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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

      楚爱甜手脚都冻住了,她停住动作,专心听完电话那头褚望秦没什么起伏的话,蓦地勾起唇角一侧,眼里却有什么东西一路沉到底:“褚望秦,你要说什么就说清楚。”

    “你身边那个小白脸,叫什么来着?是你新分配的编辑,还是你喜欢的人?”

    褚望秦刚说完第一句,楚爱甜立刻朝四周望了望,很快在对面看见一辆深色越野,牌号是她熟悉的那几位数字。

    本来看见她接电话,席越不想打扰她,才折返回了车上。但随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席越也看清那辆车了。

    “过来。”

    褚望秦坐在车上,双眸紧锁着她被黑夜拥住的身影,还有望过来那一双深秀眉眼。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孤落而寂暗的车厢内响起:“我既往不咎。”

    楚爱甜是知道的,他的骄傲与心气,她比谁都清楚。但她张了张嘴,手伸到衣兜里摸到一根头发,发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还是拉开车门,一次就踩着车沿上去了。

    一上车,她便对席越道:“走了。”

    席越发动了车,但不知道该开那,看着对面的车也觉得他们俩之间的暗流涌动真神奇,隔着那么老远,席越甚至错觉他们在盯着对方似得:“开哪啊?”

    “你随便吧。” 楚爱甜猛然攥紧拳头,骨节的咔咔声很是清脆,声音也很是冷静:“但能不能快点?”

    但是席越没来得及开出去,因为他一抬眼,发现对面先启动了。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对方开着匀速,干净、利落、不轻不重地跟他的车头直接撞上了。

    席越听了下声音,估摸着这动静,至少把他保险杠给撞掉了。

    ☆、第四十七章

    chapter 47

    在那一刻,因为惯性的力量,楚爱甜整个人身子下意识往前狠狠一错。

    席越没有任何迟疑,右手径直伸过来,不由分说挡在她身前。好在这颠簸很快就停了,除了一声闷响以外,对面也是尘埃落定般地安静了下来。

    席越往对面望了一眼,被肇事车辆的远光灯差点照瞎。

    在他觉得刺眼,抬手挡的时候,褚望秦已经跳下了自己的车,径直朝他们走来。

    楚爱甜坐在位子上看得很清楚,他就是朝着驾驶座去的。她心头一跳,直接翻身跳下车,满脑子想得都是丢人也得回家丢。

    她把褚望秦拦在了车身的半米之外,双手一挡的架势倒很像老母鸡护小鸡,语气是不容   置疑的强硬:“回去。”

    褚望秦当时就笑了。不比刚才与她独处时的有所收敛,他现在的怒火已经到了顶点,一眼扫过去犹如薄薄的刀锋:“让开。”

    他话音刚落,驾驶座的门就开了。

    席越无意真的当一只小鸡,躲在楚爱甜身后,何况他本来就清清白白无二心,实在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指摘的,认真说起来,褚望秦还要感谢他才是,这段时间楚爱甜把所有情绪独自消化,将一切掩在风平浪静下,如果没有一个出口,怕是早闷死了。

    啊,说是这样说。

    跳下车的席越定睛看了看男人的脸色,轻咳了一声,原地认怂,准备转身爬回车内。

    看来漂亮的人发起火来都挺吓人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

    抱着这种想法的席越还没来得及上车,就被一把扣住了肩膀,难以挣脱的力道将他整个人掉了个个儿,还没有反应过来,下一秒就被一拳打在了面颊上。

    他速度比想象中的快。

    席越偏了偏头,竟还是没有避过。他闭了一秒眼睛,试图止住这眼冒金星的晕眩,口内也很快充斥着淡淡的血腥味道,清醒是清醒的,疼也是真疼。

    褚望秦性格本来就不好,要说真是楚爱甜自己讲的那个理由,不牵扯别人,那可以,但要是……他不把对方扒筋抽骨,就不算完。

    他是错了一步,越过楚爱甜打了席越,一时间,楚爱甜还在卧槽懵圈的时候,席越已经被揪着衣领压在了车门上。

    他们俩差不多一般高,席越体型要偏瘦些,褚望秦要把他提起来,自然是轻轻松松。

    “你喜欢她?”

    褚望秦淡淡地问。

    席越的喉咙被卡得有点不舒服,他右手指尖泛白地反扣住褚望秦的手背,艰难地轻笑了笑,非常轻易的给面前人的怒火上又浇了一捧油:“怎么说,我对她的感情很复杂,比你想象的……”

    他没能说完,就被楚爱甜打断了。

    楚爱甜回过神来,整个人莫名地平静了下来。她用手拍了拍男人紧绷的小臂:“褚望秦,放开他。”

    褚望秦没说话,反而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脖颈上甚至暴起了青筋。虽然只有短短一瞬,在双方都没想到的下一刻,他忽然松了手,泄了一口气,笑了笑。

    “像这样。”

    褚望秦轻声道,尽管没有看她,但头偏向她在的左边:“我放开他,你是不是要放开我。”

    楚爱甜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什么还没说出来,他便转身,擦着她肩膀离开了。

    车子离开时的发动机隆隆的声音,就像他无言而失望的尾音。

    席越缓过来一点,抬眸看了看她:“你……还好吗?”

