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肉文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117节

      *

    王熙凤才跟贾琏回到屋里,就见凝安上前来回话,“奶奶,周瑞家的来找您。”

    “快叫进来。”王熙凤正想着不知道从哪里打听问话呢,周瑞家的正是太太的陪房,虽说没跟着去两广,管着那边府上的事务,到底也应该比他们清楚些才是。

    周瑞家的见有人来领她进去,赶紧交待了一声背后的刘姥姥,“姥姥你就在这里等着,一会儿我要是回明了,就领你进去。”

    “多谢多谢!”

    刘姥姥忙拱手先谢道。

    周瑞家的朝着王熙凤蹲了一福,才抬头见贾琏也在,又忙朝着贾琏行礼,口中告罪道,“二爷也在,倒是婆子眼粗没瞧见。”论宁荣两府嫡长子,贾珍为大,贾琏便排行为二。

    贾琏没在意,“你只管好生回你二奶奶的话。”他就是在外头见说是婶娘的陪房,想着自己亲耳听听。

    周瑞家的愣了一下,却也恭敬应着,“自然如此。”虽说二太太不在家,却也好些人来客往的事儿,这些都有着定规例牌,她只管着转呈转送就是了,可巧遇见刘姥姥找来,自家夫人不在,之前也是积下的善德也不好就这样驳了回去,想着好在有二奶奶在,她也是王家的人,也好安排说话不是。

    王熙凤急切问着,“我姑母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

    周瑞家的一脸疑问,她情不自禁得问道,“我家夫人病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谣言,就是这样传出来的,嗯。

    王桂枝:……我好着呢!

    (原著中的时间线,大家猜出来了吗?)

    第192章 出事

    这话问的奇怪, 大家都愣了一下, 敢情二太太还真是瞒得紧,就连这些家仆都没说。可也因为如此,便显得这事儿真切了, 不然若只是小病小痛, 又何必瞒得这般严密呢?

    贾琏不由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既然这婆子也不知道, 他自要去跟珠大哥说话才是。

    王熙凤也只好叹道, “没什么, 你过来有什么事?”

    周瑞家的满心好奇也是无奈, 二奶奶不说,她也不敢再问, 只好细细把刘姥姥的事禀了, “太太原先在府里的时候, 他们家也来过, 那时候病着还请张大夫给瞧病治的……”

    原来是攀上来的亲戚, 这回来定然是又是家计困难想来打点秋风, 王熙凤点了下头, 本想见都不见,直接给些钱打发了就是, 又想着姑妈如今病着, 她素日里也是积德行善的, 既然撞到她这里,也见一面说两句话帮一把好了, “那叫进来吧。”她又问了周瑞家的,“太太上回给了多少银子?”

    “二十两。”周瑞家的倒是记得清楚。

    凝安见贾琏来来去去看都不看她一眼,这回想跟二太太陪房亲香些,结果又跑进来一个身上衣裳就差打补丁的老婆子,悻悻地给撩开珠帘就坐了下来,还是见着府上回事的过来才又打起精神,进了屋里问着王熙凤。

    李夫人本没想让王熙凤早早管家,可惜她年龄上来了精神不济,有时候出了差错却反倒要让儿媳妇来帮她描补,奶娘劝了她几回后,加上王桂枝也不在府里,等王熙凤出了月子,就渐渐把家中的事务交给了她来打理,难得她是个八面玲珑、才干非凡的,加上又有贾琏偶尔帮着,李夫人干脆就交了大半的家务给王熙凤,只留下银库那块。

    “奶奶,管事的婆子们过来了。”

    刘姥姥早觉得自己眼睛都不够使了,可这才打上招呼,她这心里想说的话还没出口,眼见这神仙妃子般的人物又有了事,就想赶着说明来意。她还没张嘴,王熙凤如此人精,哪里能不明白的,“您不必说了,太太虽暂时不在家里,我却也是王家出来的人,大小也在家里管些针头线脑的事儿,我这儿有给丫环做衣服的二十两,您要是不嫌少,就暂时拿回去……”她说的滴水不漏,刘姥姥早被这二十两银子惊喜了,只觉得人家虽说是高门大户,却真是体贴细致,给的赤足白银,这下家里就能好过了。刘姥姥千恩万谢得出来,又想给周瑞家的一些谢银,周瑞家的怎么会要她的银子,摆手不要,她心里还记挂着二奶奶说她们太太病了的事呢。

