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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节

      阿萌点头,“是啊,皇上已经下了旨了。”

    虞月娟顿时坐在一旁不说话,表情有些闷闷不乐。阿萌一看便知道她为的是什么,只能叹了口气,继续玩着小包子舒缓心情。

    虞月娟坐了会儿,到底绷不住,看向阿萌,却见她正在玩着小包子的两条白嫩嫩的萝卜腿,顿时怒了,说道:“有这么玩人的娘亲么?小心崽崽以后不亲你。还有,你现在身体不好就回去歇息,我今天帮你照顾崽崽。”

    阿萌挥挥手,说道:“不用了,你还是回去仔细做几个荷包,然后去寺里祈福求几个平安符送给严公子护身吧。”

    “你……”虞月娟顿时说不出话来,到底脸皮薄,只能跺了下脚,红着脸背过身不理她。

    两人如此坐了会儿,阿萌渐渐的精神又不济了,不过却强撑着没有去睡。小包子被奶娘抱回碧心园给姚氏了,虞月娟见她精神不好,抿了抿唇,说道:“你累了就去歇息,我先回去了。”

    阿萌没什么精神地点头。

    等虞月娟离开,阿萌用手拄着下巴半身趴在长榻的矮几上,整个人都病恹恹的,丫环以为她心情不好,也不太敢过来劝她去歇息,只能安静地候在一旁看着。

    不久后,虞月卓回来了。

    他一身繁杂的朝服未换,整个人显得英挺肃穆,大步走了进来。

    一瞬间,阿萌的精神好像抖擞了几分,削瘦的脸蛋上,一双乌黑的眼睛显得特别的大,瞪起人来时,就像某种没有血色没有生气的sd娃娃,看着更可爱了,也不真实。

    虞月卓一把将她搂到怀里,摸着她的发说:“阿萌,我要出征了。”

    阿萌伸出双手圈住他的腰,将脸埋入他怀里,没有说话。

    第110章

    两天后,容颜送来了她配好的解药。

    阿萌看着那只装着解药的白玉瓷瓶,感觉有些不真实,好像不认为自己会这么轻松就脱离了痛苦。

    当然没有这么轻松了。

    容颜为她把脉,淡淡地说道:“先前毒发时,为了救你,让你服用了天音宫的万毒丹,使得你的身体里的毒素颇杂,估计要养上一年半载了,直到所有的毒素清出体外,才自完全无虞。所以,这其间你的身体仍是有些虚弱,慢慢调理就好。”说着,淡淡地看了一旁正端着茶的花妖儿一眼。

    花妖儿身体一僵,下意识地挺直背脊,然后发现另一道更加恐怖的目光盯在自己身上,让她玲珑有致的娇躯都忍不住瑟瑟发抖了。于是,在某道可怕的目光的逼视下,花妖儿很狗腿地说:“放心放心,这事就交给我了,我可是天音宫出来的,最会给人解毒做药茶了,包准让夫人很快就恢复身体健康~~~”

    阿萌的目光移到她身上,然后露出一个有些呆萌的笑容,“你真是个好人,那就麻烦妖儿了。”

    花妖儿呵呵地笑着,一脸“为夫人上刀山下油锅肝胆涂地再所不惜”的忠犬表情,内流满面,心中的小人儿咬手帕泪奔。

    虞月卓丝毫不为自己威胁个弱女子感到羞耻,亲自接过丫环倒来的白开水,然后将那粒赤红的药丸倒了出来,喂阿萌吃解药。这药闻起来透着一股清香,但入口即化,味道又苦又涩,甚至还有一股子的腥味儿,阿萌差点吐了,只能咬紧牙关吞咽下去。

    亲自看着阿萌吃了解药,虞月卓的一颗心终于定下来,不觉心情大好,也无视了花妖儿那哀怨地盯着阿萌的目光。

    容颜给阿萌把了脉,确认“红颜缠绻”这毒终于解了后,方放心地离开。至于其他的余毒,这便交给花妖儿了,虽然花妖儿是个只会害人的妖女,但识毒之前必须识得怎么解毒,所以此事交给花妖儿正好合适,这也让花妖儿离开将军府之路又困难了几倍。

    待所有的都离开后,虞月卓将阿萌抱到怀里,与她一起躺在床上安静地温存着。

    虽然解了毒,但想到不久后的离别,阿萌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过了一会儿,虞月卓说道:“我离开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要养得白白胖胖地等我回来,不准背着我偷人,也不准看其他人,无论男女都不准看,也不准亲儿子……”

    阿萌心里的愁绪瞬间被这男人秒杀,连渣都不剩。

    “听清楚了么?”

