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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节

      决定全员上二楼一起寻找梁泳心和发出惨叫的卫宝贵夫妇时,遇到了一些阻碍,刚才还积极要探个究竟的边本颐现在居然开始打退堂鼓了,这个老男人看来也是一个纸老虎。

    没办法,洪晖健只能自己提出反驳:“可是卫宝贵夫妇现在可能正身处十分危险的境地,我们如果再耽搁的话就……”

    反正自己一直在扮演热心正义的人,这样的意见也不会有人怀疑什么。

    平静下来的蒋兴龙提出了先冷静思考再行动的建议,很中肯。罗意凡则站在了洪晖健一边,也同意上去看看。就这样,多数压倒少数,一起上二楼的事情算是决定了。

    但是顺利决定之后,发生了一件令他意想不到的小插曲,罗雀屋地下室外围出口处两扇大门的大铁钥匙之前一直藏在洪晖健的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掉了,而且洪晖健自己根本没有发现。

    直到最后一次搜索过程中罗意凡找到了那把满是锈迹的大铁钥匙,洪晖健才意识到自己的疏忽,但为时已晚,他只能看着罗意凡把钥匙收入衣服内侧口袋,暂时无能为力。

    想着幸好只是钥匙,洪晖健开始给费古松绑,这个时候何蜜娜居然还没有忘记要配合他演戏,洪晖健觉得何蜜娜真是一个很负责的帮凶,让她最后一个死也算是一种明智的选择。

    一楼楼梯间的木质楼梯吱咯吱咯不停想,这让边本颐这个老男人疑神疑鬼。洪晖健觉得他真是滑稽。边本颐不用死在罗雀屋上面,就算之后边本颐不逃走,这个时候的洪晖健也没有打算在逃走之前杀了他。

    因为边本颐要死在零时,零时是什么时刻呢?就是警方枪毙了他的那一刻。一场罪恶终结的时刻,一个罪犯走到尽头的时刻,对,边本颐就是罗雀屋杀人事件的‘主谋’和贩毒份子的‘主谋’,这些足够警方在‘零时’给他一颗子弹了。

    第三百零六章 最终的调查与解答第二十四幕:x的身份

    恽夜遥在花苑小区的调查结果终于让警方得知了费勇的行踪,很快,花苑小区1栋107室后面的垃圾中转站,就接受了全面调查,警方从中查获的信息可不是一星半点。

    首先,在垃圾中转站堆放垃圾的大厂房前面一处破旧的屋棚里面,找到了费勇居住过的痕迹,与费方红毛发中鉴定出来的dna对比,确定是费勇本人没有错;其次,屋棚里面还找到了另外一个人的毛发和指纹,经鉴定与费古本人完全一致,但是费古和费勇的dna并不吻合,就说明他们不是亲生父子。

    确定费古是费勇的养子之后,警方提取了垃圾中转站现任负责人和花苑小区1栋107室房主人的笔录,在这两个人的叙述中,费古在费勇身边的生活状况也曝露了出来,造成费古癫痫和痛苦童年的原因都是因为费勇的酗酒和虐待。

    在此期间,垃圾中转站的现任负责人还提供了一个重大的消息,就是他的前任生前有一个儿子,当年经常和费古一起玩,还经常偷偷提供费古食物。这个消息非常重要,费古是那种因生活所迫非常自闭的孩子,如果不是长年呆在一起的话,他不可能有那种可以完全信任他的朋友。

    这个前任负责人的儿子,很有可能就是x。而x是目前警方唯一不知道身份的罗雀屋受害者,经过排除法,莫海右可以确定那具在二楼密室出口双腿被切断的男尸,就是x。那么,必须要得到他某一位亲属的dna信息,才能确认x的身份是不是警方猜测的那样。

    局长接到消息之后,马上命令全面铺开调查寻找垃圾中转站前任负责人是否还有活着的亲戚,幸运的是,现任负责人提供了他的姓名:巩林安,还有他们以前的住址。这给警方的调查排除了不少难度,但是最后的结果并不尽人意,巩林安以前居住的地址已经换了主人,两口子早在2011年就已经去世,他们没有兄弟姐妹,远房亲戚也都早已失去了联系。

