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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5节

      古琴乐声古朴含蓄,余音袅袅,古筝清越灵透,颇有气势,若说谁弹得好,他这个外行人分不清,可若看谁弹得好看,那妥妥的是林声晚。体育馆大灯往下一罩,显得她的手指白皙,手臂纤长,一拉一拨、一按一压,举手投足,韵味十足。腰背自然挺直,头微低,目光下垂,不像之前那个抚琴的,简直整个人都要扑到琴上,放到电视里,哪有什么仪态可言。

    当然,她的白衣、黑发、佛香都是加分项,明明身在灯光大亮的体育场馆,童女士却仿佛从看到了一副大雪纷飞,红梅招展,美人抚筝的画卷。两分钟预定时间过去,她正要叫停,却听筝声一转,林声晚五指纷飞,铮铮作响,硬生生地弹出一股雨雪交加迎风而立的傲意,配着她的抬头一瞥,那倔强包裹着脆弱的眼神,委实让人惊艳。

    可不是吗,林声晚弹完一小段后,听评委评价时,思绪万千,仿佛回到从前的宫廷之争。有一梅嫔,长于诗赋,精通乐器,最爱梅花。当年她就是在梅林以一曲傲骨铮铮的《梅花三弄》引得皇帝注意,让他当场抛下了其他妃嫔——其中就有她林贤妃,后来梅嫔失宠,不堪受辱,于冷宫跳井自尽,也是她林贤妃念其至情至性、可怜可悲,着人好生安葬,这一曲《梅花三弄》,不过是复刻当年场景,若说其中风韵,不足梅嫔多矣。

    这么一走神,自然没听到评委们在称赞些什么,只听到最后一句,“恭喜你通过海选进入复选,这是我们剧组包下的酒店名称和地址,告诉前台你的名字,她会给你房间号和钥匙,房间从明天开始可以入住,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林声晚接过酒店名片,迟疑地说,“那个,我还在上学,需要请假……”

    “我们会叫人帮你向学校请假,”魏老师十分好说话,“你学校叫什么,地址在哪?”

    林声晚掏出纸笔写给他。

    “接下来的复赛,”童女士望着她,目光复杂,仿佛看到从前时候的自己,“被淘汰的人当天就要退房,收拾东西离开,请你好好准备,这会是很严峻的淘汰赛。”

    但对你不是。

    是的,看到她的表现后,三位评委心知肚明,内定名单里又多了一个名字。

    她的名字。

    离开场馆,等候在体育馆外阴凉处的叶如和岑景云望着她欲言又止,林声晚一根眉毛也没动一下,“怎么了?”

    “晚晚,”岑景云硬着头皮说,“我刚给你妈打电话来着。”

    林声晚勾起的唇角带着些许嘲弄,“她说什么了?”

    “让你回去上学,”岑景云老老实实交代道,没把后半截“别搞这些乌七八糟的”说出来。

    林声晚抬脚就走,甩下一句,“你告诉她,有本事,就自己来羊城跟我说。”

    “晚晚,晚晚,”叶如瞪了岑景云一眼,赶忙加快脚步跟上,只留他一个人愁眉苦脸地给林妈妈编辑短信,发送完毕他手机看也不敢看,迈开大步跑起来,“等等我啊。”

    林声晚气归气,但理智犹存,她脚步一转,借叶如的手机给学校班主任打电话报备,好在班主任看在成绩和剧组的面上没说什么,只叮嘱她不要放松学习,接着,她又拨通了林爸爸的私人电话。

    林爸爸专注事业,林妈妈这个家庭主妇多半不敢在他工作的时候打扰,给了林声晚一个先发制人的机会,果然,正在会议室开会的林爸爸一接到自己女儿的电话,马上中断会议,到旁边办公室笑眯眯地说,“囡囡,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还是钱不够花?”