    啰嗦了一大堆后,虞月卓低首看着某人,笑容可掬地问。

    阿萌抽着嘴角,木着脸说道:“你说太多了,我没听清楚……”

    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男人脸上的笑容真真是甚比女神的高雅圣洁,温温柔柔地再问了一次:“真的没有听清楚么?”

    危机意识大增的阿萌赶紧点头,“听清楚了,很清楚。”

    虞月卓轻轻一笑,低首亲了下她的嘴,然后用脸蹭了蹭她温润的下巴,和声道:“这才乖。”

    两人又亲热了一下,阿萌说道:“你此行一去,也要小心!不许受伤!”

    “好。”他亲了她一下。

    “还有,要平平安安回来,我和崽崽在家里等你!”

    “好。”又亲了她一下。

    “我会给你准备一些食物和衣物,你可不许挑剔……”

    这回轮到阿萌开始唠唠叨叨起来,她每说一件事情虞月卓就亲她一下,闹得她脑袋都有些短路,要好一阵才想起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不由得有些恼怒,想让他将自己放开好好说话,但一看到他眼里的温柔,又觉得不舍,便随他去了。

    ******

    自从解了毒后,阿萌不再像以前一睡就是一整天,或者整天恹恹的没精神,身体慢慢地开始恢复。

    因为男主人的即将出征远行,整个将军府都显得有些凝静。

    解毒以后,生命无后顾之忧,阿萌让下人去给关心她的人通告一声后,便没有理会了。因为她开始着手准备虞月卓出征的行李,如同每一个面对丈夫远行的妇人,总想将一切打点得妥妥当当的,让男人即便在外头也能舒服一些。

    时间就在忙碌中慢慢过去。

    虞月卓出征前的晚上,阿萌难得精神抖擞地拿着单子对着数目,以防有什么东西拉下了,那股认真劲儿,几站让人不忍打扰。

    虞月卓见她这般精神,倒是挺高兴的,一把将人勾到怀里,然后抱回了内室,将一切事宜都丢给丫环嬷嬷们去整弄。

    “等等,我还没有对完呢,外一落了什么东西怎么办?”作为家庭主妇的阿萌极有气势地瞪着眼睛说道,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气势如虹。

    虞月卓失笑,她现在一张脸瘦得他一个手巴掌都盖得住,瞪圆眼睛的时候,就像一只温驯无害的猫儿瞪着萌萌的大眼睛求抚摸一样,不仅没有气势,反而让人想将她拥进怀里揉搓两下。顺着心意咬了下她的温润的脸蛋儿,他笑道:“放心吧,有嬷嬷们看着,不会落什么东西的,且行军途中也没有那么多的计较。倒是我明天要走了,难道你不应该抓紧时间陪你即将出征的相公么?”

    闻言,阿萌突然沉默了,然后伸手楼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的怀里,嗅闻他身上令自已安心的气息。

    虞月卓叹了口气,用下巴蹭着她的头旋顶。

    正当虞月卓有些苦恼着怎么安慰怀里的人时,某人已经收拾好情绪了,突然笑道:“虞月卓,咱们去屋顶看月亮吧。”

    虞月卓探头看了眼窗外,不觉笑道:“还没到十五,月亮不圆呢,多无趣啊,不如咱们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看他一脸坏笑,阿萌就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了,脸色有些黑,不过在男人温柔地低头亲吻她时,还是忍不住伸手揽住他的脖子回应他温柔的吻。

    他们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亲热过了,而这一次分别,不知他何时会归,在这样离别之前的夜晚,她突然想放纵他,也放纵自已。

    他将她放到床上,温柔地亲吻着她的身体,用干燥而温暖的手一一抚摸过她的身体,久未欢-爱过的身体变得青涩,他的手指抚摸过的地方都让她战栗颤抖。

    “害怕么?”他的声音低哑,含着她的耳坠,低柔地问着。“怎么抖得这般厉害?还是……”

    “没有。”阿萌飞快地回答,以免这男人又说出什么让她无语的话来。

    她趴在床上,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男人脱光了,瘦弱的身体在他身下蜷着,显得越发的娇弱纤细,让他心底生出一股怜意,不忍心压上去的同时,又有种想要狠狠将她占有重击的冲动。

    他用一种膜拜一般的动作亲吻她的背部,吻滑过的地方带来一种暧昧的烙印。

    终于,在感觉到她准备好时,他俯下-身,将自已胀得疼痛的地方推进她体内深处。

    “啊……”

    她轻轻吟了一声,在他的占有中,几乎难以自持地躬起身体,让自已更贴近他,在他制造的情潮中放开自已……

    *********

    落月轩。

    虞月娟将所有的丫环都赶出阁楼,自已坐在灯下,失神地看着精致的编织藤篓里的荷包。

    她竟然真的听某个女人的话,跑去庙里求了平安符,并且将它们细心地放在了自已所绣的荷包里。

    虞月娟捂脸,觉得自已一定是被阿萌蛊惑了!

