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凡希，厉导？”厉凡希抱着他的双臂强而有力，方钰闷得快要热死了，他想换个姿势都很难，厉凡希生怕他会突然消失一样抱得很紧，看着这样的男人，方钰直接开口说话了，他就看厉凡希还能不能忍住。

    “你要再说一句话我就把你嘴巴缝起来！”厉凡希眯起眼，果断把方钰抱起来放在一边，而他自己径直去了卫生间，继续今天的第四次冷水澡，不过后面又用热水过了一遍。

    方钰裹了裹身上毛毯，目光卫生间的门上，厉凡希走得太急，没有彻底合上，淅淅沥沥的水声清晰可见，他甚至能够听到独属于厉凡希的喘息，狂躁，粗重。刚刚厉凡希抱着他的时候，明明都硬了，为什么不动他？他都开口讲话了！这些人不是一听到他的声音，除了要跟他睡觉之外不会有别的想法吗？

    空间徒然安静下来，电视画面变得更加虚幻，音响传出的声音似乎隔着千山万水，变得遥不可及……方钰的思绪再次拉回几个小时前，他在医院刚刚清醒的时候……

    这一次，方钰托大了，他没想到会发烧到那般严重的程度，如果秦羽不来，他肯定会死掉的吧。昨晚也是奇怪，他为什么要傻坐在那儿等一个没有定数的可能？就像前世被那个女人折磨的那段日子，他等啊等啊，可是并没有谁谁谁来救他不是吗？凭什么认为这一次会有人把他从绝望的深渊里拉出来？

    虽然秦羽最后来了，将他从死亡边缘里拉了出来，可谁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他的声音万能吗？

    方钰一直不觉得自己的声音万能，也许很多人羡慕，会说这么强的金手指啊，不管是谁，只要你开口说个话，便能立于不败之地、没错，听到他的声音，都会爱上他，可世界上那么多人，他们对爱的理解又是怎样的呢？

    懂爱的会好好把自己的爱人呵护在手心，不懂爱的，也许只有无止尽的占有和索取。

    天生没有爱的人，不管说再多的话，他也不会有爱，就像一台没有任何情感的机器。

    变态爱一个人是怎样？

    杀了自己的爱人？

    这种事太常见了，秦羽爱他吗？方钰知道，秦羽是爱的，不然他不会在下雨后回过头来找他不是吗？可他也知道，秦羽这份爱在对他的误解下已经扭曲。

    在那么扭曲的情感下，秦羽为什么要回头找他？方钰才不相信秦羽是因为认知到那一份爱，更多的可能是良心作祟，又或者觉得他的存在干扰了自己的思路和人生，为了彻底解决问题，从来不是因为担心他在路边会不会遇到危险，也不是害怕他在那个雨夜里会不会生病……

    当然，方钰还是感激秦羽救了他一命的。

    所以当他醒来，看到秦羽那一脸崩溃又难以启齿的模样时，方钰没有算计得逞的快意，也没有面对救命恩人的感激，至于秦羽被他如此冷淡的对待，会受到怎样的打击，心又如何痛楚，那关他什么事情？又不是因为认知到爱，而是因为愧疚罢了，他从来不需要别人的愧疚。

    出院后，秦羽问清地址把他送了回来，在客厅看到再次破锁而入的厉凡希，两人对视的刹那，双方都好像脑补了一大段故事，厉凡希觉得方钰又是耐不住寂寞爬秦羽的床，秦羽是把方钰身上痕迹的制造者锁定在厉凡希头上。两人一见面就打起来。

    等到秦羽一边揍人，一边挨揍的功夫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后，厉凡希自然跟打霜的茄子一样焉了，默默被秦羽揍了好几拳，那张脸最近几天都别想见人。

    方钰相劝都劝不住，你问他两个男人为了他打架是什么感觉。

    嗯，爽啊！充分满足了他作为万人迷设定的虚荣心……不过，看久了也就那么一回事，无聊……

    后来秦羽离开，厉凡希就变成了上诉那种德性，不管方钰怎么挑拨，他依然稳坐如钟，经过这件事，方钰发现，这些男人也不是无可救药的嘛，明明能好好听他说话，为什么以前假装听不见，非要等到他差点死一死，这些人才知道追悔莫及，人性本贱，古人诚不欺我。

