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从容生心不好预感,“既然是女佣做的,为何吕少校刚才不说?难免有偏帮之意。”
吕易松耸耸肩:“不是本少不说,而是众位一窝蜂的怒对紫檀小姐,本少也有些懵。话说紫檀小姐也没做什么,为何忽然成了扫把星?本少也是奇怪的很。另外大家说的这么激烈,本少实插不进嘴。”
老爷子面色青中发黑,看向老夫人的眼神也生了怒气。都是你,非要这么多话。
老夫人平日刻薄惯了,一时嘴顺,哪里还管是不是有人。而且刚才,她确实忘记还有贵客在。
欣然眼睛在吕易松与紫檀之间转换,是真看不过去,还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想到保镖之事,到底紫檀背后是谁在帮她?
吕易松:“当然,众位无需信我,单靠我与我朋友说法,确实不足为信。对本少人品有疑,也是人之常情,毕竟本少与大家都不熟。”
众人忙道:“吕少校人品高尚,肯定不会说假话。”
“吕少校过谦,这里谁能比的上您,您说的话必然是真的。”
“这家佣太可恶了,竟陷害夫人,还多亏了吕少校仗义直言……”
“……”
老爷子僵声:“吕少校亲眼所见必是不假,原来都是这家佣作祟。来人,带她带下去,席后处置。”
灵巧大惊:“不是我,他诬蔑我,他们合起伙来说谎。老夫人救我,三小姐救我。”
从容心中一怔,“与我何干,你自已做的恶事让紫檀和二婶受了委屈,现在还来攀爬我?还不将她带下去。”
灵巧:“不,不,三小姐你不能这样对我,是三小姐指使我做的,我是无辜的!”
从容脸色急变:“还不拉她下去。咬紫檀不成,如今又来咬我,亏叶家待你不薄,你却忘恩负义。”
老爷子:“吴管家,还不将胡方乱言的东西带下去,看好她。”要让灵巧说下去,不知道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怀疑吕少校说谎,谁给她的胆子?把吕少校惹火了,叶家可受不住怒气。
吴管家强将灵巧拉下去,“闭嘴。”早知道就不该让她来,惹了这么大祸,还咬吕少校说假,这不是自已找死吗?
老爷子:“吕少校,是我教家不严,请您多多包涵。”
吕易松:“被冤枉的不是本少,受委屈的人也不是本少。”
老爷子‘呵呵’两声强笑:“即是误会,红釉,紫檀,此事便算了。”
龙霄气息不禁冷然,这就算了?全厅的人都知道夫人是冤枉的,都暗暗明白是叶从容指使的人,如今叶老爷子一句话,若紫檀再说什么,反倒是她们多生是非。紫檀,在叶家,过的便是这样日子。
紫檀神色淡淡,早想到会如此,老爷子可不会为她说一句话。若今日受委屈的是欣然,老爷子早发狠了。这就是叶老爷子,她的‘好爷爷’。
吕易松拉了拉龙霄,“老大,注意收敛气息,低调。”老大没救了,还让他低调,自已却冷意外露,平日一点气息不显,现在遇到小美女的事,怎么就控制不住了?
从容推推妈妈,黄美琴知道女儿是让她开口引开注意力,“紫檀,你手上盒子可是为爷爷备的寿礼?”
紫檀冷眼看了叶家众人一圈,“不错。”抬手打开盒子,从中拿出一个碗来。
此碗正是‘青花缠枝莲纹大碗’。深腹,圈足,碗形硕大。碗心青花双圈内绘荷塘图,外壁满绘青花缠枝莲纹。只是彩色过于鲜艳,构图繁稀不整,绘画多处败笔,线条亦不流畅。眼力好的人,一看就知假的。
从容低头,不让人看到她在偷笑。紫檀还真拿出来了,真是笨到无药可救。
林老爷子,丁老爷子等人均摇摇头,叶老爷子刚才的气还未消去,如今又收了一个假碗,心下怒不可遏。转头吕少校在面前,又不好发火,只能吞下暗气,语气带着咬牙声,“这就是你呈的寿礼?”
