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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节

      在柳凌名字下面,是陈震北的几行字。

    幺儿,很多时候,放弃的,并不是因为不够好,恰恰相反,更多的时候,可能是因为求之不得,也可能是因为太过珍惜,所以只能小心翼翼地放在心里,珍而重之。

    不要怀疑自己,仅仅因为你是小凌的弟弟,我身为他的战友和最好的兄弟,已觉得与有荣焉。

    陈震北

    199*、7、28

    柳侠把信又看了一遍,问猫儿:“你觉得小叔好吗?”

    猫儿侧身抱着他的脖子,用自己的脸在他脸上蹭了个够,然后才说:“你是最好最好的小叔,全世界的好人都加起来也没有你好。”

    柳侠把小家伙的头发揉了个乱七八糟,说:“臭小猫,马屁精。”然后轻叹了一口气说:“也许真的该像五哥说的那样,祈祷邵岩不管在哪里,都过的好。”

    柳川拿过柳凌的信粗粗浏览着说:“你以前可没这些风花雪月的心思,我看你是长大了,最近又闲了点,所以才听风就是雨的在这里胡思乱想。

    二十二岁都可以结婚了,你到现在还连个暗恋的女孩子都没有过呢,难怪你会听见郑建平一句没影儿的话就给自己想出那么多莫须有的罪名,纯粹是闲的。

    我看你呀,要么赶紧再找个私活儿干着,要么就找个女孩子谈恋爱去,要再这么闲下去,还不知道你又瞎合计出点什么来呢!”

    猫儿马上转过身对着柳川抗议:“这么热的天,我不让小叔再出去干活儿了,别的人都歇着呢。小叔是独身主义者,不结婚,跟谁谈恋爱?是不是小叔?”

    柳侠点头:“对,三哥你太狠心了,就因为我偶尔的忧郁了这么一下下儿,就想把我打发给别人,你还是我亲哥吗?”

    柳川把折起来的信往他头上拍了一下:“你还偶尔忧郁了一下,猫儿这几天又多操你的心你知不知道?那么聪明的脑子怎么会钻这种牛角尖?

    邵岩如果不是家里出了什么大事,怎么可能走的那么急?当时你该高考了,不想让你胡思乱想,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了你倒学会琼瑶女主角那一套了。

    邵岩不来找你,肯定是有他的难处,同学朋友因为毕业从此各奔东西再正常不过了,我还没见过像你这样,过了六年才反应过来,然后开始伤感的呢!你说你那神经是什么做的,能以这种速度反射?

    我最近正为二哥离婚的事忙,没时间管你那些少年情怀,你别怀春少女似的动不动就多愁善感那么一下子,让猫儿再替你操心,他才多大点儿,你不天天哄着他高兴,倒让他哄着你,你说你是不是该打?”

    柳侠嘿嘿笑,用下巴蹭蹭猫儿的鼻子:“宝贝猫,咱明天去吃红焖羊肉,就咱俩,不叫某个坏哥哥去,好不好?”

    柳川哭笑不得,屈指正准备往柳侠脑袋上敲一记,他放在桌子上的传呼机响了,他拿起来看了一下,对柳侠说:“我去你们传达室回个电话,你们俩先吃吧。”

    柳侠和猫儿同时说:“没事,我们等你回来一起吃。”

    柳川过了快二十分钟才回来,柳侠和猫儿都看清楚了他脸上平静而冷酷的表情。

    柳侠问:“谁的电话?出什么事了哥?”

    柳川平静地坐在餐桌前端起碗,冷笑了一声说:“意料之中的事,娜娜和登科都不是二哥的,刘冬菊那个婊子养的娘居然还敢去找二哥闹,她真以为谁叫的声儿大谁就有理呢,作死的东西!”

