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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328节

      这里的人要么是江湖人,要么是朝堂之上的人,不管是哪里的人,都不是只见的着白见不得黑的人,于是大家神色也无变化,某一刻,那黑衣兄弟忽然眉头一皱。

    “外面的人动了……”

    墨鸦闻言忙凝神去听,这一听也跟着点头,“且乱了。”

    杂乱的脚步声伴着吆喝声不断地远去,石门之外顿时安静了,黑衣兄弟又趴在门上听了片刻,然后肯定的点头,“人走了,朝西边去了。”

    西边?朝夕记得西边是这些驻军的临时住所,都向那边去了,必定是那边出了岔子。

    朝夕颔首,“开门吧,速度离开这里。”

    那四人忙颔首,这门来时便开过,这会儿眨眼的功夫门便开了,墨鸦第一个出去,身影一闪而逝入了黑暗之中,朝夕等人随后跟着,顺着墨鸦离开的方向一路疾行而去,刚走出几步远,朝夕看到西边冒出了一丝火光……神山又着火了。

    皱了皱眉,朝夕来不及多想,按照和福伯的约定朝阙楼以东的山崖边赶去,那里地势颇高,可以看到整片上宫的状况,福伯几人此刻便在那里候着。

    因为西边着火的缘故,走出来的一路上都未遇到多余的驻军,偶然有两个上宫的侍奴出来,也都是想要围观火情不敢走远的,于是朝夕等人几乎没有阻碍的到了和福伯约定之地,福伯看到朝夕几人出来忙上前来行礼解释,“主子平安出来便好,一个时辰之前宫里忽然来了人巡查,所以本来轮换的守卫全都重新出来当值,这才生了变故。”

    朝夕点点头,“没事,我们都出来了。”说着朝夕扫了一眼福伯和他身后站着的几人,她们这一行人并不多,朝夕过目不忘,每一个人的面孔都记得,然而她目之所及,每个人都在这里,既然都在这里,那去放火的人是谁?

    福伯看出了朝夕的疑窦,于是一笑,“主子,你猜谁来了?”

    话音没落,一个黑衣弟兄忽然大皱着眉头道,“有人来了,速度很快——”

    “快”字刚落,这处山崖小道的尽头便出现了个人影,众人定睛一看,却发现来人竟然穿着上宫守卫的军服,众人眉头一皱,站在商玦身边的云柘身上已经生出杀意。

    “是自己人——”关键时刻,朝夕上前一步制止了众人即将出手的发难。

    而那小道尽头的人也在这时走到了近前来,众人一看,却是个身量高挺的中年男子,那中年男子生着络腮胡,因为带着头盔,整张脸只剩下一双眸子格外的晶亮。

    他谁也不看,就看着朝夕,直直走到朝夕跟前,跪地道,“拜见主子。”

    众人睁大了眼,这个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男子一开口竟然是一声格外清冽的少女音……

    这巨大的反差便是商玦都挑了挑眉,朝夕看看眼前的人,又看了看西边已经小下去的火势,弯唇道,“早就说你要回来了,却不想你直接来了这里,起来吧。”说着又抬了抬下颌,“都是自己人,将身上这身换了吧……”

    朝夕话音刚落,这中年男子嘻嘻一笑开始脱衣服。

    ------题外话------

    一更到。这是谁呢?

    第361章 深林相拥(二更)

    中年男子也不避讳众人,随手几下便将身上那身颇为宽大的军服扒了下来,外面的军服一除,当即露出里面的一身黑色短打,同时,众人也看清了这人的身形,哪里是个中年男子?分明是个身段纤细的女子才是,拔了衣服扔了头盔,来人又三下五除二扯下来脸上的络腮胡子和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深夜的月光之下,露出一张格外清丽稚气的脸。

    众人看着这女子轻吸一口凉气,看这人的身量,一定是个身量高挑的成年女子,可偏偏这人的面容和她的声音一样,清丽又带着几分稚气,好似个豆蔻少女一般,而她这一手极其精湛的易容术也叫众人侧目,也是,朝夕身边的人怎么会简单?