    就在警方苦无无法寻找巩林安儿子的时候,与巩林安相识几十年的一位老邻居提供了一条特别的信息,他依稀记得,当年巩林安老婆一直不能生育,年过四十之后,两个人偷偷通过中介人买来了一个孩子,给这个孩子起名叫做巩小序,这件事除了几个熟悉的人之外,外人几乎不知道。

    当年把秘密告诉这个老邻居的时候,巩林安说过:因为两个人年纪都已经挺大了,巩小序买来的时候也蛮可怜,所以为了他将来有机会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巩林安两口子决定将来临死前将事实告诉巩小序,并保存了他的一缕婴儿时期的毛发制成挂件,作为将来认亲的信物,但是这缕毛发究竟他们藏在哪里?邻居就不知道了。

    这个线索非常重要,要得到这缕毛发,警方必须调查到巩小序现在的住址,通过全市公安网线的身份登记信息搜索,总共调查出了八个名叫巩小序的人,排除掉其中三名女性,剩下的五人警方逐一走访排查,最后锁定住在市区南门府前里大街1008号五楼公寓里的人就是巩林安的养子巩小序。

    当警方赶到那里的时候,邻居证明他们已经十几天没有看到巩小序了,而且经常到巩小序这里来居住的一男一女,也很久没有过来了。通过邻居的详细描述,警方初步绘制出了这一男一女的形象素描,确定这两个人就是费古与何蜜娜,这也让巩小序就是x的猜测得到了初步的证明。

    接下来,一切就顺理成章了,府前里大街1008号五楼公寓里面不仅得到了巩小序父母保存的那一缕毛发,还得到了许多巩小序、费古与何蜜娜三人的指纹,通过dna和指纹对比,莫海右完全确认巩小序就是一直都不知道身份的x。

    自此罗雀屋杀人事件中两个神秘被害者其中一人终于大白于天下。另一个人,就是用来代替蒋晓梅的女尸,也就成为了罗雀屋杀人事件中的最后一个未解之谜。

    第三百零七章 最终的调查与解答第二十五幕

    对于巩小序的调查已经得出最终的结果,那么对于花苑小区1栋107室墙壁内部的调查是否也有所突破呢?回答是肯定的。

    警方确定了107室碗柜后面的墙壁里面确实有藏过尸体,这让房主人非常的震惊和愤怒,调查出这件事之后,花苑小区1栋107室就暂时被警方封锁了。房主人被证明确实是清白的,并没有参与杀人事件的任何细节,在积极配合警方调查之后,房主人就立刻离开了s市,将1栋107室完全留给警方处理。

    对于那口散发出臭味的老式碗柜,幸好第一次来调查的警员没有听罗意凡替身小轩的建议,用水冲洗整个碗柜,所以上面的指纹被完整保留了下来,警方对碗柜的每一寸地方都仔细进行了检查,从上面直接检测出了洪晖健和程楚的指纹,而且在细之又细的查看中间,警方竟然从碗柜门上的一条裂缝里,得到了半根毛发,这显然是男人的毛发,很短,再加上碗柜是深色的,不仔细的话,极其容易疏忽过去。

    这根毛发立刻被送回警局检验科,很快就被确认它来自于卫宝贵的身上,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它可以证明好几方面的事情:第一,卫宝贵曾经接触过碗柜,很可能尸体和碗柜都不是洪晖健与程楚放在墙壁里面的,而是卫宝贵。

    第二,可以证明卫宝贵确实跟踪过洪晖健,房子的主人常年在国外,租房大多数时候都是通过电话联系,或者委托给中介公司,很少有自己亲自在场的,这一点从房主人和中介公司两方面都已经得到了证实。卫宝贵如果一直在偷偷跟踪洪晖健的话,他一定会知道洪晖健到哪里租房,利用看房和入住之间的空白时间,假扮快递人员以洪晖健的名义偷偷送几件老式家具到房子里,然后将尸体藏入墙壁里面,也不是不可能做到。

