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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109节

      徐州,离府。

    兰子卿自得了那本医书后, 每日里不是挑灯夜读,便是在药房中仔细研究药材。

    虽说他之前并未习过医术,但当年在山上读过万卷书,其中也有不少药经岐黄, 因此对药材医术并非一无所知,再加上他天资聪慧,天生过目不忘,潜心研究几日下来,心中已有沟壑,医术可胜寻常大夫。

    这一日,兰子卿如往常般在房中研究医书,房外忽闻一道通禀声,说门外来了一个人来找指名要找他。

    走出去一看,原来是相府里的一个小厮。

    兰子卿以“回乡祭祖”的名义方能掩人耳目出得浔阳,带来的人自然便留在了事先安排好的宅院里,只交代他们好生看管家宅,若出了什么事端,可来这里寻他。

    兰子卿看见一脸着急的小厮,心里预料到了什么,沉声问:“出了何事?”

    那小厮短短几句回禀,听得兰子卿变了脸色。

    晚上卫离珏召兰子卿议事时,兰子卿紧锁秀眉,道:“殿下,夙煌下了六道金牌召臣回宫,想来是浔阳城中出了什么要紧的事。”

    卫离珏沉吟片刻,道:“兰卿打算何日起程。”

    “明日一早。”

    兰子卿蹙了蹙秀眉,拱手又道:“倘若朝中当真出了变故,臣早些回去,也好静观其变,为殿下筹谋。”

    卫离珏点点头,道:“孤的画像还需数日方能完成,待卿归后,孤再派人送去浔阳。”

    兰子卿只道画像之事不急朝夕,便应道:“如此甚好。”

    辞别太子后,兰子卿回房收拾行装,第二日一早,便带人起程回浔阳。

    虽说去时并未向来时那般马不停蹄日夜兼程地赶路,但他心里总觉莫名慌乱,因此一路上片刻也不曾耽误。

    唯有一件事情,却叫他停了半日的马程。

    原来他途径青城山时,见城中往来热闹非凡,商贩比鳞,心里不免想起,自己出来这么久,还没有为那个人带些什么,若是叫那个人知道自己空手而归,只怕又要闹他。

    心里一暖,唇边不自觉流露出轻柔的笑意。

    一路走走停停,挑挑选选,可惜城中摊贩虽多,摊上的却都是些寻常玩意,不值一提。

    大半天过去,终究挑不出一物。

    这时前方传来哄闹声,抬头一看,见前面一群布衣百姓围成一圈,被人群围在当中的,是一个手持一幅画的花白老人。

    兰子卿心中生疑,走了过去。

    原来那老者正在当街叫卖屋宅,他叫卖的正是画像里的一座竹屋,观画像所画,画中的竹屋依山傍水,四周竹林青翠,甚是清幽雅致,尤其是屋前一泓清澈见底的潭水,上方浮着袅袅白烟,更衬得那地方清雅如同仙境。

    这地方虽远离城镇,但环境实在惹人,不少故作风雅的公子雀雀欲试,谁知那老者竟叫出五万两的天价。

    这地方虽说环境清幽,说到底也不过是间竹屋,五千两尚且不值,更何况是五万两!简直叫人笑掉大牙。

    五万两?

    在人群中的兰子卿也是蹙了眉头。

    他三载为官,全身家当也不过五万两。

    这老者这一间竹屋便要人五万两,实在有些狮子大开口。

    原本欲出价的公子纷纷摇头,反嗤笑这老者异想天开,那老者不慌不忙,笑然解释,值钱的不是这座竹屋,而是这竹屋原来的主人。

    世人忙问,竹屋的主人是谁?

    老者捏了捏花白的胡须,笑道:“神医荀笑。”

    世人听后,更是嗤之以鼻,“谁人不知神医居无定所,神出鬼没,你说那里住着神医便是神医?”

    老者摇了摇头,悠悠叹息道:“叹世人不识庐山真面目。”

    准备收画离去。

    这时人群中响起一道清柔淡雅的声音:“老人家,这间竹屋在下要了。”

    世人循声望去,瞧见一个身穿青衣,容颜如画的公子缓缓走出,心里暗道这公子清雅出尘,怎么却是个傻的。

    老者笑眯眯地看着来人,摸着白胡,笑道:“后生,五万两买区区一间竹屋,你可要想清楚了。你不怕是老夫胡言乱语?虚编出神医屋宅一事来哄骗你?”

    兰子卿亦跟着笑道:“前辈仙风道骨,不像妄言之人 ,再者,就算这间竹屋并非是神医屋宅,此处清幽雅致有如人间仙境,五万两得之,乃是在下的福气。”

    那老者听后,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后生说得话倒是动听,这竹屋卖给你,也算不辱没了这片地方。”顿了顿,笑眯眯道:“竹屋里还留有神医毕生心血,样样万金难求,你只花区区五万两便全部得之,可是捡了一个大便宜。”

    一旁的百姓听后,只觉这老头越说越没边,纷纷劝身旁的青衣公子,不要上了他的当。

    兰子卿正准备拿钱,忽然想起自己身上哪里来这样多的银两,沉吟片刻,道:“老人家,在下家在浔阳,此次出来的急,身上并没有带多少银两可否容在下回家取够银两再来。”

    那老者摇头,“好屋不等人啊。”

    一旁的人哄然笑开,纷纷道除了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冤大头,哪里还有人愿意买这天价竹屋。

    兰子卿蹙了蹙眉,道:“这样吧,在下先付一部分定金,老人家,你看这样可好?”

