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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20节

      “少保!”武果还待说什么,商珞带来的侍卫接到眼神示意,直接拉住了武果。武果挣脱不开,回头一看,远处已有大臣缓缓而来。

    武果使劲挣了挣,无力叹道:“放开我吧,大势已去……”

    谁有又知道呢?不仅武果悲痛难言,这些侍卫也红了眼眶。京师保卫战是于谦力挽狂澜保住了京城文武百官、士人百姓的性命,他们这些人也是受益者,可如今于谦入了这道门,就是要承认太上皇复立。他们都没有忘,当年太上皇回京之时,痛骂于谦夺走了他的皇位。走入了东华门,就是走入了死路!

    远处的文武百官越来越近,武果等人列成一排,装作宫中侍卫的巡视的模样,避着人走出宫外。

    ……………………

    武果又日夜兼程赶回永宁卫,柳娘看到武果风尘仆仆的跪在她面前就什么都明白了,不禁掩面痛哭。

    “主子,我劝不住、拦不了,等朝会之后,本想做一次土匪,直接打晕带走,可商大人派侍卫看着我,让我体会少保的苦心。”

    “殉国忘身,舍生取义;宁正而毙,不苟而全。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柳娘悲泣,于谦就是这样的人啊,他年幼时就以文天祥为榜样,一心想做大明的文天祥。柳娘只是不忍心悲剧上演,她以为自己能带来改变。面对这奔流而去的历史长河,柳娘力不从心,无能为力。

    于少保现在也不过是求仁得仁而已……柳娘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武果和柳娘相对而泣,下人气喘吁吁的跑来禀告:“老爷来了……”

    话音未落,已经听到了曹爽的脚步声。

    曹爽满脸怒容进来,看着跪在地上哭泣的武果,怒斥:“好一条忠心耿耿的老狗!”

    “你又发什么疯?”柳娘收了眼泪,怒目而视。

    曹爽一个健步欺身上来,柳娘快步而退,武果拔地而起,挡在两人中间。

    “滚!我夫妻之间,何时轮到你这老狗插手!”

    “主上有险,武果岂能视而不见!”

    “曹爽!你是来找茬儿的吗?”

    “你还敢说!”曹爽和武果周旋几个回合发现自己赢不了,气得原地跳脚:“你做了什么?你让他去京城做什么!你是要害死全家吗?”

    “我做什么,我去救大明的良心!我去看一看这朝廷还有没有救!你才是找死,石家是什么人?你以为贴上去就万事大吉了?做梦,我看断送曹家基业的罪人就是你!”

    “泼妇,不可理喻,结果都出来了!太上皇复位了!你还在做梦!”曹爽气急败坏,两人默契保持的夫妻恩爱假象不击而破。

    “呵呵,朝廷是什么?一个当过俘虏的囚犯皇帝,一个罪余之人宦官草吉祥,一个莽夫石亨,一个背信弃义、数典忘祖的小人徐有贞就能撑起整个朝廷吗?曹爽啊,曹爽,你别傻了,就算是太上皇、好吧,就算是皇帝,他也瞧不上你们这些苟且的小人。皇帝上位第一件事就是清算这些拥立有功的人!你等着吧,你等着吧!”

    第34章 不种田

    一阵嘶吼过后,两人都略略冷静下来。曹爽怒气冲冲的坐在椅子上,即便他不喜欢柳娘,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个有本事的女人,且她的判断从未出错。老朱家有杀功臣的传统,洪武年间的四大案人人耳熟能详。

    管家林桂看夫妻俩吵了起来,赶紧下去准备了菊花茶,清热下火,倒腾得温温热热刚好入口。

    曹爽、柳娘吼得口干舌燥,端起茶盏一饮而尽,补充完水分继续吵。

    “你接了石亨的橄榄枝,又何曾与我有过交待。谋反大罪,诛九族,妻族亦在其中。”柳娘冷哼一声,“半斤八两就大哥别说二哥了。阿武易容改装而去,只要你守口如瓶,没人会知道。”

    “你懂什么,妇道人家!石侯本就威名赫赫,而今更有拥立之功……”

    “你靠着妇道人家的银子和人脉走到今天,端碗叫妈放下筷子骂娘倒是熟练……”

    “王氏!”曹爽一拍桌子站起来,怒发冲冠。

    武果再次闪身挡在柳娘身前,“夫妻一体!曹将军做事不顾及妻儿,妻儿总要因你受累,倒不像外面的女人,尘归尘土归土,抄家灭族的旨意来了,陪着送命的只有妻儿!”

