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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

      药研一开始还会询问今剑发生了什么,在得不到回答之后就放弃了。

    想来和自己经历的事情也差不多, 可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 今剑会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药研。

    这并不正常。

    在这山上, 除了每日出阵的道路上会有付丧神出没之外, 其他的地方,根本就没有其他的生物,就连偶尔的检非违使也不会发现他们。

    这本身就是不正常的。

    按理说,这里应该有不少流浪的付丧神,而这些付丧神不仅是没有被人锻造出来的,还有不少是被遗弃的, 或者是,暗堕的。

    至于药研为什么会知道,那大概是因为在他曾经出阵的时候,遇见过那些被遗弃的付丧神。

    那些付丧神没有了审神者的灵力支持,只能用仅剩的灵力维持自己的行动,每天精打细算让自己不要消失。他其实什么都做不了,因为自己也是那些需要精打细算着灵力,不让自己就这么死在这儿的付丧神。

    他还能感觉到属于立花澄的灵力,尽管微弱,却依旧持续的传递进来维持着自己的生命。

    这是大将的仁慈吗?

    还是说,这只是无意识的。

    他不信立花澄感觉不到他还活着,在他已经记起以前的事情的情况下,他竟然没有直接断了和自己的联系而是一直维持着契约,向他传递维持着生命的灵力。

    他是不是可以奢望立花澄原谅自己呢?

    可是,事实却是,自己已经回不去了。

    和别的药研已经变得完全不同了,不管是实力还是心智,都是别的药研所不能比的。

    即便是这样,依旧在祈求着根本不可能的原谅。

    是不是可以希望大将能够原谅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

    药研叹了一口气,在草草搭建的简陋的木屋里面靠着墙壁休息着。

    如果可以的话,他可以混进人类里,毕竟他的外貌和人类十分相似,然而今剑却不同,他银灰色的长发和红色的眼睛一定会被认为是妖怪的。虽然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的确是妖怪。

    他们两个被困在这里,根本无法离开这里。

    然而在某一天,在药研几乎已经要放弃的时候,在这个世界里,出现了除了出阵的付丧神之外的付丧神。

    那是名为小狐丸的暗堕付丧神。

    身着黑衣的付丧神站在木屋外,长长的雪白的尾巴在身后甩动着,脸上还带着有些漫不经心的笑容,他看向药研,和他打了个招呼。

    “早啊。”小狐丸对他打着招呼:“我就说还有人会记得那些事。”

    这个小狐丸,也是药研熟悉的那个小狐丸。

    可是小狐丸应该已经被刀解了,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儿?而且在他离开之前,大将并没有锻出小狐丸吧。

    “是我哦——”药研身后传来了衣物鼓动的摩擦声,黑发红眸的付丧神站在了药研身后:“在这里的人,只有恢复了以前记忆的人才能回来。”

    来的人是鹤丸国永。

    鹤丸国永带着狡黠的笑,看着现在已经比他还高的药研,颇有些感叹:“这样子的药研,真是许久没见了。”

    他的话让药研有些摸不到头脑,什么叫做,多年没见?

    恢复了记忆?

    难道不是上一辈子的事情。

    “兄长。”小狐丸对闻声出来的今剑点点头。

    “啊。”今剑敷衍的点头:“药研,我们走吧,今天不是要去别的战场看看——”

    “别的合战场已经被堵死了,你们过不去的。”鹤丸国永没有拦住他们两个而是提醒道“除非你们有像我这样英明的队长!”

    “你在说什么?”药研抿着嘴,眉头皱的老紧。

    “你们一定在想,为什么这个世界的付丧神都看不见你们吧。”小狐丸说道。

    的确是这个样子的。

    药研不管做什么,他都无法让那些付丧神发现他们,而在其他地方,自己也无法发现除了他们两个之外的生物。

    小狐丸笑了笑:“那当然是因为,大家都在别的世界啊。”

    独立于这个世界之外的地方,也是他和鹤丸国永在碎刀之后去的地方。

    那里阴暗,充满了绝望和压抑,可是曾经最厌恶这些的付丧神们,在这种地方才会变得舒适,不会受到折磨。

    其实还是有点可笑,他们一向自诩正义的一方,竟然会依附黑暗而生,因为黑暗而变得强大。

    变得不像他们自己了。

    可是这又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们总要活下去的。

    小狐丸对于这个审神者没有什么印象,在和鹤丸国永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曾经挣扎过,却很快的适应了,反倒是鹤丸一直到现在都不能放下过去。

    他其实是有点好奇那个名为立花澄的审神者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问鹤丸,却只能得到什么都不是的回答。

    而这个药研,也不是他们预想当中的样子。

    今剑在一边默不作声。

    他看了看小狐丸,又看了看鹤丸国永,宽大袖子下面的手攥得死紧,却被袖子盖住看不出分毫。

    “那你们今天来有什么事情吗?”今剑没等药研说话就抢先开口,他的嗓子因为许久没有说过话而变得有点沙哑,但是那语气里的质问却赤裸裸的暴露了出来。

    今剑在怀疑他们。

    “兄长。”小狐丸没什么反应:“你要和药研殿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吗?”

