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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节

      “有,可是这里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了。”谢云蒙回答。

    “是啊!罗雀屋有没有发生凶杀案?这几天上罗雀屋里来的究竟有多少人?罗雀屋究竟和贩毒有没有关系?这一切我们都不知道。仅靠胡乱猜测的话,不可能得出真相。”恽夜遥说。

    谢云蒙接着说:“我们目前能做的只能是把这些证据记下来,收集起来,慢慢一步一步朝更深处探索。”

    点点头,恽夜遥看向桥对面,此时谢云蒙看了一下手表,正午12:10。

    恽夜遥开口说:“我来总结一下吧,现在所发现的疑点:第一,我依然坚持边本颐方夫妇很有可能是从罗雀屋里逃出去的,最有可能的路途就是,斜对面靠近树林边缘的那个斜坡。”

    “第二,桥面上的木板不知道被什么人给砍断了,而且每一块都断了好几处,这里面有两种猜测:一种是有人故意破坏桥面,想要杀死某个或者某几个经过索桥的人。”

    “另一种是有人故意破坏了桥面,但是又刻意用比较牢固的方式把它复原了。让从桥上经过的车辆不至于掉到桥底下去,可能是为了把来罗雀屋的所有人困在屋子里,防止他们逃跑。”

    “这第二种真的有可能性吗?”听到这里谢云蒙忍不住插了一句:“如此坚固的桥板本来要砍断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砍的人力气要非常大才行。”

    “而且还不能在桥面上砍,因为有可能砍断的木板会掉进水里面去,必须把它们一块一块搬到岸边,砍成几截之后,在像拼图一样,一块一块拼到原来的地方去。”

    “而后还要在下面用支撑力很强的东西固定住,才能保证通过的小汽车不至于出事,真的有这样的可能性吗?要做到这样的话,桥板下面的固定物,必须用螺丝拧紧才行。”

    “可是刚才的桥板下面却只有强力胶带的痕迹。完全没有螺丝拧过的孔洞。”谢云蒙一口气提出质疑。

    恽夜遥其实也是考虑过这个问题的,他分析说:“用强力胶带全面封贴住,反复多覆盖几层,并且在铁索上用什么东西勾住的话,应该也能起到很好的作用,况且,来罗雀屋做客的人不会很多,短时间内承重还是可以做到的。”

    “而且用螺丝固定的话,事后破坏现场会很困难。强力胶带就不同了。小蒙,你也确认过了,那种赤褐色的木头坚硬程度不是一般木料可以比的,可能普通的炸药根本炸不碎它,”

    “所以犯人才想出这么一个办法,先人为砍断桥面,在把它复原之后,把固定物和炸药一起封贴在木板下面,等到炸药炸起的时候,事实上炸毁的只有固定物,这时候失去支撑的桥面就会随之掉落水中,让人误以为桥面是被炸坏的。”

    “也就是说,”谢云蒙努力跟上恽夜遥的思路,说:“不用螺丝拧紧的原因就是,需要事后将桥面完全破坏,对不对?”

    “是,但没有得到具体事实之前,这一切都只能是我们的猜测。”恽夜遥说。

    “山谷底下是不可能找到任何脚印和证据了,我们也没有办法证明边本颐夫妇究竟是不是从这里出去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想办法到对岸去,有可能隐蔽的花丛和灌木从中会残留一些脚印和证据。”

    “小蒙,我们必须想办法过去,才能得到更多的东西!”恽夜遥的语气异常坚定。

    “对!不过,在此之前,过来增援我们的人怎么办?我们现在没有任何方式可以和他们取得联系。”谢云蒙说:“难道要留在这里等待吗?”

    从心底来说,谢云蒙和恽夜遥都感觉事件的紧迫性不容逗留,但是,唯一的手机丢失了,光靠他们两个人,没有增援的话,真的能够突破罗雀屋里的所有障碍吗?

