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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1049节

      正自忧愁,手腕忽然被扣住,一个冷冰冰的东西在她咽喉上一贴即走,跟着是公孙喜哑的不成样子的嗓音响起:“嗯?你醒了?”

    “阿喜!”孟皇后欣喜若狂的看着他,忘形的将他一把抱住,急切的问,“你怎么样?你额头好烫!”

    “……渭水太过浑浊,水流又湍急。”公孙喜显然被她的动作弄的怔了一下,有点不自然的动了动手臂,似乎想挣开,但犹豫了下,最终没动,只轻声说道,“我在你落下悬崖之后才发现,跟着跳下来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你了。是故只能将整个河道一点点的摸索过去,这河浊的一塌糊涂,不到跟前根本什么都看不到,耗了太多力气,所以有点脱力。”

    他这会儿的情况显然很不好,以至于说了这么一番话,脸色就越发苍白,跟宣纸似的,声音也迅速微弱下去,“你不必担心……让我小憩会儿就能恢复……那边的包裹,是王妃后来扔下来的,我找你的时候发现它经过身边,就随手捞了起来……里头的东西我已经看过了,伤药跟吃食都没问题……你饿了就先吃点……不用管我……你……”

    他不知道是太累还是太虚弱,强撑着叮嘱了几句,就又昏昏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孟皇后愣愣的看着他,低头眨去泪水,沉思片刻,眼中就有了决绝之色。

    ……而这时候,长安城内,宁威侯府,宁威侯夫妇正自面沉似水:“宫里还是打听不到任何消息?再好好想想,如果阿喜人在宫中且出了事儿,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来的!尤其这会儿宫里头大部分人都应该六神无主着,哪里可能做到事事保密?!”

    面前的探子一脸无奈的苦笑:“正因为如今宫里头大部分人都六神无主,反而都不敢多说话了!毕竟侯爷跟夫人也晓得,就是之前太后娘娘、陛下他们都还好好儿的在宫里的时候,每年因为管不住嘴,莫名其妙从宫里消失的人就从来没少过!”

    “这会儿宫里头连位正经主子都没有了,就几位管事,也是人人自危,自顾不暇呢遑论是看着点底下人了……是以越是这种时候,大家没了依靠,反而越发守口如瓶,看谁都像不怀好意!”

    “这两日小的总是过去打听消息,都快要被他们怀疑了!”

    “但这两日高密王府上下不是正在为太妃娘娘的后事忙碌吗?”南氏提醒,“这种人多的场合,怎么也该传点什么近况出来吧?”

    探子说道:“是有传出来,不过都是在议论王妃与太妃不和,据说若非世子妇孝顺,带着郡君、王孙们在湘霁堂长跪不起,王妃甚至连太妃的后事都不想参加。就算这会儿勉强进宫去了,也不过是稍微露下脸,慢说一直跪在灵柩畔守灵了,那是连灵堂都不怎么愿意待的,据说昨儿个还让人带着酒菜,备好马车,出城去渭水之畔兜了一圈,还叫人烧了渭水畔的一个小林子,疑似喝多了……大家都在猜高密王对这位王妃要忍到什么时候?”

    宁威侯夫妇闻言,对望一眼,都觉得奇怪:“王妃不喜欢太妃,却不过世子妇央求才入宫也还罢了,至于当众带着酒菜出门游玩么?这简直像是故意激怒高密王一样了?王妃看起来可不像是这样的人?”

    探子迟疑了下,说道:“关于昨儿个王妃娘娘出游之事,还有个说辞,不过宫里的管事们不让乱传:就是王妃娘娘昨儿个根本不是出游,而是忽然之间心灰意冷,打算去投渭水的。索性建安郡君孝顺,硬是陪着王妃娘娘左右不肯离开,一路陪到渭水之畔,好说歹说的,才打消了王妃娘娘的求死之念。”

    “之后郡君觉得王妃娘娘给自己选择的埋骨所在很不吉利,临行之前,假借王妃娘娘之命,将那地方给烧了!”