    这次那老者到是点了头。

    兰子卿解下腰间垂挂的荷包,打开来数了数,心里一沉,只有区区数十两。

    那老者看出他脸上为难,摸了摸白胡,笑道:“公子家在浔阳,今日却能在此处遇见老夫,这竹屋果然是与你有缘。你有多少银两,皆可算作定金,老夫绝不会再卖给他人。”

    兰子卿眉目一喜,将荷包递了过去,拱手道:“多谢老人家。”

    一旁的人群看到这里,“哄”笑了一声,作鸟兽散去。

    老者掂了掂荷包,也不打开来看便收入怀中,借一旁的书画字摊上在空白纸上写了一行墨字,将白纸递给兰子卿,笑道:“后生,你回府后取了银两寄到这个地方,老夫自会将房契地契一并寄与你。”

    兰子卿点了点头,同样来到书摊前,借笔墨写下相府的地址,交给那儒雅的白须老人。

    那老人接过后,大笑离去。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啊……哈哈哈哈哈……”

    声音越来越远。

    兰子卿听他一席话,心里越加生疑,蹙眉目送那道灰袍远去,待人消失在闹市后,方收回视线,看向手里的白纸。

    这纸上的字迹好生熟悉。

    定睛一瞧,顿时变了脸色。

    这字迹与他手中医书上的批准,分明同出一人!

    那医书原是神医之物,能在上面批注的自然只有神医一人。

    难道这老者是……

    兰子卿心里一惊,想起他之前那番云里雾里,暗藏深意的话,茅塞顿开。

    唇角往上勾了勾。

    这一段插曲后,兰子卿继续快马加鞭地赶路,这一次上路,他心里不再是之前那般慌乱,反倒满心满意地想着,将这竹屋送给殿下,他可会喜欢。

    待日后……他便与阿宸归隐山林。

    经过连日马不停歇地赶路,终于在第五日回到浔阳。

    兰子卿下马车后,见相府前只有奴仆恭迎,却没有那道熟悉的身影,心里颇感失望,马上又自嘲一笑,那个人只怕还

    不知道他已经回来。

    一旁迎接的小厮见丞相一副什么都还不知道的模样,心里酸了酸,你推我我推你,谁都不肯跟进去伺候,成为将那个消息告诉丞相的人。

    最后是兰子卿见身后无人跟来,不解地回过头,阿三这才磨磨蹭蹭地跟上前。

    兰子卿来到厅堂,倒了一杯清茶润一润干渴的嗓子,喝茶时,不经意地说:“备轿,本相要去一趟王府。”

    阿三见他风尘仆仆地归来,一刻未歇便要去那薄情负心人的府邸,心里更是酸涩地厉害,在一旁磨磨蹭蹭,迟迟没有动作。

    “你愣着做什么?”

    兰子卿蹙眉问。

    一旁的阿三见瞒不下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道:“丞相,三皇子数日前忽然在陛下面前求娶花魁娘子柳含烟为王妃,惹得龙颜大怒,已经被打入了牢狱!”

    “什么!”

    “砰”地一声,手里的茶盏摔落在地。

    第89章 逼死花魁

    兰子卿忧心忡忡地赶去吏部大牢, 一路上听阿三将事情说了个大概后,长眉深锁,心里百思不得其解。

    自己不在的这几日, 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吏部大牢中的牢卒接过相令, 脸色一变,恭恭敬敬地将人迎入一间阴冷潮湿的牢房前, 解了牢门上的铁锁,拱手弯了弯腰, 退了下去。

    兰子卿刚提篮抬脚跨入, 立刻便扑来一道蓝影, 紧紧抱住他的腰,噎声说:“子卿,你终于回来了……”

    兰子卿心疼地抚摸他乌黑柔顺的发, 柔声问:“殿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怀里的人僵了僵。

    缓缓松开他,沙哑地说:“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不听你的话去了寻欢楼……如今含烟姑娘因我而……我必须要对她负责。”说到这里, 桃花眼里噙满了泪水,红着眼睛拉着兰子卿的袖子,害怕地说:“子卿, 怎么办,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了……呜呜……”

    说这话时,他额头两边顶着青紫两个大包,原本水润微腴的唇像失去了水分的橘瓣一般, 英朗的容颜更是消瘦不已。

    那件光彩照人的蓝袍上满是茶渍的痕迹,模样甚是狼狈。

    兰子卿见他这样一副模样,哪里还有心情“诘问”,拉着人坐到干草堆上,打开自己带来的紫檀木篮,从中取出白色圆滑的小瓶子,倒了一些褐色的药粉在手心,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沾了沾,一点一点轻柔地敷在他额头上肿起来的青紫大包。

    “嘶……”

    兰子卿听他轻轻“嘶”了一声,连忙朝他额上轻轻吹了口气,满眼心疼地问:“疼吗?”

    夙丹宸桃花眼里蒙上一层泪花,委屈地说:“疼……”

    兰子卿心里一紧,忍不住道:“圣上太手未免也太重了……”

    他左边额头上的包,正是在御书房中被盛怒的炀帝拿茶盏生生砸出来的。

    那茶水连同茶盏一起砸来,他跪在案下,一动也不动硬生生接下,额头上瞬间被砸得头破血流,脸上身上滴答成一片,满是冰冷的茶水。

    回想起那狂风暴雨般的一幕,夙丹宸一双湿润的桃花眼受伤般黯了黯,低低道:“不怪父皇,是我做错了事情……”

    兰子卿看着他额上远比自己想象地还要严重的伤势,雅致的眉目间透出一抹阴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