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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节

      此时,他不由回忆起师父那天晚上跟花宝芝的对话,他确实亲口说过自己是故意让花宝芝杀死的,现在想来,他说这话明显就是以死赎罪的意思。那么,他到底曾经对花宝芝做过什么,以至于在十几年过去后,他仍要以死赎罪?

    花宝芝见他陷入沉思之中,不想再说这个沉重的话题,便露出一丝微笑,说:“杨先生,关于令尊的话题,我们就暂时谈到这里吧,以后有机会我们再好好谈一下。我知道你今天来找我的目的,你也知道我们需要什么。

    “既然我们是各有所需,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只要杨家堡继续向我们供应血灵芝、长生果和水晶兰,我们就撤销与宝芝集团切断一切业务往来的决定,继续与宝芝集团开展长期的业务合作,并且可以马上收购你们仓库里堆积的那些药材。”

    在谈及到生意方面的事情时,花宝芝马上就显露出了精明干练的一面,说话斩钉截铁,语气中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威压感。

    肖曦对她的这种语气很不满意,心想现在是你有求于我多些,但听你的口气倒像是我要跪求你们合作似的,于是便不咸不淡地说:“沈夫人,关于向你们继续供应血灵芝等三种药材的事情,不是我一个人就可以做主的,我还得征求一下杨家堡掌门人的意见。

    “至于宝芝集团与神源集团的合作问题,如果夫人实在要终止与我们的合作,那我也没办法,只能另外去寻找有实力的药业公司合作。我就不相信在偌大的华国,就找不到一家愿意与我们宝芝集团合作的公司!”

    第292章 晴天霹雳

    花宝芝听到肖曦最后那几句硬邦邦的话,不由愣了一下,抬眼注视着他,心里再次泛起了层层涟漪:他这说话的腔调和语气,以及文质彬彬的外表下包藏着的那种倔强和骄傲,真是与年轻时的丈夫沈振源太像了!

    相反,他与他的父亲杨应龙,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却完全没有半分相似的地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自己眼花了,还是记忆出现了问题?

    肖曦见她又像开始一样注目凝视着自己,许久都不做声,以为她是对自己刚刚那番话产生了反感情绪,便说:“沈夫人,我刚刚说的那番话,可能有点不恰当,请原谅!不过,那是我的真实想法,请你认真考虑一下!”

    花宝芝这才从一种愣怔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忙展颜一笑,说:“杨先生,刚刚我的语气可能也生硬了一点,你不要见怪。至于合作问题,我的态度是很真诚的。我们现在就可以谈谈具体的合作意向,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是我们能够做到的,一定不会跟你讨价还价。”

    肖曦见她态度很诚恳,也不好再说什么硬话了,想了一下,说:“我的第一个条件,是关于价格问题的。你也应该很清楚:以前你们跟杨正强私下交易,严重压低了杨家堡三种珍稀药材的价格。所以,我们要求你们将收购价格在原有的基础上提高十倍!”

    “十倍?这也太离谱了吧!”花宝芝有点讶异地看着肖曦,好像不相信他会开出这样高的价格。

    肖曦笑了笑,胸有成竹地说:“夫人,我开的这价格一点都不离谱。就以长生果为例,你们原来的收购价格是二十美元,折合成人民币也就是130多元。但是,我了解到:一枚长生果,你们可以生产将近二十瓶神源养生液。而每瓶养生液的价格,高达300多元。

    “也就是说:一枚长生果的果汁,可以给你们创造近6000元人民币的产值。除去其他一些辅助药材和人工、包装等成本,你们可以赚到3000元左右的利润。而现在即使将收购价格提高十倍,也就是200美元一枚,折合成人民币就是1300多元。相比于你们的产值和利润,这1300多元也并不算多吧!”

