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节
“别哭了……”
“阿暖,是我不好……”
苏凌风不知道该怎么哄她,手忙脚乱不知该如何是好,看着她流泪,心像被针扎一样,说不出的痛。
说来说去他也只会说这么几句,小心翼翼地为她擦泪,时不时吻吻她的眉角,想让她别再哭了。
可没想到适得其反,言心暖不仅没有停下,泪水反而越流越凶,不肯让他抱,使劲地推拒,带着哭腔控诉,“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得到了就不知道珍惜,臭男人都抱在一起打一辈子光棍去吧,我不要和你结婚了。”
这时候苏凌风哪里敢和她对上,她说什么都附和说好,可最后半句却是不行的。
不管她打他还是咬他,他都紧紧抱着她,任她发泄,一个劲儿地道歉,“是我不好,都是我错了,阿暖别哭了好吗。”
言心暖哭得伤心,什么也听不进去,被他紧紧抱着又不能站起身逃开,就把所有的气都往他身上撒,苏凌风不闪不躲,全都受着。
哭累了,也打累了,她整个人都软在苏凌风怀里,低声抽泣,“那时候……我真的很疼,脸疼……血流到我眼睛里,我看到的只有血红一片,我的腿也疼……他们把我扔进海里的时候,我以为我要死了……”
“我好害怕……你一个人要怎么办……”
她断断续续哭诉,语不成句,苏凌风却听懂了,她的一字一句重重击打在他心上。
一切都是因为他,因为他,简佳差一点就害死了她,
他的阿暖,从小被他捧在心尖上宠着的公主,那时候她该有多么恐惧,多么无助。
她又是如此的坚强勇敢,即便到现在她也没有怪过他。
是他无能,没能保护好她。
心疼、自责、懊悔、愤怒,这些情绪在心底翻涌,面对泪流满面的言心暖,苏凌风除了亲吻,不知道该怎么让她不流泪。
他的吻落在她的眉眼上,吻去她的泪,用最真挚的情来安抚她。
舌尖卷住的水珠,是她的泪,咸咸的带着苦涩,他尝到了她的委屈,从来没有人能让她受委屈,可偏偏就是因为他,她才会受了这么多的苦。
“阿暖,都是我的错。”
吻去她的泪,她终于不哭了,苏凌风紧紧将她拥在怀里,用下巴蹭着她的发顶,一遍又一遍道歉。
言心暖渐渐平静下来,手揪着他身前的衣服,靠在他怀里打嗝,就像小孩子一样。
苏凌风心都化了,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只有抱紧了她,让她感受到他在身边。
情绪平复,言心暖也恢复了理智,苏凌风被她又挠又抓一声不吭,她知道是自己无理取闹了。
“苏凌风,我……对不起……”
她的声音嘶哑得不像样,说话时还在打嗝,刚才哭得太猛好半天都没缓过来。
苏凌风亲吻她的发顶,抬手轻拍她的后背为她顺气,柔声说,“没关系阿暖,你力气那么小,都没使劲,我一点也不疼。”
第二百八十四章要来真的?
大哭一场,积压已久的情绪得到宣泄,言心暖忽然意识到自己在苏凌风面前有多矫情,而他又有多可怜。
她受苦遭难,他比她要难受百倍。
男儿有泪不轻弹,所以她可以放肆哭,尽情发泄,可他不能。
言心暖从他怀里仰头望去,看到他的眼眶泛红,心狠狠揪了一下。
“对不起,我总是仗着你的好一直在欺负你。”她破涕为笑,抬手搂住他的脖子,身体贴过去,大半个身体都挂在他身上。
苏凌风一手托住她的腰,控制着力道,避免她动到受伤的那条腿,另一只手轻轻环住她的肩,将她搂入怀中。
“阿暖做什么都好,不需要道歉。”他依旧宠她没有下限,在他眼里,她做事似乎都没有不对这种说法。
无理取闹也好,蛮不讲理也罢,只要是她想做的,他都义无反顾接受,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她高兴,一直陪在他身边就好。
言心暖眼中漾着波光,眼角又溢出泪珠,就这么深情凝望着他,苏凌风低叹一声,凑过将她眼角的泪吻去,轻声哄她,“别哭了好吗,对眼睛不好,看着你哭,我心疼死了。”
言心暖捶了他一下,哽着嗓子说,“还不都是你把我宠坏了,以前我哪有这么矫情。”
苏先生表示很很享受她的赞赏,宠坏她是他一直以来的宏伟目标,这样的话,她就再也离不开他。
“阿暖越坏越好,我觉得现在还不够坏。”苏凌风低眉轻笑,又低头吻了吻她的鼻尖,亲昵蹭了蹭,微笑将她的脑袋按在怀里。
他无比满足叹谓,“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以前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以后不会再让你受一丝一毫的委屈,你讨厌的那些人,我会好好收拾的。”
“嗯。”言心暖更加用力抱紧他的腰。
两人静静相拥,一会儿之后,苏凌风帮她换了个姿势,让她舒适地仰躺在沙发上,头枕在他腿上。
苏凌风以指为梳,长指在她发间穿梭,温声和她说着话,“霏凡一声不响就离开,这种做法确实有欠妥当,但我能理解他的想法,他不想让小浅担心,也不想让她看到他最丑最憔悴的样子。”
“他会死么?”言心暖迷茫地问,对于唐霏凡的病情,她知道的不多,可徐安浅曾说过,稍不注意,唐霏凡就会复发失明,甚至是昏迷。
现在她最担心就是唐霏凡有个好歹,徐安浅该怎么办。
苏凌风默了默,然后肯定地说,“霏凡不会有事的,就算是为了小浅,他也会撑下去,现在他们是夫妻,作为丈夫他有责任和义务给妻子幸福。”
言心暖回想刚才徐安浅不同寻常的态度,有些担忧,“我觉得小浅这一次怕是真的生唐霏凡的气了,刚才她说她后悔和唐霏凡结婚了,明明几个小时前她都还在为唐霏凡担心着急,可是刚刚她就和白清昀去爬山,像个没事人一样。”
听完,苏凌风也顿了顿,女孩子的心思他不太懂,当然除了怀里这小只外他也没闲心去了解别人,但徐安浅的性子他是了解一些的,性子直爽,心情都写在脸上,开心就笑,不高兴就发怒。
一反常态的变化确实令人匪夷所思。
或许这一次唐霏凡真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