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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节

      他的命,是她的。

    许南风对他的回答尚且满意,不再教训他,避开他伤口,脑袋轻轻的贴在他怀里,感受这劫后余生的温存。

    头顶,陆西洲却再次开口:“我在昏迷中,好像听到某人说,等我醒了马上要嫁给我。”

    他说话时胸口微微震动,那声音震得许南风耳朵发麻,心也跟着一起发麻。

    她贴在他心口,脸蛋一下子红了。

    他昏迷的时候,她确实是想要迫不及待的嫁给他来。

    虽然这样的“表白”被他以这样调侃的语气说出来让她有几分羞赧,但想要嫁给他的想法,是真的。

    许南风沉默了一会儿,用短短的指甲挠了一下陆西洲的掌心,轻轻道:“等你出院了。”

    所以,他这是转正了?

    不仅是转正了,还上位了!

    此时此刻,如果不是躺在病床上,他真想把许南风狠狠压在床上亲个够!

    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女人?

    他欣喜到,甚至有些感谢陆沉。

    如果不是他整了这么一出幺蛾子,他这媳妇儿还不能这么轻易到手呢。

    陆西洲喜滋滋的弯了眼角,用下巴讨好似得蹭了蹭许南风的头顶。

    许南风抬起头来看他,脸上还染着红晕:“做什么……”

    看着他这幅模样,陆西洲心口就痒的不行。

    怎么办?

    好想亲她啊……

    几秒后,他对许南风说:“你过来点。”

    许南风狐疑的瞥他一眼,直起身子,往前凑了凑。

    陆西洲快速的抬起头,蜻蜓点水一般,亲了一下她的唇瓣。

    许南风的脸一下子爆红,她扭头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对陆西洲说:“这里是医院!”

    “现在你是我女朋友了,在哪儿吻都不过分。”

    “……”

    许南风盯着他看了半晌,只无力的憋出一句:“不知羞耻。”

    陆西洲眉眼里都是笑,才不管什么羞耻不羞耻,他扬了扬下巴:“再来一次。”

    “……滚。”

    许南风手脚无措的从病床上站起来,盯着他面上肆意又戏谑的笑,感觉整个人都快要自燃。

    她快速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发型,不自在的对陆西洲说:“我饿了,下去买饭,你等我。”

    “快去快回,我很饿。”

    他特意在“饿”字上加重了语气,透出写别样的意味来。

    许南风被他逗弄的耳根又是一热,转身就走。

    心道,这昏迷了一场,怎么突然变流,氓了?

    。……

    陆西洲这一住,便是三个月。

    期间,陆沉被抓捕归案,承认了所有罪状,被判死刑。

    死刑在他入狱后半月执行。

    一声枪响,这桩将近跨越了三十年的恩怨情仇,至此尘埃落地。

    很快,他死亡的消息传遍了整个a市,众人唏嘘感慨,纷纷打呼大快人心。

    而美国的某栋别墅里,时羽手里捻一支烟,面无表情的看着电视里播放的这则新闻。

    新闻播放完毕,穿着囚衣的陆沉消失在电视屏幕,一支烟,也燃到了尽头。

    一截长长的烟灰,徐徐坠落在地面。

    与此同时坠落的,还有一滴泪。

    从她被烟雾遮挡的,面无表情的脸上。

    作者有话要说:

    感情和剧情同步进行,大概只剩下不到十章的内容了

    ☆、第91章 小宝宝

    这间房是早在多年前陆沉找到她时买下的。

    当时他尚且稚嫩, 她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这么多钱买下了这套房。

    她只知道, 有他在, 她从来不需要担心任何事情。

    他永远都不会让她受委屈。

    这次, 也一样。

    当她得知陆西洲和许南风越来越亲密,亲密到许南风足以取代她曾经的位置,她发了狂,生出了一种要回去阻止这一切的念头。

    她去的匆忙,所有的计划漏洞百出。

    她逃回来,以为自己难逃一死。

    可陆沉, 到底还是不顾一切的下了决心要将她护在身后。

    而现在, 因为她的任性,他搭上了那条命。

    就如同当年, 在那件逼仄狭窄的小屋里,他把她抱在怀里,同她说, 不要怕, 有我在。

    他履行了自己的承诺。

    可从今往后,又有谁?能将她护在身后?

    没有了。

    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这么一个人,爱她如命。

    她回想她同他在一起的这些年。

    这间房里, 承载了她和他之间太多的过去。

    在这间房里, 她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他,在这间房里, 他围着围裙在厨房里煮汤,在这间房里, 他从背后抱着她看满城灯火。

    这间房里,到处都是他的身影。

    到处都是他的气味。

    她闭上眼,仿佛他还在她身边。

    可一睁眼,什么都没了。

    这空荡荡的房间里,再也没有那样一个把她宠到骨子里的陆沉。

    烟头不知何时燃尽,烫到肌肤,时羽蹙眉,松开手,看着发红的手指。

    茫然无措。

    这个房间里,她连医药箱都找不到在哪儿。

    这些年,她就像是被他呵护在掌心的小姑娘,被宠到连生活都无法自理。

    可他忽然不在,她什么都做不了。

    这可怕的习惯。

    她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摸了一把脸,满手的泪。

    哭什么?

    她从来没有爱过他。

    为什么会哭?

    她不该哭的。

    可心口,为什么这么疼?

    好像有谁拿了一把刀,一下一下的,往里面插。

    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到了这一瞬,她似乎才意识到,在这近乎十年的宠爱里,陆沉这人,早已无孔不入的钻进了她的血液。

    那不是习惯。

    那是,爱。

    一直被她压在角落最深处的,不敢承认的,爱。

    可为什么,到最后这一刻才明白?

    他们之间,竟连一句好好的道别都没有。

    她忽然喘不过气,弯下腰,眼泪从发间大颗大颗的坠下下。

    她像是疯了一般,跑到卧室,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结婚证。

    那个红色的小本里,是两人的合照。

    上面的陆沉笑的干净纯粹,眉眼里都是飞扬的光。

    那是他们在这世上唯一一张合照。

    时羽将它狠狠压到胸口,哭着哭着,笑了。

    花了满脸的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