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节
墨影咬咬牙,冷冷的睨了晓芳一眼,“你当真要胡闹是么?”
晓芳从桌上抓起一把竹筷,分别放在十个指缝间,那些平日里用来吃饭的竹筷,便变成了杀人的暗器。
“你说你还敢不敢去找别的女子!”晓芳何曾愿意与墨影这般,可墨影非要去找窑姐,她哪里咽的下这口气?
“你是我妻子么,你有什么权利阻止我?”盛怒之下的墨影勾唇,凉凉的笑了起来。
他不笑的时候,看起来甚是冷艳,可即便是讽刺的笑,也让他顾盼之间,风情款款。
一楼子的姑娘们眼睛都看直了,一个红衣服的姑娘喃喃道。“这般俊俏的郎君,若是能与他春风一度,即便让我倒贴五十两,我也是愿意的。”
另一个紫衣服的姑娘也附和,“对啊对啊!”
晓芳眼里闪过一抹杀气,手指轻轻一扬,那两个姑娘的头顶便分别擦满了五只筷子,“他是我的。”
见晓芳血红的双眸,墨影心里很是不忍,可他知道,今日若不能逼着她开口同意成亲,日后他只怕真的没有任何办法能收拾得了这只小泼猴。
“那位红衣服的姑娘,我也不要你银子,你也莫收我的钱,今日我便与你一处吧?”墨影妖孽般的对着那红衣姑娘一笑,这一笑,连堂上的男人都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晓芳跺脚,拉着墨影的衣领,逼着身量高大的他低头,然后狠狠的吻在墨影的嘴唇上,“大师哥,墨妖精,不就是成亲么,我娶你便是,你犯得着作践自己么?”
墨影听了晓芳的话,狠狠的扣住她的纤腰,“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就知道,你是故意的,你故意逼着让我娶你,你这个坏蛋!”晓芳拉着墨影的衣领,一边打他一边哭诉。
她咸咸的泪水流到唇上,带着一丝苦涩,还有一丝不甘。
墨影已然达到目的,哪里还舍得她这般哭泣,拉着她便往楼上的雅间飞身而去,至于他们去做什么,相信人人都很清楚!
两人来到房间之后,墨影便抱着晓芳,将她压在门板上,狠狠的亲吻她的双唇。
“你就是要这般逼我,你这个坏蛋,坏蛋!”晓芳自觉上当,气得咬牙切齿。
墨影轻啄了晓芳的唇两下,这才放过她,“我与魂归有交易,你若同意了他这烂透油的逼婚,我便将龙吟剑借给他玩一年,你若不同意,那他便支付我三千两黄金。”
“那你还逼我同意,你先将银子诳过来再说呀?”一想到三千两打水漂了,晓芳简直比被逼婚还疼。
“婚我是要逼的,银子也是要要的,我与你说……”墨影对着晓芳的耳朵说了一大串话,晓芳听得咯咯直笑。
“墨妖精,你这个妖精,坏蛋。”晓芳笑逐颜开的咬了墨影的鼻子一记,只觉得她家墨妖精简直就是个小妖精,专门祸害人来的。
“张晓芳,你一会儿答应一会儿拒绝,你到底是何意?”墨影听到外面有动静,立马严肃的板起脸,声音里都带着愤怒。
“本小姐就是不答应,你待怎样,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算计我,你这个妖精,你这个禽兽!”晓芳见墨影转变了态度,立马也开始。
“那你凭什么阻止我去找姑娘?”墨影气愤的摔了一个茶盏。
晓芳见他居然敢摔茶盏,气得也跟着摔了一个,她指着墨影的鼻子大骂,“你去啊,你别以为本小姐不知道,你就是想诳我与你成亲,平日里,你连别人多碰你一下都不喜欢,即便是几位师兄,你都保持距离,我倒是不信了,你当真会去狎妓,你有本事,便现在就狎一个给我看,没本事不要阻止本姑娘回家睡觉。”
晓芳说完,便从窗户飞掠出去,她演不下去了,想到那三千两黄金,她肚子都快笑抽筋了。
墨影颓然的坐在雅阁里,一声不吭的闷声喝酒。
魂归在门口站了许久,才带着坏笑推门而入,“戏演得不错!”
墨影剜了魂归一眼,冷声说,“你滚出去!”
