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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10节

      而且他的来意更令人惊奇,竟是说自己认识一位大夫,愿意去请人来给齐老三诊治。话也说得很好听,“亲兄弟哪有隔夜的仇?往常是我不懂事,三哥看爹娘的份上,别与我计较才是。三哥有了好处还想着我,让弟弟心里好生惭愧。我也没别的本事,只能跑跑腿出力了。这大冬天的,咱们老爷们没什么,总不好让嫂子和侄子侄女去干这个。”

    精明人忽然有了良心,一家人面面相觑,都觉得里头可能有问题。但这番话却着实说到了齐老三心坎上,他正要开口说话,又听得外头有人高声招呼,“三叔在家吗?”

    石头开门去看,片刻后又匆匆跑回来,脸上都是兴奋之色,“爹,老费叔让大山哥套了车,说索性送你上县城去看看,请个好大夫瞧瞧,一次把这病根治了!”

    话音才落,齐老费已经跟在后头,笑眯眯的进来了。

    他身上穿着绸衫,头戴小帽,脚踏棉靴,这份装扮在整个万山村都是头一份。

    昨天齐老三也让人请了他,虽然来了之后总共没说几句话,正事上头也轮不到他,但齐老费心里还是高兴。

    能想到请他,说明什么?说明他齐老费在这万山村也是头一份,族中说得上话。因此昨天回家,思量了一夜,他便决定再搭一把手,好让村里人都看看,他齐老费能急人所急,为大家着想,大事上能帮得上忙。反正正好可以去看看住在城里的儿子,捎带上两个人并不费事。

    因此一早他就让齐大山套了车,亲自来了。

    周敏注意到,齐老费来时,齐老四的脸色明显的变了一下,那是一种吃惊混合着恼怒的情绪,看样子这件事固然不在他预料之中,但请大夫的事,似乎也不是作假。

    入了冬,齐老费的牛车上搭了个简易的毡棚,能将大半寒风挡在外面,齐老三这个病人也就能坐了。这病反正要看,能顺路搭车自然最好不过,因此齐老三再三道谢后,便让周敏去收拾东西了。——此番出门,自然是带着她。

    齐老四也没提要跟去的话,寒暄了几句之后,便道,“既然有老费叔在,我就放心了。我先回去了,嫂子和石头在家有什么事,就过去叫我一声。”

    周敏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是将齐老三之前的病案药方带上,再把银子揣好,便可以直接启程上路。

    按照齐老三的说法,从万山村去县城,其实还有一条小路可以走。不过比之前去大台村和九洞村的路还要复杂难走,牛车自然无法通行。所以他们是先去镇上,然后再顺着官道往县城走。

    到了镇前,将要拐上大道的时候,正好有一辆马车从前头飞驰而过,烟尘四起,让他们吃了一嘴的灰。

    周敏皱了皱眉,便听见齐老费低声道,“邱家的马车,不知里头坐着的是谁?”

    她心下一动,往前看了一眼,但只看到了一个车尾巴。再想想自己跟邱家不过是做过一趟生意的交情,也就将之撇开了。

    官道更加平整,终于不是坐蹦蹦车一样随时能被甩出去,她这才终于挤出精神,向齐老费询问道,“老费叔,听说大哥是在县衙里谋了差事,也不知到底是做什么的?”

    “只是个做做杂事的书吏罢了。”齐老费摆摆手,脸上却露出几分得色,“不在衙门编制里,不过混口饭吃。”话是这样说,但当初为了能够谋这个缺,他不知送出去了多少人情请托。

    周敏也没把他的话当真,笑着道,“那也是吃官家饭的,在城里想必人脉极通。焉知将来没有进入编制的机会?或许还能给您挣个老封翁回来。”

    齐老费哈哈一笑,“还是敏敏会说话,那就承你吉言了!放心,进了城咱们先去寻你大哥,让他介绍一个可靠的医馆。你不知道,这些城里人奸诈,若见咱们是乡下来的,不免轻视。就是不欺瞒讹诈,诊治也不会用心。但若有衙门的人领着,他们也会多几分小心。”

