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肉文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17节

      褚潇也确实有效率,第三天傍晚发了邮件给他。

    褚望秦将那份不长的报告看完,等接近尾声时,他才低眉看了眼有微灼痛感的手指,原来是烟不知不觉烧到了尽头。

    ……

    晚上八点半的卢汇区一条商业街旁,才刚刚开启了热闹的夜生活,迎接忙碌了一天的人们。

    在一条主路与辅道的交错十字口,一辆白色的大众徐徐停在路边,驾驶座的人正四处张望着,寻找停留在这的乘客。

    楚爱甜看了一圈,没找到人,不由抬腕看了下表,已经过去五分钟了诶。

    这是她上岗第二天,之前层层手续终于过了,这个工作于目前的她来说,确实是最适合的。白天出去跑,十二个小时能接三十个单子的话,至少至少有两百纯利润。而且挂靠app接单比出租车司机还多了一点自由,至少交接班上没有那么紧。

    正在四处张望时,车副驾驶那一边的门突然被拉开了,动静还不小,惊了楚爱甜一跳。

    等看到上车的是谁,她不由瞪大了眼,眉心也揪在一起。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遇到这个人,都是没什么好事发生的。

    “您好啊,要去哪里?是去陆……”

    楚爱甜定了定神,公事公办的问道,右手已经准备换挡。未料,那不发一言的人径直伸手熄了火,拔下钥匙扔到后座,又飞快把她的安全带摁开,椅子放倒了三分之一,左手环着她驾驶座的椅背,欺身压了过来,漂亮俊美的脸上一层清晰的阴霾色。

    “做这种事,你什么意思?”

    楚爱甜短暂地惊讶后开始挣扎,她重重打开了他的小臂,却反被更紧地锢在椅座上,动弹不得。

    “就那么缺钱吗?”

    男人的语气陌生,眼神也微寒,往日的轻浮嚣艳不复存在,只有那双桃花眼隐约熟悉,却莫名叫她心悸。

    是那种,完全摸不到边,被压在海面底下一点点,却死活翻不上身的心悸。

    楚爱甜试着扭动了下被他一个手握住的手腕,动不了。徒劳之下,很冷地翘了下唇角:“有本事你在这上了我,压着我能解决问题?要么你他妈就把话说清楚。我本来就缺钱,你好像不是今天才知道。”

    ☆、第十六章

    chapter 16

    褚望秦从前交往人,向来不过问家世,只要长相性格合心意,又能带出去,光鲜靓丽长袖善舞者为佳。

    反正,也不会真的走到结婚那一步。

    她们对他自然也会有需求,明艳的模特热爱收藏包鞋珠宝,表面温婉野心勃勃的二线演员需要他的人脉助力,往深里说,这样的交换是约定俗成的,在没有什么协议的□□关系里,互换资源是无形的盖章。

    她的处境,就像一颗石子挡在了蚂蚁前面,分明是山。

    但那是对蚂蚁而言。

    明明有更好的办法和选择,明明可以和他提出来,偏偏要这样,是想表现什么?当他是透明人?

    她尽全力了吗?没有。因为连求助都没有试过,何谈尽全力。

    “好啊。一晚多少钱?”

    褚望秦微眯了眯眸,冷笑了一声,音色沉沉。

    楚爱甜怔愣了下,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这人说了什么。

    等反应过来了,她猛不丁用自己的头狠狠磕向他,褚望秦也躲闪不及,下巴嘴角和她的前额来了个亲密接触。

    一个用力过猛的头槌,结果……

    自然是两败俱伤。

    “你他妈脑子有病吧,我忍你很久了,大哥你想当台湾小言男主麻烦出门左转,那里有条酒吧街,多的是人陪您排戏。你就放过我ok?……别压着我了!放手!”

    楚爱甜挣扎的力气也不小,他们本来就半叠在一道,让路人从外看去,车身都在可疑暧昧的晃动。

    褚望秦也收回了手,抽身开门快速下了车。

    她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眼前有身影闪过去,楚爱甜脑子里顿时警铃大作,正准备落锁,驾驶座的车门就被一把拉开。

    ……真的绝望,真的。

    如果世界上有蠢死这一种死法,她已经翻来覆去的死了八百回了。

    男人俯身,两只手轻轻松松一捞,绕过她肩头和膝窝,将楚爱甜直接从驾驶座里公主抱了出来,转身时用脚勾上了车门,赶在她抓花他脸之前悠然开口。

    “你再动一下。”

    他没有继续往后说完,却停住了脚步,驻在人来人往的街头,街边的路灯与led灯折射出不同层次的光辉,照亮一个普通的夜。有路人在经过后,扭过头来回头看这一对状似璧人的亲密。

    风从她耳边猎猎而过,顺便吹起掠过他额角的黑色碎发,那一双眼垂下,散漫而随意地望进她眼里,弯下的脖颈与近在咫尺的面容……将下半句掰开揉碎撂在她面前。

    他真敢在这亲她。

    眼见怀里的女人脸色难看地抿紧嘴唇,整个人也绷紧如拉满的弓,褚望秦没什么兴致,猝不及防地放了手。

    楚爱甜没什么防备,几乎是半摔下来的。她屁股先着地,痛得倒抽一口冷气。

    “我说句实话。”褚望秦单腿蹲下,一只手搭在膝头,微微笑了笑,“你看着不胖,抱起来还真重。”

    楚爱甜:“……”

    “还有,你不是缺工作吗?我家老宅里的狗没人管,你要负责吗?”