    他们会不会也被残忍的凶手杀害呢?山上的风裹挟着落叶拂过脸颊,就算是白天,诡异和恐怖依然在两个人的心中不断扩大……

    第一百零一章 海风藤的推理剧场第一幕:度过索桥的办法上

    目前索桥中央的木板几乎已经全部缺损,可以看出犯人是花了很大的力气来破坏索桥桥面的。

    在国内对枪支火药的严格管控之下,能够弄到大剂量火药的人可以说凤毛麟角,尤其是普通人,不管你是社会精英,还是糟粕百姓,在这方面都不能逾越分毫。

    从前文中看来,桥面上的木板也应该是用坚硬的铁檀木制成的,普通鞭炮里弄出来的火药根本不可能炸得断。

    大剂量的炸药,一是购买途径几乎没有,二是太难掌控,毕竟l山也并非什么高山险峻,只不过是在周边山峦之间排得上号而已。

    一旦真正的炸药爆炸,难免会引起山下人的注意,这肯定不是凶手希望的。再说门外汉的话,爆炸时间也不好掌控。万一走火,还会伤及犯人本身。

    所以恽夜遥初步判断,炸毁索桥可能只是一个假象,真正的目的是阻止进入罗雀屋的受害者逃跑或者求助。

    但是仅凭这一点点判断和推理,根本不可能找到任何答案。

    此刻摆在恽夜遥和谢云蒙面前的是,该如何度过索桥,他们已经在这一头浪费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要想在天黑之前勘察完整个罗雀屋周边和内部,就必须抓紧时间了。

    恽夜遥此刻开始有点儿怂了,他看向谢云蒙的眼神也有一点儿飘忽。

    谢云蒙当然可以看出来,他实在是太熟悉这个聪明、倔强而又时时刻刻透着那么一点小小忧郁的好友。

    关键时刻,谢云蒙不会让恽夜遥为难。

    他准备试着驮恽夜遥过去。

    当谢云蒙把自己的建议对这个唯一的同伴说了之后,恽夜遥的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不不不,桥上的铁索晃得那么厉害,你自己都很难过去,怎么可能还背着我?不可能不可能的!”恽夜遥一口否定。

    可是谢云蒙不这样认为,他坚持说:“不试试看怎么会知道呢?我当初在警校训练的时候,也曾经驮人爬过铁索,以我的体力,只要你配合一点,驮你过去绝对没有问题!”

    事实上,谢云蒙确实有过驮人攀爬的经历,但那不是在警校时的经历,而是在一次解救受伤人质的时候,不得已背着受害者从15楼阳台外面的晾衣架上悬吊下来,半摔半跳进14楼阳台的经历。

    当然他在警校之后的经历恽夜遥知道得很少,因为那个时候他们已经分别在两个城市生活和工作了。

    之所以对恽夜遥这么说,完全是因为想给他壮壮胆,而且,谢云蒙确实对自己的体力和攀爬能力也是有一定信心的,他已经初步试过这些铁索的牢固度了,打内心里觉得并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小遥,我又不是第一次驮你,你那点体重还难不倒我。”说完,谢云蒙撩起袖子,故意露出手臂上的肌肉给恽夜遥看。

    恽夜遥一下子给他逗乐了,拍了拍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同伴肩膀,说:“就算我们能过得去,那增援的同志来了之后怎么办呢?可不是人人都像你那么能干的!”

    仿佛没有注意到恽夜遥的调侃一样,谢云蒙愣愣地问了一句:“那怎么办?!难道等他们来了我再把你们一个一个都驮过去?”

    “你傻呀!”恽夜遥有些哭笑不得,说:“那还不得把你累死!我们得想办法修复这座桥。”

    “怎么修复?砍树?我没有工具!重新拼接墙上的木板?明显不够吧!中间那么大片的空缺,靠两头那一点点木板,就算是间隔着摆放,也不可能摆得到头,而且还危险。”

    “那你一个个驮我们过去就不危险啊!”恽夜遥叉着腰,摆出一副吵架的姿态。似乎已经胸有成竹,一定要谢云蒙照他说的做。

    察觉出恽夜遥又要有什么鬼点子了,谢云蒙也不再争辩,而是问:“说吧,你有什么办法?”

