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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224节

      裴太后摆摆手,“别说这几个不争气的了,倒是镇南王,于南夷进展颇为迅速,我看,桂地不远矣。”

    景安帝露出一丝笑,“是啊,就是胆子太大了些。”

    “少年人么,必要有些锋锐之气才好。”裴太后道,“待收复桂地,又为朝廷立一大功。”

    景安帝现在看秦凤仪自是无一不好,尤其是有宗室和豪门这些没出息的做对比,秦凤仪简直就是杰出人物的代表啊。没想到,裴太后的下一句道,“那凤凰纱的事,不妨与他直说。先帝在位时,素爱奢侈,这凤凰纱,一年也织不了一两匹,当年能得此纱的,必是在御前有些体面的人。镇南王毕竟年少,要让他小心阴私之事,不要被人利用了才好。”

    景安帝应了一声。

    其实景安帝当真是多虑了,当初裴太后给平氏凤凰纱的事,秦凤仪早便知晓了,只是,秦凤仪一直以为当初给的是凤凰锦,而不是凤凰纱,所以,见着这凤凰纱,他也没有多想。

    倒是襄阳侯、崔邈二人在京大出风头,这俩人在京大肆宣传镇南王不废一兵一卒,收复两城的壮举。襄阳侯在宗室很出了一把风头,这辈子也没这么火爆过啊,不知多少宗室近亲来找他打听南夷之事。倒不是有人想去南夷,基本上除了第一拨被镇南王撵出南夷的,第二拨回来的说起南夷的恐怖来,觉着那些个山蛮简直就是野人一般。于是,再没人想去南夷了。这回大家主要是打听那些个宗室与裴三被俘之事。

    主要是,大家太好奇了,怎么就叫山蛮捉了去哟。

    他们虽则自镇南王给朝廷的奏章中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但也没有襄阳侯、崔邈这种亲自经历的知道的清楚啊。

    于是,二人少不得现身说法。

    崔邈是襄永侯府出身,这位算起来是李钊的小舅子,此次南下,也算是家里的政治投资。更令家族满意的便是,相对于那些个中途退出的,还有被山蛮逮去的,崔邈这平平安安的,被衬托的多么出众啊。虽则他到了南夷啥都没做,就是跟着秦凤仪巡视了一回。

    不过,人跟人就怕比啊。

    这么一比,崔邈简直就是豪门子弟里的上等人物了。

    他这一回来,他娘襄永侯世子夫人是可着劲儿的给儿子补身子,襄永侯世子夫人还问儿子,“我听说,南边儿吃的东西很不像样,什么蛇早鼠蚁的都吃,是不是真的?”

    “哪里有这般夸大。”崔邈笑道,“一地有一地的饮食习性,南夷是与京城不大相同,也没外头传得那般邪性。”

    襄永侯世子夫人问,“我听回来的人说,还吃老鼠,吃蛇,吃蜈蚣呢,是不是真的?”

    “不是老鼠,是竹鼠。蛇和蜈蚣说来都是药材,有什么不能吃的。”崔邈这次是锻炼出来了,道,“味儿其实不错,就是咱们北地人不大吃,才觉着稀奇。”

    襄永侯世子夫人私下同丈夫道,“我怎么觉着,咱儿子也跟半个野人差不离了。”

    襄永侯世子道,“在外吃些苦是好事,看他以往这不吃那不吃,这次回家,什么都吃了。”吃食上的事,襄永侯世子并不担心,再怎么也饿不着儿子。襄永侯世子又叮嘱了儿子几句,让儿子回南夷后好生跟着秦凤仪干,襄永侯世子多么的老辣人物啊,听儿子说了一回南巡之事,他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镇南王为什么要带着这些养尊处优的宗室与豪门公子哥儿们巡视各地啊,无非就是过筛子,把些个实在不成器的筛下去。如今,自家儿子过了头一遍筛,只要坚持下去,不怕没前程。

    崔邈道,“爹你就放心吧,就是看着姐姐、姐夫,我也不能做那些丢脸的事啊。”

    襄永侯世了难免又问了一回闺女、女婿,崔邈道,“殿下还给小二郎取了个名。”

    “取了个什么名字?”因为二外孙在南夷出生,襄永侯世子夫妇至今没有见过,不免好奇了些。

    “叫大胜。”

    襄永侯世子顿了顿方道,“这名儿,倒是挺吉利的。”也只有这么夸了。不过亦可见镇南王如今的心性志向!