    周敏提起这个问题,本来就是为了这个,听得齐老费主动开口,目的达到,自然又将那位素未谋面的齐大哥夸得天上有地下无,连带齐老费刚刚开蒙的小孙子,那也是家学渊源神童再世,喜得齐老费无可无不可。

    一路走一路说话,直到将将过了午时,才听得前头赶车的齐大山振奋道,“看见城门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多发出了一章-_-||这个才是更新

    第19章 齐老三的病

    县城……跟周敏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在她想来,一座城市应该是跟电视里演的那样,城门高大威严,楼阁连绵,富丽堂皇,街上铺着青石板,人流如织,两侧是热闹的店铺,充满着古色古香的人文气息。

    然而事实上,眼前这座县城,感觉却是灰扑扑的,城门和城墙都十分矮小,只有一人多高,城里的房屋自然也不高大,大都是木屋和土屋,看起来比村子里也好不了多少。街道是筑过的土路,车马一过必定扬尘。最重要的是,城市并不是规划过的那种四四方方每一块做什么清清楚楚的模样,而是显得相当杂乱。

    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等见到县衙,更是大失所望。这衙门的屋子,跟周围其他建筑比起来也没什么太大差别,半分都显示不出威严。若不是门口有人把守,差点儿就混过去了。

    即便是这样的衙门,他们也走不得正门。先将牛车远远停下,然后绕到后面的角门,让人往里传话。

    想来是里头正忙,没一会儿门子回来,只让他们等着。这一等就是小半个时辰,才总算是见着人从里头出来。

    齐老费的大儿子,学名叫做齐世云。身材颀长五官出众,穿着一身文士长衫,身上有股村里人不具备的气质。说起话来更是满面含笑,温文尔雅,令人觉得可亲。即便上门求助的是没多大关系的乡邻,他也一口答应下来。

    “我这里还有好几份文书,只怕走不开。不过今日巡街的刘班头与我关系最好,我去请托他一声便是。”齐世云离开了没多久,转回来时身后便跟了个身材魁梧的壮汉,却只是刘班头下面的一个弟兄,也是他的子侄。

    周敏见状,便开口劝齐老费留下跟齐世云说话,只请人带他们父女两个过去便是。等看完了大夫,再到衙门来寻人。

    齐老费本来就是来看儿子的,被劝了两回,也就答应了。

    有衙门里的人领着,果然医馆上下都客气得很。

    大夫诊了脉,又问了好些话,看了之前的病案和药方,这才点头道,“不是什么大病,只是拖得久了,倒有些麻烦。”

    然后又是一连串的医理,说的都是文言文,周敏听得半通不通,只好打断他的话,直接问,“大夫,可能治?”

    大夫眉头一皱,扫了他们一眼,道,“能治,但只怕你们治不起。”他也不背医书医理了,直截了当的道,“他这是久病伤了肺腑,须得用好药材养着,不能下地劳作,不能费心劳神,不能事有烦忧,如此两三年,便可无碍。”

    周敏闻言,只微微皱了皱眉,便道,“还请大夫开方子。”

    那大夫便提笔刷刷刷写了两个方子,一个是人参养肺丸,一个是灵芝养肺酒,然后递给周敏,“这人参养肺丸店中便有,也可你们拿了药材过来现场配制。灵芝酒也有药包,须得回去自己泡。”

    周敏一一看过,果然上面的药材都是调理益气的,便点头道,“有劳大夫。”然后又问,“是要吃这方子养两三年?”

    大夫没好气的道,“这倒不必,吃过了这个冬天,开春若觉得好了,便可以换方子了。”

    周敏松了一口气,当即拿了药方去抓药。当然,她要的不是人参养肺丸。倒不是信不过店家,而是这成药通常都比原料贵一些。所以周敏打算称一点人参,回去自己配。反正分量和步骤药方上写得很清楚,并没有太大的难度。

    四两银子都换成人参,看着也有一大包。——人参固然十分贵重,但也要看年份,看品相,看完整度。年份久的老参自然买不起,但普通人参,又不要参片,只要参须,价钱却是相当实惠,想来能顶得过这个冬天。