“哼,想不到你们与青山那个老匹夫一样,都是些没脸没皮的,想算计老子的银子,门都没有!”魂归一直盯着他们,晓芳明明已经答应了,可不过眨眼功夫,却立刻便反水了,若说这里面没有猫腻,魂归打死都不会信。
墨影不慌不忙的喝了一杯酒,淡淡的起身,整理好衣摆,然后才凉声说,“就算计你了,你待如何?睿王府的人可作证,你我确实有交易,只要晓芳不同意这次逼婚,你便要给我三千两,刚才,整个如意坊的人都能作证,晓芳没有同意,她离开了。”
魂归气得跳脚,“银子在老子手上,老子想给便给,不想给你又追不上,老子最喜欢看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哼!”
“你既是如此说,那我家王爷对你的承诺也可作废,你什么时候将银子给我了,我便将王爷要给你的给你,你若不给也行,修罗殿自己慢慢杀人回来盖,惊鸿剑便算是我家王爷送你的礼物,那五千两黄金,加上利钱,正好与我的三千两合在一处,两不相欠,两不相见!”
“你,原来你一直设着圈套让我钻,妈的,你们青峰山的那群龟儿子,都是一群狼!”魂归常年在江湖上厮混,对于他信赖的朋友,他那里会这般防备?
没想到最后还是让墨影给算计回去三千两黄金,想想都肉疼!
“多谢谬赞!”墨影妖孽般的勾唇浅笑,然后再也不看魂归一眼,如惊鸿一般往睿王府的方向飞掠而去。
晓芳刚钻进被窝,便被一个温热的胸膛搂在怀里,她咬牙,故作娇羞的说,“讨厌,人家还没成亲,你怎可这般抱着我,走开!”
语气是挺娇羞的,可就是那手劲,却像有血海深仇一般。
“……”现在是演哪一出?
“银子诳到了没?”晓芳见墨影一脸忧伤,便好心的往墨影怀里蹭了蹭,眯着眼睛笑得像个狐狸。
“嗯,诳到了,你要如何报答我?”墨影搂着晓芳的手收紧,带着蓄势待发的炙热。
晓芳睨了他一眼,“你诳到银子关我何事?我为何要报答你?”
“银子是给你买零嘴的,如何不关你事?”墨影说着,手便开始不老实了!
晓芳“啪”的一声将墨影的手拍开,用柔得可以滴水的声音说,“我要银子花,自然会与王爷拿,我不要你的银子,你还是去找那柔情似水的姑娘吧!”
言落,晓芳一脚将墨影从她身上踹开。
墨影笑得像个倾国倾城的妖孽一般,勾住晓芳的下巴说,“反正你已经同意与我成亲,你跑不了了。”
晓芳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口水,心想,墨妖精,真不愧是妖精!
“谁答应你了?”晓芳勾着墨影的下巴,还调皮的用小手指在墨影的喉结上来回抚摸,开始一本正经的赖账。
墨影这一晚上,都被晓芳勾搭,浑身的火都集中到了一处,若是再不发泄出来,他便真要跟魂归一样,看得见却吃不着!
“张晓芳,你别逼我!”墨影磨牙,那双美丽的丹凤眼因为怒火也晶灿。
晓芳却是不怕的,她凑到墨影的唇边,露出一口整齐的大白牙得意大笑,“墨妖精,我就逼你!”
墨影的眸子闪过一抹幽深,他快如闪电的出手,将一粒红色的药丸子放到晓芳的嘴里,然后轻轻的拍了晓芳的胸口两下,晓芳一吃惊,便将药丸吞下去了。
“你给我吃的什么东西?”晓芳怒不可遏。
墨影却妖孽的笑,“自然是好得不得了的好东西!”
晓芳哪里会信,她吸吸鼻子,一双大眼睛泛着泪光,娇娇柔柔的说,“你欺负我!”
墨影把玩着晓芳的衣带,也不着急解开,“你以为你在如意坊干的那一堆事我不知道?你明明就是听见我与魂归对话的,所以你看银子看得比我重,今日我若不振夫纲,他日我要如何立威?”
振夫纲?
“你要打我么?”晓芳瘪嘴,想到戏文里那些振夫纲的人,她倒是真有一点点后怕了。
墨影勾唇,风情万种的斜睨了晓芳一眼,“我不打你,我怎么舍得打你?”
