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昭君的报名惊掉了掖庭宫中一干姐妹们的下巴。她们都觉得太子对昭君特别关照,连带得她们都受益了,虽然昭君一直不承认,但俩人应该只是缺少一个可以真正在一起的时机而已。报名去匈奴的事情,她们都不作考虑,何况是昭君?
徐柔儿甚至专门悄悄地问她,她和太子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了。还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她都站在她的这边,不要做出冲动的事。搞得昭君哭笑不得。
刘骜听了这个消息,再也顾不得避讳,直接冲到了掖庭宫昭君的住处。
一群姐妹们看到太子来了,气色还很不好,都识趣地避开了。
昭君亭亭地立在紫藤萝花架下,素手执着一柄杏黄色葫芦水瓢,在给紫藤萝浇水。
刘骜很想冲过去扳着昭君的肩膀问她“你去匈奴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真的不知道我对你的心意吗?”但是看着她冰雪般的双眸,刘骜就什么都做不出来了。
末了,他只是讷讷地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要去匈奴?”
这一瞬间,他仿佛又变成了当年那个忧郁的少年。他对她的心意,他自己一直都是模模糊糊的,只是本能地想要靠近她、帮助她而已。若不是今天的这个事情,他自己都不会明白,那就是爱恋。
如果自己早早表白,她应该就不会做出这种选择了吧?想到自己曾经有那么多机会把她留在身边,可是都没有抓住,刘骜就觉得痛悔不已。
那边昭君本来很惊异刘骜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听到他不同寻常的语调,再看到他有些疯狂,又有些紧张、愤怒、委屈、害怕的表情,也开始明白了一些什么。
昭君觉得一阵头疼。她刚认识刘骜的时候,他只是个稚气的为父亲的宠爱烦恼的孩子,自己的心理年龄不知道比他大出多少倍,根本不可能有那方面的想法。后来他帮自己,她也以为他只是回报自己对他的开导,他太寂寞了没有朋友而已。其他人有多想的,她都觉得对方想太多了,为了不让人嚼舌头,给刘骜和自己添麻烦,她在两人的相处中也注意避免一些可能引起误会的事情。
现在看来,刘骜对自己怕不只是一时情动。
前世中的昭君和刘骜完全没有交集,自己根本就没想到啊!前几世中根本没有出现过这种状况。现在怎么破?
昭君,也就是菡若,看着刘骜的样子,满心愧疚,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问题。最后只是低声回道:“为君分忧!为国奉献!我也不想一辈子像现在这样度过。”
刘骜听到这话,心中一震,“为君分忧”“不想一辈子像现在这样度过”,她,钟爱的是父皇吗?为了帮父皇解忧,所以愿意去那么遥远荒凉的蛮夷之地?她对自己所遇到的漠视寒透了心,所以宁愿选择这种方式离开,也要为他做最后一点事情,还是想用这种方式,在他心中留下不同寻常的一个记忆?
不管她是哪种想法,自己能做的,大概也只有支持和祝福了吧!
