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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33节

      “多谢王妃,下官知晓了。”经历又问王府长史道:“不知可否调阅王府药房明细。”

    “王爷,妾身想回去歇着了。”柳娘可怜巴巴的看着秀王,之前说过要坐等答案的话好像不是她说的。

    秀王也觉得王妃这妇道人家在此十分碍事,打发小梨陪着回去了。

    “最近王府新进了一批大黄,乃是做清宁片用的。我们王爷近日有些虚火上升,乃是为王爷准备的。”长史引导着宗人府的官员前去察看,剩下的对话柳娘就听不见了。秀王吞金噎玉的长大,受不得苦,就是吃下□□,也要吃用蜂蜜炼过的清宁片。

    柳娘知道的消息是晚上秀王告诉她的,“不知是何等小人作祟,王妃放心,本王已经安排宗人府详查了,大小陈氏也禁足在院内,不许随意走动。”

    秀王这话前后矛盾,柳娘却不追究,只道:“妾相信王爷!”

    等秀王回书房歇息了,柳娘才安静躺上床睡觉,摩挲着自己右手的小指指甲,大黄粉末是她自己抖到汤碗里的。

    大小陈氏的院子十分偏僻,刚好和王府内杂库挨在一起,下面有人禀告过王府近日要做清宁片,可称好的大黄偏偏被学徒弄丢了几块。在深宅大院是没有恰巧的,尤其柳娘知道小陈氏的母亲乃是大夫之女之后。

    与其等着被人算计,不如主动出击。柳娘派小梨去在药房取安胎药,顺手摸走了一块大黄。当时正在熬药,小梨说她看着大黄入锅的,绝不会有人发现少了东西。

    大黄乃是中药中“生熟异治”的典范,有多种入药方式。生大黄是典型的沉降药,泻力下行,通便润肠,是强力泻药,于孕妇而言简直是□□。而王府中炮制的清宁片乃是熬煮翻晒之后,用蜂蜜炼制,主治牙龈肿痛,清火明目。

    用生大黄刚巧一箭双雕,解决了不安分的妾室小陈氏,也打击了宗人府那些目中无人的嬷嬷。

    不一会儿,唐氏的心腹就来汇报:“禀王妃,查出那害人□□只有小陈氏有,且是私自藏匿,当初丢的药肯定是她偷的。可惜她身怀有孕,也不好审,那些嬷嬷也嘴硬,一直不肯交待她们是怎么勾搭上的。”

    “罢了,王爷都知道了,我信王爷会给我一个公道的。两人都禁足了,倒是委了屈大陈氏。”柳娘叹道。

    她的心腹小梨却不这么想:“王妃就是太心善了,那两人一个姓儿呢,都不是好人。”

    “又不是同宗姐妹,你也说了一个姓而已。明日派人去安慰她一声,告诉她不用怕,我知道她的的忠心。也吩咐府里人不许苛责她,她的份例给得足足的,若是有需要,超出些也无妨,从我的份例里走,到底怀着王爷的子嗣呢!”柳娘当着一屋子人当面吩咐道。

    “王妃就是太心善!”小梨再次感叹,“哪儿用得着对她们这么好。”

    “我为的是王爷的子嗣啊!”柳娘笑道:“你这丫头性子急,可不能让你去,没得吓坏了陈氏。福嬷嬷,你去吧,安安她的心。”

    站在一旁的福嬷嬷笑着应下,在王妃睡着后,她亲自把消息递给了王爷身边的心腹太监。

    什么后宅斗争、奴仆阵营,在柳娘看来都不是问题。倒是她明明一眼就能看出的东西,偏要装作不懂,“机缘巧合”的揭露,这才费时费力呢。

    柳娘对目前的生活很满意,自己也是生产经验丰富的人,按自己的方式养胎,对母体胎儿都有好处。

    至于秀王,直到有天晚上小梨过来禀告说王爷不知去哪儿了,柳娘才想起来,对啊,秀王呢?

    不怪秀王没存在感,自柳娘怀孕之后,两人就分房睡了。确定秀王无害之后,柳娘也懒得管他,现在怎么还闹出个夜不归宿了?

    “哪个递进来的消息?长史呢?可有人知道王爷去哪儿了?”