    柳侠和猫儿愕然地互瞪着:“他俩,都不是……”

    第148章

    柳川对柳茂和刘冬菊之间关系的怀疑,是自己结婚、对夫妻之间的相处有了切身的体验之后,那年端午节,他往家里送粽子,开车到罗各庄,他先去了二哥柳茂那里。

    那时候,柳茂和刘冬菊结婚大半年了,刘冬菊已经有了好几个月的身孕,而且妊娠反应非常厉害。

    柳川到的时候,刘冬菊一直坐在院子的树下干呕,而柳茂对刘冬菊没有任何表示,真的是任何——心疼、照顾、嫌恶、呵斥、高兴、厌烦,什么都没有,连一个眼神都欠奉,就好像刘冬菊根本不存在一样。

    对柳茂这个态度,柳川当时不奇怪,因为他听柳魁说过,刘冬菊的母亲在他们知道刘冬菊怀孕前,就到柳茂家里为自己闺女出过一次头,指责柳茂喝多了酒后强迫刘冬菊行夫妻之事,把刘冬菊弄得一身伤。

    几天后柳魁来看柳茂,刘冬菊的母亲又把那事跟柳魁说了一遍,还在柳魁面前指责柳茂不算人,让刘冬菊现在只要想起房事就害怕,现在怀了孕还是吓得不敢回来住。

    这种情况下,柳茂对刘冬菊有好态度才不正常。

    柳川不理解的是刘冬菊,她对柳茂几乎是相同的态度,没有任何的情绪,仿佛柳茂不是他丈夫,也不在她身边几米远的地方一样。

    一般情况下,即便夫妻不是太和睦,女人怀孕的时候也还是会比较多的被照顾到情绪,如果没有这种照顾,女人的表现一般都非常过激,激烈的争吵是一种,绝望的冷战也是一种,但一直在柳茂面前都非常强势非常高高在上的刘冬菊,却表现出了毫不介意的模样,让柳川十分困惑。

    那天柳川和刘冬菊始终没说一句话,刘冬菊像无视柳茂一样无视了他,事实上,这六年,柳川几乎从没和刘冬菊说过话,经常去柳茂那里的柳钰也一样,除了会在柳魁面前抱怨柳茂诸多不是,刘冬菊对柳家其他去看望柳茂的人基本都是视而不见。

    柳川和柳钰对刘冬菊几乎也是一个正眼都没有,只不过柳川为人相对成熟,回到家里不说,柳钰则是去柳茂那里一次,回到家就要臭骂刘冬菊一次。

    柳川是过了很久才听柳魁说起刘冬菊母亲那天的抱怨的,柳魁当时也只是刚过三十的年纪,夫妻之事又是非常禁忌隐晦的话题,刘冬菊的母亲在他跟前控诉柳茂的时候,柳魁都尴尬的无地自容,和自己的亲弟弟说,他也觉得张不开嘴。

    柳魁后来之所以和柳川说,是因为他冷静下来后想了又想,怎么都觉得柳茂干不出酒后强迫刘冬菊的事。

    柳茂以前不喝酒,刘冬菊母亲说的那天,是徐小红去世六周年的忌日,柳茂第一次喝醉,这是事实,柳魁问的时候,柳茂自己点头承认的。

    柳魁觉得,以柳茂对徐小红的执念,这一天他难受的连班都没有上,一个人独自借酒浇愁,怎么可能对刘冬菊做那种事。

    而且,以刘冬菊那蛮横的个性,她会让喝醉的柳茂伤到她吗?

    柳川对刘母说柳茂醉酒强迫刘冬菊的事嗤之以鼻。

    柳魁几乎算是不喝酒,平时接触的人也少有喝酒的,所以有些事不知道,柳川在公安局那些同事朋友里,可是有不少人是三天一小醉五天一大醉的,而且因为职业的关系,有相当一部分同事把男女之间的事当笑话说完全没有心理负担,柳川听他们说过,男的如果真喝醉了,根本干不了那种事。

    “一个醉得连路都走不稳的男人能顺利地走到家门口就不错了,他还有能力干那事?”柳川当时这样对柳魁说。

    柳魁问:“那,刘冬菊他娘编排您二哥这事是啥意思?这事传出去,对您二哥当然没好处,那对她闺女就好了?一个女人,叫男人搁床上打,传出去也会叫外人笑话吧?”