    褚望秦那讨论天气一样的轻松随意语气,让人真想把他嘴撕了。

    他边说话,边轻拂掉了随风飘落在她发上的碎叶,完全是顺手而为的下意识。楚爱甜利落地偏了下头,从地上爬起来拍拍灰,低着头懒得看他:“我现在最需要的不是工作,是你离我远……”

    “两万八一个月。”

    ……

    楚爱甜努力忽略这个答案,咬牙切齿地挤完剩下几个字:“远一点。”

    说完她甩下他就走人了,直到回到车上的时候还在出神,趴在方向盘上呆呆地想。

    到底是什么样的狗,镶金吗,找个保姆两万八?

    * * *

    褚望秦的嘴角被人偷偷摸摸用目光参观了一个晚上。

    这个宴会是夏末vip集团答谢宴,褚望祺是主角,但褚珲有意让小儿子也多露面刷个脸,没想到他脸是刷了,还抢去了人们大部分无声的目光。看那下巴的淤青嘴角的裂痕,一时竟分不清是给人打了,还是给人非礼了,当然,一看就很新鲜,绝对不超过三天。

    褚望秦脊背倒是挺得老直,拿着酒杯,该打招呼打招呼,该微笑微笑,礼节绝对没少半分。西装三件套穿在他身上,非但没有镇不住的轻浮,天生懒漫带疏狂的颜色里,透出一丝难得的正经,那一点留在他身上的灵动优雅,和他温和冷静的大哥截然相反,却更令人欲罢不能。

    “woooo。看看看看,这是啥啊,谁这么胆大?爸上次让你去见的那位?”

    褚潇抽了个空到他身边,坏笑着和他碰了下杯:“我那有不错的遮瑕,你下次需要,一定提前跟我说。”

    褚望秦抽走她的酒杯,礼尚往来地笑了笑:“今天喝了五杯了,去喝果汁。”

    转身将酒杯放入服务生端的托盘里,他视线不经意地扫过场上的衣香鬓影,礼服翩翩一景,又在拖曳的黑色露背礼服裙上停下,那一张侧脸,竟然还敢出现在他眼前?

    褚望秦嘴角挂了一晚上的笑,不自觉地收了回去。他正要迈开步子走过去,那位黑礼服转过脸——脸颊微圆,眼睛也圆圆,哪里是他脑海中幻象里的人?

    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但是褚望秦是谁?向来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用了宴会剩下的时间,就分析出了目前问题在哪里。

    宴会结束后,源业制药的千金黄小姐看出不对,在褚珲跟前撒了撒娇,把不想工作的褚二少给拉走了。

    黄真把高跟鞋脱了拎在手上,吩咐底下的人把她外套拿来,用牛仔外套换下白色蕾丝披肩。

    “怎么了,有心事啊?”

    酒店的空调太冷,在金碧辉煌的大厅里就很够呛了,出了厅站在走廊的厚地毯里竟然还这么冷,黄真连看猫的心情都没了,抬了抬眼看他:“褚望秦,你最近真的不太对啊?”

    “问你啊。”褚望秦环胸靠在墙上,长腿交叠站着,眉心微锁:“如果有个人,帮了你好几次,你也很喜欢他……”

    “我为什么?什么年代了,帮个忙我就得喜欢?那亲了是还得生孩子啊?”

    黄真嗤笑。

    “因为对方很优秀。你能不能听我说完?”

    褚望秦示意她闭嘴。

    “但你既不想表现出来让他知道,又不断制造偶遇,你,”褚望秦没再说下去,看着憋笑的黄真,面无表情:“黄真。”

    “你最近是不是新老娘舅看多了?”黄真噗地一声笑开了,用手上的白色披肩抽了他一把:“谁在纠结,谁就先喜欢了,这都不懂?”

    褚望秦:……

    “她纠结我又看不到。”

    黄真饶有兴趣地点头附和:“是啊。”

    “但如果女生真有那个意思,就算纠结,也会来找你的。至少,”黄真看了眼他的嘴角,红唇勾了勾:“会送个创口贴什么的。”

    “稀罕。”褚二少抱着臂,不屑地轻笑了笑。

    “她别用任何跟自己有关的东西来烦我就不错了。”

    黄真有眼色,看出他真的不悦,耸了耸肩,转移话题:“反正,喜欢谁,就对谁温柔一点好一点,像呵护瓷器一样,对方肯定能感觉到啊。不过你之前那个拒绝完了?”

    褚望秦正神经一跳,被‘呵护瓷器’这四个字刺激的。

    不受控制地想到他把瓷器扔地上……了……

    在这间隙中,有个年轻男声突然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望秦哥,找了你好久,你不在四十二楼啊?他们都在party里呢。喏,下午有人让我给你的东西?”

    黄真见是卢亦的表弟卢岳黎,打了个招呼。他今年研一,在英国读书,暑假回来跟他们经常在一起厮混。

    “诶,褚二。”黄真叫了他一声。

    褚望秦没有答,微垂着长睫,不知在想什么。

    “lax后街那边的pub,好像是个女侍者,长发的,说是她朋友让代为转交的……叫什么,糖糖,还是太甜什么的……”

    黄真定睛看了眼,是个盒状物:“哦,我看看?”

    两人刚要交接,卢思黎手上忽然空了。

    动作简直不能更迅疾。

    褚望秦装作没看见他俩的表情,挥了下手里的盒子:“晚上就不去了,走了。”

    他走过拐角,才把手从四方形盒上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