    “嘻嘻,过来的时候匆忙,不过要乔装个军爷不难。”

    女子笑笑,还对这朝夕眨了眨眼,她身量和朝夕相差无几,可笑意和神态却比朝夕不知活泼了多少,眉眼之间的灵动更是要溢出来似的,在场众人本来心底沉沉的,却都被她狡黠的表情和笑音感染的心底微松,朝夕看着这“少女”也弯了弯唇,“你大半夜的摸过来辛苦了,咱们先回巴陵再说别的,眼下我们要先离开这里。”

    微微一顿,朝夕转眸看向商玦,“这是白雀。”

    商玦面不改色颔首,白雀却笑嘻嘻的打量了商玦一眼方才矮身行礼,“拜见殿下。”

    白雀一看便是谁都不怕,在朝夕面前格外的乖顺可爱,在别人面前,哪怕是在商玦面前,也在恭敬当中带着几分小狐狸般的不逊,商玦倒是不会计较这些。

    的确该走了,福伯带着人在前引路,后面的人接着往山下走,白雀却粘在朝夕身边,又笑嘻嘻的道,“主子,刚刚放火的时候遇见了个宫里来的人,就是那人作怪的,所以小人将他留在了那屋子里,嘻嘻。”

    夜凉如水,山里的风回旋呼啸而过,发出呼呼的响。

    白雀的声音极其可爱娇俏,人也活泼朗然,适才又展现了那般易容术,这本让出自见到她的云柘等人对她印象极好,可是她这话落定,便是云柘都忍不住心中一凛。

    白雀银铃般的笑着,用毫不在意的语气说她刚才将一个人留在了屋子里,她说的隐晦,可是所有人都明白,她的意思是,她将宫里来的太监留在了火海之中。

    杀一个人,对她而言仿佛是有趣且快乐的事。

    朝夕脚下一顿,白雀丝毫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不对,只稍微收敛了笑意眨着眼睛道,“主子不用担心,这里的驻军首领吓死了,严令知情的人不准说出去,而且那太监一个人来的,小人觉得那首领肯定不敢将今日着火的事报上去,说不定还要说那太监在回去的路上出了事端没了性命,主子放心,肯定和咱们无关的。”

    白雀清洌洌机灵灵的说完,朝夕动了动唇有些头疼。

    此番调虎离山其实不用这么大的动静,至于那个宫里出来的人也不是非要丧命,可是白雀的行事风格从来便是这般她不是头一遭知道,朝夕叹了口气,“行了,回了巴陵再说。”

    白雀心知她如此并不是朝夕所想的那般,不由得吐了吐舌头不说话了。

    扶澜从白雀出现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直到此刻才噗嗤一声笑了,“有意思,白雀姑娘这性情真是叫人咂舌,敢问白雀姑娘今年芳龄几何?”

    白雀本来打算噤声,一转身却看到一脸懒怠的扶澜,白雀扫了扶澜两眼,仿佛根本没将他看在眼底,于是捂嘴轻轻一笑,“你猜……”

    扶澜微讶,白雀那一笑却有两分诡异的妩媚,她说完这话又一笑便不再多言,扶澜又打量了白雀几眼收了声,不知怎么,眼前这位比他大的少女让他本能觉得危险。

    王陵上宫出了事,无端端着了火不说还烧死了宫里来的人,朝夕不知道这里的驻军首领要如何应对,也不知道那太监是谁派的,可是这山中却一定是不能多留的,下山比上山快,然而此刻天色早已漆黑,为了掩人耳目不能用火把,一行人只能凭借着目力往下走,偏偏这时候那天边的一弯清月还躲到了云后面去,而这小道崎岖且陡峭,于是一行人不得不放慢了速度,待到了山脚,还是到了子时之后。

    刚下山福伯留在山下的暗卫便送上信报来。

    “主子,前面神道上有驻军开始搜山……”

    朝夕扫了白雀一眼,“看来那驻军首领回过味儿了,既然如此,咱们在此歇到后半夜再出发。”顿了顿,朝夕又问,“你把那人藏去哪里了?”白雀易容的面具和胡子可以自己准备,然而那身军服一定是现扒的,被她扒了衣服的人呢?

