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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节

      沈昌接话道:“婉儿,你有所不知,据跟着世思的小厮说,马车走到枣树街口,不知道哪里跑出来一只大黑猫,跳到了马儿头上,惊了套在车上的马,马儿狂奔起来,车才翻的。”

    言下之意就是这跟沈家车马房的人无关,是有只大黑猫跑出来惊了马,沈世思坐着的马车才会翻车的。

    但沈婉并没有打消对车马房的人对马车动了手脚的怀疑,她对郦老太太说:“老祖宗,即便是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大黑猫惊了马,但还是要派人去查一查翻了的那车,看有人在车上动手脚没。若是没有那自然好,可若是有,以后岂不对咱们都是威胁。依我看,在没有查出个子丑寅卯之前,咱家的人出行都不要坐马车,改成坐轿。”

    郦老太太闻言点头:“嗯,婉儿说得对。”

    随即,她让大儿子沈昌即刻找得力的人去查一查世思坐的那辆马车,看有人在马车上动手脚没。要是查出来马车上有人动手脚,那就要彻查车马房的那些人。

    “是,娘,那我这就去办。”

    “去罢。”

    沈昌走后,沈婉又陪老太太说了会儿话,便劝她回去歇着,自己在这里看着世思就是。

    郦老太太年纪大了,在这里耗了一个多时辰,经历了惊痛担忧等情绪的折磨,也是累了,经沈婉这一劝,也就在身边大丫鬟的搀扶之下回延年堂去了。临走之时,她嘱咐沈婉,若是世思这里有什么事情,不管好与不好都都派人去禀告她。

    沈婉道好,亲自送老太太出了明德居,这才回来到弟弟世思跟前坐着看。

    她人虽然在明德居,可是心却在景兰哪里。

    这会儿跟前没人了,瞧瞧伤重昏迷的世思,又想一想突然离开上了一辆马车的景兰,沈婉简直觉得自己在火上烤,每一刻都是那么难熬。

    ——

    景兰晌午吃完席,在楼下带着手底下的织造作坊的管事招呼客人,忽然有个六七岁的小童过来,向她作揖,然后恭敬地问:“请问姐姐是姓林么,原先是清溪村林根生和谢氏的长女,三年前入沈家别院,做了沈家大小姐的丫鬟?”

    眼前这个清秀的小童这么问,倒让景兰吃了一惊,上下扫了他一眼,问他是何人,为何晓得自己父母的姓名以及自己成为沈婉丫鬟的事情。

    小童便把手里的信给了景兰,说他家主子让自己把这信给景兰,景兰看了就知道了。

    景兰接过信拆开一看,见信里写着:还请随小童过来一见,事关你爹娘兄弟。

    爹娘兄弟?

    景兰想起了已经阔别三年的便宜爹娘还有弟弟,难道他们出事了?

    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是跟他有血缘关系的人,她不可能一点儿都不关心他们的死活。

    于是,她就对平安说了,她去街对面的马车那里跟人说话,去去就来。

    接着她让那小童带路去见他主人。

    小童带着她去了街对面的马车跟前,在车下恭声道:“大少爷,林姐姐已经过来了。”

    景兰听小童这样喊,知道马车里面应该是坐着一位大家公子了,不然小童不这样喊。

    她很好奇,马车里的公子和林家夫妻以及她的弟弟有什么关系?

    车帘子被人从里头掀起,一张俊美雅致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马车里面的公子看起来年纪不大,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在他对面还坐着一位年约五十的老妇人。

    那少年公子看到景兰的一刹那,眼中浮现一层水雾,似乎很激动,掀开车帘子的手都在微微抖动,但他却极力压制着不让这种情绪外露。

    而那老妇人则是抑制不住落下泪来,哽咽道:“大姐儿……不,大小姐,十五年了,终是又见到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看吗?