    “您老好好的,我这里也有一串子钱,是我自己的一点儿心意,你们要是从城效外过,那里的马车夫多也便宜……”几次见面,也算是有了点交情,周瑞家的匆忙嘱咐了几句,送了刘姥姥出去,自己忙进了黑油大门,找到二房留下的管事们商量起来。

    王桂枝去两广,手底下的人都是精挑细选过,留下的也不全是她使着不顺手,也有她可心意是留下来帮她看着家里,也好机灵办事的。周瑞家的一向是能说会道的,此时却也慌了些神,

    贾珠更是一听就身形一晃,好悬没一头栽倒在地,他满心都是恐惧,绷着个脸回到屋里就要出门,要不是老太太拉着他说着话,告诉他早已经派人去安排商队车马了,他怕是连坐都坐不住。

    “你母亲一向如此,老实木讷的,单知道报喜不报忧,也不想想,她要是……”一想到王桂枝病着,贾母原本就是对她有些什么不悦之处也全部都烟消云散了,拿着帕子拭泪道,“你赶紧去,要是还好就把你母亲也接回来,两广那东西穷乡恶水的,看来是跟她相冲。”

    “老太太放宽心,弟弟没说,说不定没什么大事……”贾赦看他们都悲痛起来,想开口劝劝,一见老母亲瞪他,看来是又没说对。可他却觉得,以弟妹那个软弱舍不得孩子的样子,只怕要是病了,弟弟怎么也会把贾珠叫过去的,而不是根本提都没提这事儿。

    (不得不说这回大老爷猜的真真是准的,可惜没人信他……)

    不等贾珠心急火撩得要赶往两广,那头王子胜绷着一张脸来到自己为了方便王仁求学办置得院里,根本不容人通传传消息,直接冲进院里,也不管那些认识不认识正喝酒听曲儿的一伙人全部一顿狠抽,特别是王仁,根本不顾他被鞭子抽得鬼哭狼嚎,手上的鞭子甚至抽到了他脸上,更是血珠飞溅。

    这等凶狠,那些旁人早就吓得连滚带爬得逃离了王家,其它下人见是老爷来了,都乌央央跪了一地,连劝都不劝一句。

    王仁几乎以为他要被打死了,好悬终于有人敢拉住父亲劝了一句,“大哥,您再打可就没这个儿子了!”

    “畜生!我倒宁愿没生这个儿子!”王子胜让王子炅拉了一把,到底丢下鞭子,看着那一桌子的酒菜肉肴,又朝着王仁踢了一脚,“哼,我看你以后还想怎么吃!”之前他在这里的时候,这小子还装的有模有样的,也没算是蠢到家,他每日检查着,先生教的都是能说会背的,他就放宽了心,王家生意跟着亲妹子做的越发红火兴旺,他这个当家做主的有事要回金陵。可恶的东西,当时就该把这小子也一并带回去,可他做个认真攻读的样子,又说让贾家跟弟弟看顾着,京里也有交些朋友,还有妹妹才新婚,他在这里也能帮着瞧看一下,若是新婚小夫妻有个什么矛盾,姑妈不在,他这个当哥哥的也好在中间帮着调停一下。

    真是信了他的邪了!

    王子胜让人把王仁架起来,正好让王仁瞧见了小姑妈跟一对表弟妹,要问安想起自己如今这模样,羞愧得低下了头。

    “你还知道丢脸!哼,不知道你老子我才更丢脸!”一想到妹妹来信,说得那样严重,本来他还想着就凭他家的权势,就算是子孙威霸了一些又有何妨,没料到妹妹居然病了,通达物流有不少王家的人,知道的也多了,大部分事件也就拼凑还原了出来。

    此时哪里有不相信一饮一啄,各自有分的人,一想到这是妹妹临死之言,顿觉心酸(传话之人打从下船之后就再没见过王桂枝,后来连贾政也见不着了,还有张大夫总是在怡然居里呆着,那王家传话人就觉得特别严重。)再听说王仁成日里偷鸡盗狗似的,竟会玩乐,赌博吃酒,只怕他就是下一个方时舟,更是急得两肋生疼,真恨不能把他给打杀了算了。

    再对比贾家的孩子,还有弟弟的幼子王佰,听说这回春闱竟也是个童生了!

    薛蟠见表兄被打得可怜,心里摇了下头,果然是不听劝啊,只怕大舅舅这回可真是要下狠手了,果其不然,就听到王子胜抬了下下巴,“把这混蛋给我绑着送去。”

    王仁被人架起来就有些害怕了,他还以为只要他乖上一阵子,再求上阵饶就算了,“父亲,父亲!您要送我去哪儿?”