    明明不是肤白的人,但血色尽失起来也是苍白的够呛。

    楚爱甜摆了摆手,朝他挤出一个礼貌的笑:“今天真的是抱歉了,你要去医院的话,费用给我报销吧。但我可能,不能陪你去了。”

    “不用,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席越忍住不适,说道。

    楚爱甜余光都看的见他微微颤抖的手,难以忍受地碰了碰自己的脸颊,愧疚几乎淹没了她:“行了,别逞强了,你家人电话给我个,我打过去解释清楚,让他们来接你吧。”

    她记得小学的时候,席越是跟着他家人移民了。在那有限的记忆里,楚爱甜都记得非常清楚,席越在家里完全是众星捧月的地位,放学都是爸妈爷爷舅舅姑姑轮着接,嘘寒问暖的宠着。

    这样的家人是不可能把他一个人撂回国的。

    但楚爱甜没想到,席越回避了这个问题,氛围也微妙地变得冷淡起来:“不用,我自己能开。”

    他的躲避意味太明显,楚爱甜也只好点了点头:“那,路上小心。今天真的对不起了,他脾气……”

    席越下意识地淡淡弯唇,不防扯痛了嘴角:“脾气不太好,我知道,看出来了。你不用道歉了,我真的没啥事,就一拳,也打不死人啊。走了。”

    楚爱甜嗯了一声,往后退了两步,给他的车离开腾出空间。

    上车发动后,席越才又下意识抚了下嘴角和右脸颊,紧紧皱了皱眉心:“操。”

    跟楚爱甜挥手道了别,开出两条街,停在红绿灯处时,席越后知后觉的失笑了。

    “什么啊……这些年养尊处优的,反倒更能打了。”

    初冬的风在夜里作威作福,卷过山水,卷向城市,越过街道,重重敲在他车窗上,敲得他眼角发酸。

    * * *

    楚爱甜半夜才回到家,睡得很不安稳,一觉起来已经八点五十,洗漱完决定打的去公司,要么就迟到了。

    趁着坐车的半小时,她又抓紧时间眯了眯,除了半梦半醒间惊醒,给吴子行去了个电话,说了她想要做检测的事,问他知不知道相关的机构,靠谱但是……也便宜一些的。得到了回答后楚爱甜摁掉电话继续睡得昏死过去。

    如果她不睡觉,愿意跟司机大叔多唠两句嗑的话,就不会那么后知后觉发生了什么事。

    与此同时,褚氏总部23楼的会议室,莫斯然完全没有与合作对象开早会的自觉,全程直勾勾盯着主座上的褚望秦。

    那眼神像要在他身上烧个洞出来一样。

    其他人倒不是不想看,但没这个胆子。褚望秦今天这个阎面杀神的样子,躲还来不及……但也不否认,人民群众八卦的心情偶尔会短暂压下求生欲望。

    等会议结束,其他人一离开,莫斯然就从自己那巴掌大的包里抽出一小份报纸来,叠得四四方方的,一看就是精心收藏。

    褚望秦一眼都懒得看,当她透明人,转身就要走。

    “哎哎哎哎哎哎!大哥,你看看这中间,是你吗?!你买了这么大一个版,”莫斯然抖了抖报纸,哗啦一下摊开,摊到中间的两张:“这名字,不会重吧?就算有人叫褚望秦,应该不会这么巧有个姓楚的女朋友吼?”

    刷刷两张版面,只有六个字。

    他俩的名字各在左右,中间横跨了个完美的心形。

    “大哥,这份可是我们城里正常人都会买的报纸,还全国发行,你说你要告白能选个靠谱点的咨询对象吗?你去找我妹你……她是cv,这些新媒体类的玩意她全靠二次元那点臆想好吗?!你们俩携手双双上八卦新闻我就不说了,你,” 莫斯然叹了口气,浮夸的语气陡然语重心长起来:“还准备把她追回来?她也不是在其他地方飞的你,你求婚,她分手……这操作,让别人怎么看。”

    “爱怎么看怎么看,又不是没长眼睛。”

    褚望秦不屑丢下一句,转身的时候顿了几秒,又道:“我乐意。她怎么想是她的事,我怎么做是我的事。”

    面对着莫斯然扭曲的表情,褚望秦忽然匪夷所思地笑了:“该生的气生完了,就回来呗。”

    “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何必。”莫斯然轻叹了口气,在他身后摇了摇头:“原来不也好好的,这个不合适就换下一个,环肥燕瘦,找能让人开心的不就得了。”

    “嗯,我知道。但换一个就不是她了。”

    褚望秦漫不经心地把袖口挽到小臂上,唇角很轻地一弯:“想让我放手,那也等我不爱了再说吧。”

    莫斯然对着重重关上的门,突然有脱下高跟鞋砸过去的冲动。

    疯了疯了,真是疯了。

    伯父交给她的任务也太tm难了!想想也是,人家自己的儿子都管不住,指望她个局外人来劝吗?!

    她只能劝丫换个正常点的媒介……卧槽,想一想她要是楚爱甜,被登报纸告白?呵,嫌丢人还来不及呢。

    楚爱甜倒不是觉得丢人,一是来不及。

    二是,她一进公司,立刻陷入了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里。

    虽然大家都是用电脑和手机工作,但发小广告的人身份摆在这里。早上出的报纸,一个小时就已经满城风雨。

    当然了,以现在信息传播的速度,即使是褚家这位小少爷,弄出的动静也就够大家茶余饭后消遣一天。

    可要是当事人之一在自己身边,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楚爱甜花了五分钟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花了五分钟解释了只是重名。

    “我要真是,现在会在这里吗?”

    楚爱甜垂眸一笑,窝坐到了自己椅子里,无奈耸了耸肩:“刚好名字撞上了吧。”

    待人潮失望地散去后,她才抓了一把头发,头痛的要命:这人真是……

    这事也就他能干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