    “这位娘娘虽然病怏怏的活了这些年了,怎么就要寻死了?”南氏头疼,说道,“除了这些没其他可疑之事了?”

    探子摇头。

    徐子敬无奈,说道:“你下去吧,赏钱还是老规矩,去账房那儿拿。”

    等探子退下之后,他跟南氏说,“这下却是麻烦了,阿喜潜入宫闱已经有些日子,没有只字片语传出不说,咱们竟然也打探不到任何的消息!”

    “我说密贞在宫里头的暗子肯定出了问题!”南氏跟盛惟乔的想法差不多,都觉得葛中鹏可疑,“阿喜要是在宫里有什么三长两短,他这种前朝老人,最是耳目通灵的,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听不到?知道了却不给咱们报信,这不是存心的是什么?”

    徐子敬沉吟道:“桓观澜跟密贞都不是好哄的人,他们两个都愿意相信葛中鹏,想必葛中鹏不会那么简单就背叛的。再说密贞这会儿也未见露出颓然之势,葛中鹏为什么要放弃他?”

    南氏说道:“他本来不是先帝留给高密王的人吗?没准就是专门做长期暗子的,这些年里也曾真心实意给桓观澜、给密贞做过事情,但归根到底,为的就是取得这两位的信任,等着关键时刻,给密贞致命一击!”

    “问题就在这里。”徐子敬提醒妻子,“阿喜虽然深得密贞重视,但要说重要到了他有个三长两短的,密贞就一定会倒台,却怎么可能?葛中鹏在宫中地位特殊,很得密贞倚重,如果就为了一个阿喜暴露他,那么高密王也实在太愚蠢了!”

    南氏皱眉:“那你说,是怎么回事?”

    “我要是知道,方才还会追着探子问?”徐子敬闻言苦笑,说道,“这事儿说不得还得劳动夫人您……莫太妃去了,你们命妇这两日不是要入宫去吊唁的吗?你能不能找高密王妃,提一提密贞,看看能不能套点话什么的?”

    南氏对这个法子不抱什么指望,说道:“高密王世子也是嫡子,还是高密王夫妇跟前长大的,素来有孝顺的名声,从之前谣言的事情就知道,王妃疼密贞归疼密贞,要说这种疼爱多么越过世子去,就是个笑话了。这会儿她怎么会给我消息?”

    谁知道次日吊唁的时候,设法找到高密王妃,才委婉提了句:“前些日子,乔儿写信回来,提到密贞……”

    高密王妃就淡淡说道:“你是来打听阿喜,就是密贞之前初入高密王府时带着的心腹的吧?”

    南氏大为意外,几乎要脱口而出,问她是不是公孙喜已经落到高密王手里了,就听她已干脆利落的告诉,“他已经离开皇城了,前儿个我出城去,就是为了掩护他离开!烧掉那片林子,是不想让人察觉到他踪迹……至于说他如今在什么地方,我可没问。不过他身手那么好,到了外头,想必不会过的太差?”

    “……”南氏听的瞠目结舌,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话?

    正思索着回答的措辞时,高密王妃又说:“不过他要是一个人的话,怎么都没有问题的。若果仍旧带着皇后那个累赘,可不好说了!”

    南氏惊住了:“皇后?!皇后同阿喜有什么关系?!”

    “我也希望他们没关系!”高密王妃冷笑,说道,“然而两人之间那股子郎情妾意,过来人谁瞧不出来?我反复劝了阿喜好半晌,要他以大局为重,别被皇后的美色迷惑住,何况皇后的美色也就那么回事……他硬是不听,也不肯将皇后留下来交给我安排,我也只能尽力了!”

    南氏下意识的问:“娘娘说的尽力是……”

    “我将皇后从悬崖上推下渭水了。”高密王妃轻描淡写的说道,“阿喜跟着就跳了下去,看起来是想救她……渭水很是浑浊,我希望他救不到!”