    崔邈问,“爹,你说,这事最后会如何处理啊?”在崔邈看来,这就是一群作死的,而且,当初殿下让他与襄阳侯回京时的脸色,绝对不好看啊。

    襄永侯世子道,“再如何处理,也不会关乎南夷平叛大事。”几个闲散宗室,一位国公府的公子,难道就叫镇南王退出信州,与桂地山蛮议和?这是绝不可能的,不要说镇南王,就是朝廷也绝不会答应。

    崔邈道,“那我们何时能回南夷?”

    “快了,这不是个能拖着的事。”襄永侯世子一笑,“怎么,还挺想回去?”

    崔邈道,“南夷苦是苦了些,但比在京城有意思。”崔邈虽没参与大事,但譬如秦凤仪收复一城,他也是真心的跟着高兴的。尤其是秦凤仪犯险入壶城之事,当时不要说秦凤仪的近臣,就是崔邈他们这些拐着弯的亲戚也真是担心的恨不能一夜白头,待秦凤仪自壶城出来,心中那种喜悦简直难以形容。要崔邈说,这与他得了一匹好马,一笼好鸟,完全不是同一个档次的喜悦!崔邈觉着,还是在南夷有意思。

    襄永侯世子不由一乐。

    襄阳侯那里也得到了寿王的招待,这实在是叫襄阳侯荣幸的不轻,寿王主要是打听了秦凤仪在南夷的一些情况,也没有问别的,就是带着军队各县巡视之事,而且,问的相当详细。问过之后,请襄阳侯吃了次酒。寿王这事儿,是找愉王商量的,寿王是想着,打发个儿子过去。愉王与寿王道,“王弟的儿子,世子必袭王爵,其他诸子亦少不得一个公爵。”

    寿王道,“阿叔掌宗正寺,自然知道现下宗室的情形与以往不同了。世子我并不担心,他必有王爵的。只是,其他几个小子,不得不多费些心了。”

    什么“其他几个小子”的话,愉王听着真是心里酸溜溜的,好在,愉王一向温厚,与寿王道,“你可得打发个懂事的去。这回的事你也见着了,宗室那几家且不提,无非闲散宗室罢了。那裴家,还是太后娘娘的娘家,今何其没脸也。你更是不同,你是当朝亲王。”

    “这我也想好了,就让二郎去,他年长些,人也稳重。这些话,我自然提前与他说好,要是有这样没脸的事,别指望着家里了一个铜钱,我也不会赎人,丢人还不够哪。”寿王想到京城这些个无能子弟也是大摇其头,他还道,“按理,就该有镇南王这么个人能整饬一二才好。”

    愉王笑,“这得罪人的事,你就别总想着他了。”

    寿王正色道,“镇南王是个敢于任事的,难得的是,他还有这份儿本事,镇得住。”宗室里说大话的人多了,真正能做事的则寥寥无几。寿王还是很欣赏秦凤仪的,不然,也不能把二儿子派去。

    愉王道,“你这事,还是与陛下提一句的好。”

    “王叔说的是,我也这样想呢。就是先时拿不定主意,还是得跟王叔商量一声。”

    愉王笑,“行啦,少奉承我。我就盼着咱们宗室多出几个得用的人才方好。朝中文官越发刻薄了。”

    寿王叹口气,“谁说不是,可偏生又出了这样没脸的事,正叫文官拿住的把柄。镇南王那里,怕也正因这事生气呢。”