    白雀缩了缩脖子,“打晕了,扔到上宫后面的树林里了。”

    朝夕摇了摇头,一定是那人被找到了,知道上宫去了外人,现在便是在找白雀呢。

    白雀面生畏惧之色,偷偷瞟了朝夕一眼,“主子……”

    这软颤颤的声音满是害怕,如同和没了护佑的小兔子似得,白雀生的一张少女稚气面容,再加上这声音,连朝夕都听的心头一软,朝夕眯了眯眸子,看了看周围的人,“大家原地休整,你,去山道那一侧放风去,若是再被发现踪迹……”

    白雀抬手便发誓,“小人一定完成任务!”话音落定,一个闪身朝神道那边去了。

    朝夕又摇了摇头,和剩下的人往留下马儿的山坳走了几步,一行人便在此休整了,他们这行人,商玦那边的都是行军打仗出来的,那四个黑衣兄弟更是干的进出墓地的生意,而朝夕这边都是一群江湖人,既是这般,便没人在意这山林野地的,墨鸦和云柘各自点了两人分别去周围防风,剩下几个人三三两两的寻个树下靠着树干坐了,扶澜眼风几变,看到了一根不高不低的横粗树干,于是他掠身而起,直直在树干上躺着了。

    朝夕心底沉沉的,没有和大家一样席地而坐,而是朝着不远处的一处缓坡走去,那块儿的松柏没有此处的茂密,朝夕急需要去个敞亮的地方透透气。

    朝夕往那边去,商玦自然也跟了过去,那缓坡看着近,可走起来却又些远,待走到那缓坡坡顶,已经离了那山坳有些距离,可从他们这里看下去,却是能看到山坳以及四周。

    朝夕皱着眉头站着,只觉得打开庄姬棺椁是前一瞬发生的事。

    朝夕怔怔站着,刚站了没几瞬肩上却一热,她转头一看,却是商玦将外袍披到了她肩上,商玦的外袍带着他的味道他的体温,这一下才让朝夕觉得手脚有点发凉了。

    “夜里凉了,你身上的寒症可随时都会复发。”

    商玦说着,抬手将朝夕肩头拥了住,朝夕紧了紧商玦的外袍,倾身往他怀中靠了靠,她闭上眸子呼出口气,这才轻声道,“忽然想起许多事。”

    朝夕当年离开巴陵的时候只有四岁,过了十三年,庄姬的音容笑貌都被时光打磨的模糊了,可适才看到的庄姬,死去的庄姬,时光仿佛在她身上停止了,这让当年许多模糊的事一下子清晰起来,朝夕本以为早就淡了的悲恸绵绵的涌出来,然她心疼的难受。

    只用一句商玦就知道她了,于是他一个转身将朝夕整个人拥进了怀中。

    “我知道,我都知道。”

    “刚才我甚至恍惚觉得母后还没有死。”

    商玦收紧了自己的手臂,“庄姬王后的样子没变这是好事,你便当她其实是永生的,她在看着你,看着你为她昭雪沉冤看着你嫁人生子,她是陪着你的。”

    朝夕轻吸口气,忽然想起来商玦在那偏殿之中说的话。

    “你说……巫族有种秘术可让人死而不腐?”

    第362章 星夜拥吻(三更)

    “你说……巫族有种秘术可让人死而不腐?”朝夕想起在那地宫之中商玦说的话,他也先是震惊,继而便比她淡然许多,在朝夕心中,商玦知道的远远比她以为的要多很多。

    商玦早就知道她会问,他眼底闪过两分犹豫,然后才道,“我在一本书上看过,巫族有许多种令人费解的秘术,有一种便是人死而不腐的秘术,在巫族,如此是为永生,传言此秘术并非一般巫族人会的,只传王族,我不知道为何发生在了庄姬王后身上。”

    朝夕脸颊蹭了蹭商玦肩头,在他肩窝处寻了个舒服的位置趴着,想了想才道,“这样的秘术,一般人必定不知,便是在巫族内部也是只传王族,如此说来,要么是母后便是巫族人,要么母后身边有巫族人,且还是巫族的王族,可是母后是帝国公主……”

    巫族在大殷是禁忌,当年女帝殷溱建国的时候将巫族赶尽杀绝,之后的许多年也在致力于铲除巫族,朝夕相信即便如此也还是有巫族人活在世上,然而过了两百多年之后,她的母后是巫族人?朝夕心底实在是不怎么相信这个论断……

    “当年殷溱女帝铲除巫族的手段十分酷烈,所以许多巫族人闻风而逃,有的逃到了蛮族有的逃到了草原部落,然而巫族的源头族地其实又在大殷内陆,所以之后不断地有巫族人回到大殷,又有极少数人被发现了,便又出现过几次影响不小的剿灭巫族狂潮,即便如此,巫族人也还是会留存于世,所以这世上并非没了巫族人。”