    就算严凛现在是她的未婚夫,她也没有爱上他的地步,根本不需要花那么多的心思,一定是阿萌那乌鸦嘴说得多了,害得她也想多了,就不由自主地开始做蠢事……

    而且,明天他们就要出征了,她就算准备得再好也没有用,因为她没有勇气也没有机会送给他。

    正在她失神时,突然听到门打开的声音。以为是丫环不经允许进来,正欲斥责时,眼角不经意捕捉到黑色的衣袂。

    不是丫环!

    虞月娟猛地抬头,吃惊地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男人,下意识地往窗外瞅去,就怕会有人发现这男人深夜来访,届时对两人名声都有影响。当然,他们已经定了亲事算是未婚夫妻,可是她还没有过门,所以并不宜在如此夜深人静相会。

    不过让她奇怪的是,这男人就这么走进来,外头竟然没有丝毫的动静,看起来是没有人发现这男人到来。

    “虞姑娘。”严凛站在离她十步远的距离,开口唤道。

    虞月娟紧张地站在桌子的另一边,手心里满是汗,怔怔地看着他,半晌,只是问道:“你、你怎么来了?”

    “我明天随将军出征。”严凛答道,面上一片正经稳重。

    虞月娟点头,目光似是不经意地盯着身侧不远处的屏风上的图案,微垂的眼睑掩住了眼里的情绪,“啊,我知道。”

    “等我回来娶你。”

    “……嗯。”

    然后等她反应过来时,室内只有她一人,让她以为刚才只是一个梦。

    虞月娟有些发怔,一阵夜风吹来,让她忍不住眨了下眼睛,然后心里浮现一个疑问。

    他到底来干嘛的?

    正当她拿起藤篓里的一个荷包莫名懊恼时,突然又见到窗口有异动,又有一个身影麻利地翻窗进来,待看清那人是刚才走了的严凛时,虞月娟又吃惊了,然后看着那张一本正经的爷们脸,不知道怎么的心里有些想笑。

    为毛这个男人可以用这么正经这么沉稳这么男人的表情做出这些不符合规矩的事情呢?偏偏他一副“我很守规矩”的表情,害她都怀疑是自已看错了。

    虞月娟虽然与这男人相处不多,但是几次见面已对他本人有了个概念,再听别人对他的评价,总结出这是一个十分讲究规矩的男子,将世间规矩礼教视为信条,给人一种正人君子的好印象。

    就如同此刻,他做了这种事情,但那张脸仍是如此的正气凛然,让她觉得他其实在做一件很正经的事情。

    “你、你不是走了么?”而且,这样翻墙翻窗的行为……真的和他那张正经的脸不符啊。

    严凛迟疑了下,说道:“将军说,既然要离别了,让我过来与你好好说话,诉一下离别之情。”

    虞月娟:“……”

    所以说,怨不得这男人在将军府来去自如,将军府里的侍卫不是没有发现,而是得了命令当作没有看到罢了。可是……哥哥到底在搞什么啊!!难道哥哥知道她做了荷包没有机会送出去,才给她制造机会的么?

    虞月娟在心里无声呐喊,却是不知道让她崇拜仰慕的兄长其实坦荡君子的表相下是个不太着调的囧二货,反而为他找起借口来。

    半晌,在两人大眼瞪小眼中,虞月娟终于鼓起勇气,指着靠墙的一张椅子说道:“那个,严公子请坐。”

    严凛矜持而正经地坐下,双目紧紧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虞月娟突然觉得压力山大,在这种严谨的目光下,她觉得自已好像是个不守规矩的坏女孩,让她好想泪奔回母亲怀里找安慰……

    见严凛久久不说话,虞月娟自已先绷不住,鼓起勇气说道:“严公子,此次出征,请你……一定要小心。我、我会等你归来!”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很大胆?很不符合规矩?

    听到她的话,严凛目光一动,然后说道:“请放心,我一定会如期回来娶你。”

    虞月娟:=__=!能不能不要用这种正经的表情说“娶”这个词儿呢?她真的压力很重呢。

    严凛依旧在看着她。