    就算事后被洪晖健发现家具不是自己的,扔掉了,也不会导致尸体被他发现,因为垃圾中转站的臭味,完全可以作为屋子里有气味的完美理由。

    第三,碗柜后面的墙壁,被修葺得几乎与原来一模一样,可见是花了一番功夫的,要不是恽夜遥破开墙壁发现里面都是用碎砖头拼起来的,也不会发现这一处的墙壁被人曾经挖开过再修复。再加上,从水泥上和碎砖头上,都发现了残缺的指纹,与卫宝贵的吻合,进一步证明了卫宝贵曾经来过这里,并且他就是将尸体藏入墙壁里面的人的事实。

    第四,碗柜里面肮脏不堪,拆卸之后布满了蟑螂屎和臭虫的痕迹,甚至还有老鼠屎,但是却没有发现一只活的虫子和老鼠,最就有些奇怪了。从碗柜的肮脏程度上来看,不可能连一只活虫都没有,还有,碗柜的隔层板有近期被拆卸过的痕迹,因为插缝里的污垢被刮去了不少。

    通过这两点,就可以充分证明这口碗柜曾经被放置过一件很大的东西,而且这件东西上面有虫子和老鼠不喜欢的味道,导致他们闻到之后全部从碗柜里面‘撤’走了。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卫宝贵用这口碗柜装载了浸泡过消毒水的女尸。

    第五,就是恽夜遥从墙壁之间发现的那一条麻袋上的布丝,经过检测,布丝上面有曾经长时间接触过福尔马林的痕迹,虽然福尔马林的挥发性特别强,但是通过技术手段还是可以检测得出来的,尤其是接触时间很长的东西。而且在麻袋布丝的一侧,警方的技术人员还提取出一点点密封塑胶袋的丝缕。

    这些可以证明,尸体是被装着福尔马林溶液的密封塑胶袋包裹,然后,再装进麻袋里面的,有可能在运送或者藏匿过程中,密封塑胶袋被刺破了一点点,导致福尔马林溶液溢出来,沾染到麻袋和墙壁缝隙中,这也就是为什么恽夜遥破开墙壁之后,会闻到浓重刺鼻味道的原因。

    以上这些,已经足够证明卫宝贵杀死并将神秘女尸藏匿进洪晖健租住地方的事实。

    根据警方的调查,童莉莉是5月5日的时候才住进花苑小区1栋107室,4月30日之前,洪晖健就已经退房,从4月30日一直到5月2日,洪晖健和程楚两个人都没有回过花苑小区,卫宝贵有足够的机会在5月2日上山之前,先到花苑小区偷偷带走尸体,藏匿于大众汽车的后备箱中。

    卫宝贵要用女尸代替蒋晓梅是不争的事实,对此,莫海右和恽夜遥的推理非常一致:首先,卫宝贵是为了把女尸被杀的事实嫁祸给洪晖健,反正洪晖健之后要杀死很多人,也不缺这么一具尸体带来的罪名,嫁祸给洪晖健是最安全的。其次,之所以大费周章将尸体带来带去,还有一个原因是卫宝贵不可能像洪晖健一样了解罗雀屋里面的密室,所以他没有办法提前将尸体藏进罗雀屋里。

    还有卫宝贵为什么要在半个月前就将神秘女人杀死,这一点唯一的解释是,有可能他无法完全掌控杀死这个女人的时间。在对卫宝贵周边亲戚和朋友的调查过程中,他认识的人中,并没有突然失踪的女性,也就是说,这个女人的身份第一,是一个与卫宝贵完全不相干的人;第二,肯定是一个独身的外地女人,并且非常容易欺骗;第三,她居住的地方一定不可能在卫宝贵的周边,有可能卫宝贵跟踪了很久才确定目标,并实施杀害。

    那么接下来剩下的问题就是:卫宝贵究竟是在什么地方动手的?也就是杀人的第一现场在哪里?