    不多时，厉凡希坦荡荡地走出来，连衣服都懒得穿。

    方钰眸色加深，你看看，果然忍不住了吧，狼就是狼，你永远别觉得它会变成一条狗。

    “你成天在想些什么！”厉凡希一眼就猜到方钰肯定想到某些很黄暴的东西了，又气又想笑，但不可否认，某个部位被方钰直勾勾注视着，他真有点儿hold不住，感觉又有了要起来的趋势，撩开毯子钻进去把方钰囫囵着团进怀里，厉凡希刚刚洗的热水澡，体表温度暖呼呼的，方钰恍若置身在一个大火炉中。

    “你特么能把那玩意儿挪一挪吗！”

    “特殊时候挪不动，你tm就不能不动吗！”厉凡希厉声道，说实话，秦羽那些话，仍然让他心有余悸，以至于他忽略了方钰刚才跟他说话时候的态度跟平时不一样，等他注意的时候，方钰正垂着双眸，苍白着小脸，好似被他刚才的低吼吓住，可怜得让人揪心的同时又让他烦躁。

    两指掐住方钰的下巴，迫使他回视着他，厉凡希捕捉到对方眸底一闪而过的惊惧，心底更加恼火：“你怕我？”

    方钰低眉顺眼，不说话。

    “说话！”

    “你不是不让我说话吗。”

    厉凡希：“……”

    …………

    ……

    第二天方钰没爬起来，厉凡希终究在盛怒之下没有忍住，虽然没有做到最后，但还是用其他途径发泄了出去，方钰刚退烧，四肢不得力，嘴唇又红又肿，这样子显然不能去片场，幸好慕修的戏份不多，后面补上就行，至于厉凡希，一脸心疼表情给他按摩了一阵，又做好了粥，才顶着一张青紫的脸离开了。

    他是导演，不能不在。

    男人一走，方钰像放飞的鸟儿一样，他翻个身，呈大字型摊在床上，摊了一会儿，从床头柜掏出一支烟，点燃后叼在嘴里，又拿出一个软枕垫在背后。

    其实伤势没那么严重，那天晚上，厉凡希也没有多残暴，那些看起来很吓人的痕迹，更多的是他自己弄出来的，不那样做，怎么能刺激到这些人？

    方钰一直是个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的人。何况在床事上面，他一向宽心，他需要疼痛来维持他的绝对清醒，往往多数时候，对方的不节制，都是他故意纵容的，毕竟这种事情挺容易上瘾的不是吗？

    打开电脑浏览最近的邮件，当中好几封发件人都是ml，看了一下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方钰暂且将回复放到一边，目前更重要的是定妆照发布出去后的情况，如他当初所想的那样，他的微博被无数黑子给掀翻了，最新一条微博下面全是质疑和批判他的声音。

