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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节

      进了花轿,敲锣打鼓声再次响起,大轿子起来,摇摇晃晃的,蜜娘知道是启程了,鞭炮声噼里啪啦地响起。

    门口应是开始撒钱了,人群中哄闹了起来。嫁妆跟随在后头,一抬一抬地抬出去,京中皆来观礼,一阵惊叹,这沈家嫁女竟是这般舍得,怕不是家底都搬空了吧!

    蜜娘掀开盖头,用帕子按了按眼角,莺歌在外头问道:“姑娘,可要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从早上起来,蜜娘就吃了一碗银耳羹,蜜娘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荷包,“没事,娘给我准备一些。”

    蜜娘吃上两颗糖,缓了缓肚子里饥饿感。

    摇摇晃晃地伴随着敲锣打鼓声,蜜娘不知外头动静,待是停了轿子,她知道这是到了,江垣搭着弓箭,三箭齐发,射在了轿子的门框上。

    外头一阵叫好,纷纷称赞江垣不愧是将门之子,有老侯爷的风范。

    莺歌撩开帘子,蜜娘搭着她的手出来,然后手中被塞入一条红绸缎,她只能看得到脚下,江垣牵着她,跨过火盆,往里头走,顺着红毯走,看到精雕细琢的门槛,便知是到了。

    屋里头由喧哗便安静,蜜娘随着唱礼人一跪一拜,听得:“礼成!送入洞房!”

    又是被牵引绕来绕去,到了一个屋子,被引着坐在床上,四周应是妇人,有窃笑声,然后就是眼前一亮,头盖被掀起,蜜娘抬眼,江垣低头瞧她,嘴巴一弯,似是笑她这般模样,蜜娘低头羞恼。

    “好标志的新娘子呀!”江二夫人笑着说道,“难怪阿垣这般死心塌地呢!英雄难过美人关。”

    众人皆笑,蜜娘装羞涩不语,满屋子的珠翠锦绣、衣香鬓影,喜婆那吉利的话飞快地说着,然后一簇簇的花生红枣撒了两人满身满头,一妇人递上一块糕,让她咬一口,笑着问道:“生不生?”

    蜜娘眼睛眨了眨,小声道:“生。”

    女眷们哄笑,喜婆道:“生的好生得好,以后子孙繁衍,枝繁叶茂!”

    几个妇人又是调笑了几句,林氏笑着拦道:“好了好了,新媳妇面皮子薄,可别过了。”

    “果真是亲嫂子,疼弟妹呢。”

    大家也是见好就收,最后递上合欢酒,两人喝了交杯酒,蜜娘脸上热热的,热辣的酒入肠胃,浑身都热了起来,眼睛眨了眨,抬眼就见他抬着下颌,一干而尽。

    礼成之后,其他妇人又说了几句就出去了,屋中只有两人,还有候着的丫鬟,江垣捏了捏她的脸,笑道:“怎得涂成这般模样?”

    蜜娘用手背擦了擦脸,脸都被擦红了,“我已经很努力地掉粉了……”

    江垣忙拉住她的手,“一会儿洗洗就好。”

    蜜娘不好意思地抽出手,且是动作太大,袖子里的荷包落了出来,没系紧,里头的糖果滚了出来,她脸一红,看了看江垣。

    江垣捡起来。

    蜜娘解释道:“我,我这日没吃什么,姆妈怕我路上受不住,垫垫肚子。”

    江垣捡了没掉地上的,塞进最终,“和你一般甜。”

    蜜娘愣愣地望着他,且是脑中轰地炸开了,江垣把荷包放床边,摸了摸她的脸,“我去前头敬酒了,我让前头送些吃食来,别饿着,累了就先上床休息,等我回来。”

    蜜娘抿着嘴点点头,望着他离去。

    待他离去,蜜娘就让莺歌和欢喜帮她拿掉凤冠和头饰,头陡然一松,外头的丫鬟鱼贯而入,送水了送水,整理床铺的整理床铺,弄好后,自觉地退出去。

    看得莺歌和欢喜一阵自卑,她们就经受了闵姑姑的短期培训,同侯府这些自小就被买进来的自是不如,蜜娘的陪嫁有不少,但莺歌和欢喜陪她最久,欢喜成了亲,她丈夫也是蜜娘的陪嫁,其他的丫鬟都是因为蜜娘要出嫁才买进来的,还不知深浅。

    蜜娘洗漱完,换了里衣,用了点东西爬上床,迷迷糊糊地都快要睡着了,屋外头又喧嚷起来,蜜娘陡然清醒。

    江垣推开屋子,长吉吃力地扶着他进来,后头还跟了两个婆子,莺歌忙塞了两个红包,送两个婆子出去,江垣自己站起来,坐在桌前,朝蜜娘招了招手,“可有吃过?再陪我吃一些。”