    “……表哥,你保重。”薛蟠同情得拍了一下王仁,最后想着还是从怀里掏出一包点心给王仁塞进了怀里,“表哥,三个月后见。”他那时候就是数着日子过的,希望表哥能跟他一样乖一点儿,听说之后凭是贾家不听话的子侄都会去那地方,如今连名字都有了,就叫思悔舍。有牛脾气得,还有力气大的,日子会拉长不说,还会被戴上脚链手琏,直到达到如今长驻老禅师的许可才会被接回来。

    让表弟这样一弄,王仁惶然得有些害怕了,他想到表弟曾经劝过他的话,越发叫着哀切来,“父亲,我错了,我错了,父亲,饶我这回吧,饶我这回……”

    宝钗扶着母亲,看表哥这样子,都有些余心不忍了,可再看到如今哥哥比以往可靠了不知道多少倍的样子,她也就对着表哥行了个福礼,菱唇微启祝福着,“表哥加油。”一说到这个加油,她又想到了之前跟姨妈还有表姐弟们一起玩乐的日子,姨妈那么好的人,怎么就……

    到底是女子敏感些,加上她自己也是父亲才去世不久,越发有些感同身受,王子炅忙拍拍女儿的手安抚着。老爷本来就是千药万难救回来了,回到金陵再当家主事也不行了,好在也有了个缓冲的时间,还有她娘家帮着,蟠儿这孩子让姐姐收拾之后,也大改了些脾气,算是让老爷能够从容安排了她们才撒手西去。可真没想到,就连姐姐她……

    她也……

    王子炅不由抱着宝钗暗自抽涕起来,为什么这世上,总是好人不长命!

    远在金陵的王家兄妹就已是如此,就更别说一直来把王桂枝挂在嘴边,时常想着念着的冯贞兰跟王子腾了。

    “我的妹妹啊,你怎么就这么命苦!”冯贞兰真是哭的伤心,她是长嫂,王子腾多偏疼这个亲妹妹,她也是看着她出门的,后来不用说,两人感情好到从来没红过脸,一想到她这年轻的竟然要去在她前头,冯贞兰那里有不伤心痛哭的。

    王子腾更是满身是不悦之气,他不但痛心妹妹病重,生死未卜,更气贾政居然胆敢把这样的消息都瞒着他。可他又是身负重职,没有皇令,根本不可能出京。他顿时恨贾政恨得咬牙切齿的,“好你个贾政,我妹子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非你撕了你的皮!”

    可恶至极!本来皇上找他与忠顺王爷商量西伐之事,还对着贾政多有褒奖,他还想着这回妹夫总算是抖了机灵一回,知道自己该干的时候就应该跟别人干,毕竟肉在那里,你不抢,人家不就把肉抢了吃吗?可他真是没想到,贾政哪里是机灵,明明就是被逼上梁山了!

    好啊,还有两广节度使是干什么吃的!他不是早就去信给他,还送了大礼,让他多多照顾一下贾政夫妇吗?还有仪郡王陪着,这样也能出事,王子腾真是气得肝都要炸了。

    此时无聊到了极点,只有窝在榻上跟贾政互相讲故事玩的王桂枝,看着贾政打了个喷涕,“哈哈哈,你真病了?”

    作者有话要说:

    贾政:……?有人在说我吧。

    第193章 配得

    反正也是空呆着, 王桂枝也是怕贾政真是闲着呆生病了, 不是常说人也跟机器一样,不经常用就会生锈吗?

    “快去把张大夫请来。”

    贾政见她紧张,“不过是鼻子有点痒痒, 哪里就是真病了不曾。”到底心里头受用。

    由着张大夫过来把脉之后, 摸须称赞到, 果然未见脉息有任何异常之处, 看来那法子倒真可行, “老爷脉如滚珠, 身如龙虎, 康健强壮!”

    给贾政做完手术之后,他还有些技痒呢。那天有人顶着个大瘤子问他能不能治, 他还想着怎么开方才能解化那瘤, 给老爷摸脉后说了这事, 夫人就插嘴问了他两句话, 一是可是触如滚珠, 二是否身子无其它病症, 若是没有, 肯定就是个良性的瘤子,直接切开把它取出来不就行了嘛。张大夫越品越对, 回去就问那人愿意不愿意把这瘤子给取了, 那人怎么可能愿意顶着这大瘤子再继续生活, 自然千肯万肯。张大夫便再依着贾老爷那套麻醉扎针一套的来,果真取出一个像包着水一样的东西, 再用羊肠线给那人缝合了,就是暂时还没完成长好,不敢对其它人也这样随便动手。可张大夫却有些手痒,总想着还能再有机会在这方面多多试验一下。这比起他之前对着某些怪病全然举手无措可有意思多了!