    事到如今,是怎么也瞒不了了,林声晚巧言将自己参加选角活动的事掩饰一番,告诉他自己进入复赛,是个难得的锻炼机会,不想就此错过,林爸爸受教育程度不高,一手打拼出自己的商业版图,对学习方面没有爷爷奶奶和妈妈那么热衷——他们想林声晚考上好大学,最大的原因是给婚嫁多添筹码——因此他一口答应,毕竟女儿和他们关系疏远,难得有件事求他,而爷爷奶奶和妈妈那边也议定他去说,免了林声晚的后顾之忧。

    至于林妈妈听了会怎样,林声晚才懒得去管,天大地大,原主的心愿最大。

    说完正事,林爸爸又让表哥岑景云接电话,问他银|行卡号,打一笔钱让他陪着表妹到处转转。林声晚要在羊城呆一周,正是需要钱的时候。斜了岑景云一眼,他这个还在推托的告密者就举手投降,乖乖答应了。

    三人正商量下午去哪,岑景云身上一响,他摸出手机定睛一看,险些没叫出声来,意识到周围排队的人太多,不时有人投来好奇的目光,他把两个妹子往旁边一拉,低声说,“晚晚,我接到网银转账短信,你爸给我打了三万。”

    叶如眼睛一亮,拉了拉林声晚的袖子,“晚晚你从前不是说想买一个手机吗?”

    “也可以配个笔记本电脑,羊城比镇上便宜,”见表妹只带了个双肩包,他好心建议道,“市中心有好多家商场,要不要顺便买几套衣服。”

    “那还等什么,我们走吧。”

    羊城的阳光热辣无比,三人从凉飕飕的地铁出来,几乎逃跑般逃到某商场里,靠着林父资助的钱和计算机系岑景云给的建议,林声晚很快挑好笔记本电脑和手机,她从未接触过此类高科技产品,在表哥的教导下才学会存电话号码和收发短信。

    “晚晚你户口本和身份证带来没有?”路过一家华国银行支行,岑景云停下脚步,扭头问道,“带来的话我陪你去开个户,把钱转给你。不过可不要乱花哟。”

    海选需要身份证,林声晚的证件放在一起,索性把户口本顺手带上。她点点头,“带来了。”

    银行排号又是半天,办好银|行卡和网上银|行,岑景云将林父转的钱转回给她,松了口气。

    等选好几套衣服——林声晚还在饰品店买了几盒陶瓷珠子和线,说是要回去穿来戴——已是下午四点四十分,原本晴空万里的天色被蒙上一层阴云,挡住热辣辣的金色光线,风中带着潮气,空气潮湿闷热,眼看一场骤雨即将来临,三人在人声鼎沸的商场门口商量着打车回酒店,就在这时,人群里突然传来一声低斥,“小心!”

    林声晚心里蓦地袭来一阵强烈的危机感,耳边恍若拉响了刺耳的警报。她下意识地将叶如和表哥扑倒在地,正好从天而降的人形物件重重摔在他们方才所站的地方,铁锈般的血味霎时蔓延开来。

    人群尖叫声此起彼伏。

    “你们没事吧?”

    “你没事吧?”三人坐起来,异口同声地问向对方,林声晚眼尖地看到叶如手臂上擦红了一块,滲出血丝,岑景云肘上也青了,好在人没事。

    接连不断的意外让林声晚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自己撞了什么邪,但是原主从前都好好的,也没见发生那么多意外啊。

    周围已乱成一团,人们围成一个圈把他们和地上的人圈进去,林声晚正要从地上爬起来,旁边突然伸出一只白皙的手,她的视线往上,落在这只手的主人身上,那双蓝色眼眸着实让人印象深刻,“顾,顾大师?”

    顾尘远收回自己的手,他的目光不像第一次见她时那么尖锐得让人害怕,而是带着点好奇和探究——而他毫不掩饰。

    “你需要帮助。”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  林*真*柯南*行走的死神*声晚

    最喜欢这种情节了hhhh

    ※、通灵者

    叶如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

    原本在商场好好的买东西,突然从天而降一具尸体,突然一个叫“顾大师”的男人问自己的好友林声晚需不需要帮助,突然晚晚不知怎么地觉得这个提议非常好,答应了一个陌生人(?)的邀请。

    然后,他们就来到了附近的餐馆。

    这完全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啊!

