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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节

      褚明泽敲门而去,看着褚勋和往日不同的严肃面容微微耸肩,不知道又是什么事把他家老头子气成这样。

    “大医生,老妈叫你去吃饭。”

    和往日一样略带调侃却并不亲昵的口吻,褚勋倒也没有计较。

    对明泽这个孩子他一直心存愧疚,作为医生他自认并不亏欠病人什么,每次都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去挽救病人的生命,但对家人来说他却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父亲——甚至哥哥。

    从小他就要在全国各地进行手术,乃至于几个月几个月不归家,就连妻子生产前都得了抑郁症,还是因为妹妹在旁边细心安慰才让妻子恢复正常走出阴影。

    明泽也几乎是被妹妹一手带大,亲如母子。

    只可惜……当初那场车祸要了妹妹的xing命,而他是院内唯一能进行如此高难度手术的人,却因为病人家属跪在手术室外苦苦哀求,为了所谓的医德只能保住陌生人的命,妹妹却不幸生亡。

    对天地外人,他无愧于心,但对亲生儿子,他始终对不起。

    虽然后来他也想尽办法培养出几个继承衣钵的徒弟,这些年也不需要这么忙,可以好好陪陪家人,可已经逝去的,却永远也回不来,明泽这孩子一直对他亲近不起来。

    “我知道了,一起去吧。”

    放下手里的资料,褚勋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哦。”

    褚明泽随意应了句,转身就要往外走。

    “对了。”褚勋尽量用温和的口吻关切道:“听你母亲说,这些日子你一直在做恶梦?”

    作为医生,他几乎可以断定这是心理上的原因,或许可以帮儿子解决这些事。

    “这就不牢您费心了。”褚明泽头也不回冷冷道:“最近那个叫乔娜的女孩难道还不够你忙得?”

    寻常孩子若是这样和父亲说话,恐怕作为家长早就怒火中烧,褚勋却有种说不出话的窘迫。

    “你是我的儿子,我当然会把你放在第一位。”

    “呵,是吗?”

    褚明泽理也不理,转身就把门甩上,跟在他身后的褚勋差点被门板撞到鼻子。

    “等等……”

    褚勋摸了摸被门板风带到的脸庞,唤住褚明泽,男孩不耐烦地回头。

    “还有什么事?我已经说了,不用管我!”

    说得好听,什么叫做当然会把我放在第一位,当初姑姑死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宁可救一个陌生人也要放弃自己的亲人,外人都说你高风亮节,但谁能体会我失去从小到大最亲昵人的痛苦!

    如果不是这样,他——他也不会被阿方索引诱,走上这条无法再回头的路!

    褚勋一滞,没料到竟然会引起褚明泽如此大的反应,看着儿子厌恶甚至憎恶的眼眸,他心如刀割。

    “对不起,明泽,我只是想关心你……”

    “收起你虚伪的关心吧,或许你的病人比我更需要。”

    越是想要靠近,越是无法靠近。

    褚勋难受地如同得了心绞痛般说不出话,他知道亏欠家人太多太多,但难道上天连一个弥补的机会也不给他吗?

    他只是——只是无法抛弃任何一个病人啊,就算病人也是有亲人的,当日面对眼前跪了一地的人们,他真的走不开。

    “褚叔叔。”

    温柔的声音倏尔出现,褚勋和褚明泽同时侧身,就看到站在楼梯口的薛雪,女孩美好的笑容一瞬间如同冲散了所有雾霾般,让人从极度的怒火中不由自主平静下来。

    “今天我和乔娜又来蹭饭了,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没有,当然没有,我和明泽都很欢迎的。”褚勋脸上急忙带了笑容,薛雪又看向褚明泽,男孩虽然厌恶父亲但也不得不给薛雪几分面子,沉闷应道。

    “吃呗,又没人不让吃,反正我也吃不下多少东西,你不来也只能倒了。”

    薛雪似是没有听出褚明泽话语中的讽刺,偏头看向两人。

    “那么,快下来洗手吧,我先去摆碗筷。”

    温柔又美好的笑容一瞬间让褚勋和褚明泽都回忆起什么。

    曾几何时,他们家中也有过这样的欢声笑语,那时候妹妹还活着,总是笑语盈盈地给他们夹菜……她仿佛是家里唯一的阳光。

    “好的。”褚勋点了点头,有些发呆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褚明泽则是偏过头,琥珀的眸子隐隐约约有些模糊。

    不,他才没有哭,变态是根本不会有眼泪的!

    正文 第三百三十八章 罗荼的决定

    这顿饭因为有薛雪从中调和,倒是算其乐融融,就连褚明泽也或许因为某种原因,勉强吃了些东西,褚妈妈更是高兴的合不拢嘴,希望小雪能经常来做客。

    午饭后的休息时间,自然是褚勋给乔娜做深度治疗,至于褚明泽则是和薛雪在庭院中逛一逛消食。

    葱葱郁郁的树木挡住略显毒辣的太阳,褚明泽没多少聊天的兴致,又因为始终吃不到薛雪这顿大餐的缘故,显得兴致缺缺。

    “叔叔好像也开始调查阿方索的事了。”

    薛雪起了个头,褚明泽将双臂枕在脑后,无精打采地走着。

    “嗯,好像是吧,我看到他书桌上有资料。”

    “明泽不怕被发现吗?叔叔应该是最讨厌那些用医术为恶的人吧。”

    褚明泽冷笑,“那就发现好了,反正像他这样的伪君子,如果发现儿子做了这种事情的话大概会亲手将我就地正法吧,我很期待那一天啊。”

    很难说走到这一步褚明泽有没有和褚勋赌气的意味在里面,毕竟在他看来如果不是父亲,从小到大照顾他的姑姑就不会死。

    “伪君子?”薛雪摇了摇头,抬头看着从树荫中疏落打在地上的斑驳光点,淡淡道:“褚一刀这个名号难道是因为褚家的家世或者别的什么才得到的吗?并不是这样啊,褚勋叔叔他是真的很努力、非常努力地想要去挽回每一个患者的生命和健康,褚家这样的家业如果做生意或者别的什么,赚钱实在太容易,他却选择当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

    “够了!”