若是别的人,他还可以争取一下,但惟独自己的父皇,他只能选择罢手。
以前知道她是漏选的待诏宫女的时候,他真是很激动,即便当时并不知道这种感情是怎么回事,心中也隐隐想着,既然漏选了,她就只是个普通的宫女罢了,他可以自由地和她打交道。但是她既然对自己的父皇情根深种,自己是绝对不能对她再有任何绮念了。伦理纲常,是人都不能越过。即便自己心中是那么地痛苦。
刘骜缓缓地转过身,费力地挪动着自己的步子,感觉自己的腿脚重逾千斤。没有几步,他喉中一甜,“啊”地吐出一口鲜血,落在一丛翠绿的紫藤萝枝叶上。鲜红的血迹触目惊心。
第66章 王昭君之大漠缘(七)
</script> 刘骜在掖庭宫吐血的消息虽然被他刻意隐瞒,但他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王皇后。
王皇后早已在汉元帝面前失宠,她以后唯一的指望就是刘骜。虽然刘骜是汉元帝唯一的嫡子,又早早封了太子,但嫡子只是历代皇子们通向帝位的一个有力的先天条件,并不能保证他们一定会顺利继位。历史中嫡子被干掉的例子太多了。所以王皇后把刘骜看护得如同眼珠子一般,教导得也特别严苛。
汉元帝虽然对王皇后早已无宠,但是仍然给着她皇后的体面。所以后宫中王皇后的势力是最强的。太子刘骜身边得用的近侍,大都是她给他培养的心腹,所以太子的举动,她都是知道的。
太子点了掖庭宫的一名叫王嫱的待诏宫女帮忙打理东宫的花卉草木的事情,王皇后一直都知道。从明面上来看,并没有什么问题。太子从掖庭宫总管口中知道了一名擅长种植的宫女,借来做了点事情,做得不错,就重用了下。俩人之间并没有过多交往。王皇后甚至挖出了刘骜曾经差点责罚王嫱和另一个宫女的事。这些事情都无任何异样,除了刘骜这次突然冲到掖庭宫并且吐血的事。
王皇后是后宫最有权势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她的位置,等着她犯错。所以她不能轻举妄动。她要是随意出手的话说不定会把自己和太子的弱点暴露给别人。所以她一直稳着没动。谁知道竟会出这种事?
掖庭宫里那些“待诏宫女”,是后宫的人不约而同选择遗忘的。帝王大选采女这件事,对官员和百姓来说,有喜有悲,但对后宫里的这些女人来说,没有一个人是乐意看到的。
王皇后也是一个醋性比较大的女人。身为皇后,她不能表达出任何不乐意,但也实在不愿意费那个心思千方百计地选出来些出色的情敌往自己的男人床上送,所以对那件事情不怎么用心。她知道一定会有人在其中做手脚,也知道有可能有才貌双绝但家境不那么好,或者心性比较高傲的女子会吃亏,但依然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理会。谁知道自己帮到的,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后来皇帝封选了喜欢的美人后,剩下的人按例来说应该派往各宫做宫女,但是各宫的人哪个不是人精?谁会挑个样样出挑的人放在自己身边分享自己那点有限的帝王宠爱呢?以前又不是没有过宫女撬了自己主子墙角的例子。所以那些最出色又家境贫寒的人又被漏下了。
既然各宫都不要,王皇后也没必要把她们硬摊派给各宫,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就任由她们继续留在掖庭宫中,身上没有什么正式的差事。只是她也叮嘱了下人们不得克扣她们的份例。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她和她们无冤无仇的,也没必要把她们往绝路上逼。真要闹出什么事情,她这个皇后也脱不了干系。
李栓儿被王皇后叫去耳提面命了一番,明白了她不希望看到这些“待诏宫女”出什么事的意思,平时也只让她们帮忙做点轻省事,只在掖庭宫周围走动,不会跑太远。
王皇后是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在掖庭宫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想到这个,她就恨不得把那个叫“王嫱”的宫女乱棍打死。要不是她身边的心腹宫女香蕊跟她说“王嫱”是报名与匈奴和亲的人选,她早就把这道旨意发出去了。
王皇后让信得过的太医帮太子刘骜诊断过后,确信没有大碍,好好调理就能恢复健康后,就下达了封口令。此事要是传了出去,被傅昭仪之类的人在陛下面前煽风点火一番,说太子对即将和亲的宫女有私,对太子是会很不利的。
刘骜回东宫后,痛定思痛,决定不管昭君是何想法,既然她拿定了主意,就帮她实现吧!
昭君的品格才貌,放之于整个后宫之中都是出类拔萃、凤毛麟角般的人物,她既然属意于父皇,当初就不该悄没声息地被遗忘于掖庭宫中才是。
刘骜既然决定帮昭君,细想这事的前后过程,心中存疑,就派了人细细调查。
汉元帝是凭借待诏宫女的画像选妃的,这问题十有*就出在画像上。王皇后执掌后宫,是刘骜的生母,所以这件画像刘骜虽费了些力气还是顺利地搞到了手中。他拿到昭君的画像后不由得怒火中烧。能把那样一个容貌神态都无可挑剔的美人儿画得人憎鬼厌,这个毛延寿胆子也真是大!