    “王妃别急,是主院送来的消息,王爷身边的高明伺候王爷歇下,往日王爷到点儿都要吃夜宵的,高明再进去伺候的时候,王爷却不见了。高明在主院细细找过了都没找到,这才惊动了王妃。”小梨是王妃东院的管事丫鬟,说话做事有条有理的。

    “是啊,王妃切勿着急,谨防动了胎气。”福嬷嬷也一旁劝说。福嬷嬷乃是高淑妃赐给秀王的,自从上次柳娘让她安抚大陈氏之后,福嬷嬷就渐渐走入了柳娘管理系统的核心。

    “让我如何不急,王爷上次不就是在教坊司睡了一夜吗?让御史知道又是一桩是非。”这就是原身和秀王吵架,气得魂归地府的原因。

    “王妃放心,长史说了,今夜无人出去过,王爷定还在府中。”

    “赶紧服侍我起身,我去主院坐镇,让府里下人们都起来找,小声些,注意别惊了大小陈氏的胎。”柳娘顾不得装柔弱,赶紧出来主持大局。

    府里的人都被叫起来,打着灯笼一处一处寻,因怕惊动外面,柳娘要求不得高声喧哗。就当平常巡夜,多点灯笼,多派人,就是不许吵闹。

    等到亥时,一群人才拥着秀王进来。

    秀王衣衫不整的进了主院,红着脸道:“辛苦王妃了,王妃先去歇着吧。”说完就抱着茶杯不放,摆明了不想多说。

    柳娘识趣的告辞,场面性叮嘱了两句保重。

    走在路上,小梨才来回禀今晚这乌龙是怎么回事儿。

    “王爷喝醉了,被小红那贱婢拉到花园桂树下玩乐。完事儿王爷就睡着了,被灯笼晃醒才走出来。”

    柳娘嘴角抽搐,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京城的初冬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这个季节打/野/战,秀王还真是行为艺术高手呢!

    “吩咐长史备帖子找太医来瞧瞧吧。”柳娘还能说什么呢?

    第59章 想守寡

    “都怪那贱蹄子不知尊重,深更半夜的拉着王爷胡闹,也不看看这什么天。今早儿我出门穿夹袄还嫌冷风刺骨呢,王爷冻了这半响,能不得风寒吗?也就是王妃您心慈心善,跟天上的菩萨似的,还留那贱婢一条命呢!要我说,合该杖毙了,万一要是误了王爷……呸呸呸,王爷龙子风孙、诸神保佑、邪魔退散、阿弥陀佛!”

    一大清早小梨就在柳娘跟前絮叨,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话,撺掇着柳娘赶紧把关押在柴房的小红杖毙了事。一屋子人也为柳娘鸣不平,这正妻有孕,理当安排人伺候,小红本是王爷身边婢女,光明正大说一声就是的事情,偏偏做这无法无天的勾当,败坏王爷的身子。

    整个秀王府都寄托在秀王一人身上,奴才们怎会不为秀王着想。

    “行了,出去吧,念得我头疼。”柳娘慢条斯理的放下手中燕窝,打发了小梨。

    “王妃恕罪,怪我太气愤了,您歇着,奴婢去看看小厨房给您炖的补汤怎么样了。”瞧王妃不耐烦,小梨不敢多说,赶紧退了出来。

    福嬷嬷追着小梨出来,和气笑道:“梨姑娘今日是怎么了,眼瞧着王妃不爱听这些,又何必说呢。”

    “嬷嬷见笑了,王妃都说了我是嫉恶如仇的急脾气,实在见不得这等乱人。外面的大人们还讲究君辱臣死呢,咱们做奴婢的不也是这个理吗?”

    “梨姑娘说得自然是这个理,你乃是王妃陪嫁,与王妃感情深,深受王妃信重,王府众人谁不赞。不过嬷嬷多活几十年,倚老卖老说一句,做奴婢和做大臣可不一样,主子的想法,就是咱们的做法,万事以主子为重才是啊。”福嬷嬷语重心长道,做奴才的不需要自己的想法。

    小梨腼腆一笑,行礼道:“多谢嬷嬷教诲,您懂得多,我听您的。我这不是一时气愤吗?下回不敢再犯了。”

    福嬷嬷看小梨避重就轻,也不多说什么,面上了然一笑,把这事儿带过了。

    福嬷嬷去而复返,留在王妃跟前伺候,仔细观察这柳娘的脸色深怕她往心里去了。

    “唉,我这怀着身子,不好往王爷跟前凑,你们仔细打听着,一有什么动静,赶紧来报我。”柳娘让人服侍着换好外出衣裳,准备沿着走廊散步,叹道:“若非王爷不许我上前,我定要在床前伺候汤药的。”

    “王妃之心,王爷悉知的。您现在两重身子,可不敢马虎。王爷身前有娘娘派来的嬷嬷照顾,又有贴身服侍多年的太监丫鬟,绝无半点儿纰漏。您呀,宽心养胎,给王爷生个世子,王爷就不药而愈啦。”福嬷嬷捧起手炉亲自放在王妃手中,细心为她调整好角度。