    寿王此番却是猜错了,秦凤仪生什么气啊,纵是生气,气过之后也还罢了,被抓走的又不是他亲戚。虽则按血缘算,还都与他沾亲带故,只是,秦凤仪向来认为自己是姓秦的,宗室暂且不提,他又一向与裴太后不睦,这回裴三被擒,秦凤仪愈发鄙弃这一家子。

    秦凤仪气过一回后,一面着人去清理自信州到壶城的道路,秦凤仪就开始准备佳荔节了。连带着桂王使者,秦凤仪也请他一道过节,秦凤仪道,“你们怕是只听说过本王的佳荔节,还没亲自参加过吧。既然来了,便与本王同乐如何?”

    使者自打来了凤凰城就叫惊的不轻,原本这番县,他也听人说起过,说是比他们桂州差一大截的地方。如今这不过是换了个名儿,改叫凤凰城,怎么就真是好比那飞上枝头的雀儿,鸟枪换炮了哩。使者一则也很想参加佳荔节,二则是想多在凤凰城留些时日,好为王侦察些机要回去。于是,秦凤仪这般一提,使者便立刻应承下了。

    秦凤仪则暗中吩咐几位将领,必要外松内紧,加紧练兵。

    秦凤仪这里则带着妻子儿女的参加佳荔节,上一次佳荔节还没大美呢,这回添了新成员,可见亲王殿下儿女双全,以后也是子孙繁茂的好命数啊!世情就是这般奇怪,如秦凤仪吧,当然,现下秦凤仪人还年轻,远论不到子嗣上头去,但他有儿有女,这在诸人心中,便是极好的兆头。

    大美现在已经能自己坐了,不用爹娘再抱着她,她自己穿着一身小红纱绣袍子,头发还没长起来,虽然用大阳的话说“妹妹像个秃子一样”,不大中听啦,好在,她爹会给她打扮,让人用绢花编了个小花环给他闺女带头上,而且,禁止大阳再说“妹妹像秃子”这样的话,为此,秦凤仪还打击了大阳一回,道,“你小时候也这样。”

    爱美的大阳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打击哟,他看着妹妹头上那又细又软连个小揪揪的都梳不起来的头发,很是照了两天镜子才平复了心情。

    大美完全不晓得自己被哥哥嘲笑过发型,她现在正坐在她爹身边,一双大大的桃花眼眨巴眨巴的望着街道两畔热闹的人群。孩子嘛,都爱热闹,大美的世界里,还并不理解这种热闹是因何而起,但,孩子的直觉又能感受到这种欢欣,于是,她一张白嫩嫩的小脸儿上,也跟着露出欢笑来。

    大美是个含蓄的孩子,坐在她身边的哥哥就不同了,大阳最喜欢这种热闹场合了,每次这种坐花车巡游,大阳都恨不能把个小手摇飞,大阳自己摇手还不错,还拉起他妹的手也摇两下,让妹妹跟大家打招呼。

    大阳热闹了一路,秦凤仪与李镜都看得暗暗发笑,只是俩人谁都不说,由着大阳热闹去吧。

    佳荔节乃南夷盛事,去岁便热闹足有数日。

    今岁依旧如此,正经佳荔节比赛只有三天,不过,今年因为参加的人太多,延至六日。这一场盛事欢宴,桂王使者私下都说,“想来天宫欢宴,莫过于此。”心下竟觉着那些人背叛王,投效朝廷,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原来,朝廷的日子这么好过啊!当然,要是能把这样的好地方好女人都抢来让族人享用,便是更好了。

    桂使发了一回好梦,不过,还是不忘问一问秦凤仪,那啥,他们王的信,镇南王是怎么个回复?

    秦凤仪道,“已打发人去他们各家问了,本王又不可能替他们出赎金。佳荔节后,便是书画节,不如与本王同赏诸才子书画。”待得一系列的节过完。秦凤仪方回复了桂使,可以回桂地了。

    桂使道,“想来殿下已有答复予我王。”

    “对,你去告诉你的王,那几个家伙,爱打打爱杀杀,就是剁成包子馅喂狗,也不相干。因为,本王会亲提大军,为我宗室报仇血恨!”立刻着人逐使者出城,而后,秦凤仪亲提大军,直取桂州!

