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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阮香兰吃惊道:“干啥?你不会想把她接到咱家来吧?你疯啦?一个不认识的老太太,你管她干啥啊?”

    眼看老太太皱起眉头,阮香兰连忙道:“我也不是说不该帮忙,我就是想着帮也得分情况不是?咱家实在没有空屋子,再说也不能见个人受难就这么帮,不如去跟里正说说请里正想法子吧,这事儿不是归里正管吗?”

    阮玉娇扫了眼众人的表情,继续道:“奶奶,我不是想把人接回来养,我是想着平日里我快点做活儿,得了空就去庄婆婆那儿帮帮忙。她一个老人孤苦伶仃的不容易,咱们乡里乡亲的能帮就帮一把,您觉得呢?”

    老太太自然是没意见的,只担心她太累,拉着她道:“你想去就去吧,总共也没多少活儿,奶奶一个人就能干。”

    “那怎么行?我不可能为了别人的事让您累着的,我只是有空的时候去,不会耽误别的事。”

    明明只是一句保证,可落在阮金多的耳中却成了偷懒的证据,“你干活、做衣裳还能抽出空去照顾别人?那你平日里都闲着干啥了?咋不知道多做两件衣裳呢?”

    阮香兰好不容易看到阮玉娇挨骂,忍不住道:“爹,家里的分工根本就不公平,我看大姐的活儿是太闲了,该多给她分点活儿才是,不如就把家里这摊子交回给大姐吧,反正大姐都是做熟手的。”

    阮玉娇瞥了她一眼,道:“你觉着你干得多我干得少,不如咱俩换换,我去地里头干活,你负责想法子挣钱,你看咋样?”

    阮香兰顿时就说不出话来了,她负责挣钱?她能有啥法子?她早偷偷去镇上试过了,最小的成衣铺都不要她,她要是同意了不是自取其辱吗?

    阮玉娇又道:“你说家里这摊子我做的熟手了倒是真的,你瞧瞧你干的这些活儿,跟我以前比差了多少?一去后院都一股子熏人的味儿,你要是不趁着这时候把这些活儿学会,将来到了婆家不是给爹娘丢人?别忘了老张家选你是为了什么,你要是嫌你手里的活儿累,说不定老张家就会嫌你好吃懒做。”

    这是把当初挑剔她的话全扣在阮香兰头上了,让阮香兰再也找不到想偷懒的理由,就连阮金多都嫌阮香兰是没事找事,他在让阮玉娇挣钱呢,就算空闲了也不可能帮别人干活啊!

    小壮肚子突然响了起来,见大家看他,有些窘迫地道:“干啥?还不能饿了?也不知道吵吵啥呢,我们天天就干那些活儿,干完了就玩,我们把玩的工夫拿去照顾庄婆婆还不行啊?爹,我不要姐姐做衣裳,她天天下午做衣裳都不能跟我玩了。”

    小祖宗发话,阮金多也没法子。他怕小壮闹起来真不让阮玉娇做衣裳,连忙收起自己的小心思,笑道:“你姐姐那是干正事儿呢,干得好了别人都夸她,你不想叫人夸她吗?行了,爹不说了,她干完活儿就叫她跟你玩啊,不过你不能去庄婆婆那边,那不是好地方,你要是去了,我可就不让你跟着你姐了。”

    刘氏立刻道:“娇娇你愿意干啥是你的事儿,可不能再带小壮去了啊,给我们小壮沾上晦气,我跟你没完!”

    陈氏虽然不像她那么疾言厉色的,但也揽着三个儿子开口附和了一句,“是啊娇娇,你还小,不懂这些事,有些人是不能靠近的。”

    阮玉娇微微一笑,“我知道了,那我以后若是干活儿快了就抽空去看看庄婆婆,你们放心,我不会带弟弟们去的,家里的活儿也不会耽误。今天是情况紧急,我才回来晚了,以后不会了。”

    老太太虽然有些担心,但看阮玉娇心意已决,自然是站在她这边,一锤定音,“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谁也不要再有意见,我和娇娇去做饭,你们该干啥干啥去。”

    阮玉娇发现事情比她想象中的容易,心里松了口气。却不知阮金多看着她的背影皱起了眉,更觉着把她嫁出去是对的了,反正很快就能说成亲事换八两银子,而阮玉娇又保证了帮人不耽误挣钱,那这些天她愿意干啥就干啥去,谁还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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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章

    阮玉娇说要照顾庄婆婆,自然不是随便说说。第二天大家吃过饭, 她就去跟李郎中拿了药到庄婆婆家熬上, 手脚麻利地给庄婆婆打水洗脸,弄了早饭。

    庄婆婆有些过意不去,一直拒绝, “你快回去吧, 你我非亲非故, 哪能叫你照顾我?”