刘骜按下眸中的阴翳,把画像都放回原处。回到东宫后他就命令自己的手下将毛延寿的家底查了个底儿清,密切监视他的动向,若是发现他有逃跑的迹象即刻抓捕。其他方面先引而不发。
昭君并不知道刘骜私底下在做什么事情,在她的眼里,一切事情都在按部就班地向前发展着。
半个月后,汉元帝邀了呼韩邪单于一同召见愿意远嫁匈奴的宫女,让呼韩邪单于亲自挑选最终的和亲人选。
汉元帝和呼韩邪单于在通和殿饮宴,让内侍通知报名和亲的五个宫女盛装打扮了前来拜见。汉元帝对呼韩邪单于说的是这五个人都是皇室的公主。
当这五人鱼贯而出的时候,呼韩邪单于只轻轻一抬眼,就被昭君牢牢吸引了目光,再也挪不开眼睛。真是惊为天人啊!早就听说大汉女子漂亮,这一路来他也见过一些,确实娇柔美丽、娴雅大方,与族内的那些女子相比大为不同。他也憧憬过这次能讨要到大汉的一位什么样的公主娶回去,但从没想过能够像这位一样姿容出众,简直像天上下凡的仙女一般!
呼韩邪单于当即就双手抱拳,对汉元帝躬身道:“陛下,今生若得此女为妻,吾愿足矣!”他伸出一手指着昭君。
汉元帝见到昭君的第一眼就惊住了。一起报名的其他四个人要不然就是年纪大了,要不然就是姿色实在平庸,只有昭君,正届十八年华,肤欺霜雪,眉目如画,身姿娉婷,袅娜婉约,虽神色清冷,却更显高贵,卓尔不群。
汉元帝的直接反应就是舍不得。后宫佳丽三千,能够让他动心的却没有几个。他看到昭君的第一眼就觉得此女不凡,很喜欢。
汉元帝有心想要让呼韩邪单于重新挑一个,但是自己刚刚才说过他看上哪个就是哪个的话,身为一国之君,在外邦面前出尔反尔,也太不像回事了,他只好掩饰起自己的心情,微笑着打着哈哈,“这个不急,单于可以回去再想想,慢慢做决定。”
“不用想了,就是这位公主!若能得之为妻,我能保证有生之年汉匈两族绝对不会再起兵戈!”呼韩邪单于生怕汉元帝舍不得这样一个娇女儿嫁给他,当即许下重诺,“公主嫁到匈奴后可以不必和其他人住在一起,我会给她盖一个新的住所。我保证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的。求陛下成全。”
呼韩邪单于单膝跪地,态度诚恳至极。
汉元帝实在不好再推辞了,只好颔首答应。若是呼韩邪没有见过昭君,他还可以调个包,现在见过了,又一心要她,那就没办法了。自己要不然就答应,要不然就会毁了两族邦交。身为一个帝王,若是为一女子做出毁诺的事,怕是要遗臭万年,边疆也难再和平。
呼韩邪单于欣喜若狂。
宴饮完毕后,汉元帝就坐不住了。昭君是自己宫中的宫女,这么出彩,自己竟然没有见过!他立刻着人去调查的背景。调查完后,他更生气了。此等佳人,在自己的后宫中也绝对是数一数二的,竟然在掖庭宫中寂寂无闻了五年之久,以待诏之身生生错过了当年的妃嫔采选,傻子都能猜出这其中有问题。
汉元帝下令彻查。查完之后就不能忍了,气得七窍生烟。毛延寿区区一个画师,竟然敢公然在后宫索贿,蒙蔽圣听,是可忍孰不可忍?汉元帝立刻命人去抓捕他。
另外他对皇后也很生气,跑去把她骂了一顿。后宫是皇后所执掌,要不是这个小心眼的皇后睁只眼闭只眼的,毛延寿能整出这种事?