    第114章

    沈婉一直等到天黑, 才等到景兰回来, 听到丫鬟进来禀告说景兰回来了,她立即站了起来, 就想交待几个人看着弟弟,自己回女楼去。

    恰好其母余氏歇了一下午过来看儿子世思, 沈婉把弟弟的情况一说,就以自己要回去看女儿君珮为由离开了明德居, 往女楼走。

    那个时候,景兰才从外面回来,直接进了自己的小屋,女楼底层西边的一间耳房。她进屋之后,倒了一碗凉茶喝了,去靠墙的木床上躺着, 两手枕在头下,想着下午听到的那些事情。

    说实话, 到现在她都还恍恍惚惚的, 觉得做梦一样。

    正胡思乱想呢,有人在二房的门上轻拍,同时低声喊她:“兰儿,你回来了么?”

    一听这声音, 景兰就知道是谁。

    她爬起来,穿上绣鞋去开门。

    刚抽掉门闩,沈婉就推门而进,接着让景兰依旧把门闩上。

    景兰依言把门闩了, 跟在沈婉身后到了自己的木床边,还未说话呢,沈婉已经一把将她拉过来,接着压倒在床上,气息急促地吻她,同时抬手解她的衣裙。

    “婉婉……别这样,外面不知多少人看着呢。”景兰在被吻的间隙推阻着她。

    “我不管,我受不住了,想你想得要死……”沈婉喘着气,继续动作。

    景兰知道一定是下午自己去见了外人,沈婉知道了,就又醋了,然后控制不住要做这种事情。

    可是她想告诉沈婉,不是她想的那样。

    于是她道:“婉婉,你听我说,今日我见的不是女子……”

    话没说完,沈婉已经用唇堵住了她的嘴,并且已经把她给剥光了,一只手也在她身上敏感之处游走。

    耳房里一时之间只剩下了急促的喘息以及极力压抑的娇吟。

    外面不时有人经过,偏偏沈婉在要着景兰,景兰只能用力地咬着自己的手背,避免自己在眩晕中不小心出声。

    在这种环境下欢爱,景兰很紧张,可这种紧张又添了刺激,于是她一刻钟不到就登顶了。

    沈婉全身是汗地趴在景兰身上,喘着气问她舒不舒服一类的话。

    景兰轻轻嗯一声,闭着眼还在那云端飘浮。

    然而等身体冷一些,理智回归,景兰就赶紧爬起来要找衣服穿上,可沈婉却拉住她,说景兰还没有让她满足呢。

    看着一脸欲求不满的沈婉,景兰只好做她的“小豹子”,极力满足她。

    沈婉不像景兰登顶那样快,每次她要到那一步,景兰都要费不少劲儿,耗时更久。

    景兰常常跟沈婉开玩笑说,这样下去自己要被她榨干了,就算每日沈婉都叫她喝汤进补也不行。

    沈婉却说景兰的身子没有干,而是越来越有肉,这样子才像个女人。

    景兰听了沈婉的话,每每沐浴时就会仔细看自己的身体,最近她发现果然如同沈婉说的,她也有了胸有了翘臀,不再是那一副青涩的象块搓衣板的身体了。这大概要算沈婉的功劳吧,是她的手,和她的嘴,磨掉了她这块璞玉的外皮,让她变成了一块润白的美玉。

    这半年来,有越来越多的人说景兰是美人,果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美貌。

    跟她打交道的那些男子们也对她越来越殷勤。

    沈婉终于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吟哦,身子颤栗着瘫软在床,景兰倒在她旁边剧烈地喘气,全身大汗淋漓。

    外面已经上灯了,景兰隐约听到君珮在喊:“娘,娘……”

    于是她用胳膊肘桶了桶沈婉:“婉婉……你听到君珮,在喊你么?”

    沈婉“嗯”了一声,哑着声音说:“让我躺一趟,我就起来。”

    景兰到底担心君珮找到这里来,激情过后,她才想到沈婉刚才进了自己的这间耳房,到现在至少也有大半个时辰了。这么久不出去,外面的那些丫鬟和婆子们难道不议论不猜测吗?