    是在这个女人的家里吗?不,不可能,如果在女尸家里杀人,很容易留下自己的痕迹,万一事后被警方调查出来,很难逃脱干系,也无法推卸给洪晖健,卫宝贵不可能做这么傻的事情。

    在这个问题上,恽夜遥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观点,就是卫宝贵利用某种方法,将神秘女人骗上罗雀屋所在的山顶上,杀掉她之后,再把尸体用轿车后备箱带到山下藏起来。

    也许他一开始就准备好了麻袋,装有福尔马林溶液的密封塑胶袋,在山上直接将尸体装在里面,藏在索桥底下的山洞里,并用假体掩盖起来,但是假体无法完全密封,这些天来山上又连续不断下雨,万一密封袋漏了的话,女尸很快就会因为气候潮湿而腐烂,根本维持不了半个月。

    所以卫宝贵要尽快把她带到山下,放进洪晖健出租屋的墙壁里面。那面墙壁后的状况他肯定事先反复勘察过,上下左右都有遮挡,里面干燥而且密封,雨淋不到风吹不进,非常适合存放尸体,即使密封袋泄漏,福尔马林溶液也不可能很快挥发掉。这样一来的话,不仅能够保证尸体在使用之前外表不腐烂,而且尸体的痕迹只会出现在山洞和花苑小区1栋107室两个地方,这两处完全不会让警方怀疑到卫宝贵头上。

    恽夜遥的推理虽然离谱,但是仔细想想还是非常有可能的,所以确定这个推理是否正确的工作就落到了留滞在罗雀屋内部调查的警员身上。

    他们要更加仔细的搜索索桥底下的那个山洞,希望可以从中得到一点卫宝贵曾经在里面活动过的信息,山洞内部的地势比涧溪要稍微高一点,所以里面进不到水,但是经过反反复复的搜索,并没有从中得到任何卫宝贵活动过的证据。

    那么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从大众汽车的后备箱,还有莫海右从神秘女尸指甲缝中得到的泥土鉴定,如果这两个地方残留的泥土样本与山洞中的泥土样本一致,也同样可以证明恽夜遥的推理。

    大众汽车后备箱里和山洞提取的泥土样本,很快就送到了警局里面,与莫海右送过去的泥土样本一起接受检测,结果在第二天就出来了,三份泥土样本确实来自同一个地方,到这里为止,神秘女尸是如何被杀的过程,她在罗雀屋事件中起到的作用已经大致呈现在警方眼前,下一个目标就是要调查出她的身份了。

    警方采取的办法是,在全市范围内,对独居的、没有什么朋友和亲戚在此地的、外表特征与女尸接近的外来打工女性进行全面排查,看看有没有神秘失踪人员,因为这一类的女性就算是失踪了,也不会有人及时发现并且报警。

    为了得到尸体外表特征更加详细的数据,莫海右带着尸体的高清照片去找了教他特效化妆和残缺脸部复原法的老师年伯,同时也从年伯那里得知了罗意凡在5月7日晚上的具体行动。

    第三百零把章命悬一线

    凌乱具有强大视觉冲击力的暗红色和黑色交错向海面上扩展,范围越来越大,如同千万条丝缕疾速生长,中间夹杂着无数细碎的白色光芒,颜色与颜色之间不断变换着位置,仿佛是一个整体,又好像是无数个尖锐的个体汇聚成的巨大力量,争先恐后扑向海面上的猎物。

    张大的巨型漩涡状黑洞位于不断扩张的危险中心,不论是从哪个方向碰触到的弱小生灵,只要一点点,马上就会四分五裂,惨不忍睹。各种鱼类和怪物的尸体被抛掷于海水之中,鲜血染红了水中波纹,与暗蓝色的海水融为一体。

    迅速在沙船底部形成大范围攻击姿态,红色和黑色在海水中伞状铺开,他们围绕着同伴的身体极速前进,已经有先锋冲撞上沙船。尖锐的头部在撞上沙船的一刹那鲜血迸射,然后同细长的身体一起沉入海底深处。

    但是它们好像毫不在意死亡和痛苦,或者说丝毫没有疼痛感或者恐惧感,只是本能地争先恐后向上冲撞,不一会儿,鲜血已经将砂船底部的海水全部染红,而少年们所在的沙船也因为连续的撞击而出现了裂痕,虽然只是极其细小的裂痕,但这也足够少年们感到无比恐惧。

    海水在一丝一缕地渗入船中,如果还不能采取任何反制行动的话,最终一定会被底下的巨大生物群吞噬。

    此刻的依西唛娅和薄翼拓已经从昏迷中苏醒过来,而尽力烘干他们身上海水的灼焰则躺倒在了船舱里面,他最后的一丝灵法力都已经用尽,现在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再动弹了。