    阮玉娇笑道:“我始终相信人和人碰到一起就是缘分, 我撞见您摔倒若是不管不问那成什么了?您就当我是为了我自己,不想让自己良心不安。”

    庄婆婆知道她是有意安慰,类似的话她一早上说了不少,可阮玉娇就是不听,还一点都不嫌弃的伺候她这个老太婆,让她平静如死水一般心起了波动。不过她这些年见惯了村里人的冷眼和恶意,打心底里就觉得阮玉娇只是小姑娘心软,绝对坚持不了几天的。

    谁知自那天起, 阮玉娇便每天早起去给庄婆婆煮饭、熬药, 然后再回家做饭,跟奶奶一起打猪草。等打完猪草送完水之后, 她交代几个弟弟好好跟奶奶玩,不要出院子,就又去庄婆婆那里帮忙做饭,收拾一下家。下午更是直接将要做的衣裳带到庄婆婆那儿,一边做一边照看庄婆婆, 一整天几乎都没闲下来的时候。

    阮玉娇想帮庄婆婆可不仅仅是有空过去就行的,庄婆婆吃药换药都得用钱,还得买一些养身子的吃食。而庄婆婆在受伤三日后就把家底掏空了,再喝的药都是阮玉娇从李郎中哪里赊来的。她必须得想法子挣点钱,暂时不知能有什么机会,只得偷偷绣起了荷包,打算等送衣服的时候顺道去绣庄卖。

    村里人渐渐发现她老往村西头跑,问过几次知道了就把这件事传得人尽皆知,一时间给她说亲的那些人家都打了退堂鼓。那庄婆婆可是个晦气的人,阮玉娇天天过去谁知道沾没沾上晦气?万一娶到家里克了一家子人,那他们可后悔都来不及了!

    老太太本来还挺看好一户人家的,结果试探了两句竟听到这么个理由,登时被气了个倒仰,等晚上阮玉娇一回家就拉着她念叨,“你说这都是什么人啊,老庄太太好端端的,非说人家晦气,因着这么个莫名其妙的理由还把你给嫌弃上了,这幸亏是没嫁过去,不然还指不定被嫌弃成啥样呢。”

    阮玉娇好笑道:“反正您还没漏口风,就当这事儿黄了呗,他们不愿意娶,我还不愿意嫁呢。”

    老太太恨铁不成钢地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你咋还能笑出来呢?晦气这东西可是可大可小的,万一谣言传出去,往后谁还管你是啥样人,只管说你晦气,那可咋办?到那时就真找不到人家了!”

    “那我就跟奶奶过一辈子呗!我还想留在奶奶身边多孝顺奶奶呢,我是您养大的,可不愿意嫁到别人家去孝顺别的什么人。”阮玉娇一边绣着荷包一边跟老太太说话,手上动作飞快,一点不耽误。

    老太太犹豫了一下,试探着说:“要不……你在家待着,奶奶去照顾老庄太太?”

    阮玉娇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我做这么多事就是要让您享福呢,哪能因为我的事儿再叫您劳累呢?奶奶您就别多想了,您既然想给我找个通情达理的婆家,那肯定不能是这些听风就是雨的人家啊。您想想,从前她们咋不来呢?一听说我每月挣三百六十文,她们就跑来给我说亲了。结果您还没表态,她们听说我照顾庄婆婆又都不乐意了,这样的人家嫁过去有啥意思?”

    “唉,谁说不是呢,是奶奶太着急了,还没你个小姑娘看得明白。”老太太叹了口气,又笑起来,“这些人家不算,咱往后也不考虑了,不过还有一户人家跟他们比就合适多了。本来知道他们家是外村的我还觉着不好,如今看来,不管嫁得远近,终归要人好才行啊。”

    这倒是让阮玉娇有些惊讶,“外村的,谁啊?”