    柳娘每日都要去花园中散步,遇到下雨下雪天也要沿着走廊活动活动。已成惯例,伺候的人不敢拦着。到底宗人府派过来的嬷嬷杀鸡儆猴策略成功,如今柳娘的话在秀王府堪比圣旨。就像她说的一样,保胎都是让大人高兴的,母体不虞,胎儿哪能好。为此,王府上下,包括秀王在内,都不敢强迫王妃什么,现在柳娘的待遇直线上升。

    柳娘裹了猩红毡子的披风,怀抱手炉,脚踏防滑软鞋,缓缓走在王府中。小梨的小心思,福嬷嬷的担忧,秀王的荒唐,柳娘皆未放在心上。她如今的生活比之前两世实在优渥太多,王府不涉朝政大事,也没有什么人才,那些人的心思浅得如同山间小溪,柳娘起不了计较的心。

    秀王的风寒绵延了一个多月才好,期间柳娘照常入宫给高淑妃请安,事无巨细汇报秀王的情况。那个因“王妃心慈”不忍处置的小红,也被高淑妃下令杖毙了。

    “我的儿,知道你心软,可你家王爷开了府,你就是当家主母,杀伐决断都靠你呢。”高淑妃以为柳娘还是之前那个腼腆可爱的小姑娘,虽壮着胆子奉承说笑,依旧不敢伤人命,少不得仔细教导。“母妃知道这回是秀王糊涂,你放心,待他好了,母妃定好好教训他。”

    “可你也要立起来啊,管好府里的奴婢,男人需要的是贤内助,只有让他无后顾之忧了,他才能把心放在你身上啊。”高淑妃语重心长道,只盼儿媳是个万事以夫君为重的贤妻。

    这些似是而非的道理,柳娘如清风过耳,不萦于怀,她对秀王的态度,自有她的道理。

    到了腊月,大小陈氏同日生产。柳娘挺着大肚子在外面坐镇,着人去请秀王,秀王慢吞吞半响才来。孕妇产子,耗时甚久,夫主来得迟一些也没关系,虽然秀王无事可忙。可秀王刚到房中坐定,小陈氏的尖叫声就一声高过一声,吓得秀王缩在椅子上。小陈氏本就是戴罪禁足的,心思深重,如今可不难产了。

    稳婆还在里面努力,丫头们端出一盆又一盆血水。

    秀王在椅子上坐得好好的,偏偏一个丫鬟端着血水从他面前经过,秀王突然站起来,看着那血红的颜色,瞬间天旋地转,砰得一声倒在地上。

    这么大吨位,地都震了一下。

    得,为两位产妇准备的太医先给秀王用上。

    “王爷慈心,不忍见血,头上青紫只需擦药,半月即消。臣再开一道散瘀的房子,好的更快。”

    秀王晕血,清醒后再也不敢踏入产房半步,直接把事情交给柳娘办。

    最后大陈氏生下一个女儿,母女平安;小陈氏也生下一个女儿,尔后大出血而亡。

    秀王有够渣,两个女儿只让宗人府记下出生年月和生母,剩下的事情又都不管了,传话说“都请示王妃”。柳娘以为他忙什么大事儿呢,结果就在屋里和侍女玩闹。要说他是有新欢忘旧爱吧,他与不给宠爱的侍妾请封,就这么含糊着。柳娘都闹不明白秀王在想什么了。

    穿越对柳娘而言已经是熟练工,尤擅揣摩人心,上至帝王将相,下至贩夫走卒都没失败过,偏偏在秀王这儿撞了南墙。都说明朝宗室奇形怪状,不能用正常人的行为模式套路,诚不欺我。

    待到年底,宫中发出旨意,让秀王就藩汝宁府。特旨恩准秀王在京中过了正月,二月底前必须到答汝宁府。

    “王爷,能否和陛下求情,推迟就藩日子。妾有孕在身,如何赶路。更何况该有两位孩子呢,如此娇嫩,路上风尘仆仆,恐有性命之忧啊。”

    “王妃放心,一路有太医相随,太医说了,王妃身子健旺,可以上路的。”

    那两个刚出生的婴儿呢?柳娘在心里咆哮,此时夭折率那么高,谁敢冒险啊!万一出事儿了是不是得自己背锅!