    峥湛在海面下的巨大生物群攻击之前,险险被依西唛娅拉进船舱,算是暂时躲过了一劫。小船在剧烈摇晃着,随时都有翻覆的可能,刚才的大船翻覆应该也是底下这群东西下的手,短短的时间里,他们已经将掉落下去的猩猩和骷髅怪人残杀殆尽。

    就在少年们尽力稳住船体的时候,一双没有一丝皮肉,白骨上面伤痕累累的手把上了船体边缘,然后一个脑袋探出海面向少年们求救,他就是那个大船上变成腐烂骷髅人的老水手长,此刻,他的身体,更正确的说应该是全身骨头,正在遭受着生物群的攻击,已经奄奄一息。

    用尽最后一丝力量,老水手长拼命向少年们求救,最后,依西唛娅心软了,毕竟他也没能把他们怎么样。依西唛娅伸出双手,忍着恶心,抓住水手长两条只剩下骨头的胳膊,向上猛拉。

    “峥湛、薄翼拓,快来帮帮我!”依西唛娅觉得手下的力量非常沉重,她招呼同伴们一起来帮忙。

    就在其余两个精灵少年靠近依西唛娅身边的时候,危险突然之间来临,从水手长被海水遮挡住的身体下面,以最快的速度长出无数条黑红交错的粗大触手,触手的前端,很快凑近少年们眼前,这时候他们才发现,这些根本就不是什么触手,而是由红色和黑色的巨型白目突齿蛟缠绕在一起形成的。

    白目突齿蛟,一种散布在海洋中的巨型鱼类,身体像水蛇一样,最长的可达3到4米,尾鳍呈钩状可以钩住任何物体。他们常常成群结队活动,性格极其凶残,是海洋中一种最普遍的怪物,身体的颜色不是暗红色就是接近于黑色的深灰色,在海面底下看起来如同黑色,其特点是巨大而尖锐的头部,嘴巴占据着头部的2/3,没有嘴唇,常年吞食生肉导致的鲜红牙龈翻出在皮肤的外面,牙龈上面携带着三寸多长的尖牙,全部朝向头部顶端。

    白目突齿蛟的名字就来自于他的眼睛和牙齿,除了向嘴巴外面翻出的牙齿之外,他还有一双恐怖的巨型眼珠,完全没有眼睑的遮挡,眼珠周围的眼窝深深向内凹陷,中间的眼珠呈惨白色,完全突出在眼眶外面,与内部只连接着一点点皮肉和神经,仿佛随时随地都要掉出来一样。白目突齿蛟是海洋中一种普遍的低等怪物,可以靠着大量吞食生肉进化一次身体结构,进化后的名字叫做黑背突刺兽,头部会变得更长更大,身体上长出四肢,背部变宽并且长出纯黑色的突刺,能够在陆地和水中自由行动。

    这些怪物把水手长的下半身给咬掉了,然后用尾鳍勾住水手长的肋骨,悬在他身体下方等待时机,等待少年们靠近,他们就立刻展开了攻击。

    巨大而且突出于头部前端的尖锐牙齿还有不到一寸,就要刺入依西唛娅的头骨之内了,千钧一发之际,一块扁平的如同石磨一样的灰色石头猛地飞过来,狠狠砸在白目突齿蛟的头部,几个绞缠在一起的怪物其中一个的头部立刻就粉碎了,血肉溅了依西唛娅一身,两颗巨大的白色眼珠骨碌碌滚到船舱里面,吓得依西唛娅当场就瘫软了下去,坐在船舱里浑身发抖。

    峥湛和薄翼拓也好不到哪里去,面前有许多条白目突齿蛟组成的巨大触手,他们张开血盆大口,随时有可能将少年们吞噬,如果不是刚才那块灰色石头的突然袭击,可能现在三个少年都变成了一堆碎肉了。