紫檀:“是。”
欣然刚才被闲言碎语,此下见紫檀拿了假货,忍不住站出来,将焦点引到紫檀身上去:“紫檀,这碗一看就是假的,你看不出来吗?”
叶鑫杰眼珠转了转,压下兴奋,上前帮忙道:“爷爷奶奶,紫檀送一个碗,是有心咒爷爷奶奶老了讨饭,这也太可气了,绝不能原谅。”
紫檀:“没有这个意思。”
老夫人不像老爷子能忍,又听孙子说到最忌讳的‘讨饭’,勃然大怒:“那你什么意思?你就是存心的!这么个假货,地摊五元一个,就这东西也送的上台面?你不识货,难到你妈也看不出来是假货?
你们见不得我们好,还咒我们去要饭,你良心被狗吃了。拿走,拿走,这大礼我们受不起。我叶家堂堂豪门,个个富贵,绝不会有那一天,你把破碗拿走!”
紫檀见叶老爷子不说话:“所以老爷子不收此礼是吗?”
老爷子冷‘哼’一声。
紫檀:“我不像各位堂姐堂兄,有上亿身家,能花几十万买寿礼。这个碗,我花了三百块。因为我只有三百块。老爷子,老夫人,这样也不收吗?”
叶老爷子瞥都不愿意瞥一眼,“拿回去,别丢人现眼。”
秋红釉心也渐渐寒了,小檀已经将所有积蓄花光,却被嫌弃至此。便是假的,也是一片心意思,被老爷子和老夫人如此糟践,让小檀一个女生日后在别人面前如何抬的起头。心里暗暗下了决心,离开,一定要离开,再不能让小檀在这里受委屈。
☆、第十九章 一个铜币的价值
紫檀拿起大碗:“既然老爷子不要,那我收回。”眼底嘲讽一笑,忽将碗往地上一摔,碗四崩五裂。
这次她真摔,没有任何外力,欣然、鑫杰、从容、童非欢一致高兴,这简直是自已作死!
顾雨彤乐灾乐祸,顾云彬嫌弃看一眼,怀疑紫檀脑子又傻了几分。
老爷子气都喘上了:“孽障,孽障,你做的好事,你到底想做什么,非要搞的大家不欢而散吗?”
老夫人:“给我抓了她,快抓了她们母女,看我不好好收拾她们。”
龙霄眸中越发深沉,紫檀一个嬉戏眼神示意过来,龙霄忽心中气愤都消了。他该知道她会处理好,她不做没趣的事。而他只需静静看着。
紫檀避开吴管家的手,“都慢着,你们不看看地上吗?”从碎片中捡起一块铜钱样的东西,交给张老爷子,“张爷爷,您看看这是什么?”
张老爷子有些郁闷,为何这丫头总找他,这让他与叶老友生隔阂不是?不过看这铜钱很不一样,心下喜爱,也顾不了叶老友目光,拿过铜钱,细细看起来。
张老爷子碎碎道:“此铜钱铜质精黄,雕工精湛,字口深峻,如斧削刀切,每个字的笔画非常清晰,无粘连模糊。钱文舒畅,富有神韵,钱体厚重,轮廓周正。钱面文字‘咸丰元宝’,钱背又刻‘当五百’,再附之符号。这符号因是满文‘宝泉’之意。如果我没认错,这该是清代雕母。前些年,我在拍卖会上有幸目睹过一次。紫檀小友,是也不是?”
见到好东西,张老爷子的语气都和善许多,叫紫檀也叫了‘小友’出来。
紫檀:“张爷爷好眼力,只是我也只在书中见过,不知是真是假。”
林老爷子,丁老爷子及其他几个老爷子上前纷纷细看,轻声议论,最终均是眼中发亮,“正是正是,绝对是真品雕母。”
欣然听到铜币是真品,有些不悦。但铜币能值几个钱?“各位爷爷,不知这铜币价值几何?”