    花宝芝听他侃侃而谈,说得有理有据,显然是事先做过充分的调查,心里不由既惊讶又佩服。

    她很清楚:肖曦所说的这些都是实情,他提出的要求也并不过分。但是,如果真的按他的价格收购那三种药材,药业公司的利润就会大幅度降低,自己在公司的声誉可能也会受损。

    而且,她最怕的是:如果自己很爽快地答应肖曦提出的价格,可能会给杨家堡的人造成一种错觉,以为他们的药材是奇货可居,可以任意抬价,那样的话,以后就难以长期合作了。

    于是,她皱皱眉头说:“杨先生,以前我们的收购价格,可能确实低了一点,但那是跟杨正强签了合同的,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我们也并没有强迫贱买你们的药材,对不对?

    “至于现在的收购价格,你们可以适当提高一点,只要在合理的范围内,我们可以接受。但是,你一下子要提高十倍,这就不是谈生意应有的姿态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再考虑一下,我们双方可以找到一个合理的价位区间,就在这个区间内谈判。”

    肖曦站起身说:“沈夫人,你我都很清楚:我刚刚开的价格一点都不高,相反,这价格相比于你们的利润,还是偏低了的。你如果觉得这价格离谱,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我先告辞,等夫人哪天想清楚了,我们再坐下来谈。”

    说着,他抬腿就往外面走。

    花宝芝见他一言不合就要走,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不由有点哭笑不得,刚想出言拦阻住他,办公桌上的座机却“滴铃铃”地响了起来,忙俯头看了一下来电显示,发现是丈夫沈振源打过来的,于是忙拿起话筒,只听沈振源在电话里用急促的语气说:“阿琳,你快回家来一趟,小聪出事了!”

    花宝芝大吃一惊,也没心思挽留已经走出办公室的肖曦了,忙问:“他出什么事了?严不严重?”

    “刚刚我得到公安机关的通报,说小聪昨晚与四个女孩子在一个小区的公寓里吸毒,被附近的群众举报,公安机关出警将他们全部抓获,当场搜出了一些毒品和吸毒工具。现在,他和那几个女孩子已经被拘留了。”

    花宝芝“啊”地一声,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无比,用颤抖的声音说:“这不可能!这是有人陷害小聪!他怎么可能会去吸毒?要说他跟那些不要脸的女人鬼混,我还有点相信。但说他吸毒,这是绝对不可能的!老沈,你现在马上让王律师去公安局,一定要还我儿子一个清白!如果他们真的是栽赃陷害他,我要去告他们!”

    沈振源沉默了一下,说:“阿琳,你先别激动。王律师已经到公安局去了,也了解了大致情况。小聪是被警察抓了现行,而且人赃俱获,他们有执法录像可以作证。而且,据那几个女孩子交代,小聪已经不是第一次跟她们一起吸毒,至少已经有三个月了。”

    说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说:“阿琳,你要有点思想准备:据王律师说,警察已经获得了口供和证据,小聪每次跟那些女孩子吸毒,毒品都是他弄来的。因此,他的性质最严重,已经触犯了刑律,很可能会判刑!”

    花宝芝声嘶力竭地哭喊了起来:“这不可能!他怎么会弄到毒品的?从哪里弄到的?这一定是有人在陷害他,一定是你的竞争对手的阴谋!”

    “阿琳,你要冷静,要面对现实。这不是什么阴谋,也不是有人要故意陷害小聪。据他自己交代:他的毒品是从宝华制药厂一个名叫老k的毒贩手里弄到的。老k现在已经被天江省星沙市公安局抓获,他也供认曾经应小聪的要求,给他弄了几次毒品,每次都没要他的钱。”

    花宝芝听到这里,终于彻底绝望,把电话挂断,身子一软,慢慢地瘫倒在地,捂着脸痛哭起来。

    就在这时,桌上的电话又“滴铃铃”地鸣响起来。

    花宝芝以为又是丈夫打过来的,便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拿起话筒,只听里面一个很热情的声音说:“沈夫人,您好!我是宝芝药业公司的经理小谢,谢海滨。关于我们的合作问题,我们还想跟您谈一谈。”

    原来,刚刚肖曦出去,跟谢海滨简单地说了一下情况。谢海滨听说是他不愿意与花宝芝谈判了,不由心急如焚,心里暗暗责怪他太莽撞,便跑到传达室,拨打了花宝芝的办公电话……

    花宝芝听他说是宝芝药业公司的人,猛然想起正是他们旗下的制药厂给儿子提供了毒品,让他成为了一个瘾君子,不由怒从心头起,对着话筒嘶声吼道:“你们现在还有脸来跟我谈合作?你们那个什么宝华制药厂,已经将我的儿子害死了。你告诉杨曦:我们药业公司宁可关门倒闭,也不会再跟你们宝芝药业公司发生任何往来!”