    “其实也不是特别聪明的办法,还是需要你卖点力气呗。”

    “不要卖关子,赶紧说!”谢云蒙脾气比较直接,他最烦恽夜遥在事情紧急的时候这个样子,感觉像个孩子一样。

    不过接下来恽夜遥说出的办法却又不得不让他佩服这个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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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讲到这里,我不得不又要打断情节发展了,大家有没有发现我到现在好像漏掉了一点什么东西?

    对了,是进入罗雀屋那些人上山驾驶的汽车都去哪里了?汽车可是属于大家伙一类的,凶手或者犯人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说把它们藏起来就藏起来。那这些汽车去哪里了呢?

    这个问题非常好回答,就是有人在罗雀屋内部混乱紧张的时候,把车一辆一辆偷走了。

    当时,有可能屋子内部的人全都进入了秘道之内,被封闭起来了,所以才没有听到汽车发动开走的声音。

    至于那个偷车的人,这里可以明确说,就是一开始女仆李宋未亦看到的那个长得非常像房主人梁泳心的男人。这个男人究竟去了哪里呢?为什么之后的情节中他一直都没有出现呢??

    这个也非常好回答,因为这个男人已经被某个人残忍地杀害了。而且他的尸体之前也有出现过,就是罗雀屋发现的那些尸体中的其中一具。

    他的事我们可以透露几点,这几点在之前的文章中都可以找到线索,但在这里我先小小透露一下,以后再总结。

    我们暂且把这个男人叫做影子先生吧。

    首先,影子先生至今为止出现过四次,第一次大家都知道,是被女仆跟踪之后,消失在一楼卧室的某一个地方的。这一次结合后来的情节发展我们可以猜测,影子先生有可能知道卧室内通向外面的机关所在。

    第二次和第三次我都写得比较模糊,在这里可以提点的是:第二次影子先生是在某个人的尖刀面前成功进行了反击;而第三次影子先生比较疯狂,他变成了一个享受杀戮的人。(不过只是在对付特定的人的时候才这样)

    最后一次,影子先生出现的时候,就已经伤痕累累、面目全非了。所以从出厂到被杀,影子先生总共出现了四次戏份确实是不多,但是他这四次出场,实际都恰到好处。

    其实只要大家仔细找一找,你们就会明白,影子先生有足够的时间,甚至有足够的动机去偷盗所有人的汽车。

    哦!我忘了,还有一次,影子先生还在回忆篇中出现过一次,不过那一次是出现在别人的回忆篇中,并且还与某个人一起做着欺骗的勾当。

    我现在还不能够吧直接了当的答案和某些线索告诉大家,因为有些线索一旦说出来,你们就会很容易猜测到他背后隐含的意义和事实。所以大家还是在听我慢慢推理的时候,容忍一下我卖地小关子吧。

    第一百零二章 莫海右一个人的舞台第一幕:突如其来的逮捕行动

    肥胖油腻的酒店经理随着莫海右一起进入电梯,嘴上虽然不敢多说什么,但是心里却一直在七上八下的打鼓,他无法揣测这个英俊冷漠的警察到底要问他什么?

    莫海右沉默着,一双眼睛在电梯里来回扫视,突然,他毫无预警地伸手按下了电梯的紧急停止按钮。

    电梯颤抖了一下,停在了一楼和二楼中间。

    胖经理被莫海右这一举动吓了一跳,脸色都变了,看得出来这个人平时就是个胆子不大的主。

    “你,你干什么呀?”胖经理小心翼翼地问,声音也有些结巴。

    不去看那让人觉得恶心的,微微抖动着的双下巴和肥嘴唇,莫海右用冷得像冰块一样的声音对身后跟随的警员说:

    “立刻逮捕他!还有经理先生,这么热的天,穿这么多还戴个假发很难受吧?”