    王桂枝看贾政没事,便又问起张大夫最近的新病例有什么新鲜事儿没有,顺便还要跟他继续商量自己这病要被什么样的药方给治好才是。

    “夫人,您说回说那个‘冷香丸’,确实有够古怪偏僻,但是……”张大夫笑了一下,“夫人您怕是忘了,您那些美肤色艳姿容的水啊膏啊,也就是这些花啊粉的做的,要是别人家还敢说是极为难得一弄,要四时白花蕊跟四时春霜雨露的,可对您来说,实在不算是个什么事儿啊!”别说什么冷香丸了,就是雪红丸,天珍丸,除非是这世上真没有的,不然就夫人来说,想要什么不行呢?

    “噢。”王桂枝这才想起来,当时弄丝瓜水玫瑰水的时候,确实跟她们说过一嘴冷香丸什么的,当时她还想着,这样宝玉以后保管不会对那冷香丸的味道觉得稀奇好闻了。

    “我估摸着时日差不多了,劳烦张大夫再多想想,就是再刁钻古怪些也不怕。”贾政见王桂枝瞪他,赶紧解释道,“难道还让你真吃药不曾,就算是有蜘蛛蜈蚣……”他就被王桂枝给捶了。

    张大夫低头假装没看到,然后应着退出房门。

    这走出门外后,还能听到夫人中气十足的声音说道,“你才要吃虫子呢!你要吃,我一会儿就让厨房给人做!”

    “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嘛,说冬日里的炸蜈蚣味道最好……嘶,你还真掐我啊。”

    “……我都跟你认过错赔过礼了,你怎么还这样,再说我也没逼着你吃。”

    “好了好了,我随口说说而已。你上回不是还说到你要弄和尚道士来这边?你不是最不耐烦见他们的吗?”

    “我有正事啊,我跟你说……”

    再接下自然就听不清了,张大夫轻轻摇了摇头,贾老爷这太极也是会顺会拨啊。

    荣国府这里悲音惨淡地,时常过来的尤氏岂能不知,回到屋里就告诉了贾珍,贾珍立刻去寻了父亲,直抱怨着,“我看蓉儿实在是不懂事,他跟着二叔身边,像这等大事岂不能来信通知我们一声!西府那里不好讲是自然,可他怎么半字也不提!”父亲也实在是偏心,孙子就肯派出去跟着二叔一道玩,还说什么历练,要他说,跟着二叔那日子才叫个美呢,像他每回去山西,要不是家里也有正经事,没办法让他这个早早袭了爵位的一等将军多停留,贾珍巴不得跟着二叔多多‘历练历练’!

    贾敬一看他说话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你知道什么?既然要瞒着我们,自然要先瞒着蓉儿了。”

    “那也不能这样说啊,父亲,二叔二婶对咱家可不薄呢。”贾珍念着贾政王桂枝可都是好处,不说别的,救他的、把牢里的他提出来的是二叔,让他玩美人、送他美人图让他能被羡慕嫉妒恨的是二婶。再说东西府就隔了一条巷子,论亲也哪房也亲不过他们啊。

    这话还是没错的,别的倒还罢了,这等要紧的事怎么能不送回信息来呢,贾敬越发觉得贾蓉没经过事,这才更要被打磨呢,“你派人赶紧多送些药材过去,唉,也不知道是什么病,我听说咱们养蛇岭南那边有些巫医不错,你写信给那个娶了苗家寨里的贾……贾什么来着,让他把这事好好办好了,若是办得好,他想要的薯种跟茯苓种法我就给了他。”

    贾珍讶然道,“父亲,这可是二婶子好容易才研究出来的秘法,如何在松林之间套种茯苓顺便产些蕈菇之类的,这要不是她顾不上这头儿,又有心照顾贾家,想着捐到贾家族里得宜全族的,您这样就赏出去了……”