    至于其他药材,有一些家里有,都是秋天时上山采回来的。剩下的出门找个小药铺也就买了。

    见她那么爽快的去抓药,大夫有些意外,倒是没有说什么。

    从医馆出来,周敏抓了一把钱给那位刘兄弟,请他带路,又去别的药铺称了药,这才回转县衙。衙门里很忙,齐世云早已回去了,齐老费带来给他的那个包裹自然也已经不见。

    众人汇合,眼看天色不早,便立刻启程回去了。

    从家里来的时候还早,自然是没有吃朝食的。回去的路上遇到摊子,便买了几张烤饼,又在旁边店里要了一个咸菜切碎就着吃了,总算垫了一下肚子。

    听说药方里竟然要用人参,而周敏居然将昨天留下的钱都称了人参,打算回去自己配药,齐老费有些吃惊,旋即便拍着齐老三的肩道,“老三你是个有福气的。”

    齐老三勉强一笑,面上却不见多少喜色。不过他病体未愈,本来就被风吹得面色发白,倒也看不出来。

    回到家时,天色已经擦黑了。

    虽然有车坐着,但这一日的奔波,齐老三的身子便有些受不住,在炉子边烤暖和之后,便直接回房睡了。周敏勉强还有点精神,便将今日的事对安氏和石头说了一遍,又复述了大夫的话。听见还能养好,纵然需要两三年时间,两人也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几天,周敏都在家里捣鼓药材,合人参养肺丸。

    但即便是这样,她也能察觉到,村子里的人对自家的态度有了不小的变化。第一个不同便是,登门拜访的人更多了。

    不过在旁边听了几天,她也就明白了,这些人蜂拥而至,未必是好意。因为村子里不知从哪里来的传言,竟是说他们从地里挖出来的银子不止二十两,没有全都拿出来。所以这些人其实都是来探听消息的。

    上门的人打着探病的名义,多少都带了一点东西,倒也不好直接把人拒之门外。

    倒是没人来问她,大概安氏好哄已是人尽皆知的事,所以都朝着她去了。不过这件事安氏半分都不知情,自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周敏原以为时间长了,这些人也就消停了,因此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这种猜测,从齐老三决定要公开这件事时就注定了。毕竟人心自古如此,也没多少新鲜的,事先便能料到。反正没有证据,也不过说说嘴。

    却没有想到,几日之后的一天夜里,家中竟是进了贼!

    第20章 进了贼

    要说村里这种土墙房,木板门,夜里就单用插销闩住,实在也防不了什么贼人。

    不过村子里人口简单,等闲出了一点小事,必定传得沸沸扬扬,所以也没人会把主意打到村子里。正所谓防君子不防小人,也就很少有人会考虑这方面的问题。

    何况完全靠榫卯连接的木门,开关时门枢转动,与两侧凹槽摩擦,必定会发出“吱呀”的响声。白天也就罢了,夜里这样的动静,已经足够将主人吵醒。而这种宗族式的山村人心团结,一旦发现有盗贼入室,只要振臂一呼,必定应者云集,让盗贼逃不出去。

    因为这些缘故,村子里很少发生盗窃之类的事。偶尔出现,反倒多在白天,因主人自己疏忽,门户不谨才出事。

    所以这天晚上,半梦半醒间听到自己的屋门响动,周敏一开始只以为是家里睡起夜,然而迷迷糊糊翻个身,即将再次睡着的瞬间,一个念头从脑海中闪过,她陡然惊醒了过来。

    石头的房间与烧炉子的起居室相对,也开了门。夜里如果有人起来,也该走那扇门,即便走这边,也不可能需要开她的门!