    说着,她就“砰”地将电话挂断,再次捂着脸痛哭起来……

    半个小时后,沈振源赶到花宝芝办公室,将她接回了家里。

    一进入家门,花宝芝就浑身瘫软地半躺到了沙发上,默默地流泪。

    沈振源叹了一口气,说:“阿琳,小聪走到这一步,只怪我们平时太宠溺他了,我们也要负很大的责任。现在事已至此,你再伤心难过也没有用,反倒会损害你的健康。我已经托人去公安局找关系了,只要这事情不造成太大的舆论影响,凭我们的关系,应该可以不让小聪坐牢。但是,我们一定要想办法让他戒毒。”

    花宝芝有气无力地说:“老沈,小聪是昨天晚上出的事,你大清早就知道了,也安排王律师去公安局了,为什么一直要向我隐瞒?”

    “阿琳,我当时以为小聪只是普通的涉毒问题,根本没料到事情会这么严重。如果只是普通的吸毒问题,或者他是偶尔为之,那就没必要告诉你,以免你伤心难受。但后来我得知他的性质很严重后,不告诉你不行了,希望你理解我的苦心!”

    他刚说到这里,手机突然响了,是王律师打过来的。

    “董事长,你快打开手机或者电脑看看新闻,少爷吸毒的事情,已经上了今日新闻头条,引发了巨大的轰动!事情已经很难控制了!”

    沈振源大吃一惊,慌忙拿起手机,打开新闻页面一看,只见头条大标题果然是《昔日首富儿子与多女吸毒被拘捕》,再一看内容,竟然将神源集团和他自己的名字都写进了新闻里面,还配有自己和儿子的大幅照片,没有做任何隐晦性处理。

    沈振源一看这条新闻,就知道:这是有人在背后操纵,目的就是要让儿子入狱,让他这个“首富”蒙羞,让整个神源集团声誉大损!

    第293章 豪门逆子

    花宝芝见沈振源呆呆地盯着手机上的新闻,脸色铁青,浓眉紧紧地拧到了一起,显得既愤怒又无奈,心里不由一紧,赶紧也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新闻一看,只觉得脑袋里“轰”地一声响,眼皮子一翻,晕了过去。

    沈振源大惊,赶紧扑到沙发上,用手指掐住她的人中,用力挤压了几下,口里焦急地喊道:“阿琳,你醒醒!快醒醒!”

    大概两分钟后,花宝芝悠悠醒转,见沈振源正准备拨打120救护车,忙伸手抢过他的手机,哽咽着说:“老沈,你打急救电话干什么?想让我到医院里去丢人现眼吗?现在公司和我们的别墅外面,肯定已经围满了各大媒体的狗仔。我如果再去医院,他们又有炒作的题材了!”

    沈振源忙走到客厅南边,撩开窗帘往外面一看,果然发现别墅外面已经围满了扛着“长枪短炮”的狗仔,被自己的保镖拦在别墅围墙外面。在别墅通往外面的公路上,还有一些标记着“新闻采访”的车辆源源不断地驶过来。

    沈振源见那些狗仔拼了命地往别墅门口挤,便打了个电话给公司保安部部长,吩咐他马上调集手下,火速赶到他家来,驱赶那些狗仔,同时让他向公安机关报警,请求附近派出所的干警前来维持秩序。

    随后,他弯腰抱起花宝芝,走进卧室里面,将她轻轻地放到床上躺好,柔声说:“阿琳,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平静一下心情。小聪这件事虽然不可原谅,但既然已经出了,我们就要冷静面对,不能乱了方寸。我现在马上打电话给卿局长,请他给我们出出主意,看能不能不让小聪坐牢。”