    柳川就是因为柳魁这句话,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个念头:是不是柳茂结婚后根本就没和刘冬菊同过房?刘冬菊的母亲年龄大,生活经验比刘冬菊丰富得多,她看出了柳茂对刘冬菊一点夫妻情分都没有,怕柳茂离婚不要刘冬菊,所以才造出这么个声势,让外人都知道柳茂和刘冬菊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而且还是柳茂主动强迫刘冬菊的,这样,如果柳茂敢提出离婚,必定是万夫所指。

    可柳川随即又自己否定了这个猜测,因为当时刘冬菊已经快生了,柳川一方面不相信柳茂会那么快和刘冬菊有夫妻人伦之事,一方面又觉得柳茂虽然性格和他们几个兄弟比相对温和些,但绝对不是个窝囊废,他再怎么不在乎和刘冬菊的婚姻,也不会容忍刘冬菊给自己带绿帽子。

    柳川第一次凭一个刑警的直觉对刘冬菊的怀疑,因为没有任何证据支持,随着时间慢慢被忘却了。

    柳川和柳茂只相差两岁,跟柳钰和柳凌一样,他们一起长大,一起上学,两人之间感情非常亲厚,虽然看见刘冬菊就倒胃口,但柳川回家的时候还是经常会在柳茂那里停留一下,有时候柳茂在外边地磅那里值班,兄弟俩就在那里说几句话。

    柳川对柳茂的未来越来越担忧,因为刘冬菊经常没任何来由的就会和柳茂闹一通,偶尔听柳茂的同事说起,刘冬菊有时候歇斯底里的样子,真跟疯子没两样,她要死要活,十足的泼妇像闹完了,却经常会马上摆出一副高贵的嘴脸,住在柳茂单位的房子里,还能一副和柳茂完全无关的模样,自己做饭自己吃,视柳茂为无物。

    柳川真的不能想象,自己原来那么幸福快乐的二哥要这样过一辈子。

    柳登科出生后,柳川放弃了酝酿了好几个月的说服大哥柳魁和自己一起劝说父亲让柳茂离婚的打算,可能是因为年轻,对于刘冬菊给新生的孩子随娘家那边起名字,柳川也生气,但没柳长青和柳魁他们那么在意。

    他看到的是刘冬菊生了柳登科后,好像脾气明显地收敛了,他以为,刘冬菊以前的无理取闹除了性格和家教的原因,可能还因为她第一个生的是女孩儿,而柳茂和徐小红有个儿子,刘冬菊因此没有安全感,所以通过不停地和柳茂打闹来争取到更强势的地位,以增加以后自己在家里的话语权,有了儿子后,刘冬菊安心了,应该会慢慢克制自己的坏脾气,把小日子过好。

    可事情并不像柳川所想象的那样,柳登科只让刘冬菊安分了几个月时间,刘冬菊再次带着柳登科回了娘家一个多月后,回来闹腾的比以前还凶,而且再次寻死觅活,怀柳登科的时候她是要割腕,那次她是拿剪刀要捅自己,如果不是被旁边看热闹的人拉着,按柳茂背书一般的的描述,她没准儿就真把剪刀捅进自己胸口了。

    刘冬菊对娜娜从冷落到动手打,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而柳川怀疑柳登科不是柳茂的孩子,则是今年年后他去柳茂那里时,偶然看到柳登科两周岁的纪念照片开始的。