    “行了,你外面那些破事儿永宁卫无人不知,真以为把何氏安置在宣府我就不知道了?不说破是给你面子,居然话都说到这儿了,就把那些腌臜东西处理干净。”

    “那是我表妹……”

    “一表三千里,不过舔着脸来认亲的族人!罢了,不过可有可无的东西,只要不来永宁卫恶心我,我就当不知道了。”柳娘冷笑道:“京城的事就这样了,你赞不赞同都已成定局,滚出去吧,气得我头疼!”

    柳娘高声唤人,西院奴仆自动请曹爽离开。

    等到曹爽走了,柳娘才怒骂管家林桂:“应急一课怎么学的,曹爽都能轻易闯进来,刺客来了,如何指望你们!”

    “主子……”林桂有口难言,那可是你丈夫啊!

    “既然嘴里叫着主子就知道我不是曹夫人,是王当家!日后别把曹爽当自己人。在我的府邸,能做主子的不过我和几个孩子,小二小三在京城,华英在我膝下,就是老大和老二都防着些,只是别让他们看出来。”柳娘交待道,曹立昂和曹立德一直跟在曹爽身边,别看平时多有抱怨,真面临抉择还不知他们选谁呢?曹爽在男女问题上再渣,战功却是不容置疑的,有才无德之人多了,男人的成就本就和道德无关。

    “阿武,这次无辜连累你了,你也归在万全都司麾下,算是曹爽的属下,有段时间恐要受排挤。不过你放心,朝中形势变化万千,他没有功夫来找茬。若真有万一,保全自身要紧!”柳娘安慰武果,亲自送他出门。

    林桂这才小声禀告道:“主子,菊花茶全被喝完了,是否加大剂量?”

    柳娘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沉吟一会儿道:“再拖一段时间,最好等到石亨来。”

    于谦之死虽是求仁得仁,却也让柳娘不敢寄希望与历史。

    都说狼来了、狼来了,说得多了就成真的。石亨等人让曹爽谎报军情,结果瓦剌真的卷土重来了!

    曹爽身为总都指挥使,精力立即被外敌入侵缠住。十多年的谋划就此生效,柳娘直接截断了曹爽和心腹的联系,伪造信函笔迹、语气、措辞拿捏分毫不差。

    京中再次传来消息,于谦被杀,抄没家产之时却发现官至一品的重臣家中居然清贫至此,皇帝在士林和民间声誉再下一层。石亨因拥立之功封忠国公,曹吉祥升任司礼监太监,总督三大营,徐有贞封武功伯,升任兵部尚书,这是原先于谦的职位。

    拥立皇帝的人得到了最大的报酬,自己加官进爵不说,亲友亦受惠颇多。这不是打秋风的穷亲戚几两银子的事情,石亨家人亲戚通通做了官,甚至一跃而上,封侯之人都有。石亨老家更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别说略微有关系的人,就是村里的野狗也进了猫狗房,吃上了皇粮。

    内廷是曹吉祥的天下,外朝归石亨统领,大明朝政就是如此分明。

    柳娘一方面阻止曹爽过激行为,多加安抚,另一方面加倍刺激曹吉祥和石亨的欲望,就算两人稍有理智还能分辨,那些依附他们的人鱼龙混杂,太好做手脚。再有,徐有贞和石亨、曹吉祥的裂痕越来越大,当初众志成城复立太上皇的场景不再。

    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似乎每个功臣覆灭之前都有这么一遭。

    英宗脾气再好、为人再温和终究是皇帝,抓住他被囚南宫七年的旧伤刺激,再大的功劳也因几人的得寸进尺而消磨干净。

    有了柳娘的加速,京中发生的事情犹如天书,最好的戏子都演不出如此荒诞的戏码。

    京中局势十分紧绷,英宗虽气愤难言,却顾忌名声,亦感激石亨等人的帮助,不愿鸟尽弓藏。

    刘黄铭身为左都御史为皇帝出了一个好主意,“瓦剌贼子复来叩边,当有战功之人镇守才能让京师安心。陛下何不请忠国公出山,事缓则圆,或许等忠国公战场历练一番回来,便冷静了。如此可不伤君臣之情,亦不损陛下英名。”