    发兵的名义便是:平叛逆之地,报宗室之仇!

    第361章 桂地

    秦凤仪说发兵, 那就是快的, 一则是因自征信州之后,便一直做着征桂地的准备, 武器兵械粮草这方面, 一直就在准备中了, 朝廷还给他送了一批兵器来, 至于粮草,景安帝就让秦凤仪自筹了,到时汇了账,朝廷直接用银子算。二则,秦凤仪还真没想过这么快的征桂地, 他原是想着放一放,先把信州经营熟了, 再征桂地, 结果,宗室不争气,叫桂王擒了。然后,李邕方壶知桂王擒了几名宗室之事, 心里也发悬, 生怕秦凤仪因着自家亲戚去跟桂王议和, 那不就坑死他们了嘛。再者, 秦凤仪虽则没把这几个宗室放在眼里,但他们叫桂王给抓了,如果秦凤仪无所反应, 那不是要被人讥笑胆小无作为么!

    秦凤仪心里一划算,反正上回征信地也没损多少兵将,如今兵械粮草已全,而且,雨季过去,倒是个西征的好时机。关键,还是个蠢兮兮的桂王使者,见天自作聪明的在城里打听消息,秦凤仪见到这人就烦,索性出征桂地,想着,早打完早好。

    于是,撵走桂王使者,秦凤仪就打算率大军出征了。

    出征前闹出个矛盾事儿,几位将领,谁都不想留城,个顶个的私下找秦凤仪表明要出战的决心。将领们想出战,这也是好事,只是,也得有人守城啊!秦凤仪本来挺想让阿泉族长依旧守城的,主要是阿泉族长有经验,上回就是他守城。可这回,阿泉族长死活不肯留守了。这要都是朝廷兵马,倒好调度,只是,秦凤仪手下兵马复杂,有朝廷派给他的亲卫,有南夷地方军,还有土兵。秦凤仪倒也有法子,让他们各家出两千留城,剩下的都随他去征桂州。这下子,人人高兴,除了被留下来的。不过,大佬们已经决定,底下小喽啰也没法子就是。虽然被留下的六千兵马实不算喽啰,而且,秦凤仪还把严家派来的两位大严小严留了下来,结果,就叫他们赶上了一桩天大幸事。

    秦凤仪出征,此次征桂地因事务要紧,秦凤仪便把赵长史也带走了,留下章颜、方悦、柳舅舅主理王府事务,当然,名头上依旧是世子大阳留守,大事不决问王妃。

    李钊主管后勤,自然要随秦凤仪出征,原本李钦李锋俩小舅子挺想去的,秦凤仪却是没带他俩去,秦凤仪一脸大姐夫的威严状道,“我跟大舅兄这一走,家里你们大姐姐、二姐姐、三妹妹还有大嫂子,都是女人,没个男人照应着不成,就你们啦。”俩人一听,这也有理,不能男人们都去打仗,家里一个男人也没有啊。于是,被大姐夫说服,都乖乖留家了。

    秦凤仪又把家跟媳妇交待了一回,这才带着大军西征。

    秦凤仪已有征信州的经验,第二次带兵,只有比第一次更纯熟的。何况,他先时做足了地理侦探,故而,一路顺遂,就是遇到小股在外游荡的山蛮,也不晓得是民是兵,反正,先抓起来再说。桂王那边则比较倒霉,桂王实在是没料到秦凤仪会这么快出兵,他那使者刚回城,秦凤仪的大军随后便到。

