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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卫家家主向帝国提交了你的婚配申请,我想了很久,只有这个办法了。”

    “哥哥……”原来商无岐早就知道他担忧了整个晚上的事情。

    也许商无岐真的是这世上最关心他的人了。

    见卫铭犹豫不定,商无岐并不强求,只温和细心地给他权衡利弊:“订婚只是一个幌子,也好堵住卫家的嘴,否则卫家那群人肯定不会消停!罗家跟卫家向来是一丘之貉,让你进这种虎狼之穴,你让哥哥跟二哥如何放心?

    “但跟哥哥订婚就不一样了,我们已经是最亲近的家人了。订婚后,你再去做自己的事情,也不必总担心哪天帝国或卫家想起你的婚事,又来找麻烦。

    “此外,跟哥哥订婚,你也可以继续住在商家。二哥那么疼你,难道你不想继续跟二哥一起生活吗?哥哥可以向你保证,订婚不是结婚,以后如果你遇上喜欢的人,随时可以跟哥哥解除婚约。你可以考虑一下,但明天之前必须做出决定。或者你有更好的想法?”

    商无岐已经把利害关系分析的如此透彻,卫铭怎么可能还有更好的想法?

    “可是哥哥呢?”全部为他考虑,岂不是耽误了自己?

    商无岐温柔笑道:“没事,如果哥哥遇到喜欢的人了,我也会告诉你,解除这段婚约的。”

    卫铭想了想,的确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主要还是时间紧迫,容不得他太多考虑。

    卫铭郑重点头道:“就按你说的办吧!谢谢你了,哥哥!”

    “不客气。”

    商无岐勾起嘴角,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很好。

    下一步。

    宴会里,商听秋正跟几个贵妇人说话。

    这位大姐素来心思玲珑,从方才就频频往卫铭跟商无岐两人这边看。再看商无岐眼底暗藏的情愫,卫铭却一派天真烂漫,如今两人又一起跑了个无影无踪,她也就暗暗有了思量。

    她前些日子一直在努力促成商无岐跟丈夫堂妹的事情,现在看来么……

    罗家,罗云正在为自己的好友卫梓州打抱不平。

    “哥哥,你真的要听父亲的话跟卫铭结婚吗?父亲也真是的!怎么能答应卫家家主的无理要求呢!”

    罗云的兄长罗恒是个高挑出众的青年。他上穿白色t恤下套破洞迷彩裤和军靴,高高大大地站在玻璃桌旁,一边挨个擦拭他那堆心爱的机械模型,一边懒洋洋地笑道:“我听说卫铭那小向导长得挺漂亮的,比c区第一美人卫梓州还好看,是不是?”一副只要罗云说是他就立刻跟卫铭去登记结婚的模样。

    罗云见自家兄长一副花花公子的派头,气得火冒三丈,真是新仇旧恨齐上心头。

    “你不是说不想结婚吗!怎么又答应了!”他这兄长是个典型的花心大萝卜,对谁都三分钟热度,压根没想过承担起另一个人的一生。

    罗恒遗憾地摇头道:“爷爷开价一座基地,我无法拒绝这份诱惑。”

    “难道你为了钱,连自由都不要了吗!”

    罗恒沉默了一下,无奈地耸了耸肩:“没错,这就是现实的残酷了。”

    “啊!!为什么你们脑子里就只有这些!反正我不同意!”罗云气得哇哇叫。他只要卫梓州给他当嫂子,其他人他坚决不要!如果卫铭住到他家,他一定要狠狠整治他,替好友报仇!

    罗恒瞥了他一眼:“一杯水100大洋。”

    罗云握水杯的动作一僵。

    “你抢啊!我是你弟,喝杯水怎么了!你信不信我摔你杯子啊魂淡!”

    罗恒老神在在地道:“水杯500,一次付清,概不赊账。”

    罗云大怒:“我就不付!你能拿我怎样!”

    “咔嚓”一支弩箭抵住他的额头。

    罗恒手握弩枪,邪气一笑:“赏你一颗迷魂弹,再扒光你的衣服,丢到前厅,观赏一次500大洋。”

    “我是向导!我受到帝国的保护!”

    “大哥有的是办法让你不敢告发,你信不信?”

    “靠!”

    罗云最终只能自认倒霉,付了他这抠门又心黑手狠的兄长一笔钱。

    ……

    卫铭跟商无岐离开后,另一个房间里,昏睡在床褥中的子车季臣却眉头紧皱,呼吸急促,开始辗转做起断断续续,反反复复的梦!

    他梦见了过去……!

    第21章 旧梦莫回首

    卫铭跟商无岐离开后,另一个房间里,昏睡在床褥中的子车季臣却眉头紧皱,呼吸急促,开始辗转做起怪梦。

    子车季臣梦见了模糊而零碎的,关于上辈子的事情。

    天地间充斥着漫天飞舞的雪花,脚下一踩,就陷入厚实的积雪中。周围景物只有大概轮廓,细节都十分模糊。

    子车季臣知道自己的确从未到过这个地方。

    这种梦他不是第一次做了。梦中他总会经历不同场景,有时是黄土沙地,有时是深谷大河,有时是森林郊野。陌生的一切总能组合出一副熟悉的画面,给他强烈的亲切感与震撼感。

    他是故事中的当事人,却又像个躲在暗处偷窥的旁观者。看这一切如陈旧的胶卷在画质粗糙的电影布上播放。

    一开始,他并未将这些梦境放在心上。后来梦见的多了,他怀疑自己是受了巫蛊诅咒。也曾利用契机寻访过各星球的能人,得到的答案都是大同小异的。

    他们说,那是他的未来。

    他是千亿人中唯一的一个幸运儿,方能得天眷顾,做这样的预知梦。

    现在,他又再次如同往常梦中一样,身不由己地朝前走去。

    前方是一个孤身站在风雪中的少年。

    又是这个少年。每一次都是从他这里开始。

    可是这少年究竟是谁呢?