    褚明泽不愿意和薛雪再谈论关于父亲的事迹,是啊,世界上每一个人都说他多么大公无私,说他高风亮节,每年被其他医院判了死刑却又被褚勋救活的病人和家属都会想方设法寄信来感谢褚勋,感谢他的付出才让他们能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

    但他们是活着,姑姑却已经死了。

    “那我们说点别的。”薛雪也不希望勾起褚明泽的伤心事,转而问道:“还有一个月不到就要毕业了,明泽想去哪里?”

    褚明泽紧皱的眉头总算放松下来,淡淡道:“大概是进入世界顶尖的医学院吧。”

    “为什么呢?”明明明泽很讨厌作为医生的父亲啊。

    “哼,当然是为了能吃到更多少女的心脏。”褚明泽不屑道:“医生这个职业不是最好的掩护吗?”

    真的只是这个原因吗?

    薛雪浅笑,“那祝你成功。”

    明泽虽然很偏科,非常偏科,某些成绩差到令人发指,但他在医学上的天赋也足以弥补这些,就算要进入世界上任何一个医学圣地应该也是够资格的。

    “喂,你呢?”褚明泽抬了抬下巴,琥珀色的眼看着天空,“真的还要去米国的特富森大学吗?你应该知道被阿方索抓住的话会发生什么吧。”

    “我和他两个人,只可能活下来一个,这是毋庸置疑的。”薛雪浅笑,绸缎般的长发被微风轻轻吹起,美好到如同画中的人,甚至美得有些不真实,但说出口的话语却是外人想象不到的残酷,“而且在做了那么多错事以后,阿方索先生也不应该再活下来了,不是吗?”

    “哼哼,明明你自己也是一个变态,竟然还妄想替代警察的工作?”褚明泽听了后不知道应该摆出什么表情,这就是传说中的正义感吗?一个变态可不需要这种情感!

    “警察都很忙,很多事情做不到,所以我还是要自己动手啊。”

    薛雪淡淡说着,乔娜自从那天亲眼目睹后一直噩梦不止,甚至无法正常生活,直到接受褚勋治疗后才稍稍好了些,但那时亲眼目睹惨剧发生的可不止乔娜一个,薛雪也透过屏幕甚至比乔娜更直观地看到女人兴奋又悲痛,哭喊着哀求阿方索杀了她,又希望努力为了儿子活下去的画面。

    这种人绝对不可以原谅!阿方索和前一世将她所在地下室羞辱折磨的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

    薛雪虽然自认不是正常人,但她从来不曾伤害过任何一个无辜的人,和阿方索完全是两类人。

    就算没有特富森大学这回事,她也一定会去米国找到阿方索。

    “随你吧。”褚明泽耸了耸肩,“不过提醒你一句,阿方索这种人对自己的命可是比任何人都珍惜,米国警方这么多年,只要有什么风吹草动,阿方索就会跑得比兔子还快,在没有确认你的战斗力之前,他可不会轻易出手。”

    薛雪明白褚明泽的意思,“所以,你认为他应该会派人来试探?”

    “当然,他的手上不是有一枚足够好用的棋子吗?

    褚明泽与薛雪相视而笑,两人同时想到了某个人。

    ——

    手术进行的很快,正如资料上写着的,阿方索的确是个医学天才,整容这种并不算太大的手术,尤其是对人皮面具有着深入研究的阿方索。

    在**效过去以后,女学生缓缓转醒,脑海还有些晕眩,就发现整张脸几乎都被包住。

    “博士。”

    她从手术台上直起身,就看到阿方索背对着她站在窗口,不知道想些什么。

    “醒来了?”

    男人转身,浅色眼眸上下打量着女孩。

    “我的手术……”

    “放心吧,手术很成功。”

    “那就好。”女孩蓦然之间多了许多兴奋,“那我的朋友呢?她是不是也要进来手术了。”

    按照之前电话中联系的约定,她们一切保密并没有告诉家长这件事,原本还有点担心这是一场绑架或者骗局,不过现在手术都完成,她才终于能放下心。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说放心似乎有点太早。

    “博士,我的手和脚?”

    手脚没有一丝力气,刚才直起身已经是勉强而为,女生死死盯着手掌和脚掌,随着**效褪去,渐渐感受到一股钻心疼痛。

    “啊,很抱歉忘了告诉你。”阿方索彬彬有礼道:“这是为了防止意外。”

    意外,什么意外?

    女生这才发现根本就不是因为麻醉,而是自己的手脚筋都被挑断,顿时发出惨叫。

    阿方索眼睁睁观看者女人从手术床上摔到地上,挣扎到头破血流却因为手脚筋都被挑断的原因,如同一只蛆在地上扭来扭曲,笑容渐渐从唇角朝整张脸扩散,表情诡异又可怕,如同小丑。

    “真是可怜的孩子,别怕,等你养好伤——一切都会结束。”

    男人从手术室离开,女孩还在嚎叫,多丽丝进了房间将她放在手推床,面无表情地要将她带到卧室。

    这张脸未来可是她的,当然要好好养着,提前死掉的话可是很麻烦的。

    在通往卧室的路上女孩还在疯狂嚎叫挣扎,多丽丝只好用手推床的带子将她整个人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