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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5节

      秦寒远也想随了她的意,只是看看他们就带了李灭和张化出来,要分成两路就减弱实力了。容华都遭遇刺杀了。劝她,“我们追他!他也就打头跑这么快!”

    “好!”窦清幽应声,喊着长生先追,就策马奔起来。

    新买的一个小庄子,有一千多亩地,种的全是麦子。但靠着一座山,窦清幽把山也买了下来,准备在山上种冰葡萄,顺便也买了这个小庄子。

    几个人策马狂奔,赶到小庄子上,庄头认得窦清幽和窦小郎,一看主家过来了,忙来见礼,回禀庄子上的情况。

    窦清幽听了几句,摆手让他自己去忙,几个人喝了茶,吃些粗实点心,歇了会,从另一条路慢慢的骑回去。

    等赶到龙溪镇时,落霞满天,照着漫山遍野一丛丛的花木果园,给整个山野都批了一层霞衣。

    梁氏已经做好了饭,看几个人回来,都跑的面色红润,精神烁烁,笑起来,喊秦寒远留饭,“吃了饭再走也不晚!”

    秦寒远看看窦清幽,笑着婉拒,“不了,婶婶!这个时辰,赶到县城正好天黑,明儿个还要赶去书院。”

    梁氏忙给他装了一盒点心小吃让他拿回去吃。

    秦寒远笑着接了,道谢过,跟窦清幽几人打了招呼回去。

    窦清幽沐浴完换下衣裳,一家人坐在一块吃了晚饭,就上楼来,她想练几页字。

    燕麟靠坐在她书案前的椅子上,听到脚步声就断定是她上楼来了,黑暗中的俊脸扬起笑。只是下一刻,人还没走到门前,就停住了,听脚步声又下去了,顿时脸色黑黑。

    忘了楼上房间里的人还没有走,窦清幽就又下来,喊了庄妈妈上去帮她拿练字的家伙。

    “小姐今儿个阅尽几十里风景,何不趁着心境好,画上两幅画?过了这会,就没这个心境了!”樱桃想她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本来要去跟容公子谈谈,说不定就答应他的求亲了。谁知道冒出来个啥苏小姐的,还一块住在别院里。

    窦清幽是有些心里痒痒的,可是楼上却……

    庄妈妈笑着道,“小姐去画画,奴婢们不打扰。”

    樱桃也推着她,准备了茶水和小甜点端上来。

    内间和外间隔着博古架,一眼就能看到床上。

    庄妈妈把灯点上。

    樱桃放下茶水和小甜点,铺设好窦清幽的画具和颜料,“天已经暖和了,小姐不如搬楼上来吧!早晨和傍晚还能看景,念书弹琴视野都空旷。”

    燕麟决定这个多嘴的丫鬟还是暂时留着吧。

    “再说……”窦清幽回她,屋里的那个不走,她怎么搬上来住?也庆幸她有楼上楼下两个房间,要是只住在楼上一间,现在就麻烦了。

    樱桃认为她心情不好,她之前说过换屋子里的摆设布置能换一种轻快的心情,“小姐去年这个时候就搬上来了,反正也不值啥,奴婢去叫人,一会就把常用的东西都搬完了。屋里再重新布置一下。”

    “过几天再说。”窦清幽谢她的好意。

    樱桃把颜料摆好,看她没有兴致,就道,“那小姐今晚就先睡在楼上吧!也省的画完还得回楼下去。奴婢去铺床!”蹬蹬跑去里间铺床。

    窦清幽连忙扭头。燕麟不在屋里?

    床上没人,屋里也没见着人。

    樱桃看着床上明明是暗青色的,却换成了靛蓝色,只疑惑了一瞬,准备再给她换回来,换成轻快飞扬的颜色。

    “不用收拾,我在下面睡。你们先下去吧!”窦清幽出声拦住了她。

    樱桃看看庄妈妈,只得听命先退下。

    窦清幽拿着笔,蘸着颜料,对着书案上的白纸,却不知道该画啥了。

    一声吱呀,立柜门打开,里面藏着的人缓步走出来。

    窦清幽放下笔,转身看着他。

    一身靛蓝色简单长袍,腰间系了银线绣方龙纹腰带,净面的衣袍也愣生生让他穿出劲装洒脱之感,稍挺括的面料裹在他身上,挺拔遒劲的身姿,硬挺酷冷,隐隐勃发着危险的力量。

    庄妈妈刚才放下一包蒸饺。窦清幽看他坐在桌前,把甜点和热茶也推给他。

    燕麟往她纸上瞥了一眼,擦了手,直接拈起一块甜点,粗鲁的一口一个,蒸饺也是。

    窦清幽看看他,“给你属下传信了没?”赶紧让他的人把他弄走。

    “传了,怕是没几天,赶不过来。”燕麟冷声道。

    窦清幽看了眼凉点心,冷蒸饺,“你这么吃也不是办法。”

    燕麟幽幽的朝她看过来,“你上来的时候,我就有热茶喝。”

    仿佛都他眼中看到幽怨的情绪?窦清幽眨了眨眼,看他一口一个蒸饺,喝了两杯的热茶,深吸口气,缓缓吐出,提笔去画她的画,不多管他。

    她一认真专注,就入神了。

    燕麟看着她投入的样子,静静的靠在一旁凝视着她。

    窦清幽最后收笔,抬眼一看他,见他眼神深邃,恍惚,出神又专注,仿佛挥之不去的沉痛和缱绻般。

    “嗤——”

    一声冷笑。

    窦清幽看他冷睨的样子,刚才她眼花了样,“你冷笑什么?”

    “我困了。”燕麟看看她,直接起身,挪到里间,直接就在床上躺下。

    窦清幽眼中升起一丝愠怒,他白天睡了夜里睡,还会困!?他这样直接躺在床上,等会有人进来,一眼就透过博古架看到她床上躺着个男人!他太不像太监,这个样不知道的也不会把他当成一个太监!

    看了眼桌上刚刚画完的长幅,把画笔和颜料收起来,又朝里看了眼,直接吹了灯,锁门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