    黑子a：天啊，方钰？就是那个为搏出位陷害自己晚辈的人？

    程笙比方钰晚出道，说他是晚辈也说得通。

    黑子b：小白脸凭什么能演慕仙！这种人要出演，我就不看了，他根本就没有演技可言。

    黑子c：他根本就是抢的角色，慕修原本不是他的！是谭摇的。

    黑子d：有人爆料他是剧组里唯一一个没有试镜的人，至于为什么，呵呵，你们都懂，我就不说了。

    ……

    清一色骂他人品败坏，演技差，小白脸的评论。

    方钰看了之后，内心毫无波动，顺便戳开大神扣扣，把整理好的证据文件发给他，让他帮忙开小号发布出去。文件很快接收了，可几分钟过后。

    【ml】：我改变主意了，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再帮你发。

    抽烟的动作顿住，烟灰落在床上。

    不是吧大哥，这种时候跟我玩套路？

    第56章

    【fy】：你想做什么？

    【ml】：视频ml&语音ml知道吧？来一段吧。

    【fy】：我看错你了，你果然是一个跟你昵称简写一样猥琐的人。

    【ml】：……

    【fy】：不过早知道你是这么容易满足的人，那你把我的钱还给我吧，我天天跟你视频ml语音ml。

    【ml】：……

    右手脱离鼠标，楚奕仰背靠在软椅上，双手环臂，视线落在聊天界面，不一会儿方钰弹来了请求视频窗口，看着右边不停闪烁的请求，他突然不知该点接受还是拒绝，不可否认，他是抱着下定决心的态度跟方钰谈条件，心里确实想让对方当面做一些羞耻的事情，可从不按套路出牌的方钰却让他陷入了左右两难的境地。

    一般人遇到这种事，难道不是会把他骂一通，然后拒绝往来吗？

    或者用其他条件来代替，让他打消原来的念头，可方钰是怎么回事？把钱要回去，然后同意天天跟他视频语音，甚至毫无犹豫答应得那么快，生怕他反悔，他不知羞耻两个字怎么写吗？那一瞬间，楚奕很想通过网线爬过去质问他，是不是谁都能让他毫无底线的作出那种事情？是不是那些事情在他看来根本无关紧要，才让他毫无芥蒂地同时接收两个男人跟他亲密？

    方钰不知道，楚奕一直有通过他的电脑观察着他，说不好听点儿是监视，偷窥。那天方钰带着一箱子棒棒糖回家，放在一边的电脑忘记关机，电脑摄像头将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清楚的记录下来，包括方钰动情的模样，还有某人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如果说方钰自我安慰的画面让楚奕动欲，那厉凡希的突然到来则让他如置身冰窖。

    他不明白，方钰不是爬了秦羽的床吗？怎么又跟厉凡希扯上关系了？

    之后楚奕自然是亲眼目睹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活春宫，他觉得他再这样下去，迟早得得抑郁症，他不敢承认，自己会喜欢上一个水性杨花的贱货，偏偏他还自甘堕落把录像一遍一遍的回放，自我折磨？说得太对了，内心的煎熬，身体诚实的悸动都在告诉他，他喜欢上了一个品性可能很有问题的人。

    所以在方钰联系他后，楚奕提出要求，希望对方接受，潜意识又盼着对方拒绝，然而方钰接受之快，实在出乎意料，他一下子就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眼前只有方钰最后发来的一行字：那你把我的钱还给我吧，我天天跟你视频ml语音ml。

    果然如此吗？罢了，既然方钰不排斥，他又想看，何必再纠结那些细枝末节，简单粗暴点就行了。这般想着，楚奕鼠标点了接受对方的视频请求，画面中很快出现方钰的脸，跟同步监控的一模一样，眼梢眉间染着一丝刚睡醒的懵懂和翻云覆雨过的惫懒，跟他当初看到那张照片后的第一个夜晚所梦见的毫无差别。

    楚奕抿紧唇角，双眸在逆光下逐渐暗沉。

    方钰眯着眼，打量视频里的男人，跟秦羽不一样的冷峻。秦羽是地位所带来的高山仰止，而楚奕更多是能力带给他的超自信，有高端人才的自负，也有行走边缘行业人士惯有的狂放。因为上次订合同的事情，方钰一直误以为楚奕长得丑，结果现实是对方不是长得丑，而是长得很帅，帅得合不拢腿的那种。

    “黑客大大？”

    楚奕沉默着不说话。

    方钰夹着嘴里的烟，低头在箱子里翻找，一边找一边头也不抬地说：“你是想要清纯类的，还是妖孽类的？我要不要做一个很屈辱的表情？我只要做了，你就会同意把文件发出去对吧，不反悔？”

    见方钰拿出来的东西，楚奕眼角不自主地抽了抽：“不反悔。”

    软舌舔过唇角，方钰拿着手里的东西晃了晃：“那我自由发挥了。”

    楚奕直勾勾盯着他手里，点点头：“嗯。”

    然后楚奕就看着方钰扔掉手里的东西，对着他撸了一发。

    方钰伸出手，让他看清：“我完了，黑客大大，现在快点发出去吧。”