    照片是很容易把一个人的特征放大的,柳川以前看到柳登科本人,闪念之间也出现过“长的一点也不像二哥”这样的想法,但那么小的孩子,看不出来像父母哪一个人太正常了。

    但刘冬菊特地为柳登科照的五寸彩照,却让柳川一下子起了疑心,柳茂百天和三岁时的照片现在还挂在柳长春家堂屋墙上的镜框里,猫儿五岁时的照片可以看出和柳茂非常明显的相似之处,而柳登科大大的眼睛、明显的双眼皮和粗重的眉毛,和柳茂偏于细长的眼睛、单眼皮和干净的“一”字眉实在差别太大。

    怀疑一旦开始,作为刑警的柳川开始回忆刘冬菊以前的行为,发现原来刘冬菊看起来神经质似的说来就来的撒泼闹腾,或偶尔非常高贵冷艳地和柳茂以冷漠到极致的方式和平相处,都是发生在她回娘家住了一段时间回来后。

    如果哪一段刘冬菊在罗各庄住的时间稍微长一点,中间和柳茂也还是非常冷淡,她也要出点幺蛾子不时发作一下,不是没有疯子一般撒泼的时候,但比起她刚从娘家回来的时候,程度总是轻一点,发疯的时间也要短一点。

    柳川开始暗暗调查,刘冬菊回娘家后都发生过什么事,接触过什么人。

    但他了解到的情况不多,毕竟,那是一个女人的家事,不是要好的朋友邻居基本没机会知道,而且,刘冬菊如果真的是和其他男人有染,肯定是偷偷摸摸,知道的人更少。

    这种事不可能像办案一样大张旗鼓地找人讯问,没确凿的证据之前柳川也不想让外人知道这件可以说是家丑的事情,所以,他的调查进展缓慢。

    直到今年五月份,他去杨庙乡派出所办事,无意中在杨庙乡政府看到那个叫韩忠孝的人。

    柳登科和韩忠孝长的实在太像了。

    柳川在看到韩忠孝的正面时,几乎是立刻断定:娜娜和柳登科都是这个人的孩子。

    半个小时后,柳川和杨庙派出所的所长谈笑间,得知韩忠孝家是仁堡的,原来当过民办教师,后来接了他父亲的班,转正到杨庙初中当了教师,和杨庙乡原来的副书记杨万强的女儿杨巧丽结婚后,调到了乡司法所,今年年后刚去党校学习了三个月,估计今年要提个副所长什么的。

    柳川知道,自己的猜测全部被证实了:仁堡是杨庙乡最西边,和望宁乡接壤处的一个村子,望宁最东边和杨庙乡挨着的,就是刘冬菊的娘家,刘寨。

    从地理位置上,刘寨离杨庙乡政府所在地比望宁还要近,杨庙比望宁还要繁华些,一般,刘寨的人如果要买点什么东西,都是去杨庙而不是望宁。

    柳川问柳侠:“于宝忠给你打电话说布已经准备好的那天,你给我发传呼我没回,你知道我是去哪里了吗?”

    柳侠说:“你不是说你去罗各庄办事了,半路找不到电话吗?”

    柳川点点头:“对,可你不知道,我是从杨庙去的罗各庄二哥那里,我委托了个人帮我招呼着刘冬菊,那个人告诉我,刘冬菊前一天晚上带着柳登科去杨庙了。

    那天在望宁,我看到刘冬菊头上的伤一点也不奇怪,因为我第一次看见她头上的那块伤的时候是在杨庙,那伤还新鲜着,还流着血呢,呵呵,估计是韩忠孝没胆子离婚,她以死相逼,自己把自己撞的,她不是惯会耍寻死觅活的把戏吗?”

    柳侠问:“你觉得,二哥知道这事吗?”