    包厢里,叶如点了一杯去燥的蜂蜜柚子茶,双手捧着杯子,几乎目瞪口呆地看着坐在林声晚对面的顾大师接过保镖——是的,他还有一名肌肉鼓囊囊的保镖——手里一只箱子,箱子上有符号,但她不懂。

    而林声晚的表哥岑景云,正睁大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位顾大师,“那个,顾先生,您不是华国人吗?”

    “我是中英混血,华国国籍,”顾尘远在琳琅满目的零碎里翻出一根细长的黑色蜡烛,一盒长长的火柴和一根短杖,看得岑景云把屁股往后挪了挪。

    接着,他划了一下火柴,小火苗在火柴顶端颤颤巍巍,来回抖动,但包厢里并没有风,顾尘远微一皱眉,手腕一抖,挥散火苗,对岑景云和叶如说,“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烦你们出去一下?小司,你也是。”

    岑景云的嘴角往下一撇,想要说什么,在林声晚坚定而催促的目光下怏怏地答应了,“好吧好吧,晚晚,我就在包厢外面,出什么事你喊一声,我马上冲进来。”

    林声晚微笑着点了点头,她的右手隔着衣料触到自己衣兜里的陶瓷珠子,心静如水。

    如有意外,她只能强制抽出些许真气转为内力,以珠子为暗器,确保自己安全,虽然事后免不了大病一场,可若能探明自己身边频繁发生的事故原因,赌一赌,也值得。

    似乎想让林声晚放心,等三人离开,顾尘远没有立刻划火柴,声音平稳地介绍道,“我是一名通灵师,或者说,灵媒。我们见过三次,第一次在医院,不知道为什么,你躲过一劫,第二次在公路上,你提前下车,又避过一劫,第三次就是刚才,我出言提示,帮你挡过第三劫。”

    这一席话听得林声晚后背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她左手抓紧沙发垫子,指甲深深陷入海绵里面,“医院就算了,大巴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经常与灵体沟通,”顾尘远的睫毛颤了颤,他手指熟练地抽出火柴盒里的一根火柴,解释道,“有时会预感到模糊的死亡讯息,但当时的讯息太过模糊,还被你盖住大半……”

    “被我盖住大半?”林声晚声音抬高,打断了他的话。

    顾尘远无声地点点头,手上不断动作,火柴划出一朵小火苗,点燃漆黑的蜡烛和箱子里翻出来的塔香,对林声晚说,“盯着火。”

    林声晚乖乖盯着烛火,她能感受到对方清透的目光,仿佛x光一样看透她的大脑和灵魂,翻阅她的记忆。

    半晌,一股神秘的冷香——她嗅到其中安息香的气息——慢慢散开,顾尘远低头用手感受烛光,切断她盯着蜡烛的视线,“你身上有死亡的能量。”

    的确,她的身体停留在崩溃边缘。

    “奇怪,”顾尘远抬头,眼睛直直看进她的眼底,“我从没见过活人身上有那么浓厚的死亡能量——通常我们叫它死气,你应该早就死了才对。”

    林声晚闭口不言,无辜地看着他。

    看她如此固执,顾尘远摇摇头,在箱子里捧出一本厚厚的书,手指在翻开的书页上来回滑动,默念不知名的咒语,林声晚身体本能地一颤,仿佛哪儿吹来一阵冷风,她汗毛都竖起来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手给我,”他摊开自己的手,在包厢里白炽灯光下,如一件石膏像。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林声晚还从未跟除皇帝以外的男人有过身体接触,她犹疑片刻,方将左手放上。

    他的手很凉,凉得好像刚在冰箱里冰冻过,散发丝丝寒气。顾尘远克制地用双手握住,注视着她。

    没过多久,他突然开口,“师父?为什么她要叫你师父?”

    林声晚瞪大了双眼,手猛地抽回,背往后一靠,贴在沙发上。

    见此,顾尘远似乎放弃在她身上找到答案,他握住短杖的装饰头,旋转抽出藏在里面的匕首,站起身来,在空中有力地挥舞几下,良久,他拧起眉毛,“没有回应,她没有回应我。”

    他是在招魂吗?