    卿局长是燕京公安局分管刑侦工作的副局长,也是沈振源的高中同学,两个人有几十年的交情,算得上铁杆兄弟。

    花宝芝虚弱地点点头,说:“你告诉卿局长:我没有别的要求,只要不让小聪负刑事责任就行。要罚多少钱我都认,拘留他几天也没关系,只要不留下犯罪的案底,他还是一个清白的人。一旦留下了刑事犯罪的案底,他这辈子就有了污点,也就彻底毁了!”

    沈振源点点头说:“我知道,我也是这个想法。”

    在沈振源打电话的时候,花宝芝无意中往床头柜看了一眼,忽然看到了那个陪伴了她二十多年的相框,心里不由一酸,欠身将那个相框拿过来,仔细端详着里面那张婴儿照片,忽然间泪如泉涌。

    这张颜色有点泛黄的照片,就是杨应龙留给肖曦的那幅锦缎刺绣上绣着的婴儿,也就是花宝芝的大儿子沈小溪。

    这二十多年来,花宝芝对自己那个聪明伶俐、漂亮可爱、与丈夫非常神似的大儿子,时刻也没有忘怀。

    相框里这张儿子两岁时的照片,她一直随身携带,后来担心它毁坏,又将照片放大,并做了一个很精致的红木相框,将它摆放在自己的床头柜上,一有空余时间就要捧起相框端详很久,回忆起儿子一岁多时,自己抱着他教他学讲话、逗弄他玩耍时种种幸福快乐的点滴,再想起他被杨应龙丢进玉龙河的凄惨情景,往往就会潸然泪下!

    也正是大儿子留给自己的思恋太刻骨铭心,所以她对杨应龙的仇恨不仅没有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消磨,反倒越来越强烈。因此,八年前,她打探到了杨应龙的踪迹后,明知杨应龙那时可能功夫已经很高,自己难以杀他,但还是毫不犹豫地带着几个人去了北山县洞竹山。

    没想到,那次刺杀行动竟然成功了,虽然她明知道那是杨应龙故意让她报仇的,但她还是感到了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那次杀死杨应龙回到家里后,她将沈小溪的照片摆到一张供桌上,点燃了香烛,喃喃地告诉照片上的儿子:杀害你的那个凶手,母亲已经给你除掉了。从今以后,你可以安安心心地在天堂享福了。如果你想投胎,也可以无牵无挂地去到一个好人家去了……

    在她想来,自己只要杀了“凶手”杨应龙,对亡儿的思念就会减少一点。但是,不知何故,在以后的七八年时间,她对沈小溪的思念却越来越强烈。尤其是当二儿子沈少聪越来越不听话、经常在外面给他们惹是生非的时候,她对大儿子的思念也就越来越强烈……

    沈振源打完电话,忽然看到花宝芝捧着大儿子的“遗像”,哭得成了一个泪人,知道她肯定又是因为二儿子不争气,所以又思念起大儿子来了,心里也觉得很酸楚。

    于是,他走过去将妻子揽在怀里,柔声劝慰道:“阿琳,我知道你又想起小溪了。二十多年来,你一天也没有忘记他,这是一种不大健康的心态。他已经离开我们那么多年,说不定早就投胎到别的好人家享福去了。所以,你一定要学会忘却,不能老是沉浸在二十多年前的阴影里。”

    花宝芝一边抚摸着相框里儿子的照片,一边哽咽着说:“老沈,我经常想:如果小溪还活着,他一定是一个很有出息、很有作为的人。他那么聪明,长得那么漂亮,如果活到现在,一定是一个大帅哥,也一定可以给我们分忧解愁,不用我们这么辛苦。”

    沈振源叹息一声,说:“阿琳,你真的是陷得太深了。小溪固然可爱、固然聪明漂亮,但小聪小时候何尝又不是如此呢?你瞧瞧他现在,越大越不懂事,越大越张扬跋扈,现在竟然发展到吸毒了。所以,人是会变的,尤其是一个人小时候的状态,更不能说明什么。小溪即使活着,如果我们也像对小聪那样宠溺他,也不一定会成为一个有出息的人。”

