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节
“别杵着了,还想挨打么,快去御膳房传膳,王后娘娘要单独宴请吴国皇帝和公主。”一个婢女快步出来,推了推她,推完了又好奇地打量她,“对了,你不是王后宫里的人呀,你是哪个宫的?”
颜千夏红着眼晴瞟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往池映梓身边走去,他就站在另一侧的院墙走动着,真把这里当成他的家了。
“这丫头,被吓傻了吧?”婢女摇摇头,又叫过另外一个人去御膳房传膳。
颜千夏走到池映梓身边,抹了一下眼睛,向他伸手,“给我毒药,你这样慢吞吞的,什么时候能报仇,往饭菜里一搁,这些王孙贵族全死光了,你的仇也就报了。”
池映梓果真取下香袋给她,低声说道:“想想吴国王宫帝王进膳的规矩,再做决定。”
颜千夏捏着香袋的手垂下,帝王用膳,一定有试菜之人,先死的是太监。她垂手站了会儿,才小声说道:“不漂亮,男人就不爱了吗?就看也不多看一眼了吗?”
颜千夏太伤心了,又开始有些自卑,她都没有想过,慕容烈心里装着那个的她,怎么会多看别的女人一眼?何况还是个小婢女?
——
夜幕深沉,魏王宫渐陷入安静,酒宴、美人都醉人,宾客尽欢之后,不少人都已倒下。魏王多金,像这种夜宴几乎月月有,极度奢糜,让来宾不舍离开。
他又送了些美人去给这些贵宾侍夜,于是颜千夏和池映梓每摸过一扇窗子的时候,都能听到这暧昧的声响。
池映梓说紫色珠在紫苑宫的神像嘴里。
从屋顶上走过,二人停到了一间大殿的屋顶上,轻轻揭了瓦,往下看去。原来这紫苑宫是司徒端霞母妃的寝宫,后来她母妃去了,她便一直住到出嫁之时。
现在司徒端霞和慕容烈就在她脚下踩着!
颜千夏不想看,可是还是忍不住看,司徒端霞已经脱|得一|干|二|净了,躺在紫色锦纱垂帘的榻上,青丝如云一样在身下展开。慕容烈就躺在她的身边,也只着白色的中衣,闭眼睡着了。
好气啊!颜千夏要气炸了,可又能怎么办呢?他本来就有后宫三千,如今她不见了,他不睡几个女人,他能活下去?
正文 第160章 看着她像小孩一样
眼泪又啪嗒地落一下来,滴在了瓦上。
“下去。”池映梓往屋子里吹了迷药,捉住她的手腕,从屋顶轻轻飘落,从后窗钻进了殿内。
颜千夏走到了榻边,咬着牙看着这同榻而眠的二人,因为气愤,脸红得都快滴下水来了,她左右看了看,从靴子里拔出自己的小刀,揪着司徒端霞的长发就是几下,给她把青丝割断了,谁让她总在背后骂她贱婢?还四处造谣说她私奔!
把她的青丝割得乱七八糟了,她又看向慕容烈。忍不住伸手在他的脸上摸了摸,也不知道他现在身子好了没有……呸,为何还要关心他?他都抱着司徒端霞风|流过了!
她气不过,到了书案边上,拿了狼豪笔,浓浓地蘸了墨,跑回来在他的脸上狠狠画了起来。
她决定回宫去把女儿偷抱出来,从此不理这个忘情负义的臭男人!
“好了,过来拿紫珠。”池映梓低斥一声,她扭头看去,只见他已经取出了紫玉佛,这玉佛有三尺高,就立于墙壁之前,佛像仁慈善目,檀口微张,轻闭双眼,似在向人传授佛经教义。
“你自己拿不就成了。”颜千夏不悦地说道。
“你身上有白龙珠,它以认你为主人,它们之间有感应,快过来。”池映梓又低喝一声。颜千夏慢吞吞走过去,俯在紫玉佛像上看着,那嘴里果然微微地透出些紫光。
“出来。”她伸出小手指去抠,那紫光渐渐大了点。腰上的小香袋也开始泛出白光,颜千夏连忙捂住了小香袋儿,若此时白龙跑出来,真把她一下卷回现代去了,那她的宝贝晴儿怎么办?
“出来,紫珠,等我们抱出晴儿再走。”她轻轻地念着,那佛像上的紫光越来越盛,慢慢地通体泛光,把她和池映梓全都映成了紫人儿。
“出来了!”她又把手指往里面探了探,触到了一颗冰凉的圆珠,那圆珠会游走,手指一碰到,它便往旁边挪去,三番几次之后,她才用两根手指夹住了圆珠,慢慢地抠了出来。
珠子离开佛像,紫光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托在她的掌心,也只是一颗灰珠子而已,并不像那颗暗蓝之珠一样,泛着莹蓝的光。
“珠子有正邪之分,你手上的灰珠和紫珠都是正能量,蓝珠是邪魔之珠。”池映梓似是看出她的疑惑,低声解释。
“你就是利用我为你凑珠子?”颜千夏握紧了两颗珠子,盯着他问。
池映梓不出声,只用力扣着她的手腕,想带她从后窗出去。颜千夏用力推开了池映梓的手,快步往榻边走去,她还是忍不住,要去唤醒慕容烈,问他,自己变成这样子,他还要不要她们之间的爱情。
“给我解药,我要弄醒他。”颜千夏一面推着慕容烈,一面小声说道。
“你自己配的迷雾,自己不知道时间?”池映梓淡然说道。颜千夏制出来的迷|药,比他的还要好,无色无味,绝无自自己苏醒的可能,而他居然没能配出解药!
“那我就在这里等他醒来!”颜千夏赌气坐到一边,刚坐下,又觉得司徒端霞实在碍眼,又跑过去,把她硬生生从床上拖了下来,塞进了床底。
看着她像小孩一样的手段,池映梓的眼角泛起几分怜惜,也不催她走,只是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
而榻上,慕容烈恰巧翻了个身,抱住堆在一边的锦被,低喃了一声:霞儿。
霞儿……他在叫谁的名字?司徒端霞?
颜千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猛地站了起来,瞪着他看着,好半天之后,突然就捂住嘴,转身往后窗跑去。
从窗口翻出来,颜千夏这才发现两只手各握着一只陨石珠,紫珠还在泛着浓艳的紫光,把她的掌心都烫红了。
“男人果然都是这样的货色。”她停下脚步,把陨石珠塞回了小袋儿里。坐到了大树下,仰头看着月亮,眼中盈泪,她怎么都没想到,他会在梦里叫司徒端霞,而不是她的名字。
她的脑海里有时空交错着,前一世被爱人的背叛,这一世又是背叛。
颜千夏的眼睛有些胀痛,只觉得洒了把砂子进去,越揉越痛。
“那两个蠢货,为什么今天要刺杀他?”她抬起头,看着池映梓问道。
“也不是那两个蠢货,这两个人也绝不是蠢货,舒舒,不要小看这里的每一个人,他们之所以能成为一国之君,绝对有自己的过人之处。”池映梓淡淡地一席话,让颜千夏又有些恍惚,在池映梓那次抛下她之前,他也这样,常教她一些道理。
可是,回不去了呢!
她放弃了揉眼睛,静静地看着前方的宫墙。月光如银粉落在绿色的琉璃瓦上,像仙境一般美着。
可是,这里不是仙境,这里是残酷的红尘。
这里的男人、不,所有的世界上的男人,在权利和欲|望来袭之时,都控制不住心里蓬勃的狂野,这让野心像烈火一般袭卷向身边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