张老爷子:“几年前的拍卖纪录高达二百一十多万。当然拍卖有虚高,但此枚品相极好,拿去拍也不少于二百万。”
二百万!太不可思议了!二百万大家不是拿不出来,只是叶紫檀只花了三百块就得了二百万东西,这眼力也……这就是白捡了二百万!
从容整个懵了,二百万……二百万……她用二万多买的碗,转手卖掉三百元,却摔出了二百万的铜币……
欣然也是倒吸一口气,一个铜币值二百万,这怎么可能?
老夫人听到二百万,眼中徒然生亮,“张老友,这雕母是什么,怎么那么值钱?”
张老爷子:“钱局每开炉铸钱,先取精炼黄铜制成雕母,再以雕母翻铸若干母钱,最后用母钱翻砂铸流通钱,因此又称祖钱。这东西都严格控制在钱局相关人员手中,极少流出,便是有,也大多流出海外或进入博物馆。市场上可谓寥若晨星。尤其是这种清代宝泉局‘咸丰元宝当五百雕母’,罕见稀贵,二百万要得。”
老夫人听的云里雾里,什么母钱祖钱全听不懂,但知道这东西,很稀少,价值很高。眼神示意老爷子,老爷子心头也是颤着动起来。
欣然拧了拧眉:“紫檀,你既然知道里面东西这样贵重,为什么藏在碗里,是故意为难爷爷奶奶吗?”
紫檀拿回铜币,不顾张老爷子一众人垂涎喜爱,“我没有欣然堂姐的大孝心,却也不会故意使然。这碗说来也巧,是有人送到我面前来。想坑我在老爷子面前出糗的人,就在我们姐妹当中,欣然你猜猜会是谁?
我本不想要,但后来掂其量,听其音,才知内有宝藏。所以想给老爷子惊喜,也以为老爷子在意的是我一片心会收下此礼。哪里想到,不过是我多想罢了,我这三百元的孝心又有谁在乎。既如此,这雕母,我自收回。”
这是骂老爷子没眼光,势力眼,把个老爷子气个瞋目切齿。看紫檀真收回去了,暗骂没眼力的东西,恨不得下来抢了。
老夫人更是直接,那眼神就是想宰了紫檀的意思。
老夫人见紫檀不主动,正想骂,吕易松先开了口:“我叔就爱收集钱币,各式各样古币中,偏偏没有这种雕母。刚才张老爷子说,若是拍卖不低于二百万,那是以前,现在价格只会更高。这样,二百二十万,这雕母归我了,紫檀小姐你看可好?”
紫檀想都不想,“可以。稍后给你卡号交易。”本来还想拿去古玩街卖了换钱,现在吕易松肯出钱,也省了这时间。而且去了古玩街,压一下价,只怕二百万不一定有,现在算是她赚了一些。
老爷子怒声道:“既然是吕少校喜欢,紫檀你怎么能要吕少校钱?”
紫檀:“铜钱是我的,我自有权处置。我又不想巴结他,为何有钱不要?老爷子,您说是吧?”
老爷子脸色黑如锅底,紫檀明目张胆讽刺他想拿孙女东西去巴结人。叶紫檀真的变了,大胆又刺人。太可惜了,如果刚才收了这碗,得了这铜钱,用与吕家打下关系,那以后还少得了好处?可恶,一切都是叶紫檀耍的诈。
大伯母见气氛僵破,对顾夫人耳语了几句,顾夫人点点头。大伯母又与老爷子老夫人讲了几句,两人也点了头。
大伯母与顾夫人叫来欣然与顾云彬来到秋红釉面前。
顾夫人的正眼始终在秋红釉头顶,“红釉,我们也是熟人了,有话我也直接讲。今日呢,趁着欢喜日子,解了云彬与紫檀婚事,让老爷子也高兴高兴。”
秋红釉心中一颤:“你们要退婚?”虽然已有心里准备,但真听到,还是不禁发抖起来。
顾夫人:“红釉,紫檀是个什么情况大家都知道。你也别怪我直言,说句不好听,紫檀这脑子也不知中了什么邪,一天比一天傻。现在打扮看着还行,其实呢,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说的就是她。不然‘木头千金’这称号是怎么来的?说我一人看错也罢,难不成大家都看错了?”
