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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

      “齐煊楼不困啊。”宁也翻着隋唐给自己的书,底子很差,好半天才能翻一页,看得特别吃力,“他自制力特别好,每天早上订日计划的,做不完睡不着。”

    梁丰从后排站起来,整个身体往前探,凑到宁也脸旁,视线看着宁也的书,一边说闲话:“我们要不要去跟他请教点学习方法,提高提高嘛,也许他有什么特殊的学习技巧呢?”

    宁也稍微往斜后方撤了撤给梁丰腾地方,眼神停留在梁丰身上:“你的话,不是我瞎说,天生就跟齐煊楼有了差距——智商是硬伤。”

    梁丰哼了一声坐了回去。

    宁也回头问梁丰:“真的想好好学习?”

    上课铃正好响了,梁丰像被点了穴道似的,上下眼皮卡着铃声准时开始打架。

    宁也看这精神头儿,觉得自己说话也都是废话,转回头接着囫囵吞枣地看书。

    徐清晨戳戳宁也:“有啥办法?”

    宁也摇头:“没,但是我有齐煊楼的作息时间表,你要不要跟着试试?”

    徐清晨眼睛发亮:“好啊!”

    宁也抽了个空给徐清晨写了下齐煊楼一天的日程安排表。早上五点起床,五点十分到五点四十晨跑顺便听英文,回来家之后洗澡换衣服差不多是六点十分,吃完饭六点二十。六点二十到七点半之间,做当天详细计划,预估复习进度,按照记忆曲线复习该复习的内容,七点半从家里出门到学校。

    齐煊楼的番茄钟是三合一的,就是连续集中注意力三个番茄钟然后放松一次。整个白天起码保证十六个番茄钟的集中注意力时间,也就是说,在校时间一共九个半小时,他要集中注意力八个小时左右。

    下午五点半放学,六点半之前吃饭放松,六点半到十一点半和白天一样,留给奥数。

    十二点之前上床睡觉。

    日复一日,非常辛苦,异常枯燥。

    徐清晨和梁丰传着看了齐煊楼的作息表,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这还是人吗?吃个午饭不得一个半小时啊?”

    纪少衡的问题就比较不靠谱了,贱贱的:“哎唷,你怎么知道齐煊楼作息表的?知道的不少嘛。”

    宁也从书中抬头,给纪少衡翻了个白眼。

    纪少衡吐吐舌头做鬼脸。

    梁丰感慨:“我看齐煊楼老还能跟我们玩一下,以为他在实验楼挺轻松的呢。敢情他把所有空闲时间都留给我们了啊,真是好兄弟,讲义气。”

    这句话不知道哪里戳到了纪少衡的笑点,他用书挡住脑袋哼哧哼哧地笑。

    中午齐煊楼来找他们一起吃饭的时候,梁丰又崇拜又感动地对齐煊楼说:“我以前以为你在实验楼没老师管,想睡觉就睡觉,想溜达就溜达,肯定过得超滋润。宁也今天给我看了看你的作息表,原来比我们都辛苦啊。”

    齐煊楼一头雾水:“宁也,给你们看我的作息表?”

    宁也吃饭头也不抬:“以前听我爸说的。”

    齐煊楼以前是他爸的心头宝,但凡是能炫耀的地方都要大肆炫耀一遍那种,也不是不可能跟宁也他爸一起吃饭心血来潮聊教育经验。齐煊楼点头:“还好吧,也有休息时间的,累了还有点小玩具可以活动一下手指玩一玩。”

    梁丰好奇:“什么玩具?你也喜欢模型车吗?”

    齐煊楼“呃”了一声:“是老师给的,一个九连环,一个魔方,让我困得不行拿着换脑子。”

    梁丰脸耷拉下来,生无可恋:“我现在也不会玩九连环……你当玩具……”

    徐清晨:“九连环是什么玩意儿?”

    “知道方法的话很简单的。”齐煊楼轻笑着给他挽尊,“不难,主要是活动手指,容易解乏。”

    梁丰连连摆手,示意换个话题。

    太伤自尊了!

    饭吃到一半,卓越捧着碗过来凑热闹。他这个暑假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现在看起来没那么像个白面丸子了,脸也长开了些,看起来浓眉大眼,鼻梁立挺,好看了许多。他问宁也:“温珊珊转学了?”

    “哦,是。”宁也没想到他第一句是这个,“她不是转学,她应该是出国了。”

    卓越捧着碗站在宁也他们桌边,脸耷拉着,看起来有点失落:“这样啊。”

    看样子是温珊珊没有告诉他。

    宁也不好说什么,拍了拍卓越的肩膀安抚他,没说话。

    梁丰特别不会看人脸色,这种时候还火上浇油地问:“你怎么知道啊宁也?温珊珊跟你说的?啥时候?”

    这蠢货。

    齐煊楼和纪少衡一齐在桌子下面踢了梁丰一脚。

    梁丰委屈地缩回脚,左右看了看,后知后觉地低头扒拉饭,边吃边撩起眼皮观察情况。

    卓越跟他们道别:“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了。”

    说完也不打招呼,端着碗转身走了。他本来碗里还有大半碗饭的,但是他也不吃了,直接走到垃圾桶那边,连碗一起扣进垃圾桶里,转身出了食堂。

    五人吃饭小组目送着卓越,一直到看不见人影。

    梁丰后知后觉:“他……他他,他……温珊珊?什么情况?他俩谈恋爱还是……单恋?”

    没人理他。

    纪少衡问宁也:“放假前温珊珊告诉你的?”

    宁也点头。

    “她去哪了?”