    你们难道不想离开这儿,这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世界吗?

    虽然那个世界充满了黑暗,可是却是现在的他们难得栖身的地方了。

    忘记那个审神者留在这里,安静的当一个付丧神,即使没有主人也可以活的很好,像以前一样过拮据却十分平淡的日子。

    药研和今剑既然到了这里,就是已经被承认了,所以他们才能和他说话,碰触他们然后邀请他们去那里。

    即使现在的药研和今剑,已经不是那副弱小可怜的样子了,和千年之前的他们,如出一辙。

    想来药研虽然没有恢复以前的记忆,可也快了,而今剑,大概是已经恢复了全部的记忆吧。

    “我不会走的。”今剑拒绝了小狐丸的邀请。

    “我答应他了,要在这里等他。”

    “他早就忘了。”鹤丸国永插嘴:“忘记了你们的约定,把我们忘得一干二净。”

    不只只是你,还有我们。

    小狐丸却皱起了眉。

    药研听不懂鹤丸国永和今剑打哑谜似的话,可是他却没有像今剑一样拒绝小狐丸和鹤丸的邀请。

    “今剑你……”

    “没关系。”今剑看向药研:“这段时间麻烦你了,剩下的时间,就让我一个人等好了。”

    不知怎么的,药研觉得今剑有些不太对劲,那个青年透露出一股悲伤,红色的眸子里流淌的,是他无法理解的情绪。

    “那里对你很好。”

    今剑应该知道什么,但是药研不敢说,他对小狐丸说的那个地方很是好奇,但是他却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可能那就是付丧神应该呆的地方应该呆的地方吧。

    喝完异常的沉默。喝完异常的沉默,他没有再说什么。他看药研已经打定主意准备跟他们走就再也没有说什么,他一直不懂今天在想什么,就像之前他对丽花城做过的那些事情一样。

    他把自己的刀铃系在了神乐铃上,可是却依旧做出了暗杀审神者的事情,他应该对立花澄很有好感,可是他的本能却让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他现在已经恢复了记忆。他已经开始在这片熟悉的地方寻找熟悉的身影,可是这个地方却什么都没有。就连他自己也想在这片地方找到他。

    他没有奢求他的原谅,但是他他却想再见到他。

    是这个样子的吗?他的内心有她的内心是这样想的吗?

    那里应该会有惊喜的,你会看到你的兄长,你的弟弟,你的同伴们。喝完这么多谣言,说。

    即使那里这样的冰冷。

    渐渐就这样目送着小狐丸鹤丸带着笑脸离开,他的背影,在这片森林里影影绰绰的。夜里的天空还是这样的蓝,就像她离去时那天的夜晚一样,不知道还能不能等到他,可是她还是想等,也许这辈子再也等不到他了。

    今剑离开了这里,他走到那些付丧神必经之路,他坐在那里看着那些自己的家人或者是同伴从这里走过。偶尔会有一两位审神者带着他的付丧神从这里经过。

    审神者大部分都是女孩子,那些女孩子年轻漂亮,带着那些年轻俊美的富商神,难免会有一些不该有的心思。

    可是那样平淡却温馨的气氛,引起了金健的一丝回忆。

    他从本丸离开之后就到了那个地方,或者说那是自己的记忆。记忆里面有他的主人,那个还没有成熟,还是个幼稚的小孩子的主人。他们经历了很多,最后自己离开了他,他也抛弃了自己。

    那种回忆,即使是想想就觉得痛苦。

    可是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呢?那个有着棕色头发的男人。

    今剑总觉得自己应该认识他,但是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不过今剑觉得自己很快就能认识他了,因为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就是那个有着褐色头发的男人,他站在自己的面前,对着自己伸出了手。

    “好久不见。”今剑听见那个男人对自己说。

    “好久不见。”今剑听见自己这么说。

    那个褐发的男人身后还站着六位付丧神,他认识他们。今剑曾经拥有过那些同伴们,可是他却非常清楚的知道,这些其实并不是自己本丸里的那些人,可是今剑还是站了起来,看向了站在男人身后的那个有着深蓝色短发的男人。

    那个男人穿着深蓝色的狩衣,瞳孔里面有着金黄色的月牙,他看着自己,眼中带着些惊讶。

    这样其实是正确的,毕竟自己现在的自己并不是那把短刀,而是回到了曾经身为大太刀时候。

    身为大太刀的自己,变得很强,已经不是身为短刀的自己那样软弱,他想他可以开始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他想去寻找他。

    这个男人,还认识自己。

    而且这个男人,似乎也是一位审神者。

    他想自己一定可以找到他的。

    “你要跟我走吗?”那个男人这么说。

    “主人!”他身后的那个烟灰发色的男人有些焦急的阻止了他。

    这个今剑并不是普通的今剑,不知深浅,也不知道来路,甚至连短刀都不是,如果贸然接纳他,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认识他,长谷部,不要激动。”那个褐发男人安抚着压切长谷部:“他是我的故人,当然——他也是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