☆、第二十章 渣男太脏退婚
秋红釉气的连顾夫人的姓名曹乐珍也不叫了,生疏回着:“顾夫人,小檀只是行动慢了些,哪里你说的这样,你怎么能给人随意扣帽子。小檀年轻,你知道对她伤害多大吗?说话请放尊重些。”
顾夫人鄙夷瞟了一眼:“怎么我说错了?你看看紫檀哪里比得过欣然。欣然心地好,人善良温柔,又是明星。顾家是大豪门,以影视为业,欣然嫁过去正合适。而且你不能只为自已着想,你要想想叶家,如果叶家出一个大明星,对叶家发展多有利。到时只要稍稍一代言,谁不知道叶家玉石?
再说我们顾家是什么身份,那是百年豪门。你们家又是什么身份,世代就是个算命的。你问问大家,谁不说一声是骗子,你们配的上我顾家吗?
欣然就不同了,她母家虽不顶好,也是小官,那可是比你要体面百倍。而且你们算命的,不常说与人为善吗?那你行行好,放了我们家云彬,总扒着不放是什么意思?”
秋红袖气的说不出话来,她当然知道叶家个个都想捧红叶欣然,为叶家成为大豪门做铺垫。而顾家要娶叶欣然,一是看中叶欣然前途,二是他们觉得小檀没有靠山,又有她这个行当的母家,名声不好。
想到小檀昨天答应大伯一家退婚的事,再看顾家厌恶态度那么明显,现在她也不想让女儿嫁到顾家去。自已已经受够了婆家气,难道还让女儿也落的如此命运?
秋红釉喘着气,“小檀,你怎么说,只要你一句话,妈都听你的。”
龙霄不禁竖了耳朵,眼中发了锐利峰芒。顾云彬背部一片发寒,似有冰冷东西贴上他,甩都甩不掉。
紫檀为秋红袖顺了顺背,“我同意退婚。”
秋红釉叹了一声,果然如此的了然。众人大喜,老爷子老夫人总算有件趁心的事。
龙霄心里也莫名高兴了几分,唇边隐隐有了暖意,忽又觉自已此时的开心太不仁意。
大伯母生怕紫檀反悔,急道:“你说什么?再说一次,众人都在人,大家做个证。”
紫檀:“我与顾云彬虽有口头婚约,但没有白纸黑字,也没有信物,顾家若不是顾着声誉,早早反悔了。他们不待见我,我也瞧不上毫无信用的顾家。顾云彬玩过的女人,没有上百也有几十吧,这样的男人站我面前,我连空气都嫌脏。既然你们喜欢,拿去便是。我只祝福渣男配白莲,天长地久,永不分手。”
大伯大怒:“放肆!”
大伯母:“叶紫檀,你不要太过份!你自已比不过欣然,自已脑子有问题,凭什么骂我家欣然!”
赵婉如原不管紫檀如何骂顾云彬,只是同意就好,只要欣然能嫁进顾家就好,没想到最后连欣然也被骂白莲。她与丈夫时常关注网上对欣然评价,自然知道白莲是什么意思,真是可恨!
顾夫人听道紫檀骂儿子脏,骂她们不守信,脸色顿时黑的难看。
顾云彬脸色也不好,今天叶紫檀是怎么回事?居然这样爽快答应,她不是该哭着喊着跪下来求他吗?一定是装的,等下若是来后悔,看他怎么羞辱她。
顾雨彤气不过:“叶紫檀,你就是嫉妒恨,嫉妒欣然姐才貌无双还能嫁我哥,恨我哥天人之姿却不爱你。你也不瞧瞧自已什么德性,以为自已多了不起呢。你要能找到男人,我给你擦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