    “就是那天李家的媳妇来跟我提的那个,我这两天没事儿的时候去打听了一下,小伙子是李家闺女婆家的远亲,听说才来了没几天,相貌不错、家境也好,就是小伙子读过书识字了眼光就高,一直想找个温柔知礼的贤内助。这不是李家闺女回娘家一说,他们就想到你了吗?聘金是八两银子,老张家都给不了这么高,显然对你很是重视了,这么高聘金娶回去的媳妇,咋也不能亏待了啊,你说是不?”老太太笑眯眯的,本来说亲这回事都是长辈拿主意的,但这阵子阮玉娇越来越能主事儿,老太太不自觉地就开始啥都找她商量了。

    这门亲事老太太还算是满意的,毕竟大家都乡里乡亲的,李家和他们亲家过得都还不错,没听说平时跟人争执不讲理什么的,想来他们的亲戚也该不错。最重要的是八两聘金老太太都没听说过,这一下比老张家那门亲都强了。张家是有个书生,可人这一家有不少田产啊,日子过得咋样主要还是得看家里富不富!

    不过阮玉娇听了却半点想法都没有了,直接摇头道:“这家不行,除非对方答应在咱们村安家,才能考虑。奶奶,我肯定不能远嫁,我就要在您身边,您可千万别赶我走啊,但凡要嫁到别处去的我都不去,这门亲您直接拒了吧。”

    老太太一怔,好笑道:“你这话说的,难不成往后嫁了人还要带着奶奶?”

    “那又如何?我愿意奉养未来夫君的爹娘长辈,难道他就不能帮我奉养我的奶奶?若是不愿,这样的男人不嫁也罢。”死而复生,阮玉娇对很多事都看开了,人活着最重要是自己开心,让自己在意的人也开心,没必要为了任何人去委屈求全,像什么嫁了人就得听婆家的话,家里家外全都打理得妥妥当当,没事不要回娘家等等,凭什么呢?她是奶奶养大的,又不是婆家养大的,大不了不嫁就是了,又不是不会挣钱。

    她说得认真,老太太却只当她年少不知事,笑着摇摇头便罢了,不再提这一茬,转而又担心起她的身体,“你这背着人偷偷绣荷包是想卖钱给老庄太太买药吧?”

    阮玉娇绣完最后一针,把荷包放下,不好意思地笑笑,“奶奶会不会觉得我太傻?自己没攒下什么,还要挣钱给一个不认识的人,其实我就是看到庄婆婆那样于心不忍,她的生活已经很苦了,我实在不能看着她凄凉的熬日子。”

    老太太叹口气,拍拍她的手道:“我知道,我也不是怪你多管闲事,你这孩子从小就心肠好,不叫你帮忙才是难为你。奶奶就是心疼你要做这么多,怕你累坏了。这样吧,需要多少银子你先从奶奶这拿,等老庄太太好了,你再慢慢把银子还奶奶,总归比这样劳累得好。”

    拿奶奶的银子是阮玉娇从来没想过的,她张口就要反驳,却在看到奶奶担心的眼神时把话咽了回去,话头一转,笑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早等着奶奶说这句话呢,我就知道奶奶最心疼我。”

    “你个鬼灵精,就知道逗奶奶!行了,我这就给你拿五两银子,你自个儿收好了看着用,要是不够你到时候再跟我说。”老太太知道下次等孙女松口还不知要等到啥时候,干脆一次就给她五两,也免得她用光了又自己找活儿做,再伤着眼睛。

    阮玉娇抿抿唇,没说什么就把银子收了,好好地藏了起来。她们祖孙之间不需要说生分的话,奶奶对她好,她也对奶奶好,这就够了。以后,她一定会让奶奶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又到了该交衣服的日子,阮玉娇把家里的活儿都忙完就赶紧去了镇上。路过绣庄的时候,她先去把自己绣好的十个荷包卖给了老板娘,得了五十文钱。没想到刚要走,老板娘又把她叫住,笑说:“妹子,你先等等。我这儿有客人订了个桌屏,差不多两个巴掌那么大,半个月后要,你看你要接不?”

    这可是意外之喜,阮玉娇立即点头,欣喜道:“当然接,还要多谢老板娘您想着我。”

    “哪里哪里,是你绣功好才能入得了客人的眼。桌屏上就绣蝴蝶和花,喏,这是花样子,你照着这个样子绣就行了。绣成之后啊给你二百文,你看咋样?”