    石亨如何肯干,他年纪大了,又有两次匡扶帝室的功劳,只想在京城享受繁华。石亨推举侄儿石彪远赴边关,皇帝如何会答应呢?此次派石亨出战边关本就是为了远香近臭,希望打压石亨的气焰。

    石亨远赴边关,年轻的石彪留在京师成了石派的领头羊。石彪年轻气盛且人生经历近乎一帆风顺,痛苦挫折往往更能磨练人,石彪还不够老练,尤其是和朝中的政斗老手相比。柳娘留在京城了人手更有用武之地,朝中受到欺压的大臣不会看不到这一点。

    石亨摆开国公仪仗,一路逶迤到了大同,第一件事就是收权。

    曹爽本就是石亨阵营的人,多年前就投靠石亨,做了名义上的总指挥使。只是边关情势复杂,总指挥使不过空有高品级,实权依旧控制在各重镇指挥使手中,曹爽没有这样的军功威望统领九边,朝廷也不会放任这样的集权臣子出现。

    当然,这些反对石亨而言都不是问题。石亨自认为要资历有资历,要威望有威望,离开繁华京城重回战场,必须要最好的。

    以曹爽圆滑的性格本该顺从退下,奈何曹爽得了失心疯一般,暴躁相对,言语不谨,被石亨以冲撞国公的罪名罚跪于大帐之外。第二天早上石亨恩威并施叫他入内,准备安抚,结果一杯和解酒下肚,七窍流血,中毒而亡!

    曹爽本是边关最高将领,打罚恩赏也是杀鸡儆猴。石亨为了效果好,把各地指挥使都叫到了大帐中,没想到众目睽睽之下,曹爽居然中毒而亡。曹爽已经在门外跪了一日一夜,碍于石亨之令,中间没有任何人给他送过吃食;和解的酒是石亨准备的,而且石亨还端在手上没喝。事实如此明显,连找个替罪羊都找不到。

    曹爽在边关多年,战功赫赫,在座指挥使看着自己的上司被毫不遮掩的毒死在眼前,兔死狐悲之感深重!

    石亨也吓一跳,曹爽本是门下一条狗,稍加威慑而已,从未想过要他的命。不过石亨骄狂惯了,尤其是而今他功勋卓著、公爵加身,更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将错就错,狠狠摔碎了手边酒盏,呵斥道:“这便是与我作对的下场!”

    在场之人,呐呐不敢言。

    远在永宁卫的柳娘得到消息,立刻召回了曹立昂和曹立德,封闭城门。石亨派来送尸首的人都没能叫开城门,京中却因柳娘的一封求救信轰动起来。

    “忠国公众目睽睽之下杀人,各指挥使均可为证。事后言‘此乃吾家天下’,复遣兵将攻打永宁卫,妄言杀尽曹姓之人,勿使复仇。妾与子孙危在旦夕,乞陛下怜惜,望诸君救命!”

    英宗目瞪口呆的坐在龙椅上,总指挥使可是二品大员啊,就这么被众目睽睽之下,不经明正典刑毒杀于军中大帐,他做皇帝都没有这个权利!更让英宗气愤的是,什么叫吾家天下,天下是老朱家的,这是谋反!

    朝中大臣纷纷上本请求治罪,恰巧石彪在京中猖狂无比,在建的府邸豪奢远超皇宫,征用百信,日夜赶工,英宗站在城楼上望出去,几乎以为那是哪家王府。还有石彪把杨善献给英宗为妃的女儿霸占之事也被翻了出来,再有轻慢亲王,鞭挞朝臣的罪名多不甚数。

    英宗怒发冲冠,只觉自己看错了人,又顾忌南宫复辟不久,大事屠戮功臣有失贤明,只下令暂停朝见,软禁家中。

    只是这样,朝臣们如何满意,事情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朝臣不会让石亨回来救援,石彪等人不会坐以待毙,如此情势之下,事态已不在空置之中,柳娘能发挥的空间很小了。

    石彪不是胆小之人,直接联络了司礼监太监曹吉祥,准备里应外合,再来一次“宫门之变”。第一次宫变是天时地利人和,如今想要复制,也要看准备多时的朝臣们答不答应。

    石亨和曹吉祥一发动,正被守株待兔的勤王之师逮个正着。

    围攻石彪府邸的人在他家中搜出了蟒绣龙衣等逾制之物,审出内应曹吉祥,两人下狱,一同下狱的还有依附二人得官爵之人。

    石亨领兵数万在外,太过危险。早在发现石彪谋反的时候,英宗就派人宣石亨回京,并附上旨意,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第35章 不种田

    没有人能和国家机器作对,特别是朝廷还占据大义的时候。宣旨的人一到西北,并未废多大周折,就擒拿下石亨。柳娘以往总奇怪为什么秦二世矫诏扶苏公子就利落自杀,徽宗十二道金牌岳飞就真的听话回来,何其愚忠、迂腐。到了此时此地才明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不是迂腐的教条,而是迫于现实的无奈选择,不束手就擒又能如何?