    酒宴上只顾着吃酒自是没吃什么,蜜娘勉为其难地陪他吃了一些。

    吃完,江垣去洗漱,蜜娘平躺在里头,姿势难得地标准。

    江垣穿着一身雪白的中衣回来了,头发还有些湿湿的,他高大的身子一上来就占了床的一大半,蜜娘身子一僵。

    江垣掀开被子躺进去,蜜娘触碰到他的皮肤,身上一个机灵。

    江垣把她拎起来,聊聊“心”。

    聊着聊着,手就不安分了,蜜娘紧紧地揪着衣裳,裤子先被扒了,他倾身下来,唇蹭着她的耳垂,轻轻厮磨:“蜜娘。”

    蜜娘浑身打颤,“嗯~”

    她语调上扬,含着媚意,江垣吻住她的唇瓣,手伸入衣服下摆,触手丝丝滑滑,如羊脂玉一般,他舒畅地叹息一声。

    蜜娘如何能敌,城门失守,立即被剥得一干二净。

    他的手四处游走,蜜娘浑身都敏感,颤栗不已,江垣忍不住往下,嗅着少女馨香,亲亲吻着。

    蜜娘呜呜咽咽,“呜呜……我怕疼。”

    江垣抬起身子,亲了亲她的眼睛,“别怕。”

    江垣搓揉着她,引起她身上的敏感,她浑身扭动,闭着眼睛不敢看他,江垣抬起她的一只脚,跻身进去,她身上又软又滑,江垣都不舍得用力,可她一个劲地扭动,不得不用几分力。

    江垣楼主她的纤腰,摩擦了几下,毫不犹豫地进去。

    蜜娘被一阵尖锐的痛给疼哭了,她不是那种放肆的哭,轻轻的泣,江垣也是疼,且就一句话,不匹配。

    江垣低头亲吻她,蜜娘抬起身子,咬住他的肩膀。

    江垣实在受不住了,按着她,用力往下沉,蜜娘眼泪掉下来。

    ……

    她真的太软了,又是太美了,江垣受不得她这般娇美的模样,一下比一下地狠,蜜娘再如何求饶,浑身都是汗,腰都要被折断了。

    最后一震激灵,昏死过去了。

    江垣一脸满足给她擦了擦身子,拥着她睡去。

    第103章 103

    林氏今日早上还去清点那嫁妆,昨日夜里头没清点完,早上起了个早,继续昨日的清点,她向来是个谨慎的人,若是弟妹的嫁妆在她手里出了差错,外边的口水都怕是要淹死她了。

    林嬷嬷心疼道:“少奶奶何不见过新人再去?您忙活了一整日没得歇息,今日又起这般早……”

    “早些点完早安生,若是出了事儿,头一个找的还不是我。”林氏想到了什么,又是问道:“大爷昨日宿在哪边?”

    “昨日替三少挡酒醉了,睡在书房了。”林嬷嬷说完,又是心疼自家姑娘,“少奶奶这般忙碌,倒是那新来的三少奶奶,贪了个清闲。”

    林氏笑了笑,未说得什么,哪个女人不想要个清闲命,可也得有那个命。不过她那三弟妹倒是清闲,三弟屋里头清净,三弟妹又不需掌家,想想自家屋中,眼中闪过一丝晦暗。

    昨日清点好的已经封好,送去库房的,剩下的一些,林氏很快就清点完了,且是看着这长长的嫁妆单子,林氏早是没了起初的想法,若说老祖宗补肯定是补了一些,可不可能补这般多,那里头还有不少御赐之物,是她没见过的,难道真同外界传言的那般,这沈家是先皇在外的私生子?

    想想她自己也觉荒谬,笑着摇摇头,感叹道:“没想到这沈家竟也是舍得,这嫁妆里头,可有不少前朝的古玩真迹,真金白银也换不来的,老祖宗怕是怎么补贴也补贴不上的。”

    林嬷嬷如何不知,心中亦是暗暗思忖几分,虽都是一百二十八抬,可从数目上,沈氏这数量比自家姑娘多了不少,眉头皱了皱,想着夫人不喜她说那般话,到嘴中的话咽了下去。

    林氏将东西清点好收入库房,回去稍作休息,也可到前头去等新人了。

    屋中弥漫着麝香,蜜娘是被热醒的,她身边像是睡了个火炉,夜里头暖得很,早上就被热醒了,身上黏糊糊的,她正欲翻个身,感觉浑身都被人圈住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入目是一片胸膛。

    才意识到她已经嫁了人,那宽广的床以后就要分一半给别人,蜜娘现在热得紧,就想把横在她胸前的手给拿掉,她微微动了一下,腰部和某处就动得紧,那种火辣辣的感觉,蜜娘咬着下唇把他的手挪开一点,刚要滚到里头去一些。

    立即被人给拉了回去,脸撞上他的胸膛,江垣微微支起身子,侧着身子,头微微压低,唇瓣摩擦她的鬓角耳畔,“醒了?”