    这么大的桌屏其实图案也就一个巴掌大,对于绣惯了的阮玉娇来说也就是三天的事。三天二百文可是很大一笔数目了,阮玉娇哪里还有意见,连忙说了好些感谢的话,把这个活儿接了下来。

    拿了绣桌屏的布料和线,阮玉娇心里很是庆幸,幸好上辈子学什么都用心,如今才能得到这么好的机会。之前她用野菜、花啊什么的赚了钱,跟别人说是天上掉馅饼,其实不是的,至少她心里觉得不是。若她从未认真学过那些,就算天上掉馅饼也砸不到她身上啊!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有真本事,如此才能在机遇来临之时紧紧抓住,否则她就恐怕连一个赚钱的路子都想不到吧。

    这次出行刚开始就这么顺,当真是好兆头,阮玉娇站在锦绣坊的门口,已经忍不住心生期待了,她能不能再幸运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困得睁不开眼,睡了一天都不管用,只有短小章了,我都不知道是为什么,好无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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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章

    锦绣坊作为镇上最大的成衣铺,不止卖一些寻常的衣服, 还会接许多官商人家订做的衣服, 而这些衣服无论是用料、剪裁还是刺绣都必须精益求精,力求做到最好的。而这些一向由锦绣坊固定的几位顶尖女工去做,她们的待遇也比普通女工要好上许多。阮玉娇打的就是这类衣服的主意, 既然在绣庄能接到绣桌屏的活儿, 那在锦绣坊能不能接下价高一点的活计呢?

    将做好的三件衣裳交给了小二, 阮玉娇拿着六十文工钱提出想见乔掌柜一面, 有事相求。小二知道乔掌柜对她很赏识,二话没说就去通报了,很快将阮玉娇带去后面乔掌柜的房间里。

    乔掌柜打量了她一眼,见她面色红润,不像有什么事的样子,笑问:“祥子说你有事求我?是什么事?”

    阮玉娇笑了笑,斟酌着说道:“我家亲戚摔伤了,我想多挣点钱给她买药, 便想着问问您这里有没有好一点的活儿给我做。”

    乔掌柜有些惊讶, “你如今挣的也不少,难道不够买药?”

    “如今挣的这些……不瞒您说, 都是要交到家里的。这次来求您,是我背着爹娘自己决定的。”

    这下子乔掌柜明白了,定然是阮家爹娘不宠女儿且不喜女儿去照顾别人,所以阮玉娇才求到她这。不过这也让她更加惊讶了,上次她看到阮玉娇和老太太两人祖孙情深, 还以为她们是相依为命,哪知道别后还有这许多事,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乔掌柜心中对她有些同情,也想到了从前自己那段艰难的日子,沉吟片刻,说道:“你才刚进咱们店里不久,做的便都是二十文一件的衣裳了,若是直接给你更好的活计,恐怕会引起其他人的不满。这样吧,王员外家的老夫人月底过寿,她儿媳妇在咱们这订了件衣裳打算在寿宴上穿,我已经交代了另一位女工来做,只是王员外家要求比较高,还在另一家店里订做了一件,到时要送去给老夫人挑选,被选中的自然有赏银,没被选中的就只给个手工钱。你看这活儿怎么样?”

    阮玉娇自听她提起员外府就紧紧攥住了双手,低下头才勉强掩盖住眼中的恐惧与恨意,心里翻腾得厉害。死而复生这么久,她一直在忙碌自己的事,一直在家里、店铺两个地方来去,刻意没有往员外府的方向去,心境也平和很多。可如今乍然听到员外府的消息,她才发现自己心中是恨的!恨他们草菅人命,更恨他们逼迫不成就将她丢进了乞丐窝,极近羞辱。

    待掌柜的说完,她强迫自己露出一抹笑容,感激道:“多谢您了,我一定会用心做的。”

    乔掌柜看出了她的些许不自在,不过只当她是紧张的,便也没在意,温声鼓励道:“这次虽然要同其他女工争、同其他店铺争,但我相信你的手艺。一旦你做的衣裳被员外府的老夫人选中,你在咱们锦绣坊的地位也就初步奠定了。这次的活计意味着你到底能不能服众,能不能在将来接到更多更好的活儿,算是很重要,不过你也不要太紧张,平常心对待就行了,不成也没什么,你还年轻,往后机会多得是。”

    阮玉娇心中一凛,急忙抛却繁杂的想法,认真道:“掌柜的您放心,不管最后结果怎么样,我一定会尽最大努力,不辜负您的期望。”

    “好,那你就跟祥子去领东西,顺便听他说说要求和需要注意的地方,这件衣服最后能不能被选中,能卖到什么价,就看你的了。”

    “嗯!谢谢乔掌柜给我这个机会,真的谢谢您!”阮玉娇再次郑重地道谢之后才跟着祥子离开。

    祥子就是最开始帮她问招不招女工的那个小二哥,没想到他在锦绣坊还是比较受乔掌柜看中的,当初碰巧是求的他也算是阮玉娇幸运了。

    祥子跟阮玉娇详细说了员外府的衣服的要求,然后笑道:“阮姑娘你这次要走运了,我瞧着你手艺一点也不比玉娘差,不然掌柜的也不会给你这个活儿,这次要是成了,你可就是咱们店里的头号女工了!”