    “不可能!小溪那么乖、那么聪明伶俐、那么懂事,不到两岁就会背唐诗,就会唱十几首儿歌,而且什么东西教给他一遍就能够牢牢记住。他如果不被杨应龙害死,现在肯定会大有出息。”

    沈振源见花宝芝已经完全沉浸在对大儿子的思念之中,已经有点歇斯底里了,不由摇了摇头,低声说:“阿琳,你知道吗?你对小溪的这种刻骨铭心的思念、这种不吝其辞的赞美,早已经引起了小聪的不满。

    “他已经跟我私下发过多次牢骚,说你表面上爱他、宠他,但内心里其实只有那个死去的大哥。他读高中的时候,还曾跟我说要将你床头柜上的这个相框砸烂扔掉。

    “你想过没有?小聪后来越来越叛逆,越来越不听话,也许就跟他的这种不满的情绪有关。他认为你一直在思念小溪,一直在拿他与那个死去的哥哥作比较,所以便产生了逆反心理,认为你对他不是真心的爱,便干脆破罐子破摔了。”

    花宝芝愣了一下,眼眶里再次泛起了泪花,抽泣着说:“老沈,你怎么不告诉他?我爱他哥哥,也同样爱他。他怎么可以这样误会我?我这十几年为他操的心、为他流的泪还少吗?单从这一点来说,他就不是一个懂事的孩子,也不是一个孝顺的孩子!”

    沈振源忙说:“阿琳,以后你千万别跟他说这样的话。他现在正是叛逆期,你这种话会令他更加狂躁、更加感到自尊受损,说不定还会干出更加离谱的事情来。”

    见花宝芝仍是抱着相框抽泣不停,沈振源决定转移一下话题:“阿琳,下午四点的时候,你打电话给我,说无极门的总舵主杨曦找到我们集团公司来了。我当时正在跟王律师说小聪的事,没详细问你。杨曦来找你干什么?是不是他想通了,准备跟我们合作?”

    花宝芝沉默了片刻,将相框放到床头柜上,扯过纸巾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摇摇头说:“他这次来不是代表杨家堡来跟我们谈合作的,而是以宝芝集团总经理的身份,想要恢复我们跟宝芝集团的业务关系。”

    “什么?宝芝集团?无极门总舵主,竟然是宝芝集团的总经理?这又是怎么回事?”沈振源惊讶得眼珠子都瞪大了。

    “具体我也没问。我跟他稍微谈了一下,他的态度很强硬,明显是想要以杨家堡的药材为要挟条件,逼我们恢复与宝芝集团的业务关系。但是,他又要求我们将杨家堡那三种药材的收购价格提高十倍。我觉得不能被他那样牵着鼻子走,所以没有当场答应他,没想到他竟然拂袖而去了。”

    说到这里,她猛然想起一件事,欠身用急切的语气说:“老沈,我记得你有一本老相册,上面有你年轻时候的照片。你快把那本相册找出来,我想看一看。”

    沈振源有点懵懂地看着她,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又不好问什么,只好走进自己的书房,从柜子里找出了一本老相册。

    花宝芝接过相册,急急忙忙地翻过那些合影照,找到一张沈振源的正面单身象,定睛看了几眼,脸上再次露出了那种惊讶和迷惘的表情,嘴角微微抽动着,喃喃地说:“太像了!真是太像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杨应龙的儿子,怎么会跟你长得这么相像?”

    第294章 可怜天下父母心

    沈振源听到花宝芝那句莫名其妙的话,惊诧地瞪大了眼,问道:“阿琳,你说什么呢?杨应龙的儿子,怎么会跟我长得相像?你是气糊涂了吧!”

