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教室暖和，祁远穿得并不多，一件深蓝色的毛衣，外面只是套了白色的校服。与那些穿得臃肿的人来说，他穿的简直少得可怜，简直像泥石流中的一股清流。余璐恰恰与他相反，全身的衣服加上校服一共有五件，其中还包括一件羽绒服。虽然穿得多，但好在腿部仍显得纤细，整个人看起来倒不至于显得臃肿。

    “要不要出去走走？”祁远向她发出邀请。

    余璐果断摇摇头。

    “已经一个上午没看你动了，坐这么久不难受吗？”不但下课没有出去活动，上课的时候连座位都不愿意换了，像是一只慵懒的猫窝在自己地盘上就不动了。

    “外面多冷啊，不想去。”

    祁远微皱着眉：“你这样不行，整天吹空调对身体不好。”

    余璐嘴边的那句“我乐意”还没有说出口就被祁远半抱半搂地拎起来，然后不容反抗又力道温柔的要将她带出去。

    “等等等……”眼看就要被祁远带出去了，余璐眼看抵抗不行，只能说道：“让我拿一下围巾。”

    等戴好围巾，两人这才出去。

    两人出去后李斯安也收回视线，看了一下桌上的题目，顺口说道：“我刚刚讲到哪里了？”

    程浩也是刚刚才收回视线，对上李斯安的的视线：“啊？忘了。”

    两人对视，忍不住啧啧两声。

    满教室的恋爱腐酸味。

    教室外面的温度跟教室里面简直是天差地别，余璐刚走出去就迎来一阵凛冽的风，即使戴上了围巾，余璐还是忍不住缩缩脖子。转头一看，穿得比她还少的人倒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不怕冷吗？”余璐愤愤不平问道。

    “还好。”

    余璐觉得他是强撑着，伸出自己手：“我摸一下你的手。”

    “你说摸就摸，那……”

    余璐懒得理他，直接手伸进他的口袋，脸上一副我要发现你说谎的得意样。然而下一秒她就失望了，因为口袋中的那只手温热得好像一个小火炉一样。为什么穿得这么少的人，手还可以这么烫。

    祁远趁机握住她想要离开的手，然后紧紧抓住。

    余璐抽了一下没抽开，她注意到周围的同学已经在看他们俩了，凑近小声说道：“快放开。”

    “不放。”

    余璐表情不变，手中暗暗使劲，结果对方只是轻轻一拉，她整个人就向他身上撞去。因为她自己穿得比较多，所以装撞上去的时候一点都不疼。

    祁远被她撞得发笑：“你好像一颗球，软软的。”

    余璐忍不住用手拍了他一下，同时另一只手也顺利从他手中脱身。她边远离祁远边双手塞兜里。祁远笑吟吟地靠近她，她又迅速躲开，奈何祁远又慢慢靠过来。两人一追一躲竟慢慢走远。

    周围人默然无声地看着着这两人秀恩爱，脸上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

    若是让程浩来，他说不定就会暗搓搓拍下几章背影照，然后在那个帖子里感叹某数学课代表又在丧心病狂秀恩爱！

    两人顺便去了一趟食堂。食堂一楼是卖各种零食的，如今里面充满了人，祁远护着余璐走进去。两人逛了一圈，祁远指了好几样东西都被余璐否决。

    “我不想吃这些。”余璐说道。

    祁远默默看了周围其他的女生拿到吃的时的开心样，然后看了身边挑剔的人，露出一个无奈却又温和的微笑，低声询问她想吃什么。

    余璐没想到只是简单地出去走走买零食，也会被众人议论。

    中午她跟刘倩吃饭的时候，就听到了刘倩的各种询问。

    “听说你们下课的时候在学校丧心病狂地秀恩爱，牵手亲亲抱抱全都有。”

    “听说你挑东西的时候百般挑剔，祁大学霸一脸宠溺耐心十足地陪在你身边。”

    余璐咬筷子：“你从哪里听来的？”

    “别人都在这样说。”刘倩笑着说道，“有人说离你们十米远就能闻到甜甜的狗粮。”

    “……”

    余璐无奈扶额，“我觉得我们很低调啊。”

    刘倩点点头：“低调得全世界都知道了。”

    “只要老师不知道就好。”

    两人边吃边聊，话题忍不住变成了送男生什么礼物比较好。眼看元旦即将来临，余璐打算为祁远准备一个礼物。只是可能自己太重视了，反而不知道要如何选择。

    刘倩直接说道：“你送他衣服吧，你不是很喜欢男生穿风衣吗？”

    “可是……”余璐面带犹豫之色，“不是说女人送男人衣服就是为了亲手脱掉它。”

    “……”

    刘倩惊讶地张了张嘴，随即说道：“姐姐啊，你听到的怎么跟我不一样。”