    楚奕：“……”

    “你说过的，不会反悔。”

    楚奕是说过，可他哪里知道方钰只是撸一发就完事儿？敢情展示箱子里的东西都是唬头？他以为对方会挨个挨个试一遍，结果，裤子都脱了让他看这个？不过，他一点儿都不生气，这才是最恐怖的。

    【fy】：我这都算真枪实弹了，比直播频道那些就哼几声的网红好太多！

    嗯？说起来，好像主神空间的ff社交软件有群聊啊！方钰突然觉得自己又get到一个骗钱的好方法，他决定等回到主神空间再好好研究。

    这句话刚发出去，视频被楚奕那边中断，头像随即灰掉。

    黑客大大的信用问题，方钰不担心，对方既然没有反驳，那必然是默认。果然，在他把地上的子子孙孙收拾干净时，放在床上的手机响起来，无形之间的急迫充斥整个房间，方钰接起电话放在耳边，厉凡希严峻的嗓音透过话筒裹着冷锐的磁性，话不多，大意是让他看看微博热门。

    戳进微博，方钰被首页刷屏的洗白长微博糊了一脸，他又去翻热门频道，他的相关话题高居榜首，此时此刻，他不得不惊叹自己运气真好，竟然被他挖到这么一个牛批的黑客，从楚奕接到资料到现在，才半个小时吧？他仔细看了一下转发和评论的人，有头像，有好几十条微博，还有互动，直接杜绝了水军的可能性。

    可以确定，刷屏的大多是自发性。

    方钰自己的微博更是叮叮叮响个不停，他赶紧从后台取消信息提示，这才安静下来。他很少发微博，最新的一条微博便是转发的《风林天下》的定妆照，之前的评论全是清一色黑子，现在却是相反，太多人在下面哭诉自己冤枉了好人，顺带臭骂方钰经纪人和程笙。当然一些从不关心内容的黑子还是有，几乎是程笙的粉丝，以前他们尚能浮在水面，现在出现一个就被拍死一个。

    黑子a：现在真是什么人都能洗白，做一个长微博，伪造几个证据就能反陷害了，害人的代价也太轻了吧？还有那个爆料的，长微博里面那个海斯·酒店的内部记录图片，我真的要突然笑死了，就是b市的四小太子都不能弄到，就凭你！哈哈哈哈……

    黑子b：那些可怜的人，你们肯定没听说过海b酒店，我跟你们科普一下，海斯·酒店还有个外号，非真贵族真大佬不能入住酒店，全会员卡制度，那个投资商一个暴发户能住得起？而且内部入住记录是绝对保密资料，像这种地方，有至少好几十人维护防火墙，送你一句话，就凭你？哈哈哈哈……

    这个酒店的确是个bug。受这些黑子挑拨，已经有不少人怀疑起证据的真假，但过了一会儿，那些怀疑的声音再次相信证据是真实有效的，起因是爆料者自爆身份是黑客，同时甩出来了几个黑子的ip地址还有在网上像疯狗一样追着人咬的截图，更戏剧化的是，有一个黑子的ip地址在橙色传媒公司内部！

    这就好玩儿了。

    黑子c：就算你是黑客又怎样？查ip地址这种事情随便一个黑客都能做到，但是入侵海斯酒店？我真想呵呵你一脸，装逼也不是这么装的。

    黑子d：我靠，我银行卡里的钱没了！

    黑子e：我的也是！

    黑子f：靠靠靠。

    不一会儿，评论区出现数十个银行卡余额被盗的情况，而爆料者又发了一张截图，上面全是转账的记录，这一下彻底把黑子们扼杀在摇篮中。

    粉a：完了，我要爱上黑客大大了，简单粗暴，我好喜欢！

    粉b：表白ml黑客大大><

    粉c：深渊之镰官v发微博了，爆料者居然是里面的黑客大大！深渊之镰管理员亲自承认了！不知道深渊之镰的可以自行百度，是c国最具权威的黑客网站，站长是世界前五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