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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节

      语气怪酸的。

    宁也本来正气着,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真的太恶心人了,对着的还是温珊珊一个女人,这就更让人恶心了——冷不丁听到齐煊楼居然还吃这种飞醋,也不知道自己是该生气还是该笑,顺着他的话说:“对啊,为了温珊珊。”

    “原来你那会儿就对温珊珊这么好啊。”齐煊楼郁闷了,“亏我还一直以为你对我比对温珊珊好点呢,那时候还老是嘲讽温珊珊。这么说,温珊珊以前看我是不是跟看傻逼似的?”

    宁也也回想起来在府城那会儿,齐煊楼明里暗里挤兑温珊珊的时候,噗嗤笑了:“我怎么知道,下次你问温珊珊去。问问她当时怎么看你的。”

    “唉。”齐煊楼深深叹了口气,“我以为自己英明的很,悄无声息怼走了情敌。谁知道你居然给我拖后腿,明着对我情敌爱答不理,背后嘘寒问暖的。搞得我很没有面子啊你知道吗。”

    他的语气特别惋惜,特别蛋疼。

    宁也被他逗乐了,气了一晚上,这会儿放松了一些,哼哧哼哧直笑。

    齐煊楼听他笑,也笑了:“心情好点儿了吗?”

    他的声音不太高,带着笑意,宁也都能想象的他拿着电话随意靠在沙发上,眉眼带笑的模样。如果此时宁也在他身边,他墨黑墨黑的瞳仁里一定全是宁也的倒影——

    宁也觉得那种仿佛在恋爱的感觉又来了。

    他压着心情,低低的嗯了一声。

    第69章

    第二天一早齐煊楼给宁也打电话。他找人查了一下之后, 发现何栋去年就已经减刑出狱。他还顺便打探了一下何栋现在在做什么,得到的反馈都是不知道——何栋出狱之后应该是离开了府城,也不跟人联系,现在连人都找不到。

    宁也听了之后嗯了声,对齐煊楼说:“我知道了。你别管这事儿了,他在暗处咱们在明, 自己多注意就是了。我给珊珊找了两个贴身保镖,其中一个还是个女的, 打算最近跟她回家住,只要何栋没枪就都好说。”

    齐煊楼问:“你告诉温珊珊了吗?”

    “正准备跟她谈。”谈到这个宁也有点发愁,他很不擅长安慰人, 而温珊珊听到这种消息估计又会被吓坏了吧, “好烦, 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我记得她出国之前跟我说, 她爸帮她处理何栋的, 那会儿明明说是帮忙让重判的,这才几年何栋就出来了,真不知道她爸怎么办事的。”

    “没上心吧。我记得他爸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哪顾得上她呀。”齐煊楼说,“算了反正已经这样了,兵来将挡吧。对了,你们学校怎么还不举行毕业典礼?”

    “在明天。”宁也有点不太想去了,“我不太想去了,忙。”

    齐煊楼轻轻笑了笑:“毕业证和学位证总得去领吧?顺便去拍个照片嘛, 也算彻底长大了。”

    宁也切了一声。

    “今天晚上我到榆城,不过飞机在晚上八点,到家估计要十点多了,有延误的话会更晚。”齐煊楼声音温柔,“你晚上还有事吗?”

    宁也顿了顿:“应该没。”

    “那你在家等我。”齐煊楼嘴角噙着笑,一句很普通的话被他说的有种说不出的意味深长,“不许早睡。”

    宁也冷哼:“那是我家。”

    齐煊楼愉快地回应:“现在也是我家了。”

    因为早上的一通电话,宁也到了下午就有点心不在焉。隋宋打电话说他们离开洛安准备转榆城拍第二集了,前三集是一次性拍摄,大概前后要拍一个周,现在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

    这些宁也都知道,他随意抬头看了看挂钟,三点。

    挂了隋宋的电话,宁也突然想起很小的时候看的书——

    “如果你驯养了我,我们就互相不可缺少了……如果你下午四点钟来,那么从三点钟起,我就开始感到幸福。时间越临近,我就越感到幸福。到了四点钟的时候,我就会坐立不安,我就会发现幸福的代价……”