    余璐振振有词给刘倩说明这句话的合理性，到最后刘倩都快被洗脑了。

    然而到最后余璐也没想好要送什么。

    …………

    因为元旦放假，八中星期六的时候补了一天课，当天下午学生便放假回家了。因为余爸爸来接她，所以余璐匆匆跟祁远告别就出校门了。

    晚上余璐在家的时候忍不住在想礼物的事情，若是女生，选择面可以广一些，可是男生，感觉有点为难。余璐询问了一下周围朋友的意见，得到的答案真的是一言难尽。一个晚上没有成果，余璐跟钟小云约明天出去看后，便累及了睡觉去了。

    睡梦中迷迷糊糊想到，刚刚好像忘记回祁远消息了。

    第二天跟余妈妈说了一声余璐就兴冲冲地出去了，当然了，身上的围巾手套帽子一律齐全。到达约定地点的时候钟小云还没有来，好在只是等了一会儿她就来了。两人买了一杯热饮，随意去了一个商场逛起来。

    “还没想到送什么吗？”钟小云尝试给出意见，“他缺什么东西吗？”

    “我感觉他什么都不缺。”

    “有喜欢喜好吗？”

    “喜欢吃鱼算吗？”

    “……”好大一盆狗粮。

    钟小云选择性忽略，转而说道：“打火机？”

    “他不抽烟。”

    “那不然手表？”

    余璐默默撸起袖子，露出手上的表：“他送的。”

    钟小云看了一眼就知道这是情侣表，她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我觉得今天跟你出来就是一个错误。”总是默默被喂狗粮。

    两人乘坐电梯上了二楼，话题又重新绕到了送礼物上来。

    “其实我有个好主意，你送他茶叶吧。”

    “……”

    余璐一脸怀疑：“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

    “送我爸爸他倒是会很开心，但是送祁远？”余璐摊摊手：“你是要我培养一个老干部吗？”

    两人左思右想之下实在没有什么好点子，恰好逛久了有点饿，就顺理成章去了商场顶层吃饭。饱餐一顿之后仍然没有什么灵感，余璐最后只好选了一个最保守的礼物，一支价格不菲的钢笔。

    “啧啧土豪。”

    余璐做出流泪的表情：“别讲了，要吃土了。”

    等买好礼物的时候已经下午五点，余璐等下跟祁远有约所以先跟钟小云分开了。余璐在商场处等了一会儿，祁远便来了。

    余璐远远就看到他了，人高腿长，走起路来仿佛带着风一般，尤其今天一身黑，走在人群中十分的酷。余璐迷恋地看着他，等着他走过来的第一句就是：“你穿风衣一定特别帅。”

    祁远心里默默盘算着自己衣柜里的衣服，然后失策地发现自己没有一件风衣。他心里暗暗盘算要买几件风衣。

    两人出来玩的主题也是吃吃喝喝，后来到了晚上吃饭的时间便去了提前预约的店子。店外仍有很多人在排队，幸好祁远事先预约了。不然按照今天晚上的热闹程度，恐怕每家店都是爆满的状态。

    余璐刚坐在座位上，先脱下手套，正要给自己倒杯茶，就被祁远阻止了。

    “我有点渴。”

    “我帮你倒。”

    “我能自食其力。”

    “我怕你砸了别人的茶壶。”祁远看着穿着厚厚的余璐，“而且看你的行动特别笨重。”

    “……”

    余璐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人家服务员还没有走了。

    见过大风大浪的服务员表情都没变，淡定地把菜单递给他们。快速点好菜后服务员便走了。

    店子里的灯光昏黄幽暗，使得周围的氛围多了一丝旖旎缱绻，放眼望去，尽是一对对情侣。

    祁远还没有跟余璐说几句，就听到余璐声音软软地说：“我要坐你旁边 。”

    尾音稍稍拖长，竟带着几分撩人的意味。

    祁远点头，余璐就迫不及待地站起来，然后慢悠悠地踱步到他旁边，接着笑眯眯地在他旁边坐下。

    “你这里视线真不错。”余璐似是而非地感叹一句，坐在她刚刚的位置只能看见一堵装饰好看的墙。

    然而再怎么好看，它也只是一堵墙。

    祁远：“你坐在这里就是为了看别人？”

    “当然不是。”余璐说道，“我只是觉得头有点重。”

    “所以呢？”

    余璐笑眯眯地把头一歪，靠在祁远的肩膀上，笑眯眯道：“所以要这样。”

    祁远肩膀没动，嘴角勾起。

    哎，他的女朋友太黏人怎么办？

    可惜两人独处的甜腻氛围很快就被人打破，服务员引进一对情侣，位置就在他们旁边，其中的男生刚好看过来，就带着女朋友就来跟祁远打招呼。

    余璐默默坐直，听着他们打招呼。其实祁远也没怎么说话，就是那对情侣一直在讲，余璐不认识他们，默默听他们寒暄，然后就看见那对情侣主动跟她打招呼。

    认识她？余璐愣了一下，还是笑着跟他们打了个招呼。

    简单地说了几句那对情侣就到旁边坐着了，但是有人看着余璐不好意思像之前一样靠在他身上，祁远脸上不动声色，心里默默给那两人记上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