    商玦语声轻柔,如同会撩人的和风入耳,朝夕听得心底悲恸散去,整个人平静下来,她甚至微微眯着眸子趴在商玦肩头,快要就着身体的疲惫睡去。

    “我知道,我还见过一个巫族人。”朝夕闭着眸子,语声轻渺起来。

    “见过一个巫族人?”商玦偏头看着朝夕的发髻,忍不住抬头在她后背上抚了抚。

    “是,在一个很秘密的地方。”朝夕回想了一瞬,“君冽带我去的,本想去看看有没有哥哥的消息,可是结果只是个巫族女子被售卖,那女子一手好琴艺,后来似乎被人高价买走了,听君冽说,这些地方时不时便会有巫族人被售卖,权贵们以拥有巫族人为乐。”

    商玦听的眉头一阵紧皱,“你说的是……”

    朝夕没注意到商玦的欲言又止,却又皱了皱眉,“可是母后怎么会是……”说着她使劲的想了想,“母后的母亲位分不高,生下母后之后便去世了,便是在千重宫中也没有她的出身记录,只知道是外祖在外面游历的时候遇到的……”

    商玦犹豫一瞬还是未曾多言,“这不过是你我猜测,并不一定就真的是巫族人。”

    朝夕轻“嗯”了一声,“即便是又如何,母后已经过世了,她们如何追究,要追究便要追究到外祖那里去。”说着朝夕一皱眉,如今的殷幽帝并非是庄姬的亲哥哥,庄姬还在幼年的时候其父殷成帝便过世,后来殷成帝传位给兄弟也就是当今殷幽帝的父亲殷麒帝,殷麒帝在位没几年又过世,于是殷幽帝这才登基上位,殷幽帝只是庄姬王后的堂哥哥,和庄姬的感情并不算十分亲厚,正因为如此,蜀国当初求娶庄姬公主的时候才那般容易。

    如此往上追溯,连整个王室都可能和巫族有关系。

    这么说完,朝夕却忽然从商玦肩上抬起了头来,她站直身子,不知想到什么面色忽然严肃起来,商玦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将她微微放开些看着她,“怎么了?”

    朝夕皱着眉,“或许太公知道……”

    这没由来的话让商玦眸色一深,“太公知道?”

    朝夕点头,欲言又止一瞬到底未曾多言,她轻呼出口气,“到时候回了巴陵去问他便知道了,这件事影响应当不大。”说着话,朝夕低头摸了摸自己放在袖子里的那一截袖角,“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是这件事不必交给孙昭了。”

    “你不信任他?”商玦下意识为了一句。

    商玦摇头,“这件事父王不同意,从第一步就走不通,所以不如用我自己的法子。”

    商玦拢了拢朝夕身上的外袍,点头,“好,看你的打算便是。”

    朝夕垂眸沉思一瞬,“或许,段锦衣知道些什么。”

    “到了如今,段锦衣的确可以一用。”

    段锦衣人已经从王后变作了良人,这天壤之别不知让眼下的她如何憋闷,而她若非那幕后黑手,这个时候必定已经看清了些什么,而这世上并没有永恒的敌人。

    朝夕说着又看向山上王陵的方向,隔得太远,已经看不到那火光了,然而今夜这王陵注定是个不平顺的夜晚,朝夕正待收回目光,眼风却扫到了这会儿的天穹,她眼底微亮,将脑袋扬的更高了些,只见她和商玦的头顶的天穹之上不知何时阴云散去,此时正一片星河灿烂,朝夕看的眯了眼睛,不由拉了一把商玦,商玦跟着她抬眸,轻“啧”了一声。

    “南国极少看到这样的星空。”

    “嗯?和解?”

    “北方的旷野雪原之上,天上的星子仿能触手可及。”

    朝夕听的心中意动,可她到底未曾去过北国,不知燕国的星辰是不是真能触手可及。

    她看到的只有眼下,眼下的星河仿佛在流动,天上的星子仿佛在扎眼,辉光熠熠五彩斑斓,那一弯清月都及不上星空的美幻,朝夕继续仰着脖子,看着浩瀚的星河心底涌出一股子莫名的动容,她主动握住了商玦的手,真想和他一起去摘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