毛延寿听说了王嫱报名和亲的事情,就知道他当年干的事情要败露了。如果那名女子稍微不那么出色一点,大概他还不用太紧张。可是她实在是太出色了。虽然过去了五年时间,当初也是他完全占上风,但是他对她的印象还是那么深刻。每每想起那件事,心中就存着不安。
他见过那批待诏的宫女的大多数,自然知道若是皇帝见到王嫱会产生什么想法。那件事后,他曾后悔过,但说什么都晚了。
毛延寿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趁皇帝还没有见到王嫱早早收拾了家财准备逃跑,没料到却被太子的人手控制住了,等到皇帝要抓他的时候直接将他交了出去。他左思右想,抓耳挠腮,怎么也想不出他哪里得罪过太子啊!真是想哭……
第67章 王昭君之大漠缘(八)
懿坤殿中,王皇后端坐在主位上,头戴金珠攒凤钗,身着黑、红二色的常服,眼角微微露出憔悴之色,冷眼看着底下一排妃嫔们说东道西。
这些妃嫔之中,最为活跃的是一名约三十岁、容貌娇艳,神色活泼潋滟的女子。她头插八宝攒珠金步摇,手戴一串嫣红的珊瑚珠链,身着一件紫烟霞云锦绣金线襦裙,满身华贵之气,竟然不输主座上的皇后。
这女子正是傅昭仪,正和周围的妃嫔交头接耳议论最近宫中传得沸沸扬扬的匈奴和亲事件。
“你们听说没?这次去和亲的可是个大美人呢!一眼就被那个匈奴单于看上了,非她不娶。”有人八卦道。
“不是说是个在掖庭宫待了五年的宫女吗?有那么出色吗?”有人半知不解地问道。
“有!据说才貌双绝,连我们这些人都不一定比得上她呢!”有人啧啧赞叹。
“我才不信呢!要是她有那么好,怎么会在掖庭宫中呆了那么久都不能出头呢?”有年轻气盛的妃嫔反驳道。
傅昭仪听到这里,忍不住轻笑出声,扬声道:“我听陛下说过此事。那名女子叫王嫱,确实是个不可多得、才貌双绝的美人儿,连陛下都赞叹不已呢!可惜福薄,白白在宫中呆了那么多年,都没有见到过陛下。真是可惜!”
“果真如此!那为什么她会见不到陛下呢?”有人问道。
“据说是当年采选入宫后,画师故意把她的画像画得很难看,没能入得帝王眼。后来各宫分配宫女,不知为什么又把她给漏下了。她就一直呆在掖庭宫中,不能经常四处走动。可惜了,那么好的一个女子。不然我们可以多一个才情过人的姐妹呢!”傅昭仪满脸惋惜之色。
“那是很可惜。可是她怎么会给漏下呢?”旁边的一名宫妃皱着眉头问道。
“不光是她,据说掖庭宫那边遗漏下了十几个当年的待诏宫女呢!至于为什么,我们哪里会知道?我们又不是执掌后宫的人,这事得问皇后娘娘才是啊!”傅昭仪轻轻松松地把嫌疑指向了王皇后,还满脸讥讽之色地看着她,毫不掩饰眼底的鄙夷。
这个皇后,真是太掉份儿了!她出自簪缨世家,又是皇后,生了嫡子,本来凭借她的家世、地位,她的位子一直都稳稳妥妥的。可惜太小心眼儿了,成天拈酸吃醋、跟其他的妃嫔们争来斗去的,一点母仪天下的风范都没有。
众人齐刷刷地把脸转向了皇后那边。
“傅昭仪,你这是何意?”王皇后见傅昭仪把这事往她身上引,顿时大怒。
“我能有什么意思?不过实话实说而已。”傅昭仪甩了下帕子,擦了擦唇边的口脂,丝毫不惧王皇后的色厉内荏,“我们最多是一宫之主,能管得好自己宫里就不错了。这掖庭宫可是只有您能管到的,不问您问谁啊?”