    阮玉娇被他的情绪感染,心情好了不少,微笑道:“那就借小二哥的吉言了,等我真得了赏银,肯定忘不了小二哥的提携。”

    “阮姑娘真会说话,怪不得乔掌柜喜欢你。那行,这些布料、针线你都拿好,祝你这次能夺魁啊!”祥子笑嘻嘻的,说出的话倒很真心,他也是穷苦人家出来的,自然明白那种想出人头地的感觉。难得阮玉娇手艺好、性子也好,若是熬不出头就真的太可惜了。

    阮玉娇笑了笑,将这份料子压到背篓最底下挡好,然后便同他告辞离开了。回去的路上她往员外府的方向望了望,仍有些意难平。一条人命到底有多低贱?阮金多和刘氏就那么随随便便地把她卖掉了,在员外府遇到过几个善心的人,大部分人却都捧高踩低,不拿小丫鬟当人看。尤其她的容貌一年好过一年,被小姐、姨娘嫉妒作践,被大小丫鬟嘲笑排挤。

    在那短短几年里,她不知经历过多少阴暗,若不是孙婆婆几次护她,耐心教导她,恐怕她早就被啃得骨头都不剩了吧?虽然她救过孙婆婆,可孙婆婆病好后却成了她的救赎,那时她疯狂地跟孙婆婆学各种各样的东西,不止为了保命,还为了攒够银子赎身后能过上好日子。可惜最后还是百密一疏,不小心被那好色的少爷看中,得了那么个结果。

    阮玉娇深吸一口气,快步往家里走着,一路心乱如麻,各种报复、算计、狠厉的阴暗想法层出不穷,直到她看到了自家的院子,听到了奶奶和几个弟弟的笑声,忽然停下脚步湿了眼眶。

    她到底在想什么?不是早就决定过得幸福才是最重要的了吗?刚刚怎么跟魔怔了似的,沉浸在仇恨中不可自拔?她已经有了防备,决不会再沦落到上辈子那样悲惨的境地,那又何苦执着于报仇,将自己的生活弄得一团糟?她如今有温暖的亲人,有赏识她的乔掌柜,有美好的未来,她更应该珍惜这样的生活才是。

    仇,还是要报的,等将来的某一天她真正有了和员外府对抗的能力,或者有了借力打力的机会,她一定不会放过。但在那之前,她要努力拼搏,改善自己和奶奶的生活。

    阮玉娇眨掉眼中的泪花,心情已经恢复的平静,只觉得头脑从来没这么清醒过,未来的道路也清晰可见,只要努力,就能一直大步地走下去!

    挣私房钱成了阮玉娇如今的首要目标,她每天做衣裳的事大家已经习以为常,自然没人发现她做的衣裳和往常有什么不同,也没注意到她又绣起了花。而阮玉娇除了跟老太太说了实话以外,对别人都很小心,多数都是将偷偷做的针线活带到庄婆婆那边去做。

    李郎中过来给老太太换药的时候,对阮玉娇的坚持很是惊讶,再看老太太恢复的情况确实不错,不禁捋着胡须连连夸赞,“小丫头心肠好啊,做事也靠谱,您老遇着这么个小福星可是走运了。”

    庄婆婆往在灶台熬药的阮玉娇那边望了一眼,迟疑地道:“这……我的药钱应当早就用完了吧?”

    李郎中点头道:“是啊,不过您别担心,之前的里正帮您付清了,这两日的药钱阮家丫头也已经给我了,不会断了你的药的。虽说我跟一个小丫头拿钱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您也知道,我家里刚给大儿子娶了媳妇盖了房子,若不收这钱,恐怕家里要闹起来,唉!”

    庄婆婆皱起眉头,立刻就说:“怎么能用那丫头的钱?往后你别给她拿药了,我不吃药也不换药,我好多了,就这样吧。”

    “这……”李郎中错愕地站起身,为难得不知该怎么劝才好。劝她继续治疗,可里正都不再帮忙了,难道就让阮玉娇一个非亲非故的小姑娘负责?这话他可说不出口。可若就这么看着她不治疗,这么大岁数的老太太结局会怎么样不用想都能预见,他当真是不知还如何做了。

    正巧阮玉娇端了药进来给庄婆婆,看见他们表情不对,紧张道:“怎么了?庄婆婆恢复得不好吗?是不是我哪里没做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