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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父亲打她了?”

    “是前些日子她闹绝食,惹恼了老太君,老太君一气之下就让人断了她的饮食供应。”许氏说着,头不知不觉就低下去了。亲祖母想要饿死亲孙女,这种事,说到哪里就是骇人听闻的啊。

    舒慈冷笑几声,并不意外。还是这么独断专行无法无天,真是祸害遗千年呐。

    “既然这样,那就让月琦养好身子再来见本宫。本宫这里有不少养人的药材,夫人拿回去给她补补元气吧。”

    “是,臣妇在这里替月琦谢过娘娘了。”

    许氏一走,舒慈的笑意就冷了下来。她不禁想到那年她为何进宫了,同样的手段,同样的无情,加上用她母亲的性命予以要挟,她终于低下了高贵的头颅。贵妃?说到底,不还是妾吗?她是承恩侯府的长女,是宁远侯的长外孙女,她的姑母是太后,她的外祖父是名震一时的大将军,可她仍旧逃不过与人为妾的命运。

    她不是一个喜欢怨怼命运的人,既来之则安之,她也曾想要做他真正的贵妃。

    “小慈,朕和你真的不行,你别逼我……”

    “你去找任何人都可以,真的,朕不会怪你!你还是恩宠加身的贵妃,还是这后宫的第一人,只求你别逼我……”

    “朕自己的毛病朕知道,你不用再费心思了……”

    她想要做他的女人,他却视她猛虎。他给了她尊荣宠爱,给了她地位权力,把她塑成了受尽帝宠的女人,只为掩盖他不举的事实。有时候,舒慈甚至不知道她在怀念什么,他已经死于那场战争,他带给她那么多的危险和敌意,她却还时不时的想起他……

    或许只因为那年初见,杏花春雨,落花缤纷,他举着一把油纸伞站在自己面前,温润如玉的喊她“六妹妹”。

    舒慈闭眼,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眼泪何时落了下来。

    “你在哭什么?”

    她突然睁开眼,看着眼前不知何时出现的男人。

    殿内的宫人不知何时退了下去,只有他们两人,相对而站,他抬手用拇指拭掉她的泪。

    “你怎么又来了?”她转身,扯出腰间挂着的手绢擦了眼泪。

    “你好像喜爱吃荔枝?”他突然转了话题。

    舒慈往前走了几步,坐在榻上,高高在上,又恢复那个过分美丽的贵太妃

    “你怎么知道?”

    “那你告诉我,你是因为没吃到荔枝在哭,还是因为你那个倒霉妹妹?”骆显上前,坐在她的身侧。

    两人中间就隔着一方小桌,他的气息强烈到无法让人忽略,尤其是那双眼睛,即使她没有与之对上,也知道里面定是写满了探究和好奇。

    “抑或是……想到了自己?”他抬手放在小桌上,身体微微向她靠近。他打量着她的神色,准确地捕捉到了那瞬间的羞怒,轻笑了起来,“你还真是不善于掩藏自己,看,这么容易就被朕猜到了。”

    舒慈心里憋着一团火,深呼吸了几口,还是无法压下去。

    “你跟本宫滚……”

    “朕给你带了荔枝来。”

    两人同时开口,一个压抑着愤怒,一个浅含着笑意。

    舒慈头疼,伸手按了按额角:“皇上,您是太闲了罢?”

    “确实,天下大定,朕这个皇上过于清闲了。”

    “居安思危,皇上还是警醒些好。”

    “这句话,朕同样送给你。”

    “什么?”舒慈转头,一下子对上他凑过来的脸,小桌被他挥到了一边,两人之间再无障碍。他倾身向前,一下子将她压倒在了榻上。

    “你做什么?!”舒慈惊慌失措。

    骆显低头,亲上她的小嘴儿,恶劣地含了两口,然后扯过她拭泪的手绢,粗鲁地擦了擦:“以后别涂口脂了,难吃。”

    “……”

    舒慈抬腿欲踹,他正好趁势扯下了她的亵裤。

    “啊——”

    骆显捂住她的嘴:“你是想让外面的人都冲进来吗?”

    “呜呜呜……”舒慈使劲儿挣扎。

    骆显头疼,他亲了一口她的额头,然后不由分说的用刚才擦口脂的手绢缠住了她的嘴巴,绕到她的脑后打了一个结。

    “朕这几天憋坏了,你乖,别乱喊,知道吗?”他满意地拍了拍她的脸蛋儿。

    舒慈瞪眼,不用嘴说,他也知道定是在骂他禽兽不如。

    这样近距离的搏斗对她来说根本没有发挥的空间,他整个人压在她的身上,撕了她裙子的一角将她的一只脚绑在小桌上,然后又抬起她的一只手将他缠在榻上的扶手上,这样,她再这么挣扎也逃不过了。

    舒慈绝望,忍不住想到了昨晚看的话本,好像有一出就是猥琐老太爷欺负小婢女,用的这一招数跟此时相似度极高,当时她还看得津津有味儿来着,现在……

    “朕这几天都没有碰过其他女人……”他低头吻上她的脖颈,一路往下,“来之前也沐浴了……”

    所以?舒慈翻白眼。

    “很干净,别排斥它。”他抬起她一条腿挂在他的腰上,然后就着这个姿势冲了进来。

    “唔——”她的腰肢抬了起来,整个人都绷紧了。

    她用能动的那只手掐他,死命地掐他。

    “嗯嗯嗯……”放开她,她要骂人!