    虽然没有第一时间想到进贼这种事,但周敏还是谨慎的选择了按兵不动。她在暗夜中睁开眼睛,那门扉被推开的声音越发清晰,大概是为了尽量不惊动人,所以对方推门的速度很慢。

    这就更不像是家里人了。

    一旦确定这一点,剩下的答案也就不是那么难猜了。财帛动人心,被白花花的银子晃了眼睛,所以上门来刺探,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周敏躺在床上,开始思量自己改如何应对。

    房间里杂物很多,但床上只有衣物,要从中寻觅出一件趁手的武器,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周敏思量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前两天安氏钉完被子之后,没有将剪刀收起来,就随手放在了床头的柜子上。

    她做出受惊翻身的样子,顺手在柜子上摸了一把,果然找到了剪刀,立刻一把抄在手里,缩了回来。

    开门的声音瞬间消失,过了好一会儿,听见她的呼吸声仍旧平稳,对方才继续推门。

    周敏紧紧攥着剪刀,努力让自己的呼吸绵长而平稳,没一会儿,房门被彻底推开,走进来的脚步声虽然轻,但在黑暗中却十分清晰,从门口一路到了床头。

    这个距离太近了,周敏的心跳陡然剧烈起来,她费尽力气才稳住了呼吸,没有露出破绽。好在对方并没有节外生枝的意思,很快,她就听到了轻轻翻动东西的声音。

    周敏睁大了眼睛,黑暗中只能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弯着腰在柜子里翻找。

    后来周敏回想起来,都不知道自己在那一瞬间是怎么飞快做出决定且将之实施的,意识到这是最好的机会,她甚至没来得及仔细的想出个稳妥之策,身体已经率先做出了反应。

    她从床上飞扑过去,正好压在了来人身上。虽然如今这具身体才十二三岁的样子,又瘦又小,没多少重量,但这么“从天而降”,对那人也是个不小的负担。何况他本来就弯着腰,周敏这一撞,正好让他的腰撞在柜子壁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的同时,也让此人痛得出了声。

    周敏就着这个姿势,将他死死压住,让他保持着弯腰埋头的姿势,剪刀胡乱挥了数次,才找准地方,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来人啊,抓贼啊!家里进贼了!”制住对方之后,周敏便立刻大声呼喊起来。

    听到喊声,那人立刻挣扎起来。如果只有周敏一个,他还真不怎么怕,但要是惊动了外头的人,这回就根本不可能走脱了。

    周敏已经摸清楚了,这应该是个成年男人。所以一旦他挣扎起来,瘦小的周敏几乎压制不住他。如果不是先让对方伤了一下,这个姿势又实在是不方便使力挣扎,恐怕早就被人反制。即便如此,周敏也差点儿被他甩了下去。

    她吓得也顾不上会伤到人,一只手勒住对方脖子,另一只手将剪刀又往前递了递,“别动!再动我的剪刀就扎下去了!”

    我们常用“抹脖子”来形容自杀,可见这是人体的脆弱之处。即便这入室之人不懂什么颈动脉,也知道自己要害被人抓在手里,顿时僵住,不敢再动。尤其是察觉到剪刀尖已经刺破皮肤,开始往外流血,他更是又惊又怕。

    入室为盗,就算真的被刺死了,那也是有理没处讲。

    察觉对方老实了,周敏又开始扯着嗓子喊。万山村的房屋建得稠密,每家每户之间不过数米的距离,这会儿左邻右舍已经被惊动起来,片刻后她更是听见石头在外头叫自己,“阿姐?”

    周敏在让石头进来和嘱咐他老实待着之间略略犹豫,便下定了决心,“石头,有贼进家来了!你进来替我按着他!”

    石头虽然才十岁,但身高已经跟周敏齐平,力气也比她大。两个人对付一个成年人,总会容易些。再者,她毕竟是未婚的女孩子,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待会儿被邻居闯进来,看到自己压在一个男人身上,到底不好看。万一再被人反咬自己是与人私会,那就更说不清了。

    石头很快走了进来,周敏想了想,又改了主意,“门背后挂着绳子,取下来先捆了他的手脚!”

    等那人的膝盖以下都被捆住,两条胳膊也被拉出来绑好,石头又把人压住,周敏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举着剪刀的手居然已经僵住了,而且还一直在发抖。

    松手的时候,她甚至感觉到了剪刀从肉里撤出来的滞涩感。

    “他脖子受伤了,你把人提出来,免得血污了衣裳。”周敏后退两步,靠在床头上,又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