    “快开学打了次电话,说是去欧洲。”宁也扒拉了一下饭,也没什么胃口,“具体国家好像也不确定,走得急,估计是英国或者法国吧。”

    齐煊楼问:“她谁都没告诉,悄悄走了?平常不是人缘挺好的吗,为什么?”

    “咦你怎么推出这个结论的?她们班也许有女生知道呢?”梁丰问齐煊楼。

    齐煊楼抬下巴指了指宁也:“他们班有人知道的话,卓越还用来问宁也吗?”

    梁丰“噢”了一声。

    宁也说:“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你们想喝什么,我去买。”

    “饭不吃了?”徐清晨说,“还有多一半儿呢。”

    想到温珊珊那天隔着马路冲自己用力挥手的模样,宁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堵,摇头:“米饭太硬了,不想吃了,我顺便去买个面包。你们喝什么?”

    齐煊楼站起来:“我跟你去买吧。”

    徐清晨看自己饭快吃完了,连忙扒拉:“等等我等等我,我也去!”

    纪少衡拉他一把:“忙什么,让宁也帮你带回来不就行了,慢点儿吃,吃太快不消化。你们俩快去买哈,帮我带瓶可乐,常温的。谢谢啊。”

    边说边看着宁也,笑的一脸意味深长。

    宁也瞟他一眼,也没等齐煊楼,端着碗去倒了剩饭,然后把碗放到涮洗池里去,等他到食堂门口的时候,齐煊楼已经在门外等着他了。

    宁也沉默地跟他一起往小卖部走。

    走在路上,宁也看着日光下的影子,无端地觉得像一条食物链,卓越喜欢温珊珊,温珊珊喜欢宁也,宁也……

    宁也不知道自己喜欢谁。

    他不能去想——

    齐煊楼只是走在他身边,他就仿佛如坐针毡,期待与失落的落差,吸引与抗拒的撕扯,全都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的差距。

    “假期怎么样?”沉默着走了一小会儿,齐煊楼说,“看你都晒黑了。”

    宁也眯着眼,已经要到初秋了,日光依旧热烈,热度却褪了许多,有种天高云淡天晴朗的舒爽感,去年这个时候他再一次回到府城的情形仿佛历历在目:“还凑合。你呢,家里还好?”

    齐煊楼轻笑,辨不出情绪:“就那样,我爸还是不能接受。”

    “你太冲动了。”宁也说,“马上要考试,家里气氛不好很影响情绪,得不偿失。”

    齐煊楼拉了把宁也的袖子,把他往自己这边拉了一下:“我自己有分寸。”

    宁也没什么好说的,稍微往外走了一步。

    齐煊楼又说:“上学期领成绩单那天温珊珊告诉你她要出国的?”

    宁也用鼻音回答了个嗯。

    “怪不得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你。”齐煊楼轻笑,“还想跟你说几句话来着。”

    那种熟悉的烦躁感又来了。

    宁也扭头看齐煊楼,拧着眉:“我都跟你说了,我不会接受你的,你就不能放弃吗?考试这么忙,还要分心,你能忙得过来吗?”

    “忙不过来也要忙。”齐煊楼说,“我这个人很贪心的,想要的再难也要试一试,比起失败,我更害怕懦弱。”

    第37章 付出与得到

    府城师资有点不太跟得上, 齐煊楼开学后没多久就又去榆城做赛前集训,这次要到联赛结束之后才会回来,时间比较久。

    走之前,他单跟宁也打了个招呼。这种时机,宁也分得清轻重缓急,道别的时候主动给齐煊楼伸出了手:“你可以的, 加油!”

    平日里冷淡凌厉,这时候有点沉静温和的柔软力量。

    齐煊楼没说话, 用力点了点头,握住宁也的手劲儿极大,骨节都泛了白。

    宁也也用力的回握他, 因为他明白, 齐煊楼去参加奥赛是真的出于真心热爱, 不然以他的成绩, 平稳高考也完全可以上清北。

    不管怎样, 齐煊楼这样的坚持和毅力,都值得宁也对他报以敬意。

    齐煊楼去榆城之后,宁也的日子过的轻松起来,学习态度也端正了很多。在这个时候,大部分同学还在拼命准备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准备的高考,反正家长和老师都说,高考成功就可以走上人生巅峰。

    至于专业和爱好,未来是否要对口就业,大家都没时间考虑, 全看高考成绩填志愿和专业。

    相比起来,宁也虽然吊儿郎当不好好学习,但他应该算是极少部分在这个年纪就对自己未来和职业生涯有明确规划的人——理化课上基本都在看隋唐给的书,啃久了慢慢有点感觉,偶尔看到一些可以用学过的内容解释分析的内容,心里觉得还挺有成就感的。

    齐煊楼把他之前跟课的数学笔记留给了宁也,还给宁也写了个详细的学习计划。

    高一和高二的数学之间联系不算紧密,或者对宁也这种学渣来说,他根本用不上联系紧密的那一部分,他能把现有的部分搞懂就够可以了,前后联系拓宽思路什么的,放着高三再来也不晚。

    都是日后要用的东西,宁也硬着头皮看,每天跟着齐煊楼给的学习方法走。

    一开始特别痛苦,提前一天预习并做习题,岂止是错,完全是无从下笔,搞的宁也特别沮丧。

    丧完了喝杯水,硬着头皮做,做完了一对答案,全错。

    气得宁也直接扔了笔。

    气完了又觉得不服气,齐煊楼就比他聪明吗?这么想着又爬起来对答案,找难点,做笔记,第二天上课的时候就挑不懂的地方听,格外亢奋,一听上数学课双眼都发亮的那种。

    徐清晨觉得自己旁边仿佛坐了个假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