    花宝芝眼睛仍是一眨不眨地盯着沈振源那张大学毕业时的单人照片,喃喃地说:“老沈,我没糊涂,也绝对没看错:杨应龙的儿子杨曦,就是无极门那个年轻的新总舵主,与你年轻时的样貌简直一模一样,就像是剥下一张皮蒙上一面鼓,几乎没什么差别。

    “而且,你们两个不仅外貌很像,说话的神态、风度气质、脾气性格也都差不多。我是最了解你的,也是最熟悉你的。你年轻时的样貌和神态举止,我闭着眼马上就能回忆起来。因此,刚刚我第一次见到杨曦的时候,被吓了一大跳,恍惚间还以为你又变回到二十多年前去了。”

    沈振源这才知道原委,自失地一笑,拍拍她的肩膀说:“阿琳,你这是产生魔怔了。杨曦是杨应龙的儿子,怎么可能像我?退一步说,即使他长得跟我年轻时有点相像,那也很正常么,对不对?世界上很多素不相识、毫无关系的人,却长得很相像,这样的例子举不胜举。比如那些扮演伟人的特型演员,他们与伟人长得很像,但跟伟人却没有半毛钱关系,这不都很正常吗?”

    花宝芝摇摇头说:“这不一样。老沈,你要相信女人的直觉。我第一眼看到杨曦,心里就有一种很亲切、很熟悉的感觉,并且情不自禁就想去关心他、疼爱他。我知道这是一种母性的本能,但这种本能并不是对每一个人都有的,一定要是自己的亲人才会产生这种感觉。所以,我总感觉杨曦像是我们的大儿子,也就是小溪。”

    这句话石破天惊,将沈振源惊得嘴巴张得老大,诧异地看着花宝芝,用不可思议的语气说:“阿琳,你该不会是真的想小溪想魔怔了吧!杨曦已经确定是杨应龙的儿子,他的爷爷杨正坚现在也健在,承认了这个孙子,并且已经将总舵主的职位传给了他。如果没有证实杨曦的身份,杨正坚怎么可能会将总舵主的位置传给一个来历不明的年轻人?”

    花宝芝却固执地说:“老沈,杨曦是怎么当上总舵主的,我也不大清楚。但是,我有三点理由怀疑他就是小溪:第一,当初我带人去杀杨应龙报仇之前,曾经对他做过一些调查。他在天江省北山县洞竹山住了八年,认识他的乡亲都说他只有一个徒弟,并没有妻子儿女。而那个徒弟,就是杨曦。如果杨曦是他的儿子,他为什么要对外宣称是他的徒弟?

    “第二,杨应龙抱走小溪是在二十三年前。他将小溪抱走后就远走他乡,再也没在杨家堡露面。我们假设他花一年时间云游到北山县,然后在这里认识了一个女人,然后再结婚生子,至少也要两年时间。这么算来,假使杨曦真是他的儿子,在八年前应该只有十一二岁。但是,八年前我去杀杨应龙时,杨曦已经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第三,当初杨应龙扬言已经将小溪丢进了玉龙河里,但是我母亲发动了很多船夫和沿岸的居民,在玉龙河上到处寻找,却始终没有找到小溪的遗体。更主要的是:杨应龙在我的印象中,并不是一个穷凶极恶之人。相反,在出这桩事情之前,他给我的印象是温和谦虚、彬彬有礼。因此,如果他真的没有杀死小溪,我也并不感到意外!”

    沈振源苦笑一声,说:“阿琳,你这是思念小溪太过,生出了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你上面所说的三点理由,我觉得很好解答:

    “第一,杨曦很可能是杨应龙的私生子,而且说不定在他谋害小溪之前,他就已经跟杨家堡某个女孩子有染,生出了杨曦,所以他的年纪就跟小溪差不多大了。你也知道,杨应龙当时是无极门的接班人,估计喜欢他的女孩子不少,他跟某个喜欢他的女孩子私通生子,也并不奇怪,对不对?

    “第二,正因为杨曦是私生子,而且杨应龙是以云游道士的身份居住在北山县洞竹山的,所以为了避免乡亲们闲言碎语,他就跟杨曦师徒相称,以掩人耳目,这也完全可以理解,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