    在擒拿石亨的同时,另一波天使到永宁卫查探情况,毕竟揭露石亨谋反的阴谋,引子就是柳娘的那封求救信。

    柳娘一身孝服、悲戚万分的被儿媳、女儿扶着,拜见天使。

    天使象征性见了见柳娘,见她弱不胜衣,悲痛欲绝,一个大男人也不好说什么,道一声“节哀”过后,就由曹立昂、曹立德兄弟领着去看“证据”。

    攻打永宁卫的士兵并未割下首级,尸体完整,有的穿着宣府士兵的军服,有的甚至穿着永宁卫士兵的军服,都是青壮年男子,不存在杀良冒功的嫌疑,真实可信。

    天使十分有经验,对曹家情况也熟悉。柳娘大名在外,天使怕曹立德这个亲儿子偏袒,问话总问曹立昂,做出一副不知曹家嫡庶情况的模样,只按长幼对待。

    “大人明鉴,家父罹难,我等悲痛欲绝,送父亲尸身回来的士兵中还有他的亲兵,守城卫不曾防备就放他们进来了,就是我等也不曾想到石贼如此丧心病狂啊!多亏家中仆人机警,看出亲兵被人胁迫,才让一家人幸免。”曹立昂说起石亨也是咬牙切齿。

    “石贼势大,永宁卫为我曹家世代镇守都被他安插了无数亲信,就是这些人起兵攻打府邸,若不是家仆用命,大人就看不到我等了。”曹立昂指着那些穿着永宁卫军服的尸体道。

    天使仔细看过尸体上的伤口,的确是两军交战所伤,心中已信了大半。

    天使一行在永宁卫待了三天,亲自祭过曹爽才离开。期间微服私访,暗自查探。曹家在永宁卫名声很好,对士兵百姓均不苛责。曹家夫妻更是出了名的恩爱,自曹王氏入府之后,曹爽再未添过妾室。曹王氏也素有贤明,不说当年瓦剌入侵时的功劳,就是日常生活中,对庶出嫡出一视同仁,长子曹立昂当着天使的面都只说嫡母的好话,嫁人的两个庶女更是常常称赞嫡母,一家子再何乐不过。

    石亨派人攻打永宁卫曾在关口叫嚣,整个永宁卫的人都能作证,不会有假。

    解决了石亨这个心头大患,曹家的日子按部就班过了起来,曹爽遇难,全家都要守孝。可武将不比文官,戴孝出征也是常有的事情。而今外敌入侵,朝廷也发来旨意追赠曹爽正一品荣禄大夫的勋职,赐武肃伯的爵位。夺情曹家,让曹立昂、曹立德等人继续作战,柳娘亦接到了伯爵夫人的诰命。

    也不知为什么,圣旨中没说这爵位是流爵还是世袭降等,柳娘以未亡人的身份再次上书皇帝,推辞爵位,武而不遂曰肃,朝廷对曹爽的评价并不高。柳娘只请求陛下仍旧能把万全总指挥使的官职封给曹爽的儿子,以便“戴孝出征、杀敌卫国、以报君恩”。

    柳娘写好奏表之后,并未封口,直接交给曹立昂去办。

    半月后,朝廷的旨意下来了,封曹立德为永宁卫指挥使,曹爽遗留下的伯爵之位也由他继承,只穿曹立德这一代。长子曹立昂被派到开平卫做指挥使,虽是升职,可开平卫抵抗外族的最前线。

    柳娘带着一家子接了圣旨,客气安顿好天使,一家子到客厅说话。

    “你改了我的折子?”柳娘不客气的问曹立昂道。

    曹立昂脸色大变,跪在柳娘面前道:“母亲何出此言,孩儿如何敢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

    “那为何爵位是立德继承?”

    “娘不是为立德请封吗?”

    “你没看过折子?”

    “孩儿如何会私拆母亲信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