    桂王立刻命人把宗室挂出墙头,秦凤仪一见,靠,竟然敢挂人!立刻大吼一声,“我等正该为宗室报此血仇!”立刻下令开战,全不管墙头被挂诸人死活。

    桂王一看秦凤仪如此生猛,庆幸的就是,他的先手已出。

    至于桂王的先手是什么,待秦凤仪足打了一个月,快把桂州城攻下来的时候,桂王又着使者传信,使者还是先时的使者,只是如此更叫秦凤仪生厌罢了,实在是这使者脸上的贱笑太招人眼,然后,使者说出的话,更叫秦凤仪火冒三丈,因为这使者一脸贱笑道,“好叫殿下知晓,殿下大军一出,我王就派了上万精锐,自小路密潜至凤凰城,而今,王妃与两位小殿下怕都在我军手中了。殿下那一座小城,留守兵士能有多少,三千还是五千,哈哈哈哈哈——啊!”这使者笑声戛然而止,是因为,秦凤仪劈头一记大嘴巴,直接把他抽到了地上去!

    秦凤仪勃然大怒之后,便是六神无主了。

    李钊发现,他双手都微微颤抖,眼神中流露出止不住的惊惶。李钊直接令侍卫拖下那使者,上前一步,握住秦凤仪的双手,沉声道,“殿下莫要被小人扰乱心思,殿下细想,倘凤凰城有事,早该有战报传来。今不过是桂城危矣,桂王派出此等小人动摇军心罢了!”

    秦凤仪深呼吸两口,大脑完全不运作了,“可这样的大事,桂王不至于会说谎吧。”

    李钊道,“殿下,我们大军自凤凰城出发,到桂州,快行军也要二十日。我说句实在话,便是凤凰城有什么,我们也是鞭长莫及。你当稳住心神,拿下桂州!只要拿下桂州,孤悬于外的一支蛮军有何可惧!何况,凤凰城以西,有南夷城、信州城,皆是大城池,凤凰城亦有六千正规守军、八百府军、一百五百童子军,难道,这么些人,还守不住一座城!”

    秦凤仪急道,“我能不担心吗?我媳妇,我儿子,我闺女,都在城里哪!”

    李钊默默的盯着秦凤仪,秦凤仪此方想到,他大舅兄的媳妇儿子也在城里。秦凤仪道,“要不,咱们就先回去,过两月再来打也是一样的。”

    “不行!”李钊厉喝,“如果现在不打下桂州,倘凤凰城有失,拿什么来换他们!你现在回军,才是鸡飞蛋打!”

    赵长史等人也是各种相劝,大家媳妇孩子都在凤凰城哪,都急。可这不是回去的时候啊,您要担忧,派个百人的卫队回去看一看也就是了。

    尤其严大姐说了一句,“你媳妇武功比我都好,城里好几千兵,哪里就守不住一座城呢!你莫太小瞧她。”

    秦凤仪便先派了个百人卫队回凤凰城打探消息,看是不是凤凰城遇到兵事,自己一宿没睡,第二天命加紧攻城,那个该死的使者,秦凤仪就没让他回去。秦凤仪这回是真急眼了,神火飞鸦都用上了,寻常的神火飞鸦一般就是里面填充火药,用秦凤仪的话说,有点儿像二踢脚了。但军中用的明显不同,因为神火飞鸦的火药太有限,爆炸威力不大行,于是,这里头的火药都是掺了毒的,一旦放出,毒雾当真是熏倒一片。虽然不是见风就死,闻到毒雾也舒坦不了,秦凤仪是个心软的,觉着这样做有伤天和,一直没用。眼下心焦老婆孩子,也顾不得这许多。

    如此,再历经五日苦战,终于破开城门,又经一日城中巷战,活捉桂王。秦凤仪骑马进城,其实,大家很希望秦凤仪乘王驾进城的,只是,因是远道西征,秦凤仪嫌王驾啰嗦,素来是骑马的。何况,秦凤仪现下满心担忧老婆孩子,哪里还关心什么排场,进城之后,先审问桂王,可是当真有派兵出城。

    桂王现为阶下囚,态度倒是很好,一幅战战兢兢、老实巴交的样子,道,“是我那二弟,惯是鲁莽,他率了自己那一支的人出城去,据,据说是去了凤凰城……”

    真个孬货!