“那你喂我吃毒药?”晓芳哪里还会信墨影的话,看来他今日是真的惹怒墨影了。
“谁说那是毒药?”墨影挑眉,笑得一脸满足。
“那是什么药?”晓芳抹了一把眼泪,全抹在墨影的胸膛上。
“让你快乐的药!”
晓芳咬着下唇,忽然凶狠的说,“说人话!”
“合欢散!”墨影说完,便将晓芳压在身下,狠狠的齿咬晓芳喋喋不休的小嘴,这一晚上的撩拨。终于得到的纾解。
晓芳惊讶得忘了反抗,她简直无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她家墨妖精居然喂她吃春药?
墨影吻得越发细腻,晓芳的感觉便越发的明显……
最后,她全然失控的抱着墨影的腰身磨蹭,“大师哥,墨妖精!”
墨影却耐性十足的继续把玩她的纤腰,“怎么样,嫁不嫁?”
晓芳被逼到了极致,她抬起绯红的小脸,用迷离的眼神看着墨影,“嫁的,我嫁的!”
“既是如此,立字为凭!”墨影说着便去准备了笔墨,逼着晓芳将承诺写出来。
晓芳此刻脑子里只想着如何扑倒妖孽的墨影,哪里想的了其他的,墨影让她立字,她便乖乖的立字。
晓芳刚将切结书写完,墨影连看都不看一眼,便强势的打横抱起晓芳,丢到榻上。
……
翌日醒来,晓芳气得拿着剑满院子追杀墨影!
睿王府门口,崇睿扶着子衿下马车。对街忽然飞出来一只利箭,直逼崇睿与子衿交握的手而来。
崇睿警觉,抱着子衿飞身而起,躲过了那枚暗箭,刚哲见状,连忙往箭发出的方向追去。
崇睿将子衿送进王府,匆忙留下一句,“你先回琅琊阁,我去看看!”
言落,他也跟着追了出去!
子衿紧紧的握住衣摆,神色焦急的看着崇睿消失的方向,不明白是谁,竟然该公然在睿王府门前行凶。
晓芳得知有人在睿王府门前要杀崇睿和子衿,连忙跑出来,将子衿护送回到琅琊阁。
子衿焦急的等待着,直到下午。
她见到刚哲浑身是血的背着崇睿回来时,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般,看着刚哲离她越来越近,可她却动弹不得。
茴香见刚哲浑身是血,很是心疼,她纵步上前,焦急的问,“大木头。你怎么了?王爷怎么了?”
“王爷受伤了!”子衿与茴香同时往崇睿看去,走得近了,子衿才看见,崇睿的背上,插着一支已经被削断的箭。
所幸,那支箭没有穿透崇睿的身体!
茴香惊声尖叫,“天啦,王爷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先帮我将他弄到榻上去,唐宝去叫大夫!”刚哲见子衿被吓傻,担心她无法顺利医治崇睿,所以连忙喊唐宝去叫大夫。
刚哲背着崇睿进门时,唐宝刚好在给撕狼喂食,所以他并未看见崇睿受伤,听到刚哲大喊他的名字,他站起来说,“王妃医术这般高明,还用喊大夫作甚?”
茴香与刚哲小心翼翼的将崇睿放在榻上,焦急的说,“王爷受伤了,快去!”
两人忙作一团,可子衿却傻了一般的站在原地,始终无法动弹。
魂归对血腥味最是敏感,他从如意坊翻墙回来。刚走到回廊上,便闻见浓重的血腥味,循着血腥味,他便一路跟到琅琊阁。
“怎么了,子衿?”见子衿傻站在原地,魂归连忙跑进来,他摇晃了子衿两下,子衿依旧没有动静,他连忙探头去看,见到崇睿那样子,他也是大吃一惊。
“慕子衿,你再不救他,他就死了!”魂归狠狠一耳光抽在子衿脸上,可他的表情,却比被抽耳光的子衿还要痛苦。
也好在他这一耳光,要不然,子衿真不知何时才会醒!
子衿忽然惊醒,几乎是飞扑到崇睿身边去,她给崇睿探脉,发现崇睿的脉象虚浮,似有似无,且还有中了毒!
“怎么会这样,是谁做的?”子衿忍住泪水。冷厉的问刚哲。
刚哲站在榻前,冷漠的声音里也有一丝皴裂,“南疆苗王城!”
“不是南疆之南的谷家么,怎么又扯上苗王城了?”子衿听到苗王城三个字时,心里也有一瞬间的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