    “蠢材,自己想去,先把这事给办了,用快信!你二婶子可千万不能出事。”贾敬瞪了贾珍一眼,笨死了,把方子给了他们就是让他们种出来,没人种单是拿在手上能得利吗?像这种重要的时候,拿出来赏人显得公正且是厚赏,弟媳能受宜最好,得了方子的他们包山种树没钱还不是要问他们贾家借,借的时候签了种产契约到时候东西还是他们贾家的?那样辛苦才得到的东西,他们难道会无偿拿出来给其它人分享吗?不用他们要求,那些人自然就会保密了。

    贾珍立马应是,贾敬立马盯着他写信,王桂枝的身体状况也实在是让他担心。二弟媳可比大弟媳,凭心而论,要是以前,纵然两个都出了事也是不过如此,如今就算是贾赦媳妇没了,贾敬也最多帮着应酬来宾,替她多念几遍往生道经,可二弟媳却不同,她一日在,王家跟贾家就还会像如今这样联系紧密,就是贾赦的那个儿媳妇叫凤姐的也是王家的闺女,她倒是太年轻,再说她也不是二房的人,二弟媳那些生意,也交不到她手上,到时候整个生意脉络说不定都会分崩离析。

    看着贾珍说明清楚,封了蜡印赶紧送了出去,贾敬背着手皱着眉道,“那个秦家的闺女,你打算怎么办?”

    一说到这事儿,贾珍尴尬得咳嗽了一声,尤氏在一旁立着,轻哼了一声。

    贾敬便看向尤氏,“你说。”

    “老爷,你也不是不知道大爷这个人,他看见美人还能走得动道嘛,如今人家出落得水葱一样,美得像那朝云上的霞露,比大爷挂在屋里连看都舍不得看的美人图都相差无几了,这不是从天下落下的一个真美人嘛,他还能……”尤氏半醋半酸得解释道,当然了,比起那个纸上的美人,她理所当然得反感那真的美人了,起码人家那纸上的美人不吃不喝不会说话的。可她也是明白贾珍这个人的,他就是再得意哪个女的,对她对女儿,就连佩凤也有些情意在的。反正男人都是这般花心,她要是真不让让小秦氏进门,到时候贾珍置个外室她更难拿捏了,干脆直接回明了老爷,过了明路,到了东府里,她是大,她是小,若是个不好相与的,她也自有法子收拾她。

    “你!”贾珍在父亲面前还是不敢的过于放肆的,臊得有些红脸。

    贾敬正想呵斥他,就又见到尤氏快言快语道,“老爷,不如您就让我把这个妹妹接进府里来算了,反正她也怪可怜的,当初咱们这里开玩笑一说话,就没一个人敢上她家提亲了,如今家里就一个弱父幼弟,还都不是亲的,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总是守在家里也不好,既然投了大爷的眼缘,他们这也算是有些缘份了,莫不如就纳了进来算了。”她如今管家,手里还有贾珍的私己,又有女儿得老爷的疼爱,尤氏底气十足,根本不怕贾珍的屋里再多一个。

    见是这样,贾敬也不想多管儿子房中的事,“嗯。”答应下来却怕儿子左性,“你媳妇对你一片心意,你也别过于放纵了,到时候我可要罚你的。”

    贾珍没想到猛然又落下这等好事来,喜得跟什么似得,赶紧就应了下来,出了屋子还牵着尤氏的手不放,“我的好乖乖,你今日怎这么可意。你有什么想要的,我一并买给你。”

    “哼,可怜我又有好几日要分给小妹妹了。”尤氏想了想,却也有件事要让他去办。她父亲去世之后,尤家自然就不成了样子,尤老娘带着两个女儿如何能过活,还是来投奔于她。尤氏本不想多理她们,但不管还怕她们做了些别的事污了自己的名声,反正她手指缝里漏一些,也就够她们嚼用的了。只是眼看她们也大了,模样倒是真别的标致,真跟尤物似的,她就想着干脆再出点钱把她们都嫁出去,算是做件好事,也了了件她的心事。

    偶尔她们来,尤氏都担心贾珍会看上尤二姐跟尤三姐……

    平白要得一个香嫩小美人,贾珍哪里有不依尤氏的,“你说,什么我都淘来给你。”

    “呸,家里我什么用不着。”尤氏坐下来捧了茶给他,“我娘家里没个兄弟,就剩下继母带来的两个妹妹,如今年龄也大了,应该配上人家了。二妹倒还好说,之前她亲爹帮她做主,帮她定了一门指腹为亲的婚事,到时候我跟张华家里商量办就是了。可就是三妹……”看贾珍听着,尤氏也就没犹豫了,“她看上了一个人,一心一意愿意嫁给他。”

    贾珍一笑,“难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