    子车季臣想走近些看仔细,却再次失败了。

    他依然没能看清少年的相貌。

    这是个很要强倔强的少年。每次跟着那个自己丛林野战也好,跋山涉水也罢,都从不喊苦喊累。作为一个向导,却拿哨兵的目标要求自己。为了不在军队中引起骚乱,还一直使用信息素抑制剂掩盖自己的气息。的确是个让人刮目相看的孩子。

    现在,可怜的小家伙正在被罚站。不知道怎么的,子车季臣就是知道少年站在风雪中的原因。

    因为“不听话”。

    他看见那个年长些的自己从帐篷中走出来,板着脸朝少年大声呵斥道:“过来!”

    少年立刻应声跑到那个自己身边。

    “这衣服是谁给你的?脱掉!”

    少年沉默了一下,终究还是脱下身上披着的军大衣。

    他看到他冻得瑟瑟发抖却不敢反抗,只会紧紧攥住拳头忍耐。心中略有些不忍。

    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那个自己“虐待”少年了。他的心情也从一开始的无动于衷,到后来的渐渐心软。那种怜惜,占有,求不得而焦虑暴躁的感情,不知道源于何处。不知道是那个自己传达给自己的,还是自己旁观所感受的。

    那个自己狠狠地盯着少年看了片刻,蓦地一掀身上的黑色大氅,将单薄的少年整个人裹进怀里。

    “大氅暖和,还是军大衣暖和?”

    少年懵懵懂懂地仰起脸。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就见那个自己嘴角勾起一丝愉悦的笑意。

    子车季臣便知道,这两人和好了。

    更多的是互不妥协的时候。

    比如有一次,少年正在房间爱不释手地翻看一本画集。那个自己忽然上前将画集抽走,当着少年的面直接将画集撕成两半,掷在地上。少年气急了,说了什么。那个自己回到:“记住,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你的!就连你的人,也是属于我的!”把少年气得一扭身就走。那个自己转过身,将藏在衣袋里的小礼物盒掏出来恨恨地丢出窗外。两人开始冷战。

    又有一次,好像是在哪个学院给新征入伍的学生兵做演练示范。他看到少年在前边非常尽责地将学生兵的不合格动作一一纠正过来,而那个自己站在后边漠然无言地从头看到尾,那目光简直能吃人了。

    看多了类似场景,子车季臣已经洞察那个自己的小心思。他是在愤懑他的少年跟别人亲近太久了,而且一点认错的诚意都没有。果然当晚就找了个莫名其妙的由头将少年训斥了一顿。少年不服气这鸡蛋里挑骨头的行径,于是两人开始闹情绪,互不理睬。哪怕躺在一个房间,也要各自裹了被子睡。然后那个自己又气愤少年不理自己了,又开始卯足劲地跟少年找茬。

    那个自己每次郁闷的原因总是差不多。不是怪少年跟别人说话没有理他,不听他的话顶撞他,就是怪少年忙自己的冷落了他。

    子车季臣觉得这个自己简直幼稚。然而在好笑的同时,那种患得患失的感情却日益真实起来,真实得让他感同身受。

    他已经可以确定,这个少年是属于他的。他们的确吵吵闹闹,但两人一路走来,并肩作战,彼此依赖,已经是不能没有对方的一对。

    原来这就是他的未来,看起来,好像还不错。

    可是他始终看不到少年的脸。

    这次一定要看到,再不然就来不及了!一个声音在他心底呐喊道。

    子车季臣努力扒开眼前迷雾朝雪中的少年走去。忽然,他发现自己跟梦中那个自己的视角合二为一了。

    他听见自己低头凶巴巴地问道:“大氅暖和,还是军大衣暖和?”

    被黑色大氅包裹住的少年从他怀里露出脸来,吸了吸冻得红彤彤的鼻子,小声说道:“将军的怀里好暖和呀!”

    子车季臣猛地睁开眼睛!

    原来是你!

    卫铭!

    子车季臣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一坐而起!

    窗外凉风吹拂得窗纱飘舞浮动。

    环顾了安静的房间一圈,子车季臣才想起自己昏迷前发生的事情。

    掐了掐太阳穴,他发现之前在攻击中遭受重创的紊乱意识云已经恢复正常,还有一种体内窒闷被驱散的轻松。哨兵意识云紊乱时若无向导的精神疏导,或专门药剂注射,是会直接导致脑死亡的。而简单粗暴的药剂注射,只能抑制精神痛苦,不能给予哨兵任何舒适感。

    也就是说,是他为他做了精神疏导?

    原来这少年看起来坚硬又冷漠,实际上却拥有一颗比任何人都善良而柔软的心。

    子车季臣这样想着,不由得放柔了目光。

    从预告着二人未来的梦境中转醒,他现在很想仔细看一看少年。可是想到自己目前的叛徒身份,窘迫而且危险的处境,他还是忍住了冲动。

    见了又怎么样?带得走人吗?骤然出现,也只是破坏成人礼的愉快气氛,徒惹人不待见罢了。

    就是带得走人又如何?难道让卫铭跟着他餐风露宿,四处奔波?

    他希望自己是以强大,可靠的姿态出现在卫铭面前,让卫铭为他倾心,而不是以一个狼狈的背影,博取卫铭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