    林声晚的心剧烈跳动起来。

    他在召唤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

    找不到他想要的那个灵魂,顾尘远放弃了希望似的,一边把他的法器收理好放进箱子里锁好,一边沉吟道,“你知道自己体内有另一个灵魂吗?”没等林声晚回答,他便自己摇摇头纠正自己的说法,“对你们来说,应该是另一个人格。”

    “很奇怪,”他解释说,“在你的身体里,有两个人格,副人格也就是你,拥有一套自己的身份背景和记忆,主人格则是按部就班长大上学,你们甚至认识对方,我听到她叫你师父,对吗?你们有过交流。”

    林声晚在记忆里翻了翻,总算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你是说,”她挑起眉毛,难以置信地问,“我的身份背景,是我自己想象出来的?”

    “不能这么说,”顾尘远摇了摇头,“以我们通灵师的角度来看,这段记忆或许是你的前世,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些想要置你于死地的意外,怎么说呢,”他顿了顿,好像在考虑如何组织语言,“你的身体应该在四五天前就死过一次,因为主人格是身体的主宰者,她比你先死——别问我这里头的科学依据,可在她死后而身体还没死透的一刹那——很短,基本上只有一两秒,按理来说绝对不可能有存活机会——你主导身体,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又活了过来,但是,按华国的传说,有句话叫‘阎王叫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你明白吗?”

    一两秒?但是她苏醒过来的速度根本没有那么快呀。听到这里,依然有些疑惑的林声晚默默点了点头。

    “所以,”顾尘远几乎怜悯地对她说,“因为你周围围绕着很强的死气,这些能量会为你吸引死亡、鬼魂和其它东西,每避过一次死局,就会衰减一些,而后逐渐回升,终而复始。你今天这次发作那么快,是因为去了荔枝广场——也就是你所在的商场,这是一个阴邪的所在,事故频生,你要是想活的长一点,最好避过这些地方。”

    “而反过来,你多去一些名寺道观,让高僧道长们为你念念经,死气的增长也会放慢,因为人的意识可以具现化,而信仰的力量是正面的,能削减负面能量,打个比方,如果很多人希望你活下去,这些念力也能持续消磨你身上的死气,”说到这里,顾尘远捋下手上的一枚银色戒指,“这个给你,它能帮你提高对危险的预感。”

    林声晚接过尤带体温的戒指,随意地往无名指上一套,转而去摸钱包,顾尘远即刻伸手按住了她,“算我送你的。”

    他左手肘撑在桌上,右手按在林声晚的手上,仰头看她,灯光为他的脸罩上一层苍白釉色,洒在他的眼底,幽深的蓝宝石在光线下通透明净。刚点过的暗香浮动,丝丝缕缕,若隐若现。

    他恍然未觉,仍在坦白,“你给我钱,算作两清,但是换我送你,我们之间就有因果联系,如果你度过意外,我也会有所裨益,这就是我要的报酬。”

    他说得坦荡,林声晚疑心尽去,她动一动手,顾尘远这才察觉过来,一派坦然地坐回自己位置上,只耳尖有点发红。

    “留个联系方式吧,”他不动声色地说,“这几天我会呆在羊城。有什么不对劲的,你可以联系我。”

    “这怎么好意思,”林声晚习惯性地推脱一句,想起这两天发生的事,迟疑一会儿,说,“这些意外,会不会连累到我的朋友?”

    顾尘远看着她,说,“这是无可避免的。”

    “顾先生,”林声晚叹了一声,一字一句地说,“总之还是多谢你。”

    顾尘远不打算再跟她多废话,“手机给我。”

    在他的坚持下,林声晚缓缓掏出新买的手机,看着他在上面输入自己的号码,备注名字,拨打后在自己的手机上保存,“你的名字?”

    “林声晚。”她说。

    顾尘远摇摇头,意有所指,“我问的是你的名字。”

    “……林晚,”她改口道,“林晚已经不存在了。”

    顾尘远输入“林晚”,把手机还给她,站起身来,双手居高临下地搭在她肩上,一双蓝色眼眸定定地注视着她,“你就是你,这是你的身体,你没有偷,没有抢。她的离去是命中注定的,你当然可以为你的姐妹伤心,但是,”

    “不必愧疚。”

    作者有话要说:  想改名字。

    《网红每天都遇袭[古穿今》这个名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