    令人惊奇的是莫海右一开口不是要检查电梯里有什么,而是直接下达命令逮捕肥胖的酒店经理,身后跟着的两个警员甚至一下子都没有反应过来。

    愣愣地看了几秒钟莫海右和胖经理,直到眼前的犯人作势要扑上去,重新启动电梯的时候。他们才一拥而上,将他压倒在电梯的地板上。

    在搏斗的过程中,胖经理的假发从头上掉下来,露出了他原本的头发,短短的板寸贴在头皮上,很清爽,完全不似刚才那般油腻和邋遢,而且也并不是秃顶。

    到这个时候,小警察才认识的莫海右话语的正确性,但他们依然不知其中的细节,所以都用疑惑的眼睛看着眼前还略带陌生的专案组长,期盼他可以立刻给出答案。

    见人已经制服,一直站在原地不动的法医蹲下身体,他没有立刻开口,而是直接一把扯开眼前犯人的西装纽扣。

    等到纽扣全部被扯开的时候,在场的其他人顿时傻了眼,这个所谓的胖经理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胖子。他的西装里面穿着厚厚的棉衣,棉衣里面甚至还有好几层衣服。

    到了这一步,酒店经理也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他只能用沉默来阻止莫海右找到真相。

    但是他的沉默根本帮不到他什么,莫海右胸有成竹地说:“哼!死的那个才是真正的酒店经理吧!你们两个,立刻把他带回警局,晚上回去直接审讯,记住一定要小心,不能让他跑掉。”

    莫海右关照左右,两个小警察脸上同时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但马上又收敛回去,严肃大声地回答:“是!”

    等到重新降下电梯,目送手下将已经除去身上多余物的酒店经理押走之后,莫海右这才招来随时待命的电梯维修工人,让他们去把电梯重新停止在一楼,开始仔细观察电梯的内部。

    原来酒店的电梯一直处于强制停止状态,中午是莫海右打电话关照酒店人员电梯可以重新启动了,为的就是利用电梯内封闭的空间逮住酒店经理这条大鱼,让他没有任何防备和逃跑的机会,因为莫海右怀疑,在酒店里应该还有他们的帮凶,案子不可能是酒店经理一个人做成的。

    在完成逮捕工作之后,莫海右立刻吩咐,重新启动酒店封锁工作,所有进出酒店的人员包括住户全都要登记检查,不可以遗漏一个人。

    这一命令立刻电话报备给了在公安局里坐镇的分局长,局长在电话里告诉莫海右,所有的行动全权交给莫海右指挥,并且可以先行动再报备。

    那么莫海右到底是怎么知道死者就是酒店经理,而且眼前的酒店经理是伪装的呢?

    是因为尸检的结果,和莫海右对胖经理个人的观察。

    我们知道,莫海右同恽夜遥一样有着极强的观察能力和分析能力,还有着恽夜遥没有的法医学知识,再加上丰富的办案经验,可以说莫海右在侦破案件上面远比恽夜遥要得心应手。

    这也就是恽夜遥和谢云蒙放心把场外凶杀案交给他一个人的主要理由。当然谢云蒙主要是听取了恽夜遥地建议,他并不能够真正看透莫海右这个人。

    我们知道,尸体被发现的时候有几处不同程度的伤害。其中最严重的一处,就是从胸部延伸到腹部的刀伤,这条刀口是杀人之后才被补上去的,砍得非常深,几乎砍透了肌理,而且,尸体的整个腹部在去掉水肿之后,明显凹陷了下去。

    在莫海右检验尸体的时候发现,尸体腹部有极其细小的针孔,脂肪层有被抽离过,也就是说,犯人杀人之后,为了掩盖尸体本身肥胖的事实,故意抽掉了尸体腹部的脂肪,然后在上面补了一刀,以掩盖抽脂的行为。

    莫海右在检验尸体面部的时候发现,脸部也有抽掉脂肪的痕迹,而且,被害者应该是一个秃顶,头顶中央的残皮上并没有生长头发的痕迹。这也就是之所以被害者整张脸一侧和头顶上的皮被残忍地撕扯下来,连带里面的肌肉也被划得惨不忍睹的真正原因:掩盖被害者的体貌特征和抽掉脂肪之后导致的脸部歪斜。

    一个自以为是,看电影和书看得太多,愚蠢之极的犯人,这是莫海右验尸之后对嫌疑犯的第一印象。他还从没有见过这种搞了半天还留给警方一大堆证据的杀人手段,只能说明嫌疑犯的想象力太过于丰富了,以至于把聪明变成了愚蠢。

    那么莫海右是如何把目标锁定在酒店经理身上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