    现在是下午三点钟,而齐煊楼晚上十点钟会来。

    宁也深深叹了口气。

    他打开网页,搜索了一下这段话,接着往下看了几句——

    “当出发的时刻就快要来临时,啊,狐狸说,我一定会哭的。”

    “那么你什么好处也没得到。”

    “由于麦子颜色的缘故,我还是得到了好处。”狐狸说。

    宁也又翻回去看麦子的颜色,是这样写的——

    “我不吃面包,麦子对我来说,一点用也没有。我对麦田无动于衷。但是,你有着金黄色的头发。那么,一旦你驯养了我,将会是多么的美妙。同样是金黄的麦穗,就能让我想到你,我也会爱上风吹拂过麦浪的声音……”

    被驯养之后再分开,那么这种建立联系所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狐狸说,由于麦子颜色的缘故,我还是得到了好处。

    宁也想,是的,我也得到了好处。

    下班之前宁也给安保打了电话问情况,今天有一束花送给温珊珊,淡紫色的好像叫安琪儿还是蓝色伊甸园的,反正也算是玫瑰。这束花应该和昨天送香槟玫瑰的是同一个人吧,总之也是没有留名,但也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

    宁也又吩咐一次注意安全。

    他今天下班没事,其实也不是真没事,有人打电话请客吃饭的,宁也推了。他去超市买了点东西,还买了袋抽纸,路过膨化食品柜台的时候又随手拿了几桶薯片。

    晚上不是很饿,宁也没吃饭,回家拉着窗帘,边咔嚓咔嚓吃薯片边看电影。

    电影才看一半就过九点了。

    宁也换了身运动服,灰色的,背后背着个大大的帽子,拿着车钥匙出了门。

    上次齐煊楼的车被他开回来用了。

    要没人接他的话,他还得打车。

    反正自己闲着也是闲着不是吗。

    宁也到了机场,出站口人很多,他略微离得远了一点等齐煊楼。

    冷不丁听到尖叫,定睛一看,原来是凌谌从洛安回来了。他脸上挂着大大的墨镜,一脸冷漠,众星拱月般地往前走。

    接机的粉丝们丝毫不介意他臭着脸,换句话说,他从刚出道的时候就这副德行,特别高冷。不过粉丝说他其实内心很害羞,这么高冷完全是装出来掩盖他的羞涩的。

    行行行,反正粉丝是大爷,她们说的对。

    宁也握在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是齐煊楼发的短信:我下飞机了。忘记车被你开走了,我得打个车,估计会晚点儿。

    宁也回他:你等会儿再出来。现在外面都是凌谌的粉,人太多了。

    齐煊楼觉得自己简直受到了从天而降的惊喜大礼包:你来机场了??在哪里?

    宁也没顾上回他,宁也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个熟人。

    这是宁也头次直观的感受到凌谌粉丝的庞大……隋宋的粉其实已经够多了,但是没想到凌谌的粉丝队伍比隋宋的更多,他完全没受到sl组合解散的影响似的,甚至好像还更进了一层。

    宁也也承认,比起隋宋靠脸靠颜,凌谌才是老天赏饭吃的那种类型。

    才华横溢,无论是创作还是声线,技巧,情感,近年都少有人可与他匹敌。

    不过现在宁也的关注点不在这里,他眯着眼睛盯着粉丝外一个举着摄像机的男人。

    看起来像个娱乐记者,有点眼熟。

    凌谌带着的庞大队伍呼啦啦地走了过去,那个男人亦步亦趋跟在旁边,仗着身高优势举起摄像机,从高处往粉丝中心凌谌所在的位置拍。

    一个大男人,踮着脚走路,两只手换来换去,在人群里累的一头汗,特别敬业。

    宁也特别无语的叫他一声:“卓越!”

