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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

      这句话很好地取悦了薛疏,他的脸色缓了缓,又坐下来。

    夏之衍松了口气。

    梁生才其实琢磨着今天跟夏之衍说选秀的事情,但是瞅见薛疏莫名奇妙不虞的脸色,也没机会开口。他站起来拍了拍两个人的肩膀,刻意缓和下气氛:“就是,我说了请你们吃饭的,一个都不准走。今天先去西北楼吃龙虾,到时候你们中考考了所名校,我再请你们吃更好的。”

    提起来这茬,梁生才问:“你们打算考哪所学校?”

    周恒有点不好意思,小声说:“省重点。”

    他成绩很好,在年纪十几名左右,如果挤一挤,还是勉强能考上的。之前一直没和别人说过,怕被别人笑话,但是在这几个人面前,他觉得说一说没关系。

    夏之衍也道:“省重点。”

    薛疏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慢慢地蜷缩起来,心里堵得慌。

    他想到前几天他爸给他打电话,让他赶紧回基地把特种考核给过了,然后赶紧回望都w市。夏之衍要是读省重点的话,肯定还得待在a省。到时候两个人隔了十万八千里,就算飞过来,也没办法像现在这样天天腻歪在一起。

    时间为什么过得这么快,还没有在一起待出个名堂来,就要匆匆结束了。

    夏之衍愿意和他一起去w市吗。

    薛疏其实问都不敢问。

    “你呢?”夏之衍推了推薛疏的肩膀。

    薛疏抬起眸子,有点儿心不在焉地看着他:“我可能得回家。”

    夏之衍:“……”

    夏之衍也不说话了。

    他知道薛疏在这边待不了多久,把长达几年的训练结束,肯定就得回去了。

    他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一转眼一个多月就过去了,他天天和薛疏待在一起,还以为只过去了几天。

    夏之衍和薛疏两个人一个比一个沉默,半晌没说话。倒是叫梁生才有些纳闷儿了:“考省重点不是件好事情吗,打起精神来。”

    没人理他,梁生才有点儿尴尬。

    气氛有点沉闷之际,薛疏的手机短信突然响了,他从裤兜里掏出来一看,是银行发来的转款信息。梁生才给他打了四千五百三十一块,一毛钱都没少,夏之衍算得很清楚。

    夏之衍也凑过头去看了一眼,顿时有点儿僵硬。他没想到梁生才这人办事效率这么高,刚搬箱子之前和他说,让他把钱打给薛疏,他就立马吩咐职工去办了。要是薛疏正高兴,这事儿还没怎么,这会儿氛围正僵得很,他这短信一发过来,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薛疏豁然站起身,脸色有点难看:“我先走了。”

    夏之衍说:“这么早,你回去干什么?”

    薛疏道:“看电视,洗衣服,做什么都好。”

    平时有夏之衍在的时候,薛疏很少这个态度,就算对人爱理不理的,但也没脸色这么差过。周恒和梁生才都有点儿愣,半天没想过来到底哪里惹他生气了。

    夏之衍起身去拿书包:“你等等,我和你一起走。”

    但薛疏连书包都不要,甩手就走了,出玻璃门的时候,眼圈还有点儿红。

    周恒慌忙站起来,问:“他怎么了,怎么突然这样了?”

    梁生才也很诧异:“夏之衍,我还有事情和你说,你先别走,唉,等等……”

    他话还没说完,夏之衍已经提着书包,匆匆追出去了。

    外头太阳很毒辣,晒在人身上能把人晒掉一层皮。正值下午三四点,街上车子川流不息。薛疏埋头朝前面走,个头很高,在人群里很瞩目,撞上人了也不管。旁边几对女生都转过头看着他。

    夏之衍在咖啡厅旁边找到自己停的自行车,骑上去,匆匆追了上去。

    “你怎么了?”他飞快地蹬了几下,自行车横在薛疏身前,挡住他的去路。

    夏之衍拽住薛疏的手臂,滑不溜秋的,出了很多汗。

    薛疏红着眼圈,看着地面不说话。

    夏之衍心里有点儿虚,他当然知道薛疏生气了。但是薛疏肯定没办法把这点儿小心思给说出来,所以他先开口问怎么了,就能堵住薛疏的话。

    他是真的没办法和薛疏提陈沉这个人。上一世的事情薛疏什么都不了解。这一世的事情也讲不清楚。薛疏刚才问他和陈沉聊了什么了,要想回答,势必要撒谎。

    他又不想和薛疏撒谎。

    薛疏道:“我没怎么了,我就是想先回去了。”

    夏之衍还是拽住他不放手:“那我陪你回去。”

    “不了。”薛疏声音低低的,没看他:“你还是和他们一起去吃饭吧。”

    夏之衍没理会,拍了拍自行车的后座,道:“上来。”

    薛疏没有动。

    夏之衍就一只腿踩在自行车上,一只腿踩地面上,耐心地等着他。感觉眉毛都要被太阳晒掉了,头顶烫得要命。这种天气,要不是过命的感情,谁想在这儿干耗下去。

    薛疏过了会儿,仍是低着头,道:“我送了你才几千,陈沉买了你几万的货。”

    夏之衍立马解释道:“他那钱我也要还给他的,我还不知道他银行账号,等知道了立马还。”

    薛疏抬头盯着他:“你还要去问他银行账号?”

    夏之衍:“……要不你去问,问完了回来告诉我,也行。”

    薛疏脸色缓和了些,心里仍是难受得要命,找不到疏解的口子。仿佛是一连几天堵在心里的沉渣都一次性泛上来了,让他整个人空虚地浮在水面上,找不到落脚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