市,他和小凌一起上班下班,带着他们的孩子一起逛自由市场,逛商店,他和小凌为儿子买各种新奇的玩具,他和儿子买一大堆小凌喜欢吃的菜,回到家,他做饭,小凌辅导孩子写作业……

    放弃耀眼的人生,过最平凡的生活,不打扰任何人,只在世界的一个角落,安静地享受他们自己的幸福

    今天,他终于看到了梦里的情境,可温暖安逸的画面里,没有他,只有那个为了他们的幸福孤注一掷把一切都交付给他的人,踽踽独行,用单薄的身体守护着善良体贴的家人为他营造的幸福,陈震北能看到他风淡云轻的笑容下不屈的灵魂,还有他心底最深处冷如死水的一角。

    誓言因他而起,他却放弃了守护的位置,陈震北放下手,再次凝视柳凌离开的方向。

    卓雅轻轻说:“小萱真漂亮,真乖,有他,柳凌暂时应该……应该……”应该什么呢?卓雅也说不上来了,哪怕是亲生的孩子就在怀里,相爱的人连相见都不能,又有多少幸福可言呢?

    陈震北说了声“谢谢”,又看了一眼人头攒动、但在他眼里已经变得空空荡荡的大街,打转车头,跟着前面的车驶上了大路。

    卧室门打开,猫儿伸着懒腰,睡眼惺忪地走出来:“小叔。”

    “喔,乖猫你醒了?正好,大骨头煮的都快脱骨了,快去尿一泡,回来啃骨头孩儿。”柳侠从厨房伸出个头,和猫儿说着话,手里还拿着个松花蛋在剥壳。

    猫儿摇摇晃晃走进卫生间,很快又出来。

    茶几上已经放上了一个盛着两根大骨头的盘子,柳侠坐在沙发扶手上等着他。

    猫儿盘腿坐在沙发上,呼呼地吹了两口气,拿起一根骨头,可放在嘴边只啃了一口,他就又把骨头扔在了盘子里:“哈——,烧死我了。”

    柳侠十分期待地问:“好吃不好吃?小叔第一次弄,好像少了什么佐料,是不是没你奶奶煮的有味儿?”

    猫儿直接低下脑袋趴在骨头上又啃了一口:“没少放,好吃,比奶奶和娘煮的还好吃,小叔你也尝一口。”他说着端起盘子放在柳侠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