    骆显一只手垫在她的脑后,防止她把自己脑袋撞坏,顺便这个姿势也将她整个人都揽入了怀中。他解开缠在她嘴上的手绢,笑得十分得意:“还叫吗?”

    此时这幅场景,她叫来了也是她自己丢脸。

    “咳咳……”舒慈得以喘气,边咳边感受到体内的东西在一跳一跳的,忍不住拿凤眼瞪他。

    “舒服吗?比第一次好罢?”他低头吻她的唇。

    舒慈张开嘴,他的舌头冲入了她的嘴里,一阵搅合,直到有津液顺着她的嘴角流下。他看得眼睛都红了,伸手摸入了她的衣襟,一片滑溜溜的,让人忍不住想要烹来吃掉。

    “痛不痛?朕让李江准备了药膏……”

    “闭嘴!”舒慈实在忍不了了,“你做就做,废话那么多作甚!”

    骆显被她吼得一愣,然后开怀大笑了起来。他的愉悦就是付诸行动,将舒慈按在她最喜欢躺的榻上,做了个昏天黑地。

    等她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被移到了寝殿的大床上,浑身都被洗得干干净净,那种粘腻的感觉也消失不见了。舒慈掀开被子,她穿着薄薄的纱裙,低头一看,身上交错着大掌的指印,一团红一团白,像是染坏了的布一样。

    “紫婵……”她一开口,带着一股滴水的媚意,将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主子,您醒了?”紫婵掀开帷帐进来,“可是饿了?奴婢让人炖了乌鸡汤,现下大概是好了。”

    舒慈摸了摸的脸蛋儿,问:“他……什么时候走的?”

    “刚走不到半个时辰。”紫婵自然知道她是问的谁。

    “没人看到吧?”舒慈穿鞋下床。

    “没有。”

    舒慈咬唇,忍不住问:“那个榻……”

    紫婵也跟着脸红:“主子,您和……也太不分场合了,怎么在榻上……”

    她被叫进去的时候,看着那位爷抱着自家主子,后者不知是晕过去还是睡过去了,反正软成了一团瘫软在他怀里。

    “这里清理一下,该说的不该说的,不用朕提醒你吧?”那位爷抱着自家主子往后面的净室去了,他的声音比往常多了一丝喑哑,听在她的耳朵里却同样威慑力十足。

    “奴婢知道。”她跪在地上,目送两人消失在门后。

    直到这时她才起身看向榻上,这一看,她差点儿晕了过去。

    舒慈哼了哼:“本宫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

    说着,她起身往铜镜那边走去,揽镜自照,她说:“紫婵,你看我的皮肤是不是越来越滑了?”

    “娘娘天生丽质。”紫婵毫无压力地拍马屁,实在是因为被问的次数太多了,起了条件反射。

    舒慈摇头:“不是这个缘故,本宫总觉得自从那天以后,这气色就好了许多……”

    紫婵:“……”

    “您是把那位当作护肤在用了?”

    舒慈挑眉一笑,扭动腰肢走来:“这次便宜他了,下次他再看胡来……”

    “您要做什么?”

    “附耳过来。”

    舒慈凑在紫婵的耳边,嘀嘀咕咕一阵。

    “这、这……”紫婵舌头打结。

    “就照本宫说的去做,出了事儿本宫扛着。”

    “他是皇上。”紫婵忍不住劝阻道,“何况您和他既已成事,就算了罢……”

    “不行!本宫岂是那么好染指的?第一次算本宫的,这一次也就当还了他……”舒慈狞笑,“可若是他再来,本宫要他好看!”

    第21章 过招

    守株待兔, 朝堂上的政务让这只“兔子”暂时没空来自投罗网,因为北方闹起了旱灾。此次受灾面积之广, 已经影响到京城的粮价, 这不得不让人引起重视。民以食为天,如果粮价涨上去了, 那民心自然会浮动, 何谈安定?

    小书房里,舒慈正在指挥婢女们找书。

    整个小书房都要被翻过去了, 终于在书架的最上面找到了那本《水经注》。

    “娘娘!”紫鹃欣喜地从梯子上下来,捧到了舒慈的面前, “是这个吧?”

    “对。”舒慈放下茶杯, 起身拿起书, “笔墨伺候。”

    “是。”紫鹃移开书桌上放着的厚厚几摞书,铺开宣纸,研磨徽砚。

    舒慈快速地翻了一下, 在心中大概有了一个想法,然后对着梯子上的紫婵说:“本宫记得皇上的寝宫里一直挂着一副军用地图, 你让麒拿着纸笔去照着描回来。”

    “这个……”紫婵迟疑,“他好像不善于作画。”

    “那有谁擅长?”舒慈扫了一眼屋内的众人。

    大家纷纷垂着脑袋,不吭声。很多人连字都不会认, 更别谈作画了。

    “紫婵,你去。”舒慈说。

    “奴婢?奴婢也不擅长……”紫婵摆手。

    舒慈说:“此事关乎受灾的几万百姓,你尽力而为,不可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