    “不一定知道是韩忠孝这个人,但绝对能把刘冬菊的事看得八、九不离十。

    如果不是刘冬菊有了柳登科后对娜娜太刻薄,又知道了刘冬菊这次发疯是因为韩忠孝的老婆杨巧丽怀了孕,我估计二哥会再冷眼旁观三到五年,直到他觉得自己的年龄可以说服咱伯跟咱叔,再也不会逼着他结婚为止。“

    柳侠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猫儿和马鹏程、楚昊你追我赶地滑向大门口,问:“刘冬菊如果就这么一直住在娘家不回来,二哥怎么办?”

    柳川笑笑:“现在担心受怕的应该是刘家那对自作聪明的母女,咱们急什么?

    如果我猜的没错,刘冬菊还抱着一线希望,是在赌杨巧丽第二胎生不出男孩儿,韩忠孝家到他这一辈儿是四代单传,杨巧丽第一胎也是女孩儿,比娜娜小三个多月,杨巧丽大概再有四个月就生了。

    二哥和刘冬菊结婚快六年了,一次也没去过刘冬菊家,现在他也不打算去,他已经写好了起诉书,我正准备去法院找人,民政所申请离婚还要调解什么的一大堆事,咱们直接起诉离婚,刘冬菊她躲哪儿都没用。

    她们母女如果打算韩忠孝那边不要刘冬菊,就把二哥这里当退路,那还是省省吧,她们真以为咱们家是山沟里的咱就是憨大头,任她们摆弄呢!”

    柳侠看着猫儿向家这边冲过来,不由的脸上露出笑容:“那,娜娜怎么办?”

    柳川摇摇头:“不知道,这事我就跟大哥说了一下,还没跟咱伯咱妈跟咱叔他们说呢,我想等二哥离完了再跟他们说,省得让他们一直跟着操心。

    大哥觉得娜娜要是跟着刘冬菊太可怜,可如果不跟着,在咱们家,一看见她就都会想起刘冬菊,那可是够糟心的。”

    客厅的门响了一声,猫儿在那边吆喝着说:“小叔,马鹏程跟楚昊说游完泳让你请客吃烧饼夹和米线,你可别答应啊,他俩就不要脸,别人一请客他们就往死里吃,我去洗一下脸啊!”

    柳侠说:“知道了,我不搭理他们,你洗了脸先吃个鸡腿儿,饿着肚子游泳容易抽筋,水库里水特别深,万一腿抽筋可不得了。

    哥,我总觉得即便是二哥起诉离婚,也不会多顺利,刘冬菊和她妈一对儿泼妇,除非那个韩忠孝离婚娶刘冬菊,要不……”

    柳川冷笑一声说:“没有什么要不,她们如果以为撒泼是万能的,那就继续撒,想把咱们家的人当备胎垫脚石,瞎了他们的狗眼。”

    柳侠和柳川都没想到,这件事情会以完全出乎他们预料的另一种方式展开,柳家兄弟还是低估了刘冬菊性格的彪悍程度。

    第149章 刘冬菊

    天气持续高温,领导即便通情达理体恤下情也不可能让几百口子人就这么一直歇着,单位每天维持基本的运转就要消耗不少银子,坐吃山空这句话适合的可不仅仅是破落户。

    而且水文队的人也已经习惯了每个月有大把的奖金入账,算算即将到手的奖金要缩水大半,一个个自己就不踏实了。

    预定的一些小工程开始启动,柳侠带了一个队入驻色金厂新开的一个分厂区和住宅区。

    色金厂职工几万人,新开的一个分厂厂区和新规划的家属楼院都是大手笔,柳侠接这个工程心里很舒服,这个距离,他们每天中午也可以回家。

    行政后勤人员下一线体验生活的活动还没结束,前期所有的漏网之鱼这次清仓大处理,付东利用职务之便把自己安排到了柳侠这里,让柳侠好一阵挠头:“您这么尊大神来我们这小庙,小的不胜惶恐啊!”

    付东大笑:“这就对了,以后的日子让你们享受一把哥哥我带星儿的优质服务,保证你们下次再出外业的时候哭着喊着想带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