    峥湛怀里紧紧抱着溯安倪,战战噤噤挡在依西唛娅前面,薄翼拓算是还有一些武力值,但此刻面对这么多怪物,也只能干瞪着眼,用翅膀和双手护住两个同伴,毫无办法。

    灵法力刚才消耗得太大了,现在薄翼拓的火灵法和风灵法完全不能用,木灵法又不够强,对付这些东西简直给他们塞牙缝都不够,薄翼拓差一点就要绝望了。哥哥现在不知去向,自己和同伴们又陷入危难之中,薄翼拓同依西唛娅没有任何时候像此刻一样思念一直为他们遮风挡雨的父亲和叔叔依西塔布。如果依西塔布还在的话,也许事情就不会到这种地步。

    “就、就算是死,也要拉上几个垫背的!”薄翼拓鼓足勇气怒吼道。

    就在他想要不顾一切动手的时候,远处传来了大声的呼喊:“呆在原地别动!千万别动,我来收拾他们!”话音未落,一大片灰色的石磨划破长空朝这边疾飞过来,目标瞄得很准,一个又一个的怪物头被石磨击中,然后粉碎。

    这些石磨非常沉重,一击中就马上性命不保,三个少年站在原地,连头都不敢转动一下,就害怕被误伤,平白无故丢了性命。

    在灰色石磨的帮助之下,海面上攻击的白目突齿蛟很快被收拾干净,但是沙船也变得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眼珠和碎肉,鲜血让灰色的船体几乎变成了红色。

    等到攻击结束之后,三个少年回头一看,从远处有一块巨大的木板正向他们这边滑行过来,木板上面站着一个从头到脚的肌肉块儿都像石头一样的丑陋大叔,他身后蹲着十几个船员,手里都拿着同刚才投掷过来的石磨一样的灰色石头。

    峥湛仔细一看,马上认出这些哪里是什么石磨,根本就是石头芍药花的底座,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难道木板上的大叔和船员是从自己的家乡过来的吗?

    第三百零九章 罪恶的舞台——程楚篇六

    “在我们正式开始罗雀屋内的杀人事件之前,究竟把洪晖健父亲洪可的尸体藏在哪里?还有,我想你们也有兴趣知道洪可究竟是怎么被杀的,对吧?这件事讲起来还真是复杂,洪晖健并没有打算在雅顿酒店杀掉自己的父亲,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当时我想,这件事我是否该留下一点证据在手里,以免将来洪晖健要杀我的时候,什么把柄也没有。”

    “其实,我也不知道那个算不算把柄?因为我拿到它的时候,这件东西已经被血全部都浸透了……这是一件什么东西吗?就是从洪可身上得到的一张小纸条,根本就没有用,都被血糊得什么都看不清楚了。洪晖健怀疑卫宝贵提前来雅顿大酒店埋伏窥伺他的行动了,怀疑卫宝贵是不是掌握了哪些方面的证据?甚至怀疑卫宝贵拿走了他父亲身上那张纸条。纸条的事情,他曾经旁敲侧击地问过我一次,因为我在他杀死自己父亲之后,第一个接触了他父亲的尸体。”

    “在洪晖健面前,卫宝贵表现得过于精明了,他甚至觉得自己的智慧远远超过洪晖健,这是心胸狭隘的洪晖健所不能容忍的,但是卫宝贵却没有发觉,这也导致了洪晖健实施酒店杀人事件以后,临时决定上罗雀屋第一个先干掉卫宝贵。可是他搞错了一件事情,拿走那张纸条不是卫宝贵的,而是我。”

    “早在5月27日下午,洪可到雅顿大酒店来租房子的时候,我就开始打他的主意了,我知道租房的费用和给酒店经理的小费洪晖健一定会为他的父亲准备好,因为当时他父亲所有的积蓄都给他花完了。而我也是身无分文了,自从傍上蒋兴龙以后,我花钱就越来越大手大脚,所得到的钱也越来越入不敷出,所以那个时候我想,干脆想办法由我带洪晖健的父亲去看房间,让他把小费支付给我,反正10块钱20块钱都是钱,先花着再说。”

    “但是最终,还是酒店经理带着洪可去看房间了,我看见洪可把手里的一小袋东西给了酒店经理,而且我觉得好像这个酒店经理似乎过去洪可认得,洪可来的时候他一直表现得非常积极,我知道酒店经理有吸毒,是个不折不扣的瘾君子,洪可的过去好像也有毒品有关系,所以我怀疑,洪可4月27日给酒店经理的那一包东西有可能就是毒品,目的有可能是为了他离开之后,酒店经理不让服务员来收拾房间。当然以上这些是我的猜测,我没有看见洪可与酒店经理在房间里是如何交谈的。”