    卓越听到有人叫他,四处看了看,没找到声音来源,又回头接着拍。

    宁也又叫了一声:“卓越!这里!”边喊边举了举手示意。

    卓越这次看到宁也了,愣了楞,但是很快就弯起了眼睛,收好摄像机朝宁也跑过来。

    当年的白面丸子现在变成了个大瘦子,又瘦又高,但还是很白。他笑眯眯地跑到宁也面前站定,跟宁也打招呼:“嗳呀,宁总!”

    宁也翻个白眼:“好好说话。你这是……搞娱记了?在哪家呀?”

    “什么呀,自己搞个小工作室混点零钱花。”卓越笑起来还是挺憨的,“才起步,自己都得出来蹲机场。”

    宁也问他:“你怎么想起做这行?”

    卓越嘿嘿地笑:“好玩嘛。回头有什么稀罕新闻记得照顾照顾我啊。”

    宁也拿出手机:“来留个电话。我这会儿正接齐煊楼呢,回头咱们出来吃个饭。”

    卓越给宁也报了电话号码,宁也给他拨了一下。他听到兜里手机响,摆摆手:“有了有了!那你忙,我再跟跟去。对了,你不是隋宋的老板吗,来给我漏个底,隋宋跟凌谌是真不和还是假不和?”

    “没什么真的假的。”宁也说,“关系还凑合。隋宋就那样,脾气急,来得快去的快,凌谌不跟他计较。”

    卓越就笑。

    “宁也!”齐煊楼听宁也的话在里面等了一会儿才出来,倒不是他嫌挤,是他怕宁也嫌挤。

    出来之后,齐煊楼见宁也跟人站着聊天,叫了他一声。

    宁也本来就已经看见他了,冲他示意了一下这边。卓越回头也看见了齐煊楼,笑嘻嘻地对齐煊楼招手。

    齐煊楼跟卓越算不上多熟,但是也不至于不认识。齐煊楼一开始没认出来卓越,他当年是个白胖子,现在变成了一个白瘦子,宁也给他解围:“卓越,温珊珊他们班的。”

    “噢噢。数理化特别好,偏科特别厉害那个卓越吧。”齐煊楼想起来了,那会儿在数理化上卓越甚至能跟他比分数,“你好你好,瘦了这么多我都认不出来了。”

    齐煊楼跟卓越寒暄了几句,卓越就打了招呼先走了。

    齐煊楼按捺着想握宁也的手很久了,跟卓越道了别之后才悄悄伸过去捏了捏宁也,见宁也一身运动服,像个还在学校里的大男生似的,握到以后就觉得特别开心。

    宁也很快挣脱他:“走吧。你吃饭了吗?”

    “吃过一点。”齐煊楼跟上他的步伐,慢了半步,稍微落在他身后,看见宁也背上背着的帽子。

    松松垮垮的,特别大。

    薄薄的裤子刚到脚踝,收口的,但因为宁也瘦,所以脚踝那里并不是紧紧扣在皮肤上,而是有点松松垮垮的,露出一点点白皙的脚腕。

    宁也穿着小白鞋,在灯光下肤色几乎和鞋同色。

    他怎么这么白。

    车在停车场,从出口出来还得走一段路。夏天的十点多天也黑了,机场灯多车多,照明是没有问题的。齐煊楼走在宁也身边,心里像被猫挠痒痒,但是人来人往,他也不敢对宁也动手动脚。

    这感觉太酸爽了。

    好不容易走到露天停车场,这里相对来说人少了很多,灯光也少,齐煊楼终于不用再忍了,他自然而然地靠近宁也,把他的手紧紧握在了手里。

    宁也“嘿”了一声,挣了一下。

    齐煊楼紧了紧,手心薄薄的汗,拉着宁也往前走:“你车停哪儿了?”

    宁也被他握着,心里也有点潮湿的跳动,他想——没错,我也已经得到了好处。

    宁也用遥控开了车锁,车灯亮了亮。齐煊楼拉着宁也过去,把宁也塞到副驾上,自己绕过去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