    蜜娘缩了缩脖子,更热了一分,伸手推了推他,“热……”

    江垣把她从被窝中拎出来一点,背后垫上软枕,两人窝在一道,江垣情难自禁,香软在怀,他又非柳下惠,擦了抢走了火,这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又是这茹素了二十多年的干柴,没得天雷勾地火,也是火星子不断。

    蜜娘像一团面团儿,任他揉搓,且好在还有一丝神识,忙是拉住他的手:“不行……还要去见老祖宗……疼。”

    江垣亦是知个轻重,这小娇妻本就娇嫩,搂着她在她肩上狠狠地啄了一口,“那儿还疼?昨日给你上了些膏药,一会儿我再给你涂些。”

    昨日是睡得迷迷糊糊了,蜜娘知他给她擦了身子,竟是不知他还,还给她涂,涂那种的药,蜜娘从脸都熟到的脚,昨夜她不知,此刻可是清醒着呢,如何有那脸面,道:“别,我自己来。”

    江垣知她害羞,不逗弄她,两人在床上又闹腾了一会儿,才起身,掀开被子,蜜娘才知晓自己腰上为什么这般酸痛了,她腰这两侧,怕是快要被掐断了,莺歌还是个未经人事的,见这满身的痕迹,恰是江垣不在,便是气愤地说:“姑爷怎么能这般粗鲁哩!”

    蜜娘面皮子薄,也不知如何回答她,摸了摸腰间。

    欢喜一瞧便是知晓,姑爷怕是疼爱得紧,抿着唇笑,且听着傻丫头还凑上去问,忙是道:“莺歌,如何能在后头编排主子,还不快让人抬水进来。”

    蜜娘泡了个澡,身子轻盈了一些,赶紧挽发梳妆,江垣也洗漱好了,两人简单地吃了份甜蛋汤垫垫肚子,就到前头去。

    前头可都是在等着这对新人,昨日可都传遍了,那一百二十八抬嫁妆,抬抬都塞得满满当当,要六个、八个壮丁才能抬得起来,都以为娶了个寒门,竟是娶了个金凤凰进来。

    那一百二十八抬的嫁妆把院子都塞得没落脚地儿,长长的嫁妆单子都要晃花了不少人的眼儿。

    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老太太今日多喝了一碗粥,气色也瞧着好上许多,笑着翘首盼望,人来齐后没得多久,新婚夫妇两也到了。

    蜜娘是新妇,穿了一身正红色的袄裙,盘了一个简单一些的发鬓,簪了几只钗环,面色白皙,许是昨日刚经人事,眼角眉梢还带着少女的姣美,笑着同江垣一道进来,嘴角的梨涡先让人亲切几分。

    且是昨日看得不真切和未见着的,也忍不禁道一声好一个娇俏的!

    蜜娘余光瞥一眼,见屋中做的满满当当,可当真是人丁兴旺,也是四代,就是三四个沈家。好在在婚前,江氏和陈令茹早同她说过江家四房的情况,虽没得记住多少人,大致也知晓有哪些人。

    怀远侯夫人面带淡笑,对两人说:“祖母等你们许久了,还不快给祖母敬茶。”

    蜜娘忙要认错,老夫人笑着道:“我年纪大了,不困觉,天不亮就醒了,如何能同我比。年轻人贪觉正常。”

    江二夫人以帕子掩唇而笑:“果真这新妇长得美,娘就这般护着,怕是这心里头早没我那地位了!”

    “可不,就是怕被你这泼儿给欺负去了。”老夫人伸出手指虚虚地指她,笑呵呵的。

    江二夫人那张巧嘴最是会说话,逗得一屋子都哈哈大笑。

    待是笑过之后,蜜娘开始敬茶,老夫人等这一盏茶等了许久,笑盈盈地接过喝了一口,旁边的丫鬟端着盘子递上一盘首饰,钗环首饰一一俱全,亮堂了满屋子,这怕是老夫人的压箱底了吧,老太太和仙逝的老太爷感情甚笃,老太太手中可有不少好东西。

    都瞧的出老夫人喜欢这新来的三夫人,竟是不想喜欢到毫不遮掩的地步。

    蜜娘亦是愣了愣,倒是没多想什么,只觉可能是侯府,见面礼也比旁的贵重得多。

    老夫人拍拍她的手,甚是喜爱:“夫妻两要好好的,有事情多商量,若是阿垣做的不得当了,祖母给你做主。”

    蜜娘笑得眼睛弯起,眼中波光粼粼,抿着嘴点点头。

    江垣笑道:“祖母,我可是您亲孙!”

    怀远侯摸着胡子瞥着他:“如今可算是有人管着了,母亲哪儿的还会在意你。”

    女眷们捂着嘴儿笑。

    老夫人越看越是喜爱,年级大了最是喜欢那等干净甜滋滋的小姑娘,这名字取得好呀,蜜娘,叫着就甜。

    蜜娘敬公婆,“父亲,母亲。”

    蜜娘先端茶给怀远侯,再给怀远侯夫人,两人皆欣然接过,怀远侯神色和煦,见她笑容清甜,亦是喜爱几分,想来这姑娘是姑父教养的,虽是身份差了一些,是个好的,温和地说了一些宽慰之语,大底就是若是江垣欺负她了,给她做主。

    怀远侯夫人微笑着说:“夫妻两要好好过日子,早日开枝散叶。”

    蜜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