    “我很沮丧没有拿到小费,这里我想要说一下,我从来没有从洪晖健那里真正拿到过一分钱,大多数时候看似他也会拿点钱出来给我,其实到最后都是我花得更多,可以说是入不敷出。就在我发愁上罗雀屋之前的几天没有一分钱的日子该怎么过的时候,突然灵机一动,我是不是可以到洪可的客房去用洪晖健的事情讨要一些封口费,反正他之后就要死了,也不会追究我,更不会去告诉洪晖健。”

    “一开始有这个想法我还是挺害怕的,心想洪可会不会歇斯底里和我拼老命,但最后我还是找机会到二楼6号房去了,当我开口提到洪晖健,并且说出自己和他关系的时候,洪可明显非常震惊,而且脸上都是厌恶的表情。我本来就很自卑,看到他这种表情我突然之间生出了一股怒气,心想这钱非要问他要到不可。”

    “我说我知道洪可的真实身份,并且知道一些他们过去的事情,事实上这是我在诓他,酒店经理是个吸毒者这是洪晖健告诉我的没有错,但洪可过去是不是和毒品有关,这就完全是我自己的猜测了,洪晖健不可能蠢到来告诉我这些东西。威胁确实起到了一点作用,洪可明显有些害怕,但他依然不想给我钱,反反复复对我说他身上一分钱也没有,希望我不要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去,事后他可以想办法弄点钱给我。”

    “可我知道,洪可已经没有事后了,所以我抱着一丝侥幸,想着再逼一逼他。结果洪可翻遍了身上的口袋,总算掏出两张20块钱给了我。在他掏钱的时候,一张折叠着的白纸也掉落了出来,他明显还没有将这张纸拆开来看过,我很好奇想去捡,却被洪可一把抢了过去,他慌张的神情让我怀疑纸条上或许有什么秘密,因此我就开始留心了。”

    “我进入罗雀屋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把洪可的尸体带到密室中去,洪晖健说他并没有亲手杀死他的父亲,他的父亲是自己在逃跑过程中摔死的,对此我一点都不相信。当时那里的状况我只能说自己看到的和猜测的,因为除了在酒店之外,其他时候我都没有和洪晖健一起行动。”

    ——

    罪恶的舞台布和篇和程楚篇到现在不知道大家是否已经看出来了,我正在慢慢联系上边本颐所发现的一楼卧室和储藏室外侧的出入口,也就是从罗雀屋南墙到西墙的三个秘密出入口,三重密室完整的结构也即将呼之欲出,因为灰色小房间的窗口正下方便是边本颐曾经发现过的一处未有完全打开的秘密出入口,这一处地方小说写到现在,都没有仔细提起过。

    大家可以回顾之前三人救援小组章节中的部分内容找一下,其实我在那里早已经埋下了伏笔,边本颐发现的逃生路线不是一个,而是三个。除了卧室中间大窗户的秘密出入口之外,其中一个后来恽夜遥和罗意凡也发现过,只是没有深入探究。而最后一个便与程楚是如何将洪可的尸体从外围顺利带入罗雀屋二楼密室有关了。

    之前的口述中我们可以看出,事实上程楚并不像他自己所描述的那样胆小,制造恐怖房间、搬运移动尸体这些普通人并不敢做的事情,程楚都做了,说明这个人的内心深处其实是非常坚硬的。

    不是坚强,程楚一点儿也不坚强,他只是坚硬,那种将自己的心牢牢锁拷起来的坚硬。这一点从程楚小的时候就可以看出来,一个人离开父亲,一个人靠徒步和乞讨穿越城镇,差点死掉依然在不依不饶地寻找心目中所谓可以带来温饱的地方。

    他同样是一个缺失爱的孩子,但是他的贪求欲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来得强烈,这种人往往一开始把自己的贪求欲藏在心中,但是一旦有什么契机,他就会牢牢抓住,贪求欲迅速膨胀无法抑制。就像他见到蒋兴龙和洪晖健之后的所作所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