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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凤玉卿也不恼,笑得妖娆:“聪慧诡辩的女子一点都不可爱。”他凑近了一步,“本王王府里,还缺个正妃,你要不再考虑考虑,你这身能耐,我父皇也不会放过你,不如来本王府上,替我管管那十六房小妾。”

    似真似假的口吻,像玩味,却也有意。

    她微微欠身:“恕景姒才疏学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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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杏花:快放我出来!

    顾后妈:我不!放你这小妖出来为祸人间吗?

    杏花:放我出来侍寝!

    顾后妈:别说话,躺下!

    杏花:阿娆,总有女人惦记我的美貌。

    ☆、第二十二章:替之杀人灭口

    她微微欠身:“恕景姒才疏学浅。”

    拂了拂衣襟,转身走下石阶。

    凤玉卿失笑,看着女子挺直的背脊,久久失神,眼底,似有一抹暗色划过,转瞬即逝让人瞧不真切。

    她背对着走远,一步一步,缓缓不疾,微微抬起眸,映入眼帘的是座座金碧辉煌的宫殿。

    上一世,她助太子夺权,晋王败北,江山初定时,他遭新帝贬斥,流放边关那日,正好是她封后之日。

    他将温平之的头颅送于她当大婚贺礼,还记得她趔趄倒地时,一双手扶住了她。

    他说:“萧皇后,我不是输给了凤傅礼,是败给了你。”

    三年夺嫡之乱,是她一步一步为东宫出谋划策。

    她浑身都在颤抖,因那揭露的真相,通红着眼,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景姒,”

    这是凤玉卿第一次喊她的名字,像相识多年般熟稔。

    他说:“景姒,凤傅礼不是你的良人。”

    她敛眸,看着血淋淋的头颅,怔怔出神。

    “你不要对他毫无保留,将有一日,保重自己。”凤玉卿起身,沉默了很久,“若是一开始,我先谋了你,会不会——”

    终究是话未完,他转身离去,徒留凤栖宫里,女子大笑嘶吼。

    前一世,终归是她有欠于他。

    走下石阶,紫湘快步上前:“主子。”神色,有些焦急。

    萧景姒问:“何事?”

    紫湘回道:“那猫儿闯祸了。”定了定神色,才娓娓道来,“不知为何突然撒起了野,抓花了周王殿下的脸。”片刻,紫湘又补充一句,“还咬了周王的手。”

    那灰色猫儿,是钦南王府送来的,许是受过管教,平日里十分温顺,怎知方进宫,便闯下如此大祸,也不知那周王是怎地惹毛它了。

    萧景姒微微拧了眉头:“可让人捉了去?”

    说到此处,紫湘便笑了:“这倒没有,它腿脚灵活着呢,也不知跑哪去了,这会儿周王府的侍卫长正四处逮它,周王气恼得不行,可是也不知道是谁家的猫,无法拿人问罪。”

    萧景姒笑,摇摇头,那小家伙,倒是帮她出了口恶气。

    “随我去寻它。”

    紫湘打灯,在前面给萧景姒领路,偌大的皇宫,也不知道去哪寻猫,十分头疼。

    且说那猫儿在何处?

    “喵!”

    “喵!”

    这叫声怎地振奋,只见如绘殿里,一只灰色柔弱的猫上蹿下跳,好不欢脱,蹦哒了一会儿,撑着前蹄对软榻上的男子摇头摆尾。

    这邀功的小畜生!

    菁华摇头,只是世子爷心情极好,眼含笑意,赞道:“做得不错,有赏。”

    随手,将案前的吃食赏给了那邀功卖好的小灰猫。

    它五体投地:“喵!”

    这时,菁华听见殿外声响,从纸窗外瞧了瞧:“世子,萧姑娘来寻它了。”

    带笑的眸,瞬间暗了,世子爷不开心:“阿娆她太宠你了。”说着,一脸踢开了榻下的小灰。

    这翻脸速度,堪比翻书!

    小灰打滚,以头抢地:“喵!喵!喵!”没有!绝对没有!小妖哪敢跟妖王大人争宠!

    楚彧哼了一声,还是不开心,起身走过去,提起那猫儿的耳朵,手一拂,将之扔出了纸窗外。

    “喵——”

    某猫歇斯底里的惊恐叫声,迟迟不歇。

    世子爷这醋劲儿,可着实大了点。

    菁华瞧了瞧外头高高悬挂的满月:“世子,入夜了,可回府歇息?”您都跟着人姑娘一整天,从月隐寺跟到文国公府,又从文国公府跟到宫里,真是一刻也不消停。

    楚彧只道:“去月隐寺。”

    菁华不明其意:“去月隐寺做何?”