“你……”王皇后气得心头梗了一口老血,伸手死死地指着傅昭仪,脸色又青又白。这件事本来是各宫心照不宣的,现在傅昭仪明目张胆地推到她一个人身上,偏偏她还没法为自己辩解。
傅昭仪见已成功气到了王皇后,顿时心满意足地站起身,“臣妾宫中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说完也不等王皇后开口,就径自走了。
傅昭仪在汉元帝还是太子的时候就跟了他,这么多年下来一直盛宠不衰,且又有孩子傍身,汉元帝膝下也就太子和她的儿子刘康两个长大的儿子,本来早就该晋升位份了,可是都被皇后死死地压着,以她出身低微的理由几次三番把她晋升的事情给压了下来。所以傅昭仪对皇后目前也只是维持表面上的礼遇,有机会就来刺激她一下。谁让她想方设法地压着自己的?
反正这事本来就跟皇后有关,闹开了,自己也最多算个心直口快,也没有乱说。
其他妃嫔们也都一一告辞离去,很多人都不掩饰自己眼中的讥诮之色。这皇后平时对她们也没多好,威压有余,施恩不足,时不时就打压一下她们,现在看到她吃瘪,她们心里都挺高兴的。
这些人走后,王皇后难抑心头的愤怒,直接摔了手中的茶盏。
香蕊赶紧上前劝解道:“娘娘勿要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这群小狐媚子,平时就霸着皇上,有事了一个个都摘得干净,净往我身上推!尤其是那个傅昭仪,她要有心,当初怎么不把那些待诏宫女领到她自己的宫里去,只挑了两个姿色一般的?现在装模作样地喊‘可惜’,真恶心!”王皇后提起傅昭仪,满脸都是厌恶之色。
“傅昭仪出身低贱,她再得宠,也不过就是个昭仪而已,始终越不过您去,您何必跟她一般见识呢?”香蕊顺着王皇后的心思,慢慢的劝着她。
王皇后听了这话,心里稍稍觉得好了点儿,但是想到她临走时候的眼神,心头又是一阵火大,对香蕊道:“你派人去把太子给我叫来。”
“是!”香蕊领了差事,乖乖办事去了。
刘骜被叫到懿坤殿,看到王皇后正坐在那里用帕子擦眼泪,忙上前问道:“母后,您怎么了?”
“还能怎么?我一个皇后,成天被你父皇的一个宠妃欺负!呜呜……”王皇后看到儿子,哭得更来劲了。
刘骜无语。他当然是心疼自己的母后的,只是这后宫之事,他一个晚辈怎么好说什么的嘛!可是母后哭得那么伤心,他只好忍着头疼问道:“傅昭仪又怎么了?”
“还不是掖庭宫那些待诏宫女的事?当时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情,现在都赖到我头上。你父皇责备我也就罢了,傅昭仪算是什么角色,也有资格找我的茬?”王皇后一脸怨念地道。
……
“傅昭仪是后宫中人,母后您不喜欢不见她就是了,有什么难办的。”刘骜实在不好说什么,只好这样劝他了。
以前他还小的时候,也跟着母后一起咒骂过那些不听话的妃子,但是他现在慢慢长大了,知道自己没必要掺和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很多事情也不是表面上那个样子,情绪不再那么容易为人所左右。只要自己好好努力,就有母后的好日子过。
王皇后听到这话,想了一下,道:“不行!要是不让她天天来给我请早安,她眼里就更没我这个皇后了!傅昭仪仗着你父皇宠她,无法无天。骜儿,你可一定要给母后争气呀!”
“我会让母后安享晚年的,您放心吧!”刘骜许诺道。
“都怪母后,留不住你父皇的心,帮不上你什么!”
“母后千万不要这么说,您能给我的都给我了,我心里都记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