    秦凤仪心里鄙视这桂王一回,什么东西!

    秦凤仪当下道,“赵长史,你与李宾客,潘将军、严大姐、阿金、阿花族长留守桂城,我带冯将军、阿泉族长回援凤凰城。”

    大家都知道秦凤仪担心媳妇孩子,且他们亦各有眷属在凤凰城,自然没有意见。结果,秦凤仪还没走呢,凤凰城那里先送了信来,说是前去的山蛮已悉数缫灭,让秦凤仪安心征桂地,不必为凤凰城的事操心。秦凤仪此方一颗芳心落了地,直拍着胸膛道,“可是吓死我了。”忙叫那送信的侍卫说一说凤凰城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侍卫年纪尚轻,瞧着不过十几岁的模样,却是生得眉目清秀,说话亦是口齿清晰,当下便将事情说来。

    人们这才知,大军出发不过半月,凤凰城就迎来山蛮的大军。山蛮大军出现的的确突然,但也没有山蛮想像的那样突然。主要是,他们虽是自小路而来,避过大路,可那是说的在桂地,待到了南夷这边儿,他们认为的机密路线,不过是以往他们沟通各土人山寨的路线罢了。虽说如今土人早下山的下山,种田的种田了,山中自然人少,却也不是没人。

    李镜是什么出身,李家原就将门,当年景川侯还自陕甘之战中立过大功,进而把个普通侯爵升为了世袭之爵。秦凤仪带大军一走,李镜不是个能闲得住的,而且,这次征桂州与征信州不同,桂州更远,李镜算着,这一来一去再加上打仗的时候,怎么也得小半年的。秦凤仪打仗去了,李镜第一件事便是加强守门防务,非但是凤凰城的防务要加强,连带着南夷城那里,信州城,各县乡,李镜都命章巡抚发了统一的通知。其一便是,要防备生人袭城,不论是眼生的百姓,还是穿着军服的兵士,倘百人以上,令他们百米外回话,验明身份,方可进城。其二便是,每日派出斥侯巡视周边,防备敌人突袭。

    所以,那种山蛮打到门前,还不知山蛮到来的事,是断然没有的。

    有百姓先察觉似有人鬼鬼祟祟在山里活动,就跑来知会了官府,范正是个极稳妥可靠之人,立刻就上禀了章巡抚,章巡抚派出精锐斥侯,查得果真有大军自山中而来。先命人闭了城门,连忙寻了李锐商量,这两人虽是文官,却是文官中的翘楚,谁闲了还没看过几本兵书啊。李锐道,“还需世子做主。”

    章颜心说,世子才三岁芳龄,这明显是要问世子他妈啊。

    世子他妈在哪儿呢?

    世子他妈正在军中看将士操练,自从秦凤仪一走,李镜便随自己了。先时来了南夷,夫妻俩是操心银子的事,地方太穷。后来大搞走私,银子的事儿是不愁了,李镜又开始生二胎,何况,秦凤仪在时,这些事也用不着她。夫妻二人,必然一人主内,一人主外的。如今,秦凤仪带兵打仗去了,李镜便把府里的事交给秦太太,她带着儿子过来看一看军中将士操练。

    待李镜被侍卫请回王府,方晓得有山蛮秘潜至附近之事。

    李镜见城门已闭,立刻召来几位将领,命他们先派人分守各城门。然后,便是点起狼烟,放出传信信号,南夷城一见这信号,便知是有战事,立刻也是城门紧闭,以备战事。如今南夷再点狼烟,传予下站知晓。

    下一步,李镜命开了兵库,将士们各有刀枪,不过,箭矢还有守城的床驽、礌石、砖礌、木礌、盾牌啊之类的,都拿出来,给将士供应。同时,全城戒严,以待战事。

    这一战,相当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