    秀王却完全没有注意到两个女儿,只管自己舒坦。关心王妃一回,这已经耗尽了他的全部耐心。

    过了正月,柳娘的胎已经六个月了,基本稳了,也能断出男女了。柳娘才正式定下对秀王的态度——听之任之。

    明朝藩王位高权不重,被当做猪一样圈养着,最大的贡献就是给老朱家繁衍人口。太/祖给老朱家设计了一整套高福利体系,把汉代以来的分封制和官僚行政体系揉吧揉吧,诞生了一个凡朱姓子弟尽封王的政策。用明太/祖的原话来说,“天下官僚有一半以上,还是咱们朱家的人”。

    皇帝之下除了下任皇帝,就是亲王,亲王嫡长子封亲王世子,继承亲王爵位,嫡长一脉世代都是亲王爵。其他子嗣封郡王,除郡王世子外,其他封镇国将军……尔后代代相传,最后最低级别也能封个奉国中尉。

    只要是太/祖子孙,生下来就吃喝不愁。即便是爵位最低奉国中尉,年俸也是200石,是当时县令的一倍。大明财政为宗室花的钱真是数都数不清,所以才有了限制宗室的宗人府出现。别怪柳娘为什么换个奴才都如此费事,文人擅长戴高帽,若是一个不小心打破平衡,让宗人府借口“有一就有二”,加强限制,那才真是什么都做不了。

    宗室封爵政策十分厉害,但更重要的是上有政策,下游对策。而今距开/国已有百年,如秀王这样的皇子直接就藩的还好,若是几代传下来的,财产越分越少,最后只能空领一个爵位。至于传说重点俸禄,朝廷会用“宝钞”发,宝钞的购买力和废纸没多大区别。到了财政困难的时候,甚至直接打一白条,申明先欠着,以后补。以至于很多穷困的龙子凤孙干起了太/祖的老本行——沿街乞讨。

    更更重要的是,为了防止燕王朱棣、汉王朱高煦旧事重演,宗室不能领兵。太/祖还规定了,宗室不能科举为官,不能经商,任何与钱、权相关的,都不能干。“分封而不锡土,列爵而不临民,食禄而不治事,且不可参合四民之业,”士农工商哪样都不能沾。甚至宗人府选取教授王爷的官员时,就有意把除了太子之外的皇子往废柴里培养。

    说了这么多,只想说明,秀王不可能成为柳娘希望成为的人。

    如今秀王已经“读书有成”,从宗人府、礼部规定的课程里毕业,现在能规劝管教他的只有皇帝和高淑妃。而这唯二两个有权利管教他的人,是不会理秀王的思想品格教育和文化教育的,只需要他活着、多生孩子。

    秀王年轻气盛,又好酒色,先前看着还人模人样的(忽略痴肥只一点),后来小红的事情一开头,柳娘细查才发现,秀王身边所有丫头都被收用过了。且秀王是典型的“拔/屌无情”,睡过了依旧干着原来的工作,待遇没有提高。

    在这样频繁的性/活动中,秀王府到如今居然只有三人怀孕,秀王绝对有问题。原身能怀孕,柳娘已经谢天谢地了。如此秀王,柳娘叹息,只能秉持两不相干的原则了。

    第60章 想守寡

    越临近启程出发, 王府内悲情越重。按常理来讲, 一旦离开京城, 此生就再无回来的时候。下人们就算悲痛也要忍着, 不能大庭广众之下痛哭, 主子们就无此忌讳了。

    秀王在正月里几乎每天都要入宫给高淑妃请安, 母子经常抱头痛哭,秀王还留了许多东西给隆庆公主做纪念。秀王也许别的地方糟糕,但孝顺、亲友却是难得的品质。

    唐氏娘家远在南京, 她对京城没有太深的感情, 只维持着一向的慈悲人设, 允了府中多人回家告别。

    在下人分批出府告别家人的浪潮中, 王妃的亲信大宫女小梨出府采买京中特产就不显得奇怪了。

    小梨这天又回来迟了, 换好衣裳进东院轮值, 却发现东院灯火通明,王妃正斜靠在椅子上听说书,福嬷嬷等心腹丫鬟婆子围绕着。

    小梨如同往常一般,未语先笑, “王妃, 奴婢回来了,这般晚了,您怎么还没休息。”

    “是啊, 这般晚了,你怎么才回来?”

    “该打,该打, 王妃莫不是在等奴婢。奴婢这野性子,今日在城中采买了一马车的京城特产呢,等到了汝宁,王妃也能尝到京城美食。”小梨言语夸张,手舞足蹈的形容道。若是往日,周围伺候的奴婢早就附和笑起来逗王妃开心了,今日却死气沉沉的。小梨也发现了不对,屏息行礼道:“奴婢放肆,请王妃恕罪。”

    “你是我从家里带来的老人了,倒不知你一年功夫就对京城有这么大感情。”

    “王妃……”小梨正想解释,门外走进来一个管事婆子回禀道:“启禀王妃,小花枝胡同已经搜查过了,无王府标记之物。”

    小梨听到小花枝胡同几字就吓得跪在地上,“王妃,王妃,您信奴婢……”

    “我自是信你的,信了十几年,如今却不敢再信了。福嬷嬷,你带她下去查验,看是否处子之身。”

    福嬷嬷一挥手,两位健壮仆妇就上前拖走了小梨,堵嘴拉人,动作一气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