    他沉凝,取了披风系好,抬眸,微微湛蓝的眸中,染了近秋时节的寒气,他道:“杀人灭口。”

    杀人灭口?替谁?

    菁华一番思忖,便哑然了,还能替谁杀人灭口?能牵动世子爷一举一动的人,也就只有一位了。

    想想也是,若让顺帝知道了帝王燕真正落了哪位姑娘,先不说太子的勾结之罪,这欺君之罪,世子爷家阿娆便要担下了。

    出了如绘殿,远远的有灯火靠近,近了,才瞧清来人。

    女子身形婀娜,模样温婉,微微欠身行礼:“常山世子。”

    宫灯打来,淡淡光晕衬得女子顾盼生姿,一身清雅,十分貌美,正是太后养在膝下的宜阳郡主凌织。

    宜阳郡主并非皇家女子,是已故华烨大将军凌冲之女,凌家满门忠烈战死沙场之后,太后体恤凌织孤苦,便接到华阳宫养在身边。

    大凉世家女子,唯数宜阳郡主最具大家气度,此话不假。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不显疏离,也不失礼,“世子可是要出宫?”

    楚彧应了一声,漫不经心地敛着眸,一贯无话沉默。

    她嗓音不疾,轻声道:“夜路漆黑,不若凌织掌灯送世子一程。”

    “不必。”

    只道了两字,楚彧转身便走。

    “楚世子,”

    身后女子唤住他,缓缓走近,放下手里的宫灯:“夜里凉,世子多加小心。”

    说完,独身一人,凌织走进了深色的夜里,留下了那盏浅色的宫灯。

    菁华迟疑了一下,罢了,别的女子的东西,还是不碰为好,摸着黑继续引路。

    远去数米,凌织回头,凝眸望着,摇头失笑。

    一盏茶功夫,宜阳郡主方回了华阳宫,主殿外灯火通明,侯了许多侍从宫女。

    太后的近侍老嬷嬷出来迎人,神色匆匆:“郡主,您可算回来了,太后娘娘在寝殿侯了您好些时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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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一睁眼就日上三竿,更晚了。

    ☆、第二十三章:楚彧,帮我

    太后的近侍老嬷嬷出来迎人,神色匆匆:“郡主,您可算回来了,太后娘娘在寝殿侯了您好些时辰了。”

    凌织微微颔首,快步进了殿中,只见文定太后沈氏正撑着身子,虽花甲之年,身子倒硬朗,眉目如画,想必年轻时也是少有的美人,她侧卧在榻,似是等了许久,凌织上前,福身:“凌织请皇祖母安。”

    宜阳郡主养在太后膝下多年,便随宫中的皇子皇女一般,唤太后一声皇祖母,足可见文定太后对其宠爱有加。

    沈太后坐起身子:“快些过来。”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额头,“怎还有些发热?”斜长的凤眼抬起,斥责道,“郡主还生着病,你们是怎么照看的,如何能由着她出去见风,万一受了寒气加重了病情,你们有几个脑袋来担?”

    伺候宜阳郡主的几个侍人皆战战兢兢,跪了一地:“太后恕罪,太后恕罪。”

    太后出身右相府沈家,与已逝孝静皇后是亲姑侄,除去亲系的周王殿下,可是这位凌织郡主最得太后偏宠,一干人等怎敢怠慢。

    凌织见状,便软软央求:“皇祖母莫要恼他们,是我觉着闷方才出去赏景,你要罚便罚我。”

    沈太后语气不悦:“哀家这华阳宫的景还不比如绘殿?”

    赏景?她去如绘殿怎会是赏景。

    凌织笑道:“凌织便知晓什么都瞒不过祖母。”

    沈太后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身侧,语气严肃了不少:“这皇宫,最不缺的便是眼线,你明知如此,怎还敢兵行险招,若是你借病推辞皇家秀选的事情被东宫知道了,不说你,就是右相府也会难辞其咎。”隐寺祈签,宜阳郡主本也在秀选仕女之列,却称病推脱,沈太后怎不知她的心思,“你就如此不想嫁入皇家?”

    凌织抬起眸子,一双清澈明亮的眼,光影灼灼:“求皇祖母成全。”

    从她及笄那日起,她便拂了太后之意,不愿入周王府,只因心有所系。

    沈太后恼也不是,急也不是,又舍不得斥责:“你可知道一年前在钦南王府那楚彧怎么拒绝哀家的。”

    一年前,文定太后驾临钦南王府,替宜阳郡主示好于常山世子,有意缔结姻亲。本打算若是常山世子应了,钦南王府与右相府也能结秦晋之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