    “……”南氏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干笑了下,胡乱道,“这个……嗯……让娘娘费心了……嗯……阿喜没事就好……啊……真的劳烦娘娘了……他……他好长时间没消息,我们都很担心……还好碰见了娘娘……”

    乱七八糟的客套了一番,南氏回到宁威侯府之后,换了身家常衣裳,将丈夫喊回后堂,挥退左右,就迫不及待的将经过一股脑儿的讲了出来,末了慨然道:“之前看着高密王妃那病怏怏的样子,我总怀疑所谓的王府时疫,另有内情,未必是她做的。因为她看着就不像是那种会下杀手的人!”

    “结果方才听她提到亲手推孟皇后入渭水,那冷静自若理直气壮的样子……跟常人吃饭喝水一样淡然,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反应?”

    第三百二十七章 丹墀下的人头

    徐子敬毕竟做过北疆军统帅,在晚辈们跟前看着和蔼……好吧,在徐抱墨之外的晚辈们跟前看着都还算和蔼,实际上手里的人命也是成千上万,对此倒不以为然:“密贞当年小小年纪就流落在外的事情,明眼人都知道必有内情。高密王妃爱子心切,下杀手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至于孟皇后,乃孟氏之女,与高密王府的人本来就是敌对关系。”

    “这会儿同阿喜弄在一起,影响了阿喜,少不得也要密贞操心,王妃不欲给密贞添麻烦,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也是不足为奇……不管怎么说,如果王妃说的是真的,阿喜应该平安无事,咱们也可以松口气了!”

    南氏皱眉道:“这也未必!阿喜平素一声不响的,看着就像是死心眼!万一他非要找到皇后不可呢?王妃为了保证置皇后于死地,可是专门拣了渭水水流湍急又浑浊的一段的。哪怕阿喜水性精梳,然而人力终究有穷时,一个不好失了手,这可要怎么办?”

    “……我等会儿派几个身手好又机灵的,看看能不能找机会混出城外,找一找他们的踪迹吧?”徐子敬问了公孙喜跟皇后详细的落水地址,沉吟道,“到时候也能给密贞他们报个准信。”

    又头疼道,“阿喜怎么就看中皇后了?明明他们应该没多少接触的机会啊?”

    “他就是看中了,咱们现在能有什么办法?”南氏叹口气,“还好孟氏如今元气大伤,郑侯三兄弟都没了,‘伯’字辈的子嗣死伤惨重,孟归羽兄弟因为是四房的,对皇后不甚关心,这些日子,宫里宫外,都没人想得起来她……这会儿被推下渭水,消失在宫里,想必也不至于引起什么风言风语……唉,这种乱糟糟的局面,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他们两个唉声叹气的,上林苑中,孟归羽正脸色铁青,将一个宫人的头颅,直接扔到丹墀下,沉声问:“贵妃娘娘,您这是什么意思?!”

    “留蝶?!”这时候的贵妃堪堪伺候完宣景帝,沐浴出来,松松的绾着个倭堕髻,斜插银胎鎏金垒丝点翠凤凰簪,黑漆漆的发髻,在灯下遥遥望去,光可鉴人,愈显肌肤胜雪,皎洁娇嫩,仿佛是一枝带露海棠花。

    许是年纪的关系,以及才彻夜陪着君王寻欢作乐过,近点看的话,贵妃的脸色多少有点过于白皙了,显得很是憔悴,却更似月夜下盛开的梨花,有一种无声无息的凄冷的美丽。

    然而耳畔一对金摺丝楼阁人物珠串耳坠子,轻轻晃动就有点点细碎的金光散落在修长白皙的脖颈上;一袭石榴红撒绣鹓鶵衔花纹、镶雪花锦绣球纹边的裙衫,紧贴着身体,勾勒出玲珑起伏的曲线,配着胸口的金厢玉螭摺丝嵌珠宝珊瑚坠领,说不出的雍容华贵;鲜红的袖子里头露出一截白的触目惊心的皓腕,腕上拢着金凤挑排金叠胜珊瑚珠串跟包金兽首白玉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