    哎,这就是待在沈家大宅的不好的地方,她跟沈婉两人周围都是人,很难有合适的机会可以相拥而眠缠绵欢爱。

    自从回了金陵沈家,加上这一次两人交欢一共就只有三次,还有两次是在外面的旅店。离上一次两人欢好已经有半个月了,也难怪沈婉这样饥渴,刚才不管不顾进来就要做这事儿。

    不过,两人舒服了,这后续要面对的怀疑和猜测就要接踵而至了。

    景兰揉了揉额头,翻身爬起来,拿了张手帕出来给沈婉擦汗,把她给拉起来,找到她刚才脱下的肚兜衣裙等给她穿上。

    沈婉这会儿真是不想起床,她是真得全身发软,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景兰手脚快,几下就给她穿好了。

    才穿好,果然听见君珮在拍耳房的门,大声喊:“娘,娘,你在里面么?”

    沈婉刚忙答应:“在,娘在跟安兰商量事儿呢,这就来给你开门儿。”

    景兰几下把自己的衣裙穿好,下床来点燃油灯,又拿出梳子来给沈婉梳头,简单梳了个一窝丝就作罢。她呢,则是梳了个双螺髻。

    彼此看了看对方,无论穿衣打扮都没什么问题,沈婉这才去开了门儿,刚打开门儿,君珮就跨进屋,抱住了沈婉的腿撒娇说:“娘,我睡了晌午觉起来就找你,屋里的安春说你去三舅舅那里了,三舅舅摔破了头……”

    沈婉把君珮抱起来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安兰回来,我正是跟她说你三舅舅的事情,还有外头新开的那家织造作坊的事情,这一说就说久了点儿。”

    她说话的声音挺大,景兰在屋子里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想来外面的那些丫鬟额婆子们也能听得清楚吧。

    这样大概应能遮掩过去刚才两人在屋里颠鸾倒凤。

    再说了两人刚才都很注意不要出声,应该也不会有人会听到什么。

    想到此,景兰的不安才消散了。

    但她要跟沈婉说的正事都没有说成,看来等会吃完晚饭还要过去她那边一趟了。

    回到金陵沈家之后,因为有君珮在,景兰一日三餐并没有跟沈婉一起吃,尤其是后面她去操办开织造作坊,早出晚归的,在沈家吃饭的时候都少。

    不过一般她不出去的话,沈婉吃饭之时,都会留下两个菜赏赐给景兰,让丫鬟端过来给景兰吃。

    今日的晚饭也是这样,沈婉让身边的丫鬟给她端来了一碗带肉的鸡汤,一盘子炒肝儿,再有两碟子腌菜,一大碗米饭。

    景兰刚才跟沈婉做了运动,还是剧烈的运动,耗费的体力较多,也真饿了。

    于是这些饭菜都被她一扫而光了。

    吃完晚饭,小丫鬟进来把碗筷等都收走了,还给她泡了一碗茶来。

    景兰端起茶碗刚才浅浅抿了一口,白菊过来了,说沈婉请她过去吃茶说话。

    “好,我这就去。”景兰应道,她随即站起来去换了身家常的比甲和裙子穿上,关上耳房的门,去了西次间。

    西次间南窗下的罗汉床上,沈婉倚靠着一个红色闪缎大靠枕,正在喝茶。

    景兰来了,她就让人端了个绣墩来,叫她在自己跟前坐下。

    这会儿她倒是想起来了,方才在景兰那边耳房的床上,景兰说起了她今日去见的人,不是个女人。后面的话,景兰没说出来,就被她的吻堵住了嘴。

    “阿兰,你下晌到底去见的谁?”沈婉放下茶碗问。

    “这个……”景兰看了看屋子里包括白菊在内的几个丫鬟。

    沈婉立刻明白了景兰要说的话外人不能听,于是她挥手让她们退下,并说没有她的吩咐,都不许过来。

    待到白菊等人退下,屋子里没有一个人了,沈婉才对景兰道:“兰儿,你说吧。”

    景兰垂目组织下了语言,这才抬眸看向沈婉轻声道:“婉婉,我明日要回清溪村去见我爹娘,求证一事,恐怕要两三日才能回来。